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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髒了,靈魂髒了,她沒有資格待在對方身邊了,更不想自己帶着一身污穢去見他。

肖母走了後,肖瑩趁着老頭不在,用藏好的小刀刺進了心髒。

她是自殺,可卻是被逼着自殺。

她有怨氣,可也有自責,怨氣讓她意難平,自責讓她選擇了封印死前的記憶,帶着原本的純淨順着董昌的執念來到他的身邊。

将肖瑩所說的地點和一些埋着的證據告訴李老五後,石爛讓對方好好休息,等着投胎。

可沒多久,巫友民告訴他,肖瑩不見了。

石爛垂下眼,“冤有頭,債有主。”

巫友民一愣,最後點了點頭,坐下身,“先生,不是說剛死的鬼很弱嗎?她怎麽能封印自己的記憶呢?”

“有鬼差在幫她,”石爛說了這話後便回房休息了。

他困了。

肖瑩消失了兩年。

肖母和繼父一直被周圍的人安慰着,一下失去了兩個孩子,聽着就讓人難受。

這會兒肖母正笑容滿面的抱着一個孩子出來,對沙發上看報紙的繼父道,“就知道看報紙,快來哄哄多多,我去做飯了。”

繼父聞言趕忙放下報紙,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那個孩子。

肖瑩飄到繼父的身邊,看着那個雪團子流下血淚,到底還是借腹生子了。

孩子雖然小,但是由于他們的純淨,所以有些孩子會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

此時,繼父就看着懷裏的孩子朝着他的另一邊伸出小手,“這孩子,想去陽臺看小鳥?現在天已經黑了,看不見小鳥了,乖哦。”

一陣過堂風突然襲來,将窗簾都吹得揚起,而正在廚房做飯的肖母也發出了一道尖叫聲!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從電飯煲的裏面上看見肖瑩的肖母連跑帶撲地往客廳來,卻不想又被繼父身後的女鬼吓得直接縮進餐桌下,大聲叫道。

“你說什麽呢!”

繼父連忙護着懷裏的孩子,對着肖母厲聲道,“就是一秋風,瞧你吓......啊啊啊啊啊啊!”

當李老五等人破門而入的時候,客廳已經恢複平靜,只不過肖母和繼父都躺在血泊中,而那個孩子正躺在沙發上咯咯咯的笑,像是有人在逗他似的。

一切都顯得那麽詭異。

小宋去探了探躺在地上那兩人的脈搏,“還活着。”

肖母和繼父雖然活着,可一個手被切了,一個腿被切了,除此之外因為證據充分,兩人犯了故意殺人罪,死刑。

至于那個黑老頭,還沒等肖瑩去找他,就出了意外,死了。

“那個診所也被封了,那黑心醫生背地裏還涉及買賣人口,不是死刑也出不來,”帶着謝意,李雙菲來到石爛家。

“你侄兒情況怎麽樣?”

由于石爛沉睡,所以只有巫友民出來待客。

“情況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李雙菲嘆了口氣,“就是不怎麽說話了,一心撲在學習上,我大姐他們倒是挺高興的。”

“只要沒有想不開,都是好事,”巫友民松了口氣。

李雙菲也笑了笑,過了片刻後,她又問道,“肖瑩,真的去投胎了嗎?”

“去了,”巫友民點頭。

“可不是說鬼傷了人,是會帶孽債的,不能投胎?”對此李雙菲一直很害怕。

“沒有的事兒,”巫友民笑着擺手,“先生說她是枉死的,那都是那對夫妻欠她的債。”

沒弄死他們算不錯了。

聽到這話,李雙菲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她笑着拿出手機,“現在流行網上轉賬,我沒帶現金,所以網上支付可以嗎?”

“網上支付?”巫友民拿出手機,“是不是商店裏那個綠色的牌子,叫什麽二維碼?”

“不用那麽麻煩,我教你,你有卡吧?”

