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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女作家風鈴兒意外落水,國民男神江意遲相救熱吻】
【風鈴兒游泳池裏驚現真容:醜女變美女!】
【解密;風鈴兒為什麽要僞裝醜女?】
【國民男神跟“醜女作家”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
各種新聞刷爆網絡。
微博熱搜上##醜女作家##引起萬千讨論。
彼時,馮靈迩在江意遲及保镖的保護下,躲進了他的黑色保姆車裏。
她身上濕漉漉的,顏唯找來毛毯給她擦身體。
江意遲看到了,又關了冷氣,怕凍着她。等經過一家商場,又讓顏唯去陪她買身幹淨的衣裳。
一番忙碌後,才消停下來,馮靈迩向他們道了謝,手機開始不停地響。
首先是俞然的,問她怎麽回事,約她去出版社相談。
其次是秦川的,問她在哪裏,身體有沒有事。
接着是父親的,告訴她家裏來了好多記者,暫時先別回來。
最後還接了慕葉的電話,讓她去她家裏避難,還說會接她父親過去。
她手機響個沒完,看的江意遲很不爽,就直接把手機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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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管這些!”
“你還欠我個解釋!”
“那天,我去你家裏,你頭上套着個黑色塑料袋,是在遮臉吧?”
“你好好的為什麽要僞裝醜女?”
……
他問題很多,馮靈迩沒心情回答,伸出手問他要手機。
那手機現在還在響。
江意遲看了一眼,就給靜音了。然後,把自己手機給她:“你要是有事,先用我的手機處理。”
馮靈迩處理不了,事情超出了可控範圍。她從沒想過,馬甲會暴露得這麽快,讓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真焦頭爛額了!
顏唯坐在副駕駛位,透過後視鏡看出馮靈迩的煩躁,便說:“馮小姐不用急,這事兒不難處理,公關一下就行。”
“怎麽公關?”
“認錯,道歉,解釋原因,你這麽漂亮,粉絲肯定會一如既往喜歡你的。”
“可我騙了她們。”
“我想你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說出來就行。”
她很善解人意,幾句話消減了馮靈迩的心理壓力。
可她怎麽解釋僞裝醜女呢?
因為我很漂亮,不想招惹爛桃花,所以僞裝醜女?
這理由不行的!
大衆可不是這麽好糊弄的!
正深思間,車子驟然一停,閃的她差點摔出去。
好在江意遲及時抱住了她。
“謝謝。”
她坐穩後,道了謝,還趁機奪回了手機。
江意遲沒在意,笑容譏诮:“你确實該好好謝我。之前要不是我救你,你肯定就涼涼了。”
“托你的服,我現在沒涼,熱死了。”
這個熱,自然是熱搜了。
江意遲聽得一樂:“喲,你這麽說,還是我的不是了。可你要不僞裝醜女,也就沒有這些事了。哦,對了,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麽僞裝醜女呢?”
馮靈迩沒心情跟他鬥嘴,視線被外面的情景吸引住了。
一輛豪華的黑色勞斯萊斯橫在保姆車前面。
然後,穿着黑色T恤的秦川下了車,過來敲車窗。
馮靈迩降下車窗,目光驚訝:“你怎麽過來了?”
秦川一臉焦急:“你出了這種事,我怎麽能不過來?你快下車,跟我回家,我讓我哥撤熱搜了,很快就沒事了,你別怕。”
“我沒怕,我沒事,你回去吧。”
“你跟我一起回去。”
他自看到熱搜,就第一時間去了武館,可沒看到她,讓人查了監控,才知道她上了江意遲的車,開去了玄武路。所以,急急追來了。
馮靈迩大抵知道他的用心,多少有點感動,也沒給冷臉:“我真沒事,我能處理的。”
一陣按喇叭的聲音。
他們的車嚴重擋路了。
馮靈迩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又接着說:“你先回去,我晚點給你回電話。”
秦川搖頭:“你下車,跟我一起回去。”
他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坐着情敵的車?
剛剛熱搜視頻裏江意遲觸碰她,已經讓他醋意泛濫了。
江意遲明白他的想法,想着新仇舊恨,就挑釁了:“她為什麽要跟你回去?你算什麽東西?”
這話可不是找事兒麽?
