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馮靈迩心裏咯噔咯噔響,面上一派淡然:“你是?”
死不承認。
就是死不承認了。
慕歆寧看出她的意思,眼神犀利而冷冽:“馮靈迩,你裝傻?”
馮靈迩呵呵一笑:“開個玩笑嘛。”
罷了,罷了,認出來就認出來吧。
她現在馬甲爆習慣了,也不解釋,讓開一步,讓他們進去。
一葉舟還坐在位子上,看到母親進來,低低喊了聲:“媽媽。”
慕妍有點崩潰地抱住她,眼淚噙在眼眶裏,淚光點點的柔弱模樣:“怎麽不回家?打你電話怎麽不接?你要吓死媽媽嗎?”
她尚未結婚,女兒是她領養的,是她餘生的全部寄托了。
一葉舟沒說話,指了指房間:“他在裏面。我想他見見你。”
她在母親收藏的相冊裏看到過馮亦彰的相片,知道他是母親的心上人,便想着幫幫她。
所以,她在文學沙龍上見到馮靈迩,認出她後,就偷偷跟她回來了。她想見她爸爸。她想她爸爸回心轉意,跟媽媽在一起。她想媽媽幸福。
慕妍聽她這麽說,美麗的臉忽然紅了,下一秒,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我說了,不要找他,你怎麽那麽不聽話?快跟我回家!”
馮靈迩看着這一切,瞥了眼房間裏探頭探腦的父親:“爸,認識這位阿姨嗎?你們聊聊吧。一葉舟,跟我回房間。”
她給他們騰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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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舟很聽話,立刻掙脫母親的手,跑進馮靈迩的房間了。
慕妍:“……”
這孩子有輕微的自閉症,很少跟人親近,對誰也都愛搭不理,怎麽對那個女孩……
思緒在馮亦彰出來後,戛然而止。
馮亦彰走過來,身高腿長,俊美如初,讓她的心依舊難掩悸動。
“亦彰?”
她輕輕喚他的名字,有那麽一瞬間,像是回到了青蔥的大學時代。
她是大學時候遇見馮亦彰的。
他們同在藝術系,同是學習油畫,郎才女貌,是出名的般配。
用現在的話來說,也有好多人磕他們的CP。
她把他當靈魂伴侶,也以為他們再合适不過,可他突然跟法律系的美女淩湘結婚了。
那時,他們都還沒大學畢業,那場婚禮,震驚了整個學校。
她豈止是震驚,簡直不敢相信,婚禮前,她沒忍住,去找他,看到他們從醫院出來。
原來是懷孕了,那女人好算計,竟然是奉子逼婚。
她以為馮亦彰不會喜歡那個女人,他性子太溫和柔軟,是個浪漫的理想主義者,淩湘太強勢霸道,也不理解他,他們的婚姻不會長久的。
她等待着他逃出婚姻的牢籠,一等就等了二十年。
淩湘病逝了,她知道這件事,可不敢貿然找他,看得出來他很傷心,想等他平靜。
她一直在等,等了那麽久,到底還是等了一場空。
馮亦彰看到慕妍的那一刻,算是明白事情來龍去脈了。
昨晚,他拒絕了慕妍的表白,想來,她很傷心,被那個疑似她女兒的女孩知道了,便堵在了他家公寓樓下。
“坐吧。我們聊聊。”
拒絕這種事,還是當面說的好。
慕妍點點頭,跟着他坐到沙發上,神思有點飄忽,眼神卻是牢牢看着他。
無法遮掩的執念。
有點讓人頭疼。
卧房裏
馮靈迩看着跟一葉舟一起走進來的慕歆寧,也有些頭疼了。她不給她開口詢問怎麽僞裝醜女的機會,轉去跟一葉舟說話:“你真實姓名叫什麽?”
“我妹妹。慕葉。”
回答的是慕歆寧。
她走過來,直視着她的臉,眼神冰寒:“秦危安看過你的真實模樣?”
這是把她當情敵了?
馮靈迩忙搖頭:“沒有。我跟他沒關系。你不用把我當勁敵。”
她現在夠亂了,可不想再卷入三角戀之中。
慕歆寧不信:“他對你很不一樣。你們在休息室裏聊了什麽?”
“你這是質問嗎?”