“沒有。”

巫友民以前窮得很,兜裏的錢壓根不用存卡上。

後來跟着石爛,雖然賺錢,但是總會變成泥,所以也沒啥必要辦卡。

“我帶你出去辦,走吧,”李雙菲風風火火的帶着巫友民出去辦銀行卡了。

等巫友民回來時,手機已經被一條袋子挂在他脖子上了,他笑眯眯的摸着手裏,這玩意兒可是高科技,總不能變成土吧?

可兩個月後,當石爛醒來時,巫友民卻哭成狗子。

因為裏面的錢,一分都沒有了,包括巫友民自個兒去賺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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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将手機還給巫友民, 石爛也皺起了眉,“這兩個月發生過什麽嗎?”

巫友民搖頭, “沒有啊,您休息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做自己的事兒,也沒接待客人,而且為了讓您的長輩開心,前幾天重陽節的時候我還特意燒了一桌子的菜......”

擺好飯菜,再拿一個空碗将筷子放在碗口上擺着, 用蘿蔔做香爐插/上香燭, 等香燭燃燒完了後才撤下空碗,上桌吃飯。

這就是古往今來請已故的人吃飯的規矩。

“這事兒我經常做, 因為我爹只要是逢節都會請祖宗吃飯的, ”巫友民說着又捏緊了手機,“我絕不會弄錯什麽,可、可現在錢一分都沒剩下了。”

以前只有石爛的錢會少三分之二,可現在不只石爛的沒有了,他那幾千塊也沒了。

石爛擡手揉了揉眉心,“在祭祀飯菜的時候,你有沒有說其它的話?”

巫友民想了想, 最後點頭, “我說了, 但都是說的孝敬話啊!”

“重複一遍。”

巫友民清咳一聲,回憶起那天的情形念道,“長輩您多吃一點, 要是不夠我再去給您做,我們先生雖然賺錢不容易,但是他向來是孝順您的,所以只要您需要,我們有多少錢就孝敬您多.....少,,,,,”

說到最後,巫友民慢慢地閉上了嘴。

石爛起身,“我出去一趟。”

巫友民有些擔心,“您小心一點。”

話還沒說完,石爛便消失在他眼前。

巫友民摸了摸鼻子坐下,想起自己說的話後,擡起手拍了兩下嘴,“讓你充大頭!!”

巫友民上貢菜的時候地仙确實來過,石爛在家裏感受到了他的氣息,随着對方留下的蹤跡,石爛來到了一處海灘。

大太陽,微腥的海風,成片的沙灘以及一群比基尼美女,還有只穿泳褲的型男。

石爛面色不佳,朝着一正和美女嬉戲的型男走過去。

“還給他。”

型男身高近兩米,八塊腹肌上隔着好幾只手,都是他身邊的美女放上去的。

“什麽?”

将太陽鏡往下劃拉了一點,男子微微勾唇看着石爛,滿滿的荷爾蒙氣息将周圍的姑娘迷得團團轉。

石爛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錢,還給巫友民。”

地仙松開環住美女的手,讓她們先去玩,然後邁着一雙長腿來到石爛面前,拿下眼鏡,那張俊美的臉也展現在他眼前。

“這麽護短?怎麽就不護着你師傅我呢?”

石爛沒理他,直接伸出手在地仙身上劃拉一下,随即,在家裏的巫友民便聽見手機轉賬的金錢聲響起,他連忙打開微信,還真是錢!六千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卻找不到轉賬人。

“我的你可以拿,他的,不可以。”

說完,石爛便轉身準備離開,一只手緊扣他的肩膀,讓他停在原地。

“說得好像是我搶走似的,是他自己讓我拿,”地仙俯視着他的後腦勺,那雙棕色的眼睛突然變成了黑瞳,與石爛“吃”鬼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住的地方陰脈支撐不了多久,去C市青陽區長安街六十四號,算是我給你出來浪的禮物。”

說完,地仙的眼睛也恢複了正常。

石爛轉過身,“那房子你買的?”

“當然,”地仙很得意,對他挑了挑眉:“我可是你師傅,當然什麽都會想到你。”

石爛卻一把打開他的手,轉身就走,“用的還不是我的錢。”

死老頭一點都沒變!