秦川繞過車,到了江意遲旁邊的車窗處,握着拳頭,狠砸幾下,低喝:“江意遲,你特麽是不是欠扁?上次沒挨夠是不是?”
江意遲自然挨夠了,任他砸得響,就是不降下車窗,還對駕駛位上的司機道:“開車!給我撞開!”
至于撞開什麽,自然是撞開秦川開來的車了。
可車裏有人。
還是秦危安。
他打開車門,看着保姆車,揮揮手,讓謝元下車了。
謝元很威猛,下車後,從後車廂拿了根鐵棒,掂了掂,滿身煞氣而來。
這是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一家子土匪!
馮靈迩看得頭大,想着江意遲多少救了自己,看不得他再被打,忙推開車門,下車了。
“夠了!”
她低吼一句,拽住秦川的手臂,到了秦危安面前:“秦先生,你想做什麽?”
秦危安溫柔一笑:“上車。”
馮靈迩如他所願,上了車,也不說話。
秦川也上了車,坐到副駕駛位。
豪車發動,很快離開了。
車廂裏一陣詭異的安靜。
馮靈迩握着手機,心髒砰砰跳,不知道秦家兄弟倆想做什麽。她的手機又響了。來電是慕葉。她接通了,聽她問及自己地址,回答道:“估計會去秦氏別墅。”
“哪裏?”
“麗水香榭高級住宅區。”
“我也過去。”
“有事?”
“等我。”
電話倏然挂斷。
馮靈迩知道這姑娘是個有主意的,也不知道要做什麽,一時還有點兒煩心。可讓她煩心的事兒太多了。微博上,她的熱搜已經在降了,但熱議還在繼續,還都在她微博下。
【嗚嗚嗚,心情複雜,我粉的大大竟然是個大美妞!】
【為什麽這麽漂亮要僞裝醜女?】
【大大真如所言,醜着玩玩了!真醜女的我如遭雷擊!】
【不管你是美是醜,都是我心中最好的大大。】
【感謝XX那一腳,踹出個絕世大美人!】
【樓上這個三觀是不是有點不對?那男人是謀殺啊!】
【管它謀殺不謀殺,我只是個舔顏狗,哈哈,專注舔顏一萬年!】
【悄咪咪問一聲,要不要進娛樂圈?】
【我大大進娛樂圈,真沒那些女星什麽事了!】
……
粉絲們的反應倒不如她想象中的憤怒。
馮靈迩心裏好受了些,便想着發一條微博解釋,可編輯言語,删删減減半天,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秦危安掃了一眼:“不用想太多,最簡單的解釋,便是最好的解釋。”
馮靈迩意外:“你不好奇?”
“沒那麽多好奇心。我只關注結果。”
“什麽結果?”
“你是個美女,很美。”
“這算什麽結果?”
“你盡可以發揮美貌的優勢,滿足大衆舔顏的需要就可以了。”
他說的沒錯,大衆全沖美貌去了。
或許好奇她為什麽僞裝醜女,也只是好奇罷了。
即便是炒作,也沒關系。
現在想紅,誰不炒作?
相比那些誰誰在一起、誰誰劈腿、誰誰離婚的爛俗炒作,這個僞裝醜女的炒作簡直新奇極了。
他們表示:炒得不錯,別致有趣味。娛樂圈那些人真該學一學了。
至于醜粉們,确實是傷心了,但倒不至于有什麽惡意。不管她出于什麽原因僞裝醜女,自己粉的大大,跪着也要粉完。
因此,網上言論大多是積極正面的。
馮靈迩看了些新聞,也都是正面引導,放心之餘,也有了絲奇怪:不該這麽順利的。肯定有人在暗中推動。
她這麽想着,看着身邊淡然的男人:“你做的?”
“嗯?”
“撤熱搜、引導輿論、控評。”
“哦。”
他也沒想瞞她,點了點頭:“嗯。你畢竟是秦川的女朋友。”
“不是。”
“哦。”
他不關心這個,聽她否定,心裏也莫名輕松。
秦川坐在副駕駛位上,聽着兩人的談話,不服氣的哼哼:“現在不是,以後是,反正你跑不掉了。”
馮靈迩不搭理他,瞥一眼窗外,看到熟悉的別墅風景,皺起眉:“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秦危安揉着漸漸發痛的腿,低聲回道:“避免粉絲和記者騷擾。”
“我有別的去處。”
“秦川不放心。”
其實,不僅是秦川,他也不放心。
腿上的痛在加劇,唯有她可以撫平,自然要把人接到身邊,保護起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該去擾她的心。
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出了聲:“馮靈迩,做個交易吧?”