“他是我的人。”
她語氣不善:“馮靈迩,你招惹不起!”
馮靈迩聽得皺眉:“我根本沒想過招惹他。我打扮成這副醜樣子,就是不想引起男人的注意力。在你看來,求之不得的人,在我眼裏,不值一提!”
她終于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莫名輕松了些。
當然,她覺得輕松,慕歆寧覺得不爽:“你在向我炫耀嗎?”
馮靈迩:“……”
她可沒心情炫耀,只實話實說:“沒有。在我看來,美貌是一種累贅、一種困擾。真的,那些追求者讓我煩不勝煩。我只想安靜一個人。”
這不是炫耀是什麽?
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
慕歆寧被深深刺激了:“你閉嘴吧!”
她被她那些言論刺激的都沒心情羨慕妒忌了。
過分了!
她竟然說美貌,是累贅,是困擾?
拜托,把這困擾都給她吧。
真是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無形裝逼的馮靈迩很無辜地眨眨眼,然後,閉了嘴,坐到床上,跟慕葉大眼瞪小眼。
慕葉正安靜地看着她的臉,眼珠子一眨不眨,有點呆呆萌萌的樣子。
“看什麽?”
她被看的不自在,找來床頭的一本書,翻開來,随意打發時間。
慕葉直白地回答:“看你。越看你,越覺得好看。很好看。最好看。”
程度不停加深。
馮靈迩無奈地笑:“好看有什麽用?我又不想靠臉吃飯。”
慕葉點頭,神情認真:“你靠臉吃飯,別人就沒飯可吃了。”
馮靈迩:“……”
這麽一本正經的吹彩虹屁,還真有些抵抗不住。
她不說話,低頭去看書,忽然臉上一熱,慕葉竟然伸手摸了上來,還喃喃自語:“真的。不是假的臉。真好看。好看的都不真實了。”
馮靈迩聽笑了,躲開她的手:“你也這麽看臉的嗎?”
她不說話,爬進薄被裏,縮成小小的一團,貓崽崽一樣兒,唯有一頭烏黑長發鋪散在外面,證明是個嬌人兒。
“我今晚住這裏。”
“我跟你一起睡。”
她像個見色起意的壞胚子。
馮靈迩笑着拒絕:“不行。你媽媽來了。”
“我知道。”
“她是來帶你回家的。”
“我不走。”
“跟你媽媽說去。”
她不管她了,根本就是個小孩子。
慕歆寧看着她們的相處,很不可思議:這個妹妹是小姑從孤兒院領養的,從小生人勿進,思想奇怪,她花了很多時間,才讓她願意跟她交流。現在,這個女人竟然輕易讓她敞開心扉,還纏着要跟她睡一起!
太意難平了。
她有什麽好?
為什麽都對她另眼相看?
她心裏不爽,冷着臉喊:“葉葉,回家了。”
“不回去。你走!”
她縮在被窩裏,趕人,很不給臉。
慕歆寧沒耐心,冷着臉,掀開被窩,去抓她的手:“慕葉,走了,別鬧!”
“不走。”
“我不走。”
“放開我!”
