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夜左文字

哈哈，果然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感概些過往啊什麽的，季弦思哈哈笑着點了點額頭，既然決定從深山老林出來了，那麽等十年之後親自踏上故土吧。

看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回去了。

他伸了個懶腰，而這個時候應該睡覺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季弦思是被香味喚醒的，他随手理了理長發，推門出去，因為他的房間是二樓正中間，所以幾乎是立刻看到了大廳，不，飯廳的情況。

狐之助不在，山姥切國廣安安靜靜坐在飯桌前，他明明沒有發生任何聲響，但山姥切國廣幾乎立刻看了過來：“主公，早上好。”

因為剛剛醒來，季弦思還有些懶洋洋，他趴在欄杆上笑眯眯揮手：“山姥切早上好。”

白衣長袖，一揮手就露出了潔白的手臂，長發就披在勝雪的白衣上，這是清晨看到的第一道風景。

主公還真是賞心悅目，一邊這麽想，從廚房出來的壓切長谷部一邊笑道：“今天早上準備了味噌湯和飯團，主公要試試看嗎？”

說到這他有點內疚，他懂做飯，但還不能說精通，不能為主人做更豐盛的早餐還真是失格和遺憾啊……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有一點點頹喪，但很快，瞬間煙消雲散，鬥志滿滿，所以他要更努力，争取做出更豐盛美味的飯菜！

“長谷部好厲害！”季弦思看着賣相極好的味增湯和飯團眼睛微微發亮。

若說起他的經歷，嗯，可追溯到很久很久，數千年之前。也十分複雜，具體如何，暫時不講。

季弦思起初也在世間飄蕩了很久，應該說游歷，他活着的時候不懂什麽是山水之樂，死了總能玩一場了吧？

不過後來莫名其妙，他自己也不記得了就怎麽到了另一個空間，然後似乎過了很久。

直到時之政府的人來到這裏，這麽久的時間他似乎都沒吃過什麽東西。

味噌湯，沒印象的食物，會是什麽味道？

會是甜甜的嗎？

昨天深衣是為了以示尊重，季弦思今天穿的随意一些，青色長袍，僅在袖口和領口繡着特殊的符文。

不過人長得好看、身材好穿什麽都好看。

哎呀哎呀，主公不管怎麽穿都那麽好看呢。

——來自某個開始主公控的長谷君。

“狐之助呢？”一邊這麽問，一邊滿懷期待品嘗味增湯。

“狐之助吃過早餐，似乎是去山裏玩了。”

季弦思點了點頭，味增湯被送入口中，一秒、兩秒、三秒。即便是在長谷部期待的表情下，季弦思臉色還是有些沒收住。

不過只是一秒又恢複到不動聲色，但縱然如此，他還是看到了壓切長谷部的表情，瞬間垮下了去。

又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頹喪。

季弦思咳了一聲，先是肯定了壓切長谷部的廚藝：“長谷部的廚藝很棒。”又誠懇解釋了自己的微妙表情，免得讓壓切長谷部誤會：“只不過我比較喜歡甜食。”

壓切長谷部有些懊惱，因為害怕影響主公的休息所以就擅自決定了，果然是做錯了啊。他應該昨天晚上問下審神者的口味再決定今天做什麽的。

壓切長谷部拍了拍腦門，更覺得自己真是太欠考慮了，這樣的自己怎麽照顧好主公？聲音滿是歉疚：“對不起主公，是我的錯。”他起身要收味增湯：“那麽，我去煮甜湯吧。”

飲食是絕對不可以含糊的，不，主公的事是絕對不可以含糊的。

季弦思雙手一攏，将味增湯護住，以防壓切長谷部端走，同時歪着頭笑：“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樣，不過味道很棒。”

歪着頭一笑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啊，好可愛！

【主公全世界第一可愛！】

壓切長谷部：笑容逐漸變态。

雖然不知道壓切長谷部在想什麽，但笑成這樣還……能怎麽辦啊？

季弦思低頭一笑，頗有些淡定老先生的模樣，由着他呗。

吃飯吃飯。

對于今天的計劃季弦思沒什麽規劃，山姥切國廣和壓切長谷部主動提出參戰。

僅僅于內務的處理是遠遠不夠的，身為刀劍更應該的是為主公而戰，掃清一切障礙。

刀劍們被召喚而來，最根本的目的是和審神者打敗時間溯行軍，為時之政府帶來勝利，他不能攔也不願攔。何況既然有了刀裝和護身符，想來沒什麽問題了。

臨行前又頗為認真囑咐道：“我相信山姥切和長谷部，但如果有意外的話一定不要硬撐。”