一語驚心。
馮靈迩一臉警戒:“什麽?”
秦危安微笑:“幫我按摩。單純的按摩。一個月1000萬。”
“你瘋了?”
“我根本不會。”
她震驚又排斥:“我拒絕!”
秦危安還是微笑:“你有拒絕的權利,但我有努力達成合作的權利。”
這屁的權利?
她冷笑:“秦危安,你這是強人所難。”
他微笑:“馮靈迩,你這是助人為樂。”
“我覺得是道德綁架?”
“如果你這麽想,那就是了。”
“無恥!”
“相信我,如果可以,我絕不會對你無恥。”
那天之後,他找了很多人來給他按摩,但沒有一點效果。
疼痛還是疼痛,無法忍受的疼痛。
所以,只能是她。
馮靈迩不明內情,蹙眉問:“為什麽?”
她印象裏,秦危安不是個無賴小人。
即便原文裏是反派,壞的明目張膽,也只是對商業上的對手。
他有自己的原則,從不欺辱女人。
這源于他對母親的尊重。
可現在,是怎麽回事?
秦危安聽她詢問,如實回答:“我的雙腿是忽然間失去知覺的,沒用原因。現在它不定時疼痛,吃藥沒用、針灸沒用,依舊是沒有原因。那晚的文學沙龍上,休息室裏,你無意按到我的腿,疼痛就消減了。這應當是佛語中的緣法。馮靈迩,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你是我的有緣人。”
聽不懂。
什麽有緣人?
他可真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她不信,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你是不是?”
腦子有病?
一夜間,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殘疾人,雙腿失去行走能力,換誰都接受不了。而他,三年來,怕是憋出病了。
秦危安看出她所想,并不惱,仍是微笑:“事實勝于雄辯。你不信的話,那便試試吧。若是我的腿好了,我給你一個億。”
馮靈迩:“……”
這人真是瘋了!
瘋了的秦危安繼續抛出誘人的餌:“你不是不喜歡秦川嗎?如果你答應,我就讓他不再糾纏你。”
如果是你糾纏的話,那還不如讓秦川糾纏呢。
起碼他就是個傻叉,不像你老奸巨猾!
可不等她有意見,秦川就不樂意了:“哥,讓靈靈給你按摩,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怎麽能這樣?我不同意,靈靈是我的。你這麽做,可算是坑弟了哈。”
“沒你的事。安靜點。”
他冷了聲音,有強權,幾句話,就讓秦川乖乖閉嘴了。
馮靈迩看着這一切,倒有點想法了:也許,避開那些惡魔的糾纏,可以從秦危安這裏入手。只需要在協議上補上一條內容。
于是,她輕松一笑:“看來秦先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嗯。”
“也好,我不要你的錢,也可以給你按摩,但是——”
她話音一轉,語氣冷冽很多:“你要保證你和你的弟弟都不能打我的主意。一旦你們對我言行不規矩,我立刻走人。”
其實這麽說,并沒有什麽強制性。
歷來,強者才有話語權。
而且,他們真打她主意,用強的話,她也反抗不了。
但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試一試了。
畢竟,自相識以來,秦危安也不算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盡管他是披着一只羊皮的狼。
秦危安含笑答應了:“你盡可放心,我君子一諾,重若千金。”
馮靈迩見他這麽個态度,感覺還是有些可信度的:“好。”
他們就這麽愉快地談妥了。
唯獨秦川悶悶不樂:馮靈迩那麽排斥給哥哥按摩,同意的理由竟然是他不許打她主意。她這是多讨厭他啊。
秦氏別墅近在咫尺。
豪車驟然停了下來。
他們看過去,見車前出現個穿素白連衣裙的小姑娘。她伸開雙臂,擋在路中間,不遠處,一個黑T恤的少年跑過來,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拽到了一邊。
馮靈迩認出是慕葉,忙對秦危安說:“我的朋友,我要去打個招呼。”
秦危安點頭,卻是說:“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會把人請進別墅裏。”
他其實也認識慕葉,表現的很友好。
馮靈迩沒意見,降下車窗,經過他們身邊時說:“慕葉,我們來別墅裏說話。”
豪車駛進了別墅。
慕葉跟晏昀很快走了進來。
等豪車停下來,馮靈迩立刻推開車門,下了車,看着緩緩走來的人,笑着打招呼:“慕葉,你怎麽來了?”
