18 回憶往事
上一世,在他捅了李雨澤一刀後,就是姚遠良負責把他送到精神病院的。
姚遠良是季準的表哥,比季準大兩歲,二世祖一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是這麽一個爛人,心底也會有喜歡的人,而李雨澤,就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季家跟李家是世交,季準跟李雨澤先認識,而姚遠良又經常來找季準玩,久而久之,姚遠良跟李雨澤就這麽熟了,可以說,他們三人從小青梅竹馬。
說起來,前世陳慕能意識到自己喜歡季準,還要多虧姚遠良的幫忙。姚遠良是個雙,既玩男人也玩女人,而且他不太在意世俗的眼光,早早就把自己的性取向攤開在了陽光下。
而陳慕跟姚遠良第一次交鋒,就發生在高二下學期的那年暑假。
那時候他去ktv做兼職,擡啤酒進包廂的時候,好巧不巧,剛好看到姚遠良對一個爛醉如泥的清秀男孩動手動腳,手都伸人家衣服裏了,那幅辣眼睛的畫面現在回想起來,陳慕還是忘不了當時心底受到的強大沖擊。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男的對男的吃豆腐。
清秀男孩明顯是醉迷糊了,嘴裏含糊地念着一個女生的名字,看樣子應該是失戀買醉,而姚遠良卻乘人之危,那急色的模樣,就差沒直接在包廂裏幹上了。
陳慕惡心的不行,當時就砰的一聲把啤酒擱在地上,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姚遠良面前,一把将他的手從男孩衣服裏拉出來。
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只是姚遠良的行為太讓人惡心了,他想制止,結果姚遠良沒打招呼就給他來了一拳,嘴裏還嚷嚷着要找經理。陳慕火了,直接把人狠狠揍了一頓,工作丢了,兩人的梁子就這麽結下了。
事後姚遠良應該是問經理要了他的資料,知道他跟季準是同一個班,隔三差五來找他麻煩。原本季準就對他有偏見,不知道姚遠良跟季準說了什麽,季準對他的厭惡就差沒擺在明面上了。
後來陳慕聽說,季準曾試圖跟班主任說要調換座位,當然這個要求被班主任駁回了。可見季準對他的厭惡跟鄙視,已經深入骨髓了。
陳慕從姚遠良那兒得知原來同性也可以在一起後,漸漸明了了自己的性取向,也知道對季準的過分關注,不是出于什麽同桌情誼,而是出于喜歡。有時候喜歡一個人還真說不出為什麽,就是一種感覺,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有了心動的理由。
那時候姚遠良的存在,頂多就是他跟季準之間的一根攪屎棍,陳慕雖然厭惡他,但還談不上對他深惡痛絕,真正跟姚遠良交惡,還是因為姚遠良給他的事業帶來的打擊。陳慕不知道自己跟姚遠良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才能讓姚遠良這麽樂此不疲地針對他。
上一世他高中一畢業就去修車廠當了學徒,經過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擁有了兩家修車店,店裏生意也不錯,眼看着生活要越來越好了,姚遠良卻故意給他使絆子,壞了店裏的口碑,修車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到最後只能關門倒閉。
将前塵往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陳慕壓下眉,嘴角的弧度拉大,主動跟姚遠良打了一聲招呼:“嗨。”
“嗨。”
姚遠良好奇地打量了陳慕兩眼,旋即跟季準道:“不介紹一下麽?”
季準道:“他是陳慕,是我的同桌。”
“哪個陳哪個慕啊?”
打聽這麽清楚做什麽?難道姚遠良這家夥看上陳慕了?
季準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也沒回答姚遠良的問題,倒是陳慕笑了笑,朝姚遠良伸出了手:“耳東陳,愛慕的慕。”
“這名字騷氣。”
姚遠良掀了掀唇,跟陳慕握了握手,“我叫姚遠良,是季準的表哥。”
姚遠良雖然是個纨绔,但長相并不出衆,普通人中算中等長相,打扮打扮能混個中等偏上。額頭窄,單眼皮,嘴唇中規中矩,就鼻子長得不錯,筆直挺括,換個潮範兒的發型能往型男方向發展。
姚遠良估計也知道自身的顏值水平,後期去切了個雙眼皮,顏值是稍微上升了一點,不過卻失去了自己的個人特色。畢竟姚遠良原先雖然是單眼皮,但眼皮薄,眼睛大,還是看得過去的。
這會兒姚遠良還沒割雙眼皮,嘴角微掀,沖陳慕騷包地笑着。
他倒不是對陳慕有意思,陳慕不是他的菜,他喜歡清秀斯文那一挂的,不過他性格就這樣,沒事就喜歡撩一撩。
了解姚遠良的脾性,季準抿了抿唇,面無表情地道:“陳慕,謝謝你來看我,我有話要跟姚遠良說。”
姚遠良:“沒大沒小,你應該叫我表哥。”
季準沒理他,只是看着陳慕。
陳慕識趣:“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別呀。”
姚遠良挽留。
“我還有事。”陳慕笑了笑,跟季準道:“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下次別買水果了。”季準道:“浪費。”
陳慕揚了揚眉,笑着說了聲好。
等到陳慕一走,姚遠良随手拿了個蘋果,往衣服上擦了擦,放到嘴邊用力咬了一口,“你跟你這同桌關系不一般啊。”
“別胡說。”
“我還不了解你。”姚遠良又咬了一口蘋果,“我剛才就跟陳慕握個手,你就拉下了臉。”
季準蹙眉,警告道:“他人不錯,你別打他主意。”
姚遠良喊冤:“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嘛?”
“總之你別動他。”季準加重語氣。
“知道了知道了。”姚遠良擺擺手,轉移話題道:“我媽聽說你受傷了,非讓我給你帶她親自炖的烏雞湯。”他叼着蘋果,把手裏拎着的保溫盒遞給季準,“你趁熱喝吧。”
“先放着吧。”
季準沒什麽胃口。
姚遠良把保溫盒擱茶幾上,忽然想到了什麽,道:“對了,你生日快到了吧?”
季準這段日子又是受傷又是要為奧數競賽做準備,完全把生日忘了,“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雨澤應該會回國為你慶生。”提到李雨澤,姚遠良眉頭一舒,語氣也溫柔了幾分:“到時候別忘了去機場接機。”
“嗯。”季準将視線投向窗外,原本冷漠的神色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他在國外過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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