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代替受罰

白爵看着法伊瑟, 總覺得一個鼻青臉腫的家夥對自己承諾什麽“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這種話未免有些滑稽。

“算了吧, 我能保護我自己,你管好你自己就不錯了……再說了,朔月期不到也不能說我就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你事事管着。”白爵不怎麽領情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将游戲機裏的芯片卡拔出來, 遞給法伊瑟, “這個拿去銷毀吧, 非法地下格鬥場地終究還是非法的, 別以後被人拿去做了把柄……”

站在原地, 男人動了動,原本隐藏在陰影中的臉稍稍露出來,白爵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露出一個笑容——

白爵停頓了下,把話說完:“到時候連累我就不好了。”

看着法伊瑟臉上的笑容消失, 白爵這才覺得自己舒坦了一些。

法伊瑟動了動唇看上去是想說什麽,白爵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聽他說話……幸好這個時候房間門被推開了, 莉莉絲·蘭斯洛特探了個腦袋進來, 看了一眼白爵,又看看法伊瑟:“你回來得真是時候, 父親從房間裏出來了,正在對白爵中秋節跑去暗星巷的事大發雷霆,你看看能不能勸勸他——”

莉莉絲說完,嘟囔着什麽“好好的一頭狼打斷了腿還是蠻可惜的”把腦袋縮了回去。

白爵:“……”

白爵不是很清楚“好好的一頭狼”這個形容是不是在說自己——他這輩子也沒聽過莉莉絲誇他哪怕一次,這頭一回後面跟着的卻是“被打斷腿”這麽驚悚的內容……

想到這, 白爵立刻看向法伊瑟:“我覺得這事你也有錯,我要是被家法伺候了,你起碼也承擔一半吧?”

法伊瑟伸手将他扶起來,并順手替他把外套拿過來披上:“承擔一半這種事雖然是你要求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問一下:為什麽?”

白爵看起頭,一雙深色瞳眸盯着法伊瑟:“你不是說有你在別人動不了我一根寒毛嗎?”

“父親不是別人。”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着他把我屁股打開花咯?”

“中秋節在沒有看護的情況下獨自跑去暗星巷本來就是一件不對的事。”

“我和星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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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伊瑟垂着睫毛的眼變暗了一些:“看見暗星巷頭等混混還不擰頭就走,罪加一等。”

“……”那淡定從容數落自己罪名的聲音聽着讓人惱火,白爵有些生氣地拍開法伊瑟的手,“還不是因為你自己也跑去玩了沒有看着我我才亂跑的麽,你就應該在我從窗戶跳出去的那一瞬間站在窗戶下面告訴我‘少爺,這不可以’!現在來放什麽馬後炮!”

一邊說着,一邊惱羞成怒地将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推開。

法伊瑟:“……”

三十秒前,是誰在說什麽“我能保護好我自己”,還有“朔月期不到也不能說我就是小孩子”這種話的?

看着黑發少年怒氣沖沖往外走的背影,法伊瑟發現他還真的是真情實感地在怪罪自己呢——

站在原地沒動,男人擡手指尖掃過脖子上纏繞着的繃帶下被某只小狼咬出的傷口……

他在他身上留下很多傷痕,其他為了掩飾都僞造了錄像用新的傷口覆蓋了,唯獨這一個,因為是在很親密的地方所以留了下來。

如果白爵真的耐心看完所有的錄像,他就會發現從頭至尾沒有人敢碰男人的脖子,然後開始懷疑他脖子上的繃帶底下的傷口長什麽樣了——

想到這,男人勾了勾唇角,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碧色瞳眸在陽光之下變成了湖水深處的色彩……

稍一停頓後,他擡起腳跟着白爵走了出去。

……

書房內。

白爵一踏入書房就感覺到脖子後面的涼氣嗖嗖的,他的父親——老蘭斯洛特上将一臉嚴肅地坐在書桌後面,他的母親——曾經風靡帝國上流社會如今依然風韻猶存的蘭斯洛特夫人站在椅子的旁邊……

白爵不知道現在變成狼型撲進母親懷裏還能不能保住一命——

不過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幹了差不多的事,張開雙臂擁抱他的母親:“媽媽,你終于從房間裏出來了,這兩天都是在吃法斯叫的外賣,我胃都疼了。”

一波撒嬌。

撒嬌狼族最好命。

蘭斯洛特夫人深知小兒子套路深,擡起手摸摸他的腦袋,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老蘭斯洛特上将就涼嗖嗖飄來一句:“怎麽沒疼死你。”

白爵背過腦袋,默默翻了個白眼,清了下嗓子,轉身回到書桌旁邊坐下——

“我讓你坐下了?”