她目光還掃了眼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男生,聽慕葉說,他是殺手。她将信将疑,因此,忍不住多看幾眼。
慕葉自然看出她對晏昀的興趣,很大方地說:“我知道你迫切需要保镖,特意給你送來一個。這人叫晏昀,武功很好的,秦川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真的假的?”
她依舊是将信将疑。
慕葉是個小孩子,行事又肆意,但莫名其妙給她很靠譜的感覺。
只這男生看着很單薄,她雖然不知道秦川武功怎樣,但他那身量,揮上幾拳,也夠受的。
慕葉絲毫沒有這種隐憂,見她懷疑晏昀的能力,也不多說,只道:“當然是真的。你日後看到了,就知道了。”
她說完,錯開這個話題,問她:“怎麽會來這裏?”
馮靈迩不好說是秦家兄弟強行帶她來的,還讓她給他按摩什麽的,容易想歪,便簡單解釋:“有點私事,還好,不用擔心。”
慕葉點頭,自信地說:“有晏昀在你身邊,我就不用擔心了。”
馮靈迩笑笑,又看了眼晏昀,沒接這個話,讓一個半大孩子給她當保镖,她可沒這樣大的心。慕葉能帶他來,心意已經到了。她現在更為擔心父親,怕那些記者去騷擾他,加上剛打電話沒通,便問:“知道我爸爸怎樣了嗎?”
“我媽把他接進家裏了。”
當然,用了點小手段。
這裏,就不說了,報喜不報憂嘛:“你放心,我跟我媽會好好照顧他的。”
馮靈迩沒多想,道了謝,心裏有點慶幸:還好有慕妍。不然,留父親一人在家裏,還真不放心。
正談話間,秦川推着哥哥過來了。他還為剛才的事不高興,冷着臉,沒說話。倒是秦危安和煦如風,微笑着道:“進去聊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沒人有異議。
一行人進了客廳。
各自落座後,仆人們端上了茶水和甜點。
除了秦危安,沒有人動。
他看到了,悠悠品了會茶,溫雅一笑:“你們随意,不用拘束。”
慕葉并不拘束,正饒有興趣地環視着客廳,都是書,挺雅致,空氣中還有特殊的香,像寺廟燃着的那種香,很有寧心靜氣的效果。
很舒服。
她心裏舒服了,也就出聲了:“秦先生,你跟我姐姐有什麽私事?盡快解決了,我要帶人回家了。”
“姐姐?回家?”
秦川先驚了:“你們什麽關系?還要帶她回家?”
慕葉笑回:“姐妹啊,她爸爸和我媽媽要結婚了。她自然是我的姐姐了。”
慕家書香世家,慕老兩子一女,兩子都結婚生子,唯有幺女,聽說,等候一個男人很多年,一直沒結婚,看來那男人是馮靈迩的爸爸了。也是,那樣長相的男人,确實挺勾人惦記的。
秦川這麽分析着,似笑非笑:“這倒是一件喜事了。”
既然成了慕家的人,那想做什麽,都要顧忌點了。
慕老算是文學泰鬥,跟國家文化/部的各位高層都頗有交情。他還擅長書法,一幅墨寶價格不菲,各國來訪,都是能拿出去贈與的珍品。
慕家長子去年任文化/部部長秘書,前途無可限量。
慕家長孫新娶了申市的市長千金,文官聯姻,開啓了慕家的轉型之路。
這是個欣欣向榮的家族。
而自古以來,民商不與官鬥。
秦家多少忌憚着慕家。
秦危安也思量着其中的利害關系,有些意外馮靈迩身價的水漲船高。不過,也只是意外罷了。他在申市綢缪多年,自然不會懼怕這些,因此,似笑非笑:“看來我消息滞後了。”
慕葉也在笑,語帶深意:“消息滞後不可怕,可怕的是思想滞後。無知嘛,總是容易遇到災禍的。”
她是真大膽,竟然敢威脅秦危安。
馮靈迩驚嘆間,也很感動,慕葉在保護她啊。她把晏昀送過來,又把她跟慕家扯上關系,為她也是用心良苦了。小姑娘看着還沒成年,就知道保護人了,這麽一想,更加心暖暖的。
然而,她心暖暖的,秦危安的心卻是有點涼:“你這話說的沒錯,年少無知,總是容易遇到災禍的。”
慕葉還未成年,可不就是年少無知的嘛?
