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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眼睜睜地看着他倆走出去:“北北?是陸之南那個甩了他的初戀?”
孫岚當初見過北北,他道:“對, 就是他, 當初把陸之南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陸之南連求婚戒指都買了, 人家說分手就分手了,連個理由都不像樣。上次陸之南喝了酒還說以後再見了這個北北, 也不會犯賤地貼上去…結果這回一看見人家, 就像狗看見骨頭一樣,賤兮兮地貼上去了…”
長風呆呆地說:“可他不叫北北啊…他叫時白…”
孫岚一愣, 随即罵了聲髒話:“…靠!連名字都是假的!我他媽還說,怎麽可能會有人姓北呢!陸之南那白癡還跟我犟…”
随心孫岚的手機響了個提示音, 他低頭看了看, 說:“……陸之南說有事兒, 先走了,感覺不太妙…你看陸之南這個字都打錯了…标點符號也沒用…”
接下來, 門被打開, 時白走了進來。
孫岚閉上了嘴。
時白進來之後,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對長風笑着說:“長風哥,我送你回家吧。”
孫岚看了時白一眼, 然後冷着臉對長風說:“我也走了, 我去看看那個白癡怎麽樣了…”
孫岚走後, 長風去翻收納盒:“诶?我鑰匙呢?”
時白四處看了看, 把桌子上的雜志掀起來, 嘀咕道:“怎麽沒了…長風哥你見我鑰匙沒…我記得剛剛好像擱裏面了…”
長風猶豫了一下, 說:“…鑰匙…剛剛好像被陸之南拿走了…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鑰匙扣好像一直在陸之南手裏攥着, 估計忘了要放下來。
時白有些為難:“長風哥…我家裏沒人給我開門。”
長風:“你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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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白:“……我母親前兩天剛送到醫院住了。”
“很嚴重嗎?”
時白低下頭說:“……沒事兒,老毛病。”
長風:“那你今天先和我住在這裏吧,我讓陸之南明天派人把鑰匙扣送來。”
當時聽說那個男孩子把陸之南甩了,他除了萌生出去追陸之南的想法之外,還生出一點好奇來,想知道那個“北北”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陸之南不肯多說,唯一見過北北本人的孫岚,描述也是什麽充滿了主觀性的評論,比如什麽“人面獸心”“扮豬吃老虎”之類,好像陸之南成了柔弱可欺,勿入歧途的小白兔。
只是沒想到,那個“北北”竟然就是時白……
他現在雖然說對陸之南沒有一點兒旖旎的喜歡了,可是對當時的事情還是有些好奇。
“真好!省下一筆旅館費!”時白笑嘻嘻地說
長風看見他笑,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長風洗完之後坐在床上,想起了時白鑰匙的事情,拿起手機就給陸之南打電話。
陸之南不知道在做什麽,打了三回才接了電話,接電話的語氣也不太好,聽起來氣壓極低:“怎麽了?”
長風問他:“你今天是不是拿了…他的鑰匙走了?”
陸之南沉默了一會,說:“好像是。”
長風:“那你明天送過來吧,你要是不想送,派你秘書過來也行。”
陸之南:“你怎麽從來都沒和我說過。”
長風愣了一下:“說什麽?”
“北北…時白是你助理。”
長風:“我不知道啊,我從來沒見過北北。”
五年前北北出現的時候,長風還喜歡陸之南,鼓足勇氣想要表白就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北北截了胡。
長風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從此之後,別說見北北了,那段時間,他連陸之南都不想見。
陸之南那邊很吵,忽然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長風聽見陸之南罵了聲:“…操!”
長風幾乎是怔了一下,他認識陸之南二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聽見陸之南說髒話。
接下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嬌柔做作的聲音說了什麽,大約死纏爛打一樣的邀請。
長風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喝酒了?在…酒…GAY吧?
陸之南也許是真的醉了些,語氣都不對了:“我是不是傻啊……我……”
“長風……你是他老板……你把他炒掉吧……把他炒掉……”
長風:“你……沒事兒吧……”
陸之南安靜了一會兒,直到長風都以為他睡着了,盤算着要不要叫個人把這個受了情傷,喝地爛醉的鳴升集團CEO擡回家,陸之南才喃喃道:
“算了……別炒他了……否則他又要回去當……”
陸之南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後來長風完全聽不清。
就在這時,浴室忽然傳來時白的喊聲:“長風哥!我怎麽找不到洗發水了……”
緊接着,電話裏傳來陸之南忽然清醒的聲音:“……你和北北在哪裏?”