慕葉突然開始哭鬧,聲音吵得客廳裏的兩人也匆匆進來了。
慕妍見女兒哭得梨花帶雨,心疼地摟住她:“怎麽了?葉葉?媽媽在呢,乖乖,不哭了,不哭了。”
“讨厭姐姐。”
她指了指慕歆寧,委屈巴巴咬着粉嘟嘟的唇。
慕歆寧聽她這麽說,心裏挺難受的。她自覺對這個軟萌的小妹妹一向用心,但她竟然胳膊肘向外拐:“小姑,我就是想帶她回家。”
慕妍點點頭,知道她對女兒的好,也沒說什麽,只看向女兒,輕哄着:“好了,葉葉,別鬧了,你寧姐姐很擔心你的。如果不是她給你手機定位,媽媽找不到你了,得多擔心?你乖了,快跟媽媽回家。”
“不要。我困了,要睡覺。”
“好好,睡覺,我們這就回家睡覺。”
“不要。我在這裏睡。”
“這裏是別人家。”
“那也要睡。”
她向來乖巧聽話,但偶爾耍起脾氣來,那也是說一不二的強勢。
慕妍知道女兒的性格,也不阻攔,哄她不哭了,才轉向馮亦彰:“讓葉葉在這裏睡,可以嗎?她很乖的。”
馮亦彰看向女兒:“聽靈靈的。”
他其實不想跟慕妍有太多交集。
她是很柔弱的女人,比他還容易受傷,需要強大的男人去守護,而他,顯然不是。
他習慣了淩湘霸道的溫柔和體貼,着迷于她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魄力。
她那麽強大、有安全感。
她嚴重影響了他的審美。
慕妍不知道這些,聽到他的話,有些失望,又有些悵然。他覺得她給他添麻煩了嗎?她看向馮靈迩,那個女人的女兒,跟她很像,貌美而不失淩厲的氣場。
“阿姨,讓她在這裏睡吧。”
實在太晚了,馮靈迩也不想再這麽磨叽下去了。
慕妍道了謝,很快帶着暗自不爽的慕歆寧離開了。
馮靈迩跟父親送她們出去,關上房門後,看父親道了聲“晚安”,就要回房間,忍不住出聲攔住了他:“爸爸,聽慕葉說,那位阿姨是你以前的朋友,很喜歡你。”
馮亦彰不太想跟女兒談感情的事,便簡單說了:“我都跟她解釋過了,我們不合适。”
“哪裏不合适?”
“性格不合适。”
“能再具體些嗎?”
“靈靈,我累了。”
他不想多談,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不想別的女人走進來。
馮靈迩很怕父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便說:“媽媽走了。爸爸,你得接受這個事實。”
再不會有人像母親一樣愛護他。
困守原地,徒增悲傷罷了。
馮亦彰沒說話,低下頭,眼眸黯然,邁步回了房間。
“砰!”的一聲。
房門關上了。
他從來溫柔,說話很少大聲,能這般粗魯,顯然她的話,戳到了他的痛點。
馮靈迩心中也很痛,為母親的離開心痛,為父親的離不開而更心痛。她看着那房門,狠狠抓了兩下頭發,憂心忡忡地回了房間。
房間裏
慕葉已經睡下了。
她嫩嫩的小臉掩在粉色薄被裏,膚色比薄被還有粉嫩。她留着齊劉海,側卧的睡姿,烏黑的長發纏在脖頸上,長睫微顫,天真美麗的睡顏。
馮靈迩輕輕掀開被子躺下了,身邊女孩的呼吸淺淺,很有規律,很催眠。
她出乎意料地睡了個好覺。
翌日
她早早醒來,看女孩還在睡,輕手輕腳起床了。她畫了妝,照常去跑步,然後,迎着晨曦想自己的計劃——吃罷早餐,去保镖公司,了解下行情。
這個計劃很好。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跑步歸來,一進門,就看到坐到沙發上的瘟神——秦川。
他穿着紅色的寬大T恤,下搭一條黑色長褲,一見她,就跳了起來,笑得很欠扁:“靈靈,跟你說個好消息,你看,我腳好了。”
這不是個好消息!
真的不是!
馮靈迩不走心地說個“恭喜”,然後,走進廚房,打開袋子,擺上早餐。
秦川也帶了早餐,裝在保溫盒裏的,拎過去,一邊給她幫忙,一邊說:“這是我從家裏帶的,不是在外面買的,很幹淨衛生,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帶。”
“不用。”
“別拒絕這麽快。很好吃的。”
“我長了一張吃貨的臉嗎?”
她不是吃貨,有人是吃貨。
馮亦彰坐到餐桌上,看着豐盛的早餐,迫不及待開動了。
那大快朵頤的模樣,看得馮靈迩很想自插雙目:啧,這是解鎖老爸的吃貨屬性了?
“這手藝不錯。”
“靈靈,你嘗嘗這個豆腐,又嫩又鮮,很少有人能把豆腐炒得這麽好吃。”
馮亦彰邊吃邊點評,半飽後,想起來一件事:“那小姑娘呢?走了?”