馮靈迩聽出幾分危險,笑着圓場:“好了,跟這小姑娘有什麽好聊的?我們簽合同吧?我每天會按時過來的。”
秦危安給她面子,點了頭,看向謝元:“去拿過來。”
他已經準備好了?
是蓄謀已久,也是勢在必得。
這種人太難對付了。
好在,他還願意披着那層羊皮,她順着點,應該能讓他維持一頭羊的風度。
正想着,慕葉問她:“合同?什麽合同?”
馮靈迩因了剛剛那些感動,沒隐瞞,簡單解釋:“秦先生有腿疾,我剛好會些按摩手法,便被他聘用了。”
慕葉聽了,眼神古怪:“真按摩?”
別不是借着按摩,圖謀着別的打算吧?
馮靈迩知道她所想,包括自己,也曾這麽想,但這個時候,是不能流露這種想法的,忙搖頭一笑:“秦先生是有名的大人物,做不來這麽卑鄙無恥之事的。”
先給他戴個高帽吧。
希望能讓他自我約束些。
秦危安聽得發笑:“我信佛,清心寡欲,也素來覺得自己是個君子,可落到你們眼裏,怎麽就成了個大色魔嗎?”
他這麽沒可信度的嗎?
而且,向來只有別的女人打他主意,能讓他打主意的女人還沒出生,好吧,出生了。
他看着滿眼警戒的馮靈迩,溫聲低笑:“馮小姐,你放心吧。我目前所求的,只是我的腿能好起來。”
至于別的,暫且壓後。
馮靈迩虛笑了一聲,看謝元遞來了合同,翻開來,合約很清楚,強調了保證她的清白,并付給了高薪,期限是一年,而她則需要住在秦氏別墅,以備需要。
“我不要錢。”
她提出自己的意見:“我也不想住在這裏。”
秦危安笑着拒絕:“馮小姐,你是自由的,但自由是有限制的。”
在他掌控內的自由。
“你這算是霸王合同了?”
“馮小姐,我是為你好。”
他不惱,徐徐笑着:“你現在正紅火,出入會很不方便,而這裏,沒人敢來打擾。我必須保證,我需要你的時候,能立刻看到你。”
論談判,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馮靈迩遲疑間,合同被慕葉搶了過去。
她翻看了下,也注意到了住在秦氏別墅的內容,眼眸一轉,笑了:“秦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也在這裏住幾天?”
秦危安知道她們還在防備他,有點品行被小瞧的不悅,但還是在笑:“當然。來者是客,我很歡迎。”
他這麽說了,也算很有誠意了,馮靈迩再不同意,估計就把人逼得太緊了。
畢竟,無論是誰,都不樂意一直被人當色狼防備着。
因此,她拿過水筆,刷刷簽了字。
秦危安看到她簽了字,并沒有太高興,只喊來了女管家,鄭重吩咐了:“陶女士,給馮小姐和秦小姐安排客房,好好招待。”
陶女士叫陶俐,四十歲上下,古板長相,不茍言笑,聽了他的安排,低頭應了:“是。秦先生。”
她說完,請馮靈迩跟慕葉随她上樓。
慕葉大大方方站起來,指了指身邊的晏昀:“哦,對了,這是我的保镖。秦先生,也幫忙安排個房間吧?”
小事一樁,無需在意。
秦危安點了頭,等他們一同上了樓,才捏着太陽穴,讓秦川推他回了卧房。
他覺得跟她們說話很累。
一個個的大概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秦川也這麽想,覺得她們防他們如防狼,很不爽:“哥,你就這麽由着她們胡來?”