地仙清咳一聲,只有一絲被戳穿的尴尬,然後就沖着他的背影揮了揮手,“走遠點再消失,免得引起恐慌。”

說完就吹了一聲口哨,去沖浪了。

小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開心。

“c市啊,”聽石爛問起c市,巫友民拿出小地圖圈出位置,“這地方是W省的一個小城市,我看天氣預報的時候聽見過這個城市,溫度挺冷的。”

石爛拿過他的手機,用導航搜索了一下,地仙說得沒錯,這裏的陰氣已經不夠他用了,必須得過去。

“十幾個小時,庭院的,”石爛聽見導航機械的女聲,摸了摸下巴,“不過,您的長輩真好,我原本以為他拿那些錢去吃喝玩樂了,沒想到居然給您買了房子。”

石爛卻呵呵一聲,“這個地方房價很低,他只拿了一半的錢去買房,剩下的卻是吃喝玩樂去了。”

“.......一半也不錯了,”巫友民幹巴巴的安撫着,“至少他還想着您。”

既然要去C市,這裏的房子就不能住了,巫友民趕忙去聯系房主說明情況,安建軍聽完後卻表示這房子不會租給別人,就算石先生走了,這房子也會留着,一直到石先生回來還可以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巫友民腦子裏出現了這句話。

果然,電話裏的那頭,傳來安建軍的聲音,“但是,我這裏有個小小的請求,想請石先生答應。”

“......請說。”

“我想請石先生給我堂哥的兒子看看面相。”

巫友民将這個情況告訴石爛,石爛看了眼腳下的地,最後點頭,“可以。”

等他離開一段時間,陰氣會再次聚攏,到時候也可以吸收用一用。

安建軍這個侄兒二十三歲,剛剛大學畢業出來找工作,可運氣不怎麽好,不管去什麽地方上班,不是受到老員工的打擊,就是因為上班的時候出了意外,不能繼續上班。

比如現在,他就是上班時掉進了下水道,傷了膝蓋,在家休息。

安建軍覺得他的點兒實在是太背了,正好石爛有本事,所以他就借機請對方給侄兒看看。

安常雲坐在客廳裏,喝着巫友民倒的茶,暗暗打量着和安建軍說話的石爛。

“......那石先生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繼續過來住,我這房子真不打算租給別人的,”安建軍的臉上全是笑。

石爛點頭,“謝謝。”

“這有什麽謝的,”安建軍開始步入正題,“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侄兒,叫安常雲,常雲,快來讓石先生看看。”

安常雲聞言嘴角一抽,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小叔叔還信這些,可家裏人都覺得小叔叔說得對,硬是逼着他過來見見這位石先生。

“您好。”

幹巴巴的問完好後,安常雲就沒話說了。

石爛看着他,語氣平淡,“小事,觸黴頭而已。”

“觸黴頭?”不等安常雲說話,安建軍便湊了過去,“觸啥東西的黴頭了?”

石爛指着安常雲的腳,“你踢了貢飯,所以得到了鬼的報複,還有兩次黴頭,過了就沒事了。”

“踢貢飯?”

安常雲一愣,一旁的安建軍連忙扯着他的衣袖,“咋回事啊?你啥時候踢人家的飯了?”

“我、我沒有啊。”

安常雲急忙搖頭,他根本不記得踢了啥貢飯啊!就是飯他也沒見過啊!

石爛見此打了個響指,一陣過堂風後,安常雲與安建軍齊齊打了個冷顫。

“說。”

中年男鬼指着安常雲一臉氣憤,“就是他,俺正吃我孩子給我畫的飯菜呢,他一腳就踩在上面!啥也沒了!那可是暗閨女的心意!”

石爛揮了揮手,中年男鬼立馬彎腰離開。

安常雲和安建軍啥也沒看見,就只聽見石爛說那一個字。

說?說啥啊?

“你踩到他女兒給他畫的飯菜,位置是在西街的十字路口處。”

安常雲瞪大眼,“那、那不是一張畫嗎?”

