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沒有通報就直接進門,賈府除了賈代善和賈母,賈赦還真想不出有第三個人。
這個時辰,賈代善就算想見自己也不會親自來,最多讓人過來傳喚,他爹的規矩可是多着呢,那來的人是誰就可想而知了。
賈赦翻個了身,把被子往身上一蓋,睡覺。
賴氏掀開門簾,賈母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賈赦,眉頭一挑,“睡了?”
賈母給賴氏使了個眼色,示意賴氏把賈赦叫起來。
賴氏趕緊上前,自從上次她“中邪”以後,賈母開始對賴氏不冷不熱的,如今賴氏可是在想法設法的讨好賈母。
“哎呦,大公子,怎麽這個時候就睡下了,這被子也沒蓋好。”賴氏相當大聲的說道,還上前想扯賈赦的被子。
“啊!”賈赦忽然大叫了一聲,直直的坐了起來,這一聲叫的猝不及防,吓的賴氏一大跳,往後倒退了幾步,賴氏一屁股坐在地上。
賈母略有不滿的看着賴氏。
賴氏有些不知所措,方才賈赦那一嗓子差點把賴氏的魂給吓掉了。
賈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樣子有些迷糊,“母親?”賈赦叫着賈母,而後又揉了揉眼睛,在看賈母,“母親,您如何來了?”
這個時候,賈母沒有理由出現在賈赦這裏。
賈母朝着賈赦點了點頭,“想赦兒了,就過來看看。”
聽到賈母這般關懷的話語,賈赦感覺雞皮一身啊。
若不是賈赦今個在蕭離和秦漠那待了一天,賈母才不會來這。
按照賈母的預想,賈赦這個草包就算被邀請,憑他那點本事該馬上回來才對,不想竟然待到這個時候。
賈母開始好奇了,聽說賈赦和秦家公子在一個小屋子裏待了很長時間,聽說賈赦從秦府出來走路姿勢都不對。
兩個大男人,待一起那麽就做甚?
不怪賈母多想,在她看來,賈赦除了那張臉一無是處。
開始的時候賈母是怎麽都想不明白,蕭家和秦家是怎麽了,竟然讓賈赦親自去,如今賈母似乎想明白了。
今個賈母就是來找把柄的,若賈赦和秦家公子真有那種關系,對于賈母來說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為何說是好事?
若賈赦真和秦漠是那種關系,賈府和秦家算是有聯系了,這般對于賈府是有好處的。
但為何又說不是好事?
賈母擔心賈赦會抱上秦漠這個粗大腿,借秦漠之勢,在賈府立足,這般賈母日後在想從賈赦這奪權就不容易了。
所以賈母要抓住賈赦的把柄,讓他既和秦漠搭上關系又不會影響到賈政的地位。
試想一下,賈代善怎麽可能讓一個在別人身下承歡之人繼承爵位。
賈母想着以此為威脅,讓賈赦來輔佐賈政。
現在的賈赦可不是前世那個傻子,看賈母那個眼神賈赦就知道來者不善,不管賈母打的是什麽心思,定不是什麽好的心思。
要趕緊趕她滾才是。
這個時候,賴氏從地上爬了起來,來了賈赦床邊,“公子,太太來了,怎還躺在床上。”
賴氏急着讓賈赦下床,似是想看什麽一般。
角抵之後,賈赦渾身和散了架一樣,半點不想動彈。
賈赦看着賴氏笑了笑,“方才睡醒,頭有點昏,母親,孩兒這就行禮。”
聽賈赦這般說,賴氏和賈母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賈赦,生怕錯過賈赦身上的半分異常。
賈赦仍舊面帶微笑,想看好戲是吧?那就自己演。
賈赦可沒忘了他還有一個紅包沒有用,“我的心事由你說”賴氏這還剩了四句話沒用。
“胭脂,你別來找我,是太太害的你,冤有頭債有主啊。”賴氏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賈母臉色微變。
作為當家主母,弄死幾個小妾不足為奇,賈母不怕活人可不意味着她不怕死人。
最近賈府靈異的事情出的太多,賈代善又要面子不讓請法師來,賈母正忌諱着這個。
“你胡說什麽!”賈母瞪了賴氏一眼,可是賴氏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不報複你,太太你可看好你的寶貝兒子。”賴氏繼續說道,說這話的時候還變了個語調。
果不其然,賈母臉色大變,事關賈政她就不淡定了。
如此一來,賈母也沒心思來抓賈赦的什麽把柄了,“來人,把這老婦的嘴給我封上。”
賈母對着院裏的下人說道。
于是乎賴氏被拖了出去,賈母也離開了。
終于清靜了。
賈赦算算,還剩了兩句話。
今個實在是累的厲害,鬧劇也看完了,賈赦躺下迅速安睡。
第二天一大早,賈赦翻身起床,扯到背後的淤青,賈赦嘶的一聲,“真他娘的疼啊。”
賈赦小心翼翼的起身,把上身的衣服給脫了,照着鏡子,只見後背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襯着雪白的後背是相當的明顯,賈赦表示心疼自己。
看着淤青就想起了秦漠,賈赦在心裏默默不憤了一下秦漠,等下次,自己一定要把他摔個幹巴脆!
“公子,公子。”屋外奴才叫着賈赦。
“進。”賈赦說道,把上衣穿上。
“有何事?”賈赦問道,後背雖然疼,可是賈赦面上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老爺讓您去書房。”來的奴才說道。
“嗯,知道了。”賈赦說道。
最近賈代善似乎對賈赦相當不錯,隔三差五的就讓他去書房。
換好了衣衫,賈赦慣例吃了幾口點心。
去了書房,不想賈政也在。
“孩兒給父親請安。”賈赦忍着疼中規中矩的給賈代善請安。
賈代善點了點頭。
“坐吧。”賈代善對着賈赦和賈政說道。
賈政搶先坐到了右邊,古代右為貴。
“今日早朝前為父有事與你們說,三日後宜都書社要舉辦書法博弈賽,你們都去長長見識。”賈代善對賈赦和賈政說道。
這次他可是用了自己的老臉換來了去參賽的邀貼。
“是,父親,孩兒一定會努力的!”賈政馬上應道,書法他和師父學了一年,賈政自認為自己書法相當不錯!
就是這麽有自信!
“是父親。”賈赦跟着說道,面上表情雖是自信,心裏可是沒底,自己那兩筆字自己心裏自是有數。
上輩子這個時候,賈赦由于在弱冠禮上丢了人,被賈代善一直不待見,所以宜都書社的書法博弈賽他自然沒有去成。
宜都書社算是民間威望很高的私塾,出了好幾年的狀元郎,在汴京很受大家子的重視,在臨考頭五年,有勢利的人家都會把自己的子弟送過去學習。
宜都書社每年的書法博弈賽是衆公子出風頭的時候。
賈赦想着歷年的冠軍不是自己的偶像蕭離就是秦漠,不過貌似今年的二甲是個例外,所以讓人記憶尤其深刻。
即便去丢人,賈赦也要去,結交結交人總是好的。
說完這個事,賈代善就讓賈赦和賈政退下了,他還急着要去上朝。
回到自己院裏,賈赦難得沒心思吃飯了,就當他在做臨死前的掙紮,練練總比不練的好。
賈赦去了書房,研墨提筆,在嘆了一聲氣後寫了第一個字,當下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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