對,胡來。
他不是個好性子,可面對馮靈迩,也算是很縱容了。
秦危安淡笑:“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
一群天真的小姑娘。
秦川比她們還“天真”:“哥,你真不許我打靈靈的主意啊?”
“你覺得呢?”
他反問一句,感覺到雙腿升起絲絲麻麻的痛,兩手按上去,繼續說:“不要急。近水樓臺先得月。人在這裏,總有日久生情的一天。”
這是權宜之計?
秦川聽懂了,又好奇:“那哥,馮靈迩真的能把你的腿按好嗎?”
他能明白哥哥的苦,天之驕子的人物,正值青年,困在輪椅上,太殘忍了。
秦危安其實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把自己的腿給按好,但有種預感,馮靈迩會給他帶來驚喜。他三年來,古井無波,需要一些小驚喜調劑生活。不然,他真的要墜入空門了。
“好與不好,都要試試的。”
他是個不言放棄的人。
慕葉亦然。
她在馮靈迩的多次規勸中,依然堅持己見:“反正我也沒事。陪你住幾天吧。你在這裏,總要有幾個信賴的人。”
馮靈迩揉揉她的發,笑道:“你這麽鬼機靈,你媽知道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
“她會允許你住這裏?”
“你覺得她現在還有心情問我的事?”
心愛的男人到了身邊,肯定就顧不得別的了。
馮靈迩想到父親,收斂了笑意,準備給他打電話,這才發現手機沒電了。她忙向陶女士找來充電器,充上了電,開了機。
來電很多,還有短信。
靜音模式,她沒發覺,他們生生把她的手機打沒電了。
也真是瘋狂了。
大半是俞然的,還有爸爸的,然後是鄧小涵、江意遲、卓繁、宣佑等人的。
當然,還有一些陌生來電和短信。
她分清輕重,先給父親打了電話,知道他很好,住在慕家,沒什麽事,才挂斷電話,給俞然打了過去。
說來,她名聲如果毀了,損失最大的是出版社。
所以,俞然才這麽急的吧?
俞然确實很急,急得上火,一直給她打電話,還都打不通。等她打過來,就不上火了,還有心情打趣了:“靈靈寶貝,終于想起我了,在哪裏呢?見個面。我去找你。”
馮靈迩有些驚訝:“還以為你會第一時間問我怎麽回事。驚着了吧?出版社那邊什麽态度?我的事對你們有沒有不好的影響?”
起初是怕有不好的影響,但熱搜很快降下去了,輿論也是好的,那就不怕了。
顯然,馮靈迩身後有人。
要擔心還真輪不到他們。
俞然笑回:“還好,沒什麽大事,就是覺得你還是需要出面回應下。前段時間的橘子電視臺想給你做個人物專訪,你要不要再考慮下?”
那不是鄧小涵所實習的電視臺?
剛剛鄧小涵也打來電話,估摸也是這個事吧?
她現在爆了馬甲,也不怕出去亂晃了,因了需要給大衆一個解釋,便道:“行,接受吧。”
“好。我這就給回複。你呢,現在在哪裏?沒事吧?需要我給你請幾個保镖嗎?”
“沒事。不用。謝謝。”
“那你有事,一定要記得給我說。哦,還有件事,明天線下簽售會要推遲。具體日期,我再通知你。”
“沒問題。”
她們聊到這裏,房門敲響了。
陶女士走了進來:“馮小姐,我們先生有請。”
馮靈迩點頭,簡單聊了幾句,挂斷電話,跟着去了。本來慕葉想跟着,但被拒絕了。人家坦蕩蕩,她們再提防,沒那心思也給逼出心思了。
适可而止。
她跟着陶女士下了樓,進了一間房,裏面明亮華麗,淺紫色的窗簾、淺紫色的大床,沙發上銀灰色的,木質地板很光亮,到了床邊,鋪着一層純白的地毯,看着就很柔軟舒服。
秦危安躺坐在大床上,後背靠着個紫色抱枕,面色蒼白,手裏撚着一串黑色佛珠。
“腿疼了?”
她走近了,問出聲:“需要我怎麽做?”
秦危安指了指腿:“随便按按吧?”