馮靈迩吸溜着自己買來的米粥,吃着自己的鹹菜,還在發揚自己不為五鬥米而折腰的品性。聽父親問及慕葉,解釋了:“還睡着呢。”
小姑娘很嬌氣,早睡晚起,到現在,還沒起來。
事實上,她才說人家沒起來,人家就起來了,身上穿着她的灰色運動裝,很不合身,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寬寬松松、拖拖拉拉的,兩手拎着褲子,才敢走路。
馮靈迩看到了,才發覺自己這個主人還沒給她找衣服。估摸她自己翻遍了衣櫥,沒辦法,只能穿上這件衣服出來了。
不過,挺可愛的。
她笑說:“那個……你先穿着,待會帶你去買衣服或者你打電話讓家裏人給送來?”
慕葉不說話,走過來,坐到位子上,看着早餐。她餓了,拿起筷子,就夾了個水晶包,粉嫩嫩的唇兒張開來,像個小兔子嚼食兒。
“她怎麽在這裏?”
問這句的是秦川。
他認識慕葉,哥哥的追求者,慕歆寧的妹妹。
聽說有點自閉,家裏人保護的很好,竟然一大早從馮靈迩房間出來了。
馮靈迩聽到秦川的詢問,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便沒好氣地說:“跟你有關系?吃你的飯,吃完,走人!”
她一如既往的不待見他,說完那句話,看慕葉的衣袖太長,過去給她卷袖子,表情還說不出的溫柔。
秦川吃醋了,勺子搗着面前的紅棗薏米粥,英俊的臉拉得好長。他覺得馮靈迩對誰都比對他好。他有些氣餒、憤怒,但也知道,這些情緒沒有一點意義。他必須盡快奪得芳心,這樣以後才有資格獨占她的溫柔。
這麽想着,那些小不快才壓了下去。
他面露微笑,溫柔地發出邀請:“靈靈,今兒周末,我們去約會吧?”
“沒心情。”
“為什麽?”
“看到你,不高興。”
“為什麽?”
“我不想看到你。”
“為什麽?”
“你哪裏來那麽多為什麽?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她煩躁了,擱下筷子,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牛奶,然後收起自己的餐具,進廚房清洗了。
秦川看了,端起碗筷,跟了進去:“好靈靈,答應我吧。我都計劃好了,我們去約會,先逛商場,你想買什麽,我都給你買,中午,我們在外面吃飯,西餐、法國菜、日料,随你選,下午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不好。
馮靈迩瞥他一眼,冷酷拒絕了:“我真沒心情。我很忙。”
“忙什麽?”
“忙複習。”
“那我陪你複習吧。”
“不行,你在我身邊,會影響我的。”
“我會很安靜。我發誓,絕不影響你。”
你這個人的存在,就是巨大的影響因素啊!
馮靈迩心裏唉聲嘆氣,面上掐着太陽穴;“秦川,你這樣,我真的很累。”
秦川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你累的話,我認識個按摩師,帶你去按摩。”
完全無法溝通。
馮靈迩放棄了,走出去,跟父親打了聲招呼,戴上墨鏡、口罩,挎着包包出門了。
她決定了,必須去保镖公司一趟,先聘用兩個保镖,暴打他一頓再說。
受不了啊啊啊!
在抓狂邊緣瘋狂試探的馮靈迩出了門,身後跟着秦川和慕葉。
慕葉衣服不合身。
馮靈迩先帶她去商場買衣服,純白的連衣裙,蓬松的荷葉邊,小公主的高貴感。
她喜歡這個軟萌的小妹妹,安靜內秀,招人疼,不像秦川,叽裏呱啦,嘴巴就沒閑過。
“靈靈,你要哪一種奶茶?”
“靈靈,那件裙子,我覺得很适合你,買下來吧?”
“靈靈,這個鞋子不錯,買一雙吧?”
“靈靈……”
他吵得慕葉都煩了。
然後,煩躁的慕葉在逛四樓女裝區時,拿起沒喝完的奶茶就砸他身上了。
現場版能動手,絕不哔哔!
秦川:“……”
他整個人都懵了。
焦糖奶茶糊了一臉,液體流下來,滴進脖頸裏,那滋味……
馮靈迩:“……”
她看着一身狼狽、還被圍觀的秦川,忽然有些同情:“那個……你沒事吧?”
“怎麽可能沒事?”
他身上、臉上都是奶茶,好在奶茶是常溫的,并不熱,但黏膩,他很不舒服,又丢了人,立刻吼了出來:“慕葉,你什麽意思?”