“……”

白爵挪了挪屁股,不情不願地站起來。

“事情兩天前我都聽你大哥說過了,膽子越來越大,送你去軍校是讓你學規矩的,你看看你都學回來一些什麽?!朔月期未至,中秋節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跑到大馬路上,還跑到暗星巷!”

老蘭斯洛特上将“啪”地拍了下桌子,白爵清楚地看見桌子上的浮沉揚起——當久經沙場的老上将發威,整個書房裏鴉雀無聲,白爵注意到,就連樓下哥哥姐姐們的交談聲都變得小了一些……

白爵将求救的眼神兒投向母親,然而這次,似乎誰都不站在他這邊——

“那才是中秋節的第一天,白爵,誰也不知道你的朔月期會不會在你在外面閑晃的時候突然來到,你想想如果這種事真的發生了,那該是多麽可怕?”蘭斯洛特夫人溫柔地說,嗓音中充滿了擔憂,“朔月期無論是對Alpha還是對Omega來說,是同等危險的事,那是特殊性別狼族最脆弱的一個時期……你會變成毫無反抗力的嬰兒一樣——”

“然後你還跑到暗星巷去!那是你能去的地方?!那是軍部都顧及不到的陰暗處!”老蘭斯洛特上将提高了嗓門,打斷了妻子的柔聲細語,“那裏随便來個Beta都能把你撕成碎片!更何況是你還碰到了暗殺星——和他起了沖突!”

“我這不是沒怎麽麽,還順利地撓了他,從他手裏逃脫了……”白爵指了指右眼,“說不定他已經被我撓瞎了。”

“那我是不是還要誇獎你?!”

“……”

他已經努力讓自己聽上去不那麽像炫耀了。

“暗殺星當晚不跟你計較,誰知道今天回過神來會不會惱羞成怒決定把你撕成碎片?你還一臉得意!”老蘭斯洛特上将站了起來,揮舞着手裏的手杖作勢要打白爵,“暗星巷裏人員複雜,除了個地下皇帝暗殺星,還有數不清的通緝犯以及曾經被我斬下馬如今只能活在陰溝裏的政敵——如果那些人為了謀取某些利益把你綁架了呢?又如果那些人為了報複把你殺了呢?到時候身為你的父母,我們該怎麽辦?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和你媽媽的感受?!”

父親的嗓門兒幾乎要掀翻了房頂!

白爵向後躲了躲,強忍住想要找個地方鑽進去避難的沖動——小時候他經常這樣,直到長大以後沙發下面的空隙塞不下他龐大的身軀。

此時聽見身後書房門“咔擦”一聲響起,又被輕輕扣上,法伊瑟身上的味道傳入鼻中……

白爵站在書桌旁,剛開始被罵得有點兒慌亂,有那麽瞬間真的覺得自己這麽瞎搞好像有點太胡來了,但是當法伊瑟出現,那熟悉的氣息傳入鼻腔,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他忽然冷靜了下來。

他微微付下身,撐在桌邊的手輕輕扣了扣,微微蹙眉——

忽然覺得事情哪裏好像不太對。

“爸爸,這事兒要是這麽嚴重的話,為什麽當天晚上法斯急急忙忙通知你後,你三天後的今天才從房間裏出來?”

“當然是因為……”

老蘭斯洛特上将忽然梗住,他瞪圓了眼看着白爵,顯然沒想到這家夥還沒被罵昏頭,居然反過來質問自己——

而父親這種反應讓白爵來了一點自信。

他站直了身體,挺直腰杆。

“因為什麽?我記得步入中年之後,中秋節對于大多數的狼族伴侶來說只是一個錦上添花的情人節,這話是路西弗天天挂在嘴邊的——那可愛的兒子創了彌天大禍的情況下,爸爸還在堅持過自己的情人節,難道是因為爸爸你不愛我了嗎?”

白爵揚起頭看着他的父親,看着他父親的臉從暴怒變成放空然後再變得微微漲紅——

這當然不可能。

關于父母的疼愛,至少這個自信白爵還是有的。

“還是說,其實這件事壓根就沒有你們說的那麽危險?比如在我踏出家門一步的時候其實已經有值班的護衛通知爸爸知道了這件事?而我進入暗星巷的事,爸爸也是明知道沒有危險才放任着去的……不過暗星巷裏确實魚龍混雜,而我朔月期随時都會到來的話,那地方對我來說很危險,這又有些說不通了,是你們真的不顧我死活了嗎?”