他那天剛應聘上心儀的公司,高興得很,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突然發現腳下有張畫,看樣子是小孩子畫的,一張桌子,上面還有魚肉等。

本着環保的意識,安常雲還彎下腰将那張紙揉成一團,過了馬路後扔進了最近的垃圾桶中。

“誰、誰知道那是貢飯啊!”

安常雲快哭了。

安建軍也覺得驚奇,“那不是畫嗎?”

“心誠則靈。”

石爛只說了四個字。

送走了郁悶的叔侄二人,接着就迎來了李老五和小宋。

“你們要離開了?”

巫友民點頭,“先生想去c市看看。”

李老五皺了皺眉,“這人生地不熟的,過去了重新找房子?”

“不用不用,”巫友民趕忙搖頭,“我們有住處,不必為我們擔心。”

他們已經不再是之前進城的崽兒了!

小宋對石爛充滿了敬意,一聽對方走,他也沒啥送的,想到石爛的性子,小宋決定送他一張床。

“等石先生到了後,把地址發給我,我在網上訂做的床隔幾天就會親自送上門,有安裝工人,很快就安好了。”

石爛聞言微微一笑,“謝謝。”

李老五清咳一聲,掏出一個大紅包,“小小心意。”

巫友民瞪大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警察送人紅包。

石爛讓巫友民接過,頓了頓後,他又道,“這是給巫友民的。”

不是他的錢。

李老五和小宋一臉迷糊,可巫友民卻明白了,他接過紅包,大聲道,“對,這是我的!”

李老五和小宋:.......

“他們走了嗎?”

董昌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李雙菲将菜放在桌上,聞言點了點頭,“不過石先生說以後會回來的。”

董昌應了一聲,去洗了手就過來埋頭吃飯,他還有時間去成長,肖瑩也需要時間去成長,再一次重逢他一定要保護好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很多小可愛說故事很惡心。

最開始我選擇寫鬼怪故事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常聽我爺爺奶奶說起那些真實而凄慘的現實事,想把這些罪惡記下來,又希望他們能報仇,所以成鬼怪。

比如第一個故事,剛生完孩子就被強迫同床,那個人是我的姑奶奶,雖然沒有親戚關系,但是是我的老長輩,她是腦癱,被父母嫁了五次,前面四個都因為她的身體原因,沒辦法懷上孩子生下來所以把她送回娘家。

第五個是個老光棍,聘禮就是半袋米,姑奶奶懷孕後也很照顧她,孩子生下的第二天晚上就同了房,第五天姑奶奶就死了。

因為死得慘,所以最後是她弟弟把對方背回娘家這邊埋了的。

至于那個孩子也沒長大,冬天的時候下河淹死了。

這個現實比我寫的那個故事更凄慘,肖瑩那個故事更慘,因為繼父qj了繼女,還生下了孩子,對外人說那是他和老婆的,其實就是那個姑娘生下來的,那個姑娘最後吊死了,棺材都沒有,直接埋葬,沒有葬禮。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我的初衷就是記錄下他們的事,如果你們想看美好一點的,我也可以美化,但是卻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我會努力讓他們美好,此章掉紅包,依舊抽一個小可愛送一百晉江幣,感謝訂閱。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31

随着導航, 他們來到了一個封閉的巷子口。

巫友民摸了摸鼻子,小聲問道, “先生,真的有房子嗎?”

石爛抿了抿唇,雙眼盯着牆的位置,“我感受到了陰脈。”

一聽這話,巫友民二話沒說,提着箱子就去問路邊遛彎的老大爺, “大爺, 您知道長安街六十四號在哪兒嗎?”

“六十四號?”

老大爺聞言渾身一個激靈,那雙渾濁的雙眼細細地将巫友民和石爛打量了一番, 最後指着右邊的一個小進口, “那兒就是六十四號。”

說完又頓了頓,拉住想要過去看的巫友民,“你們、你們是買下這房子的主人?”

石爛走過來,“是。”

“那你們知道這房子裏面發生過的事兒嗎?”