慕葉:“……”
她不說話,眼淚說掉就掉,然後,眨着一雙瑩瑩水光的眼眸:“你壞,摸我屁股!”
聲音軟軟糯糯的,外表又乖萌,是很招人保護欲的類型。
一說這話,瞬間萬千目光殺向了秦川。
真比窦娥還冤啊!
秦川漲紅了臉,辯駁:“我沒有!你說謊!”
可這辯駁是無力的。
比言語更有力的是淚水。
慕葉只嗚嗚嗚的哭,眼神怯怯的,淚水盈盈的,哭得人心都碎了。
因此,沒有人去懷疑她的話,紛紛開始了伸張正義:
“看這小夥子長得人模狗樣,心可真肮髒啊!”
“是啊,人面獸心,就是形容這種家夥!”
“光天化日之下,怎麽敢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還不走?是想我們報警嗎?”
……
他們聲聲維護着慕葉。
秦川又氣又羞,看向馮靈迩的方向求助:“靈靈,我真沒有,我怎麽可能對她動手動腳?我發誓,我只想對你動手動腳。”
馮靈迩:“……”
這是被潑傻了吧?
這話也能往外說?
果然,圍觀的人更加唾棄了:
“聽聽,還真的是為所欲為!”
“這男人的無恥程度,簡直刷新了我的三觀!”
“真渣男!”
“報警吧!”
……
眼看着事态擴大,馮靈迩忙推他:“別說了,你趕快去衛生間洗一洗吧?”
秦川也不想呆在這裏承受衆怒,便去衛生間清洗了,路上一直想:他也沒得罪慕葉,為什麽突然潑他?別不是馮靈迩的意思吧?
他想多了。
馮靈迩根本沒算計這些,全然是慕葉看出馮靈迩不喜歡他,自己醞釀出來的主意。
當然,她也很高興就是了。
“給力呀!”
“太棒了!”
“不愧是寫宮鬥的女人啊!威武霸氣啊!”
她在看不到秦川的背影後,低聲為她狂吹彩虹屁了。
不得不說,慕葉做了她一直以來很想做的事。
換她的話,是想拿臭雞蛋糊他一臉的!
只是奶茶,便宜他了!
她心裏高興,也不去想後果,帶她去樓下,重新買了奶茶。
兩人坐在奶茶店,享受着難以言說的愉悅。
直到秦川回來。
他洗了頭,換了身衣服,上穿一件時尚的長款V領絲綢襯衫,米白色,搭配一條黑色破洞牛仔褲,個高腿長,身材健美,一身時尚花美男的氣質。
整個奶茶店的人都在看他。
盛世美顏的男人,分明自帶光環。
可惜,馮靈迩欣賞不來,見他來了,笑容就淡了。
等待的這段時間,她其實想走的,但秦川發來短信,威脅她走了,明天還去她家。
為了明天能清靜,她就暫時忍一忍。
畢竟,她還有想做的事沒做呢。
三人在奶茶店歇了會腳,就去了保镖公司。
馮靈迩的理由是:“我現在也算半個娛樂圈人了,粉絲挺多的,過兩天還要去參加線下簽售會,需要找幾個保镖。”
秦川自然沒有意見,還舉雙手贊成,然後開車帶她去了一家大元保镖公司。
路上,還為她介紹該公司的情況:
“這兒的保镖好,一個頂倆,都是真功夫。”
“其實保镖吧,貴精不貴多,像我哥身邊的謝元,保镖、司機、助理、知己,集多種身份于一體,真應了那句能者多勞!”
“哦,對了,這家公司就是他一手創建的,我哥也入了股,為此,他還親自為我哥服務,感恩又敬業,真是業界标杆了!”
……
他噼裏啪啦介紹到最後,毛遂自薦了:“其實吧,我也可以給你當保镖的。真的。我學過拳擊、散打,武力值可以的。你要是不放心,我證明給你看。”
這話正應了馮靈迩的心:“行啊。我也想看看你的拳腳功夫。”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兩個保镖不行,她就聘用四個!