白爵想了想,随後露出個驚訝的表情——

“結合一下法斯跟爸爸報告我惹怒了那個暗殺星——那個聽說很可怕的暗殺星耶——你們也是耐心地等到中秋節快結束了才找我算賬,難道不怕這個時候我已經成了街道垃圾桶裏的屍體碎片嗎?”

老蘭斯洛特上将:“………………………………………………白爵·蘭斯洛特,你要造反嗎?!!!!”

……啊,看啊,大人總是這樣,說不過就大聲嚷嚷,然後問你是不是要造反了。

“我不造反,我就是小心翼翼地确認一下父母對自己的愛。”挨白爵用小指頭掏掏快被震聾的耳朵,然後拖長了嗓音,“順便現在得出了不得了的結論——要麽是你們不愛我了;要麽就是父親認識暗殺星,并且确保整個暗星巷都在你的控制之下,才安心放任你的小兒子在裏面滿世界溜達。”

白爵說完,站直了身體看着老蘭斯洛特上将,一雙深色的瞳眸忽閃忽閃的,就好像在說——

爸爸,答案都給你準備好啦,你選一個吧?

老蘭斯洛特上将的臉漲得通紅,手杖擊打在地面發出“咚咚”的巨響:“白爵·蘭斯洛特!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可能認識暗殺星!你當你爸是神仙啊還能一手掌控暗星巷!”

“那就是你不愛我了。”

“放你媽的屁!”

父親的暴跳如雷中,白爵回過頭看身後的法伊瑟——

老蘭斯洛特上将在他身後大吼:“你看他幹嘛?!”

白爵把腦袋擰回來:“暗殺星有一身漂亮的金色狼毛,長得和法伊瑟年輕時候挺像的。”

法伊瑟無奈道:“我現在也不老,少爺。”

而書桌後面,老蘭斯洛特上将眉毛都快飛到發際線上了:“你這麽說是想表達什麽——你懷疑法伊瑟就是暗殺星嗎?!”

老蘭斯洛特上将話語落地。

整個書房陷入一種蜜汁沉默。

蘭斯洛特夫人用宛如智障的眼神兒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嘆了口氣,轉身走出書房,拒接再配合這場無厘頭的演出——

最小的兒子長大了,雖然依然是個愛撒嬌,愛對父母進行道德綁架、持愛行兇的小混蛋,但是他也不像是以前那樣随便被兇一句就找不着北地哼唧着鑽桌子底下了。

要說有什麽缺點的話……

蘭斯洛特夫人拎着裙擺走到書房門邊,沖站在門邊眼觀鼻、鼻關心的法伊瑟優雅地笑了笑,點點頭,法伊瑟眼珠子移動了下,以幾乎不可察覺的弧度颔首回應。

蘭斯洛特夫人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書房。

——要說小兒子現在有什麽缺點的話,那大概就是現在他變得太聰明了,影響了映像中小奶狼應有的可愛度呢。

……

蘭斯洛特夫人離開後,書房內的戰争還在繼續。

只是畫風已經歪了。

白爵其實已經放棄了“暗殺星是法伊瑟”的這種說法,首先是眼睛的顏色對不上號;其次就是性別也對不上號,法伊瑟是個實打實的Beta,怎麽可能莫名其妙變成那個氣勢洶湧的Alpha?

簡直天差地別。

他之所以胡說,只是想轉移一下父親的注意力罷了,因為他老人家看上去實在是很心虛,以至于白爵懷疑家裏确實和暗星巷的暗殺星有什麽背地裏的勾當——

再想想暗星巷裏滿世界溜達的通緝犯,如果真有什麽勾當的話……這好像不太合法。

此時在白爵浮想聯翩的時候,這邊老蘭斯洛特上将已經迅速冷靜下來并拿出了自己作為父親的風範:“好的,那麽你現在的意思是,你懷疑你的法伊瑟就是那個暗殺星,所以家裏才對你到處閑逛那麽放心,是嗎?”

“‘你的法伊瑟’這說法未免有點……”

“犯錯不認還,油嘴滑舌狡辯企圖把鍋扣在你無辜的哥哥身上——你看法伊瑟哪裏像暗殺星了?!金色狼毛的都是暗殺星嗎?!”老蘭斯洛特上将大手一揮,“滾去地下室等着挨揍好了,八十個板子,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是要上天了。”

白爵:“……”

白爵瞪圓了眼。

……事情還沒說明白怎麽就要挨揍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八十個板子好像多了點,明天我還上學呢!”

“還敢讨價還價,九十。”

“但是……”

“一百。”

白爵閉上了嘴,轉過頭去看法伊瑟,那雙精神的深色瞳眸之中寫滿了埋怨和憤怒。仿佛在說:你看啊!他蠻不講理!