巫友民覺得老頭兒的表情不對勁兒,于是趕忙從兜裏掏出一包香煙遞過去,“大伯,我們也是從遠處搬出來的, 第一次來, 啥也不清楚啊, 您給我們說說,這房子難道有什麽貓膩?”

嘴上問着,可巫友民心裏卻不以為然, 既然先生說有陰脈,那肯定陰氣十足,就如同安建軍那個院子一樣,普通人是沒辦法住的。

老頭兒猶豫了一下,最後看在石爛和自己孫子一樣大小的歲數後,才接過香煙,将他們拉到剛才走進的巷子說話。

“那都是四十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搞x鬥,城裏好多人都被抓了,這家的主人原本姓柳,是個非常有文化的主兒,可還是被帶走了,十年後被放出來,看着被那些人砸壞的家,倒也沒什麽......”

可柳先生已去的父母以及妻子的靈位被扔在了地上,摔成了幾塊碎片,十年的時間讓那些碎片都潮濕腐爛了,要不是那熟悉的底座,柳先生都不敢相信那是他們的靈牌。

“那天晚上這屋子裏整整傳出一夜的哭聲,”老頭兒嘆了口氣,“第二天我們就發現柳先生就上吊自殺了。”

柳先生沒有孩子,只有一個遠房的親戚,那親戚也是個不錯的,知道他自殺後,老遠趕車過來給他收拾房子,安排葬禮,過了後,也沒有在修整好院子裏住下,是真的辦好事。

可那親戚不長命,前幾年去世了。

他那兒子不是個好東西,吃喝賭三樣都占了,還動不動就打人,兒子得知柳先生的這個老院子在老城區,原本想自己住,結果住進去就不安生,一周沒到就跑得屁滾尿流。

大夥兒都在猜,是不是這院子不幹淨。

這裏雖然是老城區,但是很多地段因為地下承重有問題,沒有辦法重起高樓大廈,所以開發商放棄了這片方向,也就讓這片老胡同留了下來。

“我想啊你們肯定是被他騙了!”老頭兒有些氣憤,“他自己住不過去,就想轉手賣出去,拿錢花去!”

最後,老頭兒千叮咛萬叮囑,一定要找那家夥好好談談後才繼續遛彎去了。

“先、先生......”

這好像和安建軍那個陰氣十足的院子有點不一樣啊,真有鬼。

“進去吧。”

石爛率先過去,巫友民一拍腦袋,先生這麽厲害,難道會怕鬼?

笑話!

想到這,巫友民毫無心理負擔,跟着過去了。

院子在小進口的最裏面,而這個進口只有一米寬。

院門很老舊,腳下的石磚也布滿了青苔,擡頭看過去院牆上都長滿了小雜草。

只有陰氣足的地方,才會只長矮草。

打開院子後,長久沒人住的味道便撲面而來,院子裏有幾個裝花草的盆,但已經壞得只剩下一角了。

左右兩邊還種着兩棵梅花,現在深秋,梅樹上卻什麽也沒有,全是光禿禿的樹枝。

巫友民放下行禮,将堂屋門打開,灰塵嗆得他直打噴嚏。

正在看梅樹的石爛微微回頭,然後擡手打了個響指,整個院子便幹幹淨淨的!只留下那些破磚舊盆需要收拾。

巫友民簡直要給石爛跪了,他高高興興地提着行禮進了堂屋,“先生,您想住哪間房?”

“西邊那間。”

得到回應後,巫友民直接進去放東西。

屋子是幹淨了,可卻沒什麽家具,這得買,而且令人意外的是石爛要的那間房并沒有床。

這就耐人尋味了。

是石爛“處理”掉了,還是地仙深知徒弟的性子所以“處理”掉了床?

進堂屋的時候,石爛看了眼腳下的位置,随即右腳輕輕一點地,陰氣便湧入了他的身體。

“這間房好,陽光!”