他疼的要受不住了。
這雙腿若是好不了,那就砍去好了。
他有時候疼極恨極,總是這麽想。
“真的會有效嗎?”
她還是不相信,不科學啊?
秦危安強顏歡笑:“有沒有效果,你按了就知道。”
他的一雙長腿橫在她面前。
看着沒一點萎縮感。
要知道,癱瘓在床的人,雙腿是會漸漸失去活力的。
她尋思着,伸手按上去,肌肉很硬,筋骨也很強健,能感覺男人強悍的力量。
這明明是一雙正常的腿啊!
秦危安能看出她眼裏的震驚和困惑,好心出聲解答了:“我有注意鍛煉。借助機器鍛煉。雙腿的血脈是流通的,做過很多檢查,沒什麽問題,但就是動不了。”
這就糟心了。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也夠倒黴的。
馮靈迩這麽想着,也就為他按摩了,表情莫名羞澀:“沒有效的話,我立刻走人哦。”
秦危安不回答,像是沒聽到,閉上了眼,等候着疼痛的平息。
她的雙手按了上去。
力道很輕。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她纖手的柔軟。
很軟,綿軟的像是沒有骨頭。
很舒服。
前一刻,疼痛還像是躁動的猛獸,這一刻,當她的小手按上去,立刻老實了。
絲絲縷縷、淺淺淡淡、若有若無……
馮靈迩不知道他的感覺,按了一會,問他:“有效果嗎?”
秦危安倏然睜開眼眸,光芒迸散,似乎能閃到人心裏去:“有的。”
他看着她,笑得溫柔又寵溺:“馮小姐,我說了,你是我的有緣人。”
上天折磨他三年,終于送來了福音。
這是上天的安排。
馮靈迩沒他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聽他說有效果,又看他臉色,确實有點好轉的跡象,便真心按了。她是心存善念的,總覺得積善行、得善果。而且,他還是她們家的救命恩人。她希望他好起來。
就這麽真心實意地按了四五分鐘,太寂靜了,詭異的寂靜,除了他微微的喘息,讓她覺得不自在,便出了聲,找了個話題閑聊:“秦先生,我明天有個采訪。”
“哦。”
輕輕的,表示在聽。
馮靈迩繼續說:“我有事外出,可能會晚點回來。”
似乎怪怪的?
怎麽有種向老公彙報行程的感覺?
秦危安不覺得怪,接着她的話問:“多晚?”
“不清楚。”
“還有別的安排?”
“嗯。我去看看我爸爸。”
“你可以把你爸爸接過來。”
他似乎覺得這件事很可行,還說:“這邊別墅很多,你看中哪一套,我改到你名下。”
馮靈迩:“……”
他出手可真是大方!
又是高薪、又是送別墅的,換個人,還真的把持不住。
“不用。我們有住的地方。我就是去看看他。”
她爸爸太單純了,真來了,會被他污染黑的。
而且,爸爸很欣賞他,以前還想她以身報恩呢。
所以,還是別來添亂了。
秦危安被她拒絕習慣了,也不強求:“好吧。我說過,你是自由的。”
她既然防備他,那他就一點點打消她的防備。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他等得起。
又按了二十分鐘,那疼痛徹底消失了。
秦危安按了下床邊的鈴,有穿大白褂的青年男醫生跟護士走了進來。
這陣仗?
馮靈迩微驚:“有什麽問題?”
秦危安搖頭,淡笑:“沒有。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這裏有醫生在就可以了。”
他需要做個腿部檢查,對比下按摩前後的數據。
馮靈迩看他沒什麽異樣,撓撓頭,出去了。
外面等候着陶女士。
她向她躬身,說是做好了午餐,請她過去用餐。
馮靈迩禮貌道謝,跟她去了餐廳。
餐廳很大,跟她家差不多大。
布置的優雅華麗,還有美妙的音樂。
長長的餐桌鋪着金色花紋的桌布,上面有漂亮的插花,還有精致的食物。
仆人們分立兩邊,見她過來,紛紛點頭喊人:“馮小姐,請用餐。”
馮靈迩:“……”
做了二十一年的灰姑娘,面對這種高級待遇,真的有點考驗心理承受度。
原諒她吧,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不自在地坐下來,有仆人為她疊好餐巾紙,遞上餐具。
“謝謝。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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