長風愣了一下回答道:“在……在我家啊……”
陸之南啪嗒挂了電話。
長風看着手機屏幕,後知後覺地想到:……陸之南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長風哥?”時白又喊了一聲。
長風放下手機:“來了。”
長風走進浴室的時候,時白只在下半身圍了條浴巾。長風給他拿了洗發水,一轉頭卻愣住了,他的眼睛盯着時白的後背,聲音冷了下來:“這是怎麽回事?”
時白呆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了,他後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慌張:“沒,沒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長風呵斥道:“自己摔的?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摔才能摔成這個樣子?!”
時白的的背上是大大小小的淤青,紅紅紫紫的像是被人拿東西捶打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被尖銳物品劃破的傷痕,有的很小很淺一道,像是玻璃渣弄破了,然而最醒目的從肩胛骨到腰窩,紅腫消了一些,但是看起來依舊可怖。
他前邊也有傷口,但是沒有後背的傷口恐怖,這很讓人聯想到他蜷縮着被人毆打施暴的場景。
長風想到這裏只覺得揪心,他又問:“誰打的?”
時白卻不說。
長風:“你再不說我就報警了。”
時白有些慌張了,他眼睛都有些泛紅,說話也語無倫次了:“你…你別報警…不是…我……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被打了…”
“…疼不疼。”
時白聽了,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沒事,其實不怎麽疼,而且傷口都快好了。我本來都忘了我後面還有傷了。”
長風有些生氣,但最多的還是無可奈何,他深吸一口氣,道:“快點洗,出來我給你上藥。”
“好,謝謝長風哥!”
陸之南剛拿着時白給他的“原同事”的聯系方式旁敲側擊地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知道當初的相遇只是一場烏龍,知道自己心中那個白月光“北北”全是假的,他只覺得異常煩躁惱怒,一杯一杯烈酒灌下去,只覺得大腦都是疼的,意識也有些不清楚了。
他這會剛挂了電話就起身往長風家裏趕。好在他即使是醉了也知道酒駕要不得,出門就坐上一輛出租車,幾乎是惡狠狠的說了句:“庭葉公寓!”
司機轉頭一看,吓了一跳,這人一身酒氣,雙目赤紅,以至于司機沒忍住問了聲:“捉奸吶?”
陸之南愣了一下,大腦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脫口而出:“對!捉奸!”
司機精神一振,道:“好!那您坐好嘞!”
陸之南到了庭葉公寓,擡頭看着這一棟棟樓,只覺得頭昏眼花:長風家是哪棟樓來着?
陸之南拿起手機卻看不清上面的字,就在這時,陸之南看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個男人似乎是剛夜跑回來,他頭上還戴着耳機,陸之南眯着眼睛看了看:唔……好像是說長風撩了就跑的那個演員。
程朗明顯地也看到陸之南,他看陸之南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皺了皺眉,摘下耳機,走上去說:“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之南覺得這個程朗說話的語氣不是很好,也許是因為自己是長風的朋友所以連帶着讨厭了的緣故。但是現在他有些醉了,也沒仔細想,就開口問道:“……我來捉奸。”
程朗神色一滞:“……什麽?”
只見陸之南道:“你知道長風家在哪棟樓嗎?”
程朗:“……你去徐長風家裏捉奸?”
陸之南冷笑一聲:“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程朗有些艱難地說:“捉誰的奸?”
陸之南一臉憤怒:“徐長風和北北!”
“什麽?”
“北北現在叫時白了,我剛剛打電話,聽見北北在長風家洗澡……”
程朗:“……你是不是誤會了?要不你再打個電話試試?”
陸之南憤怒地又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才被接通,是長風的聲音:“喂。”
陸之南正準備說話,就聽見一個男孩細小的呻.吟:“……唔。”
長風:“怎麽了,小白……疼嗎?”
“沒,沒事……也不是很疼…你繼續就好……”
“疼你就說,不要不好意思……我慢點……”
陸之南再也聽不下去了,狠狠把電話挂了。
而一旁聽了全程的程朗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陸之南咬牙道:“我說為什麽北北是長風助理這件事,長風怎麽從來也沒告訴我,原來他們是這種關系!”
程朗冷聲道:“徐長風家在5棟1802。”
陸之南和程朗很快就到了樓上,因為醉酒而顯得意識不清醒的陸之南不斷地摁門鈴,而程朗斜斜地靠着牆站在一旁,微微垂着頭,看不太清表情。
長風打開門吓了一跳,不明白他們兩個毫不相幹的人為什麽毫無征兆地一起出現在這裏。
陸之南憤怒地說:“…徐長風!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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