石爛側過頭,随着巫友民聲音走了過去,巫友民挑的這個房間坐北朝南,确實是個好房間。

“先生,要不您住這間吧,”巫友民熱情地招呼着。

“不用。”

看了眼巫友民腦袋上的吊死鬼,石爛扭過頭,走了。

搬進新家的第一天得開竈火,做一頓湯圓吃。

巫友民快快樂樂的忙活着,最後端出兩碗湯圓,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一碗放在石爛面前。

“先生,這是寓意,好寓意,您就看看都行,”知道石爛不吃這些東西,巫友民連忙道。

石爛聞言好奇地将腦袋往前湊了湊,“為什麽是紅色的?”

“這是我娘的獨門湯圓兒,紅紅火火嘛,”說着,巫友民便一口咬住一個大湯圓,甜滋滋的味道讓他美得眉毛都往上飛挑了。

石爛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再次看向碗裏的紅湯圓,真的好吃嗎?

最後石爛也沒有用嘴吃,而是淺淺地吸了口氣食氣,接着有些嫌棄地坐直了身體。

不好吃。

夜裏,石爛坐在客廳裏閉目養神,而巫友民則是鋪好床,縮進被窩裏準備睡覺。

睡到半夜,他突然聽見繩子勒住木梁的聲音,擦次擦次的,非常刺耳。

巫友民猛地睜開眼,屋頂黑漆漆的,啥也沒有。

“有耗子?”

也對,這麽多年沒人住,有耗子也是正常的,明天還得找木工和泥工把房子再收拾收拾,還有房頂也得補一補,免得雨水多的時候漏雨......

就在他閉眼睡着沒多久,那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借着窗外的些許亮光,映照出那道随着繩子來回晃悠的影子。

石爛睜開眼,冷哼一聲,怪異的聲音頓時消失了。

翌日,巫友民出門去找工匠去了,石爛來到他的房間看着房梁上的吊死鬼,“你有什麽鬼願?”

吊死鬼收回長長的舌頭,動作遲緩地垂頭看向他,然後整個鬼落在地上,對石爛深深一躬,“我叫柳行文。”

這個吊死鬼正是老頭兒說的柳先生。

他吊死後就一直被困在這個房間,每天都重複着死亡時的場景,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這裏的陰氣突然加重,雖然還是困在房間裏,但是整個鬼都舒服多了。

“我想請先生為我的妻兒立牌位。”

柳先生很久很久沒有收回舌頭說話了,所以開口時話音幹澀不說,還有些夾舌頭。

當年那位親戚為他收了屍體,為他以及他的父母再立了牌位,可卻沒給他的妻兒立。

“我的妻子是個非常溫柔而且有才華的女人,她一輩子都沒做過壞事,只因為出生不好,一直被人非議.....”

可家人裏一直不認同她,因為她家有DZ成分,那是資産階級的代表,是壓迫人民的罪魁禍首之一。

柳夫人是懷着孕的時候去世的,一屍兩命。

當初立的靈牌是柳先生不顧家人的反對自己立下的,可親戚知道他們家的情況,認為不立牌位也是好事,所以就沒給他妻子立牌。

沒有牌位的鬼,就是游鬼,就算是投胎也得落在最後,經過一道又一道的審核後才能過奈何橋。

“我對不起她,我也能感受到她們母子還在這世間游蕩着,可是我出不去,我想請那個年輕人幫忙,可是他吓跑了,不想有了意外之喜,迎來了先生。”

說着,柳先生再次拱手,“先生,我是自殺的鬼,投胎也只能抽簽,抽到了就投胎,沒抽到就一直在自殺的地方禁锢着,我願意用我的陰魂作為謝禮,只希望先生能幫他們立牌。”

石爛聽完後轉身看向窗外,這窗子正好對着院子裏的兩棵梅花樹,“這兩棵樹是你種下的嗎?”

看着那兩棵梅樹,柳先生流下鬼淚,嘴角卻帶着笑,“不是,那是我的妻子種下的,她生前最愛梅花。”

可梅花種下的第二天,她就離開了。

“她是怎麽死的?”

石爛再次問道。

“出院門的時候摔了一跤,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加上懷着孩子受了傷,大出血,所以沒留住......”

