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拍完定妝照,導演忽然提議說要去聚餐。
長風聽了,立刻轉頭去看程朗。
程朗是不能吃東西的。
可是讓長風不明白的是,程朗并沒有立刻拒絕。
等到所有人都同意了,他也沒有聽到程朗找什麽借口說不能去。
長風有一點點緊張,這種緊張在餐桌上達到了頂點。
飯菜上全,長風看着程朗只吃了一個小番茄。
随後,男三號起來敬酒。
他第一個敬的導演,第二個是程朗。
事實上,雖然他們演的是同一部網絡劇,但是除了程朗是一個前途平坦冉冉升起的高人氣演員,其他的都是在十八線以外掙紮的人罷了。
他們都明裏暗裏地想要和程朗搭上些關系。
誰知道男三號剛把酒杯遞上去,就見程朗一旁坐着的徐長風面無表情地拿起酒杯和他碰了杯,一飲而盡。
男三號半路被截胡,反而不折不撓,繼續拿起酒杯往程朗面前湊,眼見着程朗都已經拿起酒杯了,可他旁邊的徐長風又一次自顧自地給男三號碰了杯。
男三號不知道徐長風是什麽意思,但是在飯桌上也不能翻臉,只好讪讪地坐回去了。
其他人顯然并沒有發現不對勁,導演也暈乎乎地被人敬了幾杯酒,轉頭看向程朗來。
這個程朗哎,演技好,相貌好,态度也認真,看起來就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便舉起酒杯道:“來,程朗,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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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都指名道姓地點出來了,長風自然不等再用應對男三號的方法應對他,眼看着程朗已經舉起了酒杯,臉上也浮現出有些不自在的笑容,長風心中一緊。
程朗拿着酒杯的手指尖都泛起了白色,站起身就和導演碰杯:“謝謝導演!”他拿起杯子就往嘴邊送,結果被徐長風一把奪了過去。
長風舉起程朗的酒杯,臉色有些不好看,站起來對導演說:“王導,程朗他酒精過敏,實在是不能喝酒,我代他敬你。”
随即,一飲而盡。
導演有些意外,看向程朗說:“酒精過敏啊?怎麽不早說?”
事實上程朗的意外一點都不比導演少,但他的臉上很快又做出一副抱歉的模樣。
導演也沒在意,笑眯眯地給程朗夾了一個大閘蟹:“不能喝酒,吃這個。”
長風飛快地把大閘蟹夾走:“導演,他海鮮過敏。”
導演:“……那…吃牛肉?”
長風繼續面無表情:“導演,他牛肉過敏。”
導演:“……這個佛跳牆挺好吃。”
長風:“他佛跳牆也過敏。”
導演筷子一摔,怒了:“徐長風你什麽意思,那你告訴我,程朗對什麽不過敏?!”
徐長風剛想說什麽,結果被程朗一把将頭按到懷裏。
長風猛的被程朗按在懷裏,耳朵旁都是程朗穩健的心跳聲,臉龐驀然就紅了。
程朗不好意思的朝導演笑了笑:“導演別生氣,他喝醉了。”
導演定眼一看,果然,醉的不輕。
整個臉和耳朵都紅了。
沒想到這個徐長風,醉的這麽快,酒品還這麽奇葩。
罷了罷了,不和酒鬼一般見識。
醉鬼忽然臉紅彤彤的從程朗的懷裏出來,看着程朗的臉說:“你能送我回家嗎?我助理說家裏有事兒,先走了。”
程朗看向導演:“導演…”
導演揮揮手,一臉不耐煩:“走吧走吧,免得他再說些胡話。”
程朗帶着長風走出包間的時候,長風一直靠在程朗的肩上,走出包廂,程朗嘆了口氣,把長風扶正:“你剛剛在做什麽?”
長風擡頭看着他,眼睛霧蒙蒙的,看起來迷離的很。
比拍定妝照時,他忽然湊過來親吻自己的前一秒還要失神。
程朗心髒驟然一跳。
長風緩緩眨了眨眼睛,語氣很慢:“…程朗…你是不是傻…”
程朗微微挑眉,現在是真的醉了。
長風繼續說:“…我知道的…”
程朗湊過去問他:“知道什麽?”
長風低着頭想了半天,這樣的角度顯得他睫毛尤其之長,程朗看着他,不知為何又忽然間想起來,拍定妝照時,他閉上眼睛湊過來親吻自己的那個瞬間,當時自己由于驚愕沒有閉上眼睛。那個時候他們離得就是這麽近,他幾乎能夠一根一根數清長風的睫毛。
程朗聲音忽然微微有些啞:“徐長風…?”
眼前的人睫毛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睛的打算,他微微皺了下眉頭,聲音因為醉酒而顯得有些黏膩:“…叫我長風啊。”
他樣子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但用這樣的語調說起來簡直像撒嬌一樣。
程朗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徐長風,因為喝了兩杯酒,向來冷白色的臉上泛起一抹微醺的紅。程朗想起剛見他時,這孩子疏離又客氣的模樣,恍然間還有些失真。
差別好大…
果然是因為喝醉了嗎?
喝醉了酒的徐長風和原先的差距确實很大,看起來像是卸了自己的盔甲,柔軟得像一只貓。
天氣已經微微轉涼了,他們并肩走出酒店,外面的風迎面吹了過來。
長風微微瑟縮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想,有點兒冷,然後他拽了拽程朗的衣角,程朗轉身看他,他就順勢把整個人都撲在了程朗的懷裏。長風手臂環住他的腰,整張臉都埋在程朗的脖頸之間,溫熱的呼吸灑了上去。
程朗身子驀然僵住了。
長風其實還是有些意識的,比如說這個時候他就模模糊糊的想着,程朗身上很熱,應該是身體随溫度而變的自發熱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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