以山姥切和長谷部的能力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但人生在世總有很多事超乎預料，小心一些不是壞事。

戰場、事件已經選好，山姥切國廣點了點頭，壓切長谷部對着他一笑，單手放于胸口低頭道：“只要是主公的願望我一定為您實現，請不必擔心。”

他頓了頓，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張了張嘴只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主公的擔心簡直能讓他無所畏懼、不懼任何傷痛。

但這樣的話怎麽能說出來，總之，主公等我為您帶來勝利，只要是您的願望我一定百分百為您達成。

與長谷部相比，山姥切不善言辭，但不管是爽朗的長谷部還是會默默看着他的山姥切都是十分溫柔體貼的孩子。

所以說，他是真的覺得遇到他們是很幸運的事。

季弦思對鍛刀的興趣不大，何況長谷部和山姥切在外征戰，回來會想第一眼看到他吧？

他就坐在時空轉換器前的樹下淡定喝茶看書，等待山姥切和長谷部的回歸。

約莫半小時，轉換器前再次光華微微，季弦思擡眸一笑：“回來了。”

第一時間用靈力檢查過山姥切和長谷部的身體，确認無事後他這才注意到壓切長谷部懷裏抱着一把短刀。

他愣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獲得刀劍的方式除了鍛刀也有地圖掉落。

山姥切國廣和壓切長谷部沒有想到主公會在這裏等着他們，兩個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然後又忍不住笑，其實應該可以想到的啊，這樣從骨子裏透出溫柔平和尊重的審神者大人。

在看到主公帶着疑惑的目光望向了短刀，壓切長谷部解釋道：“這位是左文字刀派的小夜左文字，主公可以用靈力喚醒他。 ”

季弦思點頭，一回生二回熟，若說在喚醒山姥切國廣還有些不熟練，在喚醒小夜左文字上就格外娴熟，行雲流水、優雅大方。

櫻花花瓣飄然，天地倏然下了一場粉色的雨。

“我是小夜左文字，你……希望對誰複仇呢？”

藍色頭發用紅色緞帶束起的孩子目光沉靜，藍色的眸子不是山姥切的沉靜，更有些像冰，冷漠疏離。

亦或是像化不開的夜色淤積在他的眼底。

——我是小夜左文字。從西行法師的和歌得名。……但是，我被關注的原因不是因為漂亮這種理由。而是充滿了鮮血和怨念的複仇劇……

季弦思彎了眼睛：“我是審神者季弦思，歡迎你的到來。”

小夜左文字目光閃了閃：“……主公麽……”

在黑暗中感受到的靈力，溫暖平和，是……主公将他從黑暗中喚醒并以人類的形态留存于世間。

“主公有……想要複仇的人嗎？一切将為主公實現。”

壓切長谷部：……這應該是我的臺詞！以內侍的身份為主公做好一切。

但再看小夜左文字一米多點的身高，又想想剛剛被召喚而來，算了，他還是不說什麽了。

而且重要的是只要主公好就好，對刀劍們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季弦思忍不住笑着揉揉他的頭發，這樣的動作在他幾乎很少做，對着初次見面的人更是從未出現過這種親昵的動作。

人與人是要有三分距離的，他不喜歡別人随意觸碰他，自然也從不随意觸碰別人。

但是小夜左文字真的是太可愛了，小小的個子，長相可愛，說話雖然有種莫名的中二感，但是真的有種認真的可愛。

季弦思收手，俯身直視着他的眼睛，鳳目含笑，卻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因為小夜太可愛了，下意識伸手了，真是抱歉，不會有下次了。”

季弦思看着小夜左文字明顯不敢置信的表情，心裏越發不好意思了，果然他太突然也太失禮了。

“不、不必道歉……”小夜左文字偏了偏頭，也直視着季弦思的眼睛：“我……”很喜歡。

倒輪到季弦思愣了三秒，然後他微笑着點頭：“小夜真的是可愛。”雖然這麽想可能會讓山姥切和長谷部心塞，但他真的覺得小小的孩子最可愛。

季弦思偷笑，當然這樣的想法不能讓山姥切和長谷部知道，要知道一碗水端不平的家長最讓人讨厭了。

山姥切國廣默默低下了頭，長谷部怨念簡直要實質化了：沒關系，小夜還是小孩子。

然後突然有人摸了摸他的腦袋，山姥切微微睜大了眼睛，翡翠般碧綠的眸子映着審神者的微笑：

“山姥切和長谷部也很可愛，就是。”他頓了頓，明顯看到山姥切國廣和壓切長谷部跟着緊張的表情，季弦思笑的爽朗：“太高了。”

長谷部、山姥切：……沒關系，我們可以低頭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想寫魔鬼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