石爛搖頭,“再給你一次機會。”

柳先生一愣,看着石爛清冷的背影,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半個字。

石爛緩緩轉身,那雙眼睛成了黑瞳,強烈的恐懼與不安将柳先生緊緊包圍着。

“先、先生......”

“她叫文娟,你是她爹的學生,當年她娘家出事,求你出面幫忙證明她爹的清白,你的父母怕你受牽連,勸你別參和,你應了.....”

文娟心灰意冷地看着父親被抓入大牢,寒風凜冽,她的心連着身上的血都是冷的。

她拖着隐隐作痛的身體回到婆家,卻聽見婆婆對丈夫說得和她離了,不然整個柳家都會出事的。

可是她懷着我的孩子。

孩子算什麽?那種女人生的孩子也流着資産階級的血!再說舉報她爹的雖然是你爹,但是你也沒阻止,要是她知道這件事,還會和你好好過日子嗎?

丈夫沉默了。

而且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早上你不是把那水給她喝了嗎?

水?

摸着越來越疼的肚子。

文娟面無表情地回到房內,看着出事前父親給她的兩棵梅花樹苗,她突然起身将樹種在院子裏。

婆婆和丈夫被外面的聲音驚得出來了,看着雪地裏的種樹的文娟,婆婆冷笑道:大冷天的種樹,虧你想得出來!

丈夫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在婆婆的眼神下垂下了頭。

就在婆婆要過來将她種下的樹苗扯掉時,文娟突然拿出一把刀,婆婆吓住了,丈夫也驚了。

可文娟沒有害他們,而是用刀劃向了自己的手腕處,鮮紅的血在雪地裏分外刺眼,文娟轉過身,将血淋在樹苗上。

她瘋了。

婆婆和丈夫見此打了個冷顫,想道。

文娟回過頭,看着他們,“你們可以動這兩棵樹,那樣我就可以一直纏着你們,一直看着你們了。”

此人不是良配。

意識迷糊之際,文娟想起她與父親的對話。

文娟就這麽死在柳先生和他母親面前。

那個時候亂,誰也不會關心一個家庭成分不好的姑娘是死是活,對外他們說大出血死了,柳先生也說服了自己,她就是那麽死的。

可一個月後,他父母突然重病,接着先後而亡,而他則是被帶走調查,在裏面待了十年。

“你不是自己要自殺的。”

石爛的話讓柳先生想起自己出獄後回家的情形。

什麽都沒了,家裏被砸得亂七八糟,潮濕陰冷,可院子裏的梅花樹卻盛開着,美麗極了。

柳先生一想起這兩棵樹被妻子的血澆灌過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他拿起生了鐵鏽的柴刀去砍樹,可剛碰到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等他回過身的時候就已經吊在繩子上了。

腳下的凳子也脫離開,活生生被吊死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你不是因為自殺的原因禁锢在這裏,你是被你的妻子和孩子禁锢在這裏。”

柳先生尖叫一聲,身形突然暴漲,舌頭伸得老長去攻擊石爛,石爛那雙黑瞳就這麽盯着他,柳先生慘叫一聲便被吸了進去。

等石爛再次睜眼的時候,又恢複了原本的眼瞳。

“投胎去吧。”

沖着院子裏的兩棵樹擺了擺手,那樹幹突然幹煸,從原本的生息到枯木。

等巫友民帶着幾位師傅回來的時候,便瞅見院子裏那幹巴巴的梅花樹,“先、先生?”

“埋在後院,做兩個靈牌。”

巫友民拿出一張紙遞給他,上面是文娟的名字,小鬼叫桃花。

幾位師傅面面相觑,有些後悔來到六十四號院子了。

幾天後,小宋給石爛訂做的床到了。

石爛表示非常滿意,再次進入了休眠。

除夕這天才醒來。

“您的手藝真是太好了!”巫友民崇拜的聲音從竈房那邊傳來。

“這有什麽,我會的還有很多!”

自大到驕傲的聲音讓石爛嘴角一抽,死老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前更新,可能只有這一章,因為今天搬家,19年我搬了四次家,阿門,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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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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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