法伊瑟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将白爵拉扯了一把護在身後:“父親,中秋節那晚原本說好了我應該在家裏照顧弟弟的,也是因為我并沒有受住圓月的誘惑離開了,才讓他有機可乘獨自跑出家門……”

白爵拉扯了下法伊瑟的衣服下擺,心想這家夥怎麽把我剛才在房間裏胡說八道的亂甩鍋都認下了?!

不顧白爵快把自己的衣袖撕碎,法伊瑟停頓了下:“再說我也去了暗星巷,參加了四日的非法地下格鬥。”

老蘭斯洛特上将似乎有些詫異,這才有空注意到面前這個最聽話的兒子鼻青臉腫的……與法伊瑟對視,他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卻只是憋了又憋,埋怨:“你一個Beta怎麽去那種危險的地方,還下場比賽,受傷怎麽辦?”

白爵震驚了:“爸爸?!”

這他媽也太差別待遇了吧?!

就因為是Beta所以去非法格鬥場也不用挨責備了嗎?!

他還只是在旁邊看看而已呢!!!!!

法伊瑟可是站在臺子上打架!!!

剛說完腦門就被“啪”地拍了一巴掌:“你閉上你的狗嘴!”

“法伊瑟說得對,這不完全是我的錯啊——”白爵急了。

“我願意替弟弟承擔一部分責罰。”法伊瑟的聲音依然四平八穩。

……

最後老蘭斯洛特上将的決定令人震驚,他絲毫沒有動搖要給白爵一百下長記性的決定,并且在法伊瑟的求情下,将八十下轉移到了法伊瑟的身上——

白爵覺得他老爸簡直是瘋了——

怎麽了,強迫症嗎?

說一百下就一定要打夠一百下?

法伊瑟可是個Beta,四舍五入就是脆弱的Omega了,這也要挨揍嗎?

兩人被送到地下室的時候,昏暗的視線和有些陰冷的室溫讓白爵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他擡起頭看向法伊瑟,男人在他身邊依然是無動于衷的麻木模樣。

白爵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發現他指尖冰冷。

跳躍的燭光之下,他看見法伊瑟手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

白爵這才遲鈍地想起來,法伊瑟比誰都怕冷,因此在家中平時他從來不到地下室來,而且房間裏總是燃着壁爐。

挨板子的椅子是特制的木馬形狀,脫了褲子趴在上面,用同材料木質的板子沾了水,十幾下就讓人疼得受不了,五十下就夠皮開肉綻的。

白爵小時候被打過一次以後對這玩意深惡痛絕——

而此時,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白爵擰過腦袋看着身邊的人,見他一件件往下脫衣服,結實精瘦的背部上還有地下格鬥場留下的傷痕沒愈合,平坦的小腹伴随着男人的呼吸均勻起伏……

他彎下腰,脫下褲子。

臀部同樣結實飽滿,顯然從未疏于鍛煉,正面,陰影,隐約可見雄性器官安靜地蟄伏于毛發之間……

“父親,可以開始了。”

身邊男人弧線趨近于完美的下颚,和微垂的眼,嗓音淡定得就像是通知他父親準備開始一場宴會的開席。

法伊瑟走到那個受罰的椅子旁邊,俯身趴下,從地下室窗戶撒入的光灑在他微微隆起的背部肌肉之上,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頭蟄伏的豹——

白爵站在一旁抿抿唇,從剛才開始到現在,忽然第一次地,心中隐約漂浮起了一絲絲名叫“後悔”的情緒……

他第一次有點兒後悔,自己不應該胡亂跑去暗星巷闖禍。

這就奇怪了。

哪怕是被暗殺星的大爪子踩在腳下,面臨着被強上的危險時,當時萬分焦慮與恐懼,他也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感覺到後悔過——

就像是心都擰巴成了一團。

白爵有些渾渾噩噩,直到不遠處,第一下木板子落在皮肉上的第一聲響将他驚醒,他幾乎是跳起來沖過去,化作狼型,撲在了法伊瑟的身上趴穩——

法伊瑟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什麽溫暖柔軟的皮毛覆蓋在自己的背部!

來不及剎車的第二板結結實實地落在白爵的尾巴上,他清楚地聽見尾巴“咔擦”一聲傳來骨折的聲音,随後地下室裏充滿他撕心裂肺且嬌氣哀嚎——

驚得一樓正喝茶的莉莉絲把一杯茶都潑灑在了自己的裙擺上。

“怎麽啦,”蘭斯洛特家的大姐姐一臉惶恐加茫然,“爸爸把白爵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少爺學會心疼人了,哎呀(打滾)

法伊瑟:苦肉計,計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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