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民去看了他。

“我現在很好,”林老頭看了眼自己的身側,對方寶兒的小臉對巫友民說道,“報酬我大兒子會給石先生送過去的,謝謝你們。”

林老頭的事兒把那一片胡同的人都驚呆了,可讓他們更納悶的是,楊家好像沒受影響似的,一直沒出來過,更沒有去林家鬧騰。

他們沒有回原來的地方住,而是一直住在筒子樓。

林婆婆提着東西站在楊家門口,猶猶豫豫好幾次都沒敢去敲門,她知道楊家夫婦白天不出門,可這幾天都在下雨,超市裏的菜晚上剩得不多,所以她便多買了一些,想給他們送過來。

可一想到林老頭犯下的事兒,她覺得自己沒臉來。

“進來吧。”

就在她放下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裏面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林婆婆愣了一下後,連忙應着,然後提着東西進了屋。

讓人意外的是,原本應該用窗簾遮住的客廳此時亮亮堂堂的,廚房裏傳來剁餡兒的聲音,開門的楊老頭指了指沙發,“你先坐,我去倒點水。”

“不、不用了,”林婆婆哪裏敢喝水,她紅着眼跪在楊父面前,“對、對不起。”

廚房裏的剁餡聲停了,一陣腳步聲後,她被人扶起來,入眼的是一位同樣白發蒼蒼的婆婆。

“這不關你的事兒,”楊婆婆笑着拉她坐下,“這麽多年了,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可你與這件事沒有關系,那時候你還沒嫁給他呢。”

林婆婆看着楊家夫婦,再看着滿牆楊小娃的老照片,更覺得羞愧,他們老林家欠下了大債啊!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客廳旁邊的房間門被打開了,“娘,我餓了,餃子好了嗎?”

“哎喲,我這就去包!馬上好!老頭子快來幫忙啊!”

顧不上林婆婆了,楊婆婆笑眯眯的拉着楊老頭進了廚房,剁餡聲讓林婆婆渾身發冷,她看着與牆上照片一模一樣的楊小娃,嘴巴長得老大,“你、你......”

“您慢走。”

楊小娃對她笑了笑,然後就蹦蹦跳跳去了廚房,一時間廚房裏一陣歡聲笑語。

之後楊家人不再是晚上出門了,他們和大夥兒一樣,白天出門,晚上休息,可讓人驚訝的是他們帶着一個和楊小娃一模一樣的孩子,據說那是他們親戚的孩子,可楊家哪有什麽親戚啊。

楊堂叔早就死了,也沒有後代,所以人們傳言那一定是楊小娃回來了,先是報仇,再是報恩,報父母的再生之恩。

“先生,您給小娃的東西真神奇,他現在不僅不怕陽光,除了沒有脈搏外,和一般小孩沒有兩樣。”

剛在路上碰見楊小娃的巫友民回來後笑道。

“不是我給的東西好,”石爛放下張天師符咒大全,“是念鬼留給他的禮物。”

念鬼由念而生,林老頭走的那天晚上,石爛問楊小娃想不想見父母。

“我不想見,”楊小娃一邊喝