秦川不知道她想法,聽她的意思,好像給她當保镖有戲,就興奮了,一踩油門,加速開到了大元保镖公司樓下。
巍峨的大樓。
高高的臺階,來往的人很多。
钛黑不鏽鋼材質的旋轉玻璃門穩重大氣,兩旁還各矗立着一只威猛的石獅子。
豪車緩緩停下來。
早有年輕秀氣的泊車小哥迎上來,從秦川手裏接過車鑰匙,替他将車開進地下停車場。
一行人往裏邊走。
秦川作為二世祖,走在最前面,昂首闊步的,別說,還有幾分霸總氣場的。
只大廳裏,早有人耍霸總威風了。
一排排英俊魁梧的黑衣保镖列隊站着,各個精神飽滿,眼睛囧囧有神。
在他們面前,是一個秀氣挺拔的身影。
他個子高瘦,裏面內搭一件白色字母T恤,外面套一件長版的純藍色襯衫,扣子敞開,穿出了風衣的飒飒感。下搭一條水洗墨色的修身長褲,配着一雙白色板鞋。從頭到腳,透着一股精致時尚的氣質。
是江意遲。
他在挑選新保镖,他之前的保镖顏值太高,被導演挑去拍戲了。他現在少了一個,就過來挑選了。
大元的保镖都知道這個事,一大早,顏值不錯的就被安排來集合,也都隆重打理了下自己,期待被選上,然後,借着國民男神的東風,也飛出保镖這個高危又辛苦的行業。
秦川不明內情,一進大廳,見這麽多人,挺熱鬧,就湊了上去:“喲,這是怎麽回事?知道我要來,列隊歡迎嗎?”
他倒不算自大。
大老板秦危安的弟弟,貴客啊!
負責人董楠看到他,立刻堆着笑,迎了上去:“喲,是二少啊,稀客稀客,怎麽有時間來這裏了?”
他們這番動靜,自然引起了江意遲的主意。
可憐的馮靈迩還沒來得及暗示秦川低調點,就跟江意遲的眼神對上了。
江意遲顯然沒想過會在這裏看到馮靈迩,愣了下,然後,眼睛漸漸亮了:“馮靈迩,你來得巧了,快,快過來,幫我挑個保镖。”
他很自然熟稔的語氣,見馮靈迩站着不動,還走了過來:“怎麽了?幾天不見,看到我,都看迷了?”
馮靈迩:“……”
她戴着墨鏡呢,他怎麽就知道她看他看迷了?
這男人太自戀了。
她嫌棄的不行,沒好氣地問:“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你不認識我,我倒認識你。”
“馮靈迩,好了,別裝了,你天天這副打扮,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江意遲說着,拉起她的衣袖,還拉她往保镖隊伍中去:“快來幫我選個保镖。這屆保镖不行,顏值相差不大,我選擇困難症都犯了。”
馮靈迩:“……”
你選擇困難症犯了,關我什麽事?
等等,我好像也是來選保镖的。
不過,我不看臉的啊!
兩人拉拉扯扯走到了保镖隊伍中。
一排排保镖威武雄壯,顏值很高,那逆天大長腿,啧啧,換些別的女人,怕是要流口水了。
馮靈迩戴着墨鏡和口罩,沒露出醜臉,雖然穿一身不顯身材的灰色運動裝,但優雅、自信、坦蕩的氣質是掩藏不住的。
在場的保镖都在看着她,眼神還很熱切:選我吧。選我吧。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能暖的了床。/選我吧,選我吧,我文武雙全,還能說學逗唱,緊跟時尚。/選我吧,選我吧,我扛得起大刀,耍得了□□,可謂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總之,頗有點兒後宮選秀的感覺。
慕葉是個宮鬥劇作者,看得咯咯笑,那眉眼彎彎,眼波靈動的模樣,就吸引了保镖們的注意力。
哇!哪裏來的漂亮小蘿莉啊?
大多數男人骨子裏是很喜歡這種小蘿莉的。
尤其是這些熱血硬漢,一見這種嬌嫩、軟綿綿的美人兒,就沒了魂。
他們被慕葉迷住了,都在看她。
包括正跟秦川寒暄的董楠。
因此,沒人注意到,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娘的,你手放哪裏的?”
秦川一聲咆哮,人就到了江意遲面前,下一秒,一拳就錘了過去。
現場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他們看着秦川把江意遲壓在身下,拳頭直往那張俊臉招呼,嘴裏還嚷嚷着:“江意遲,你活膩歪了?竟然敢摸她的手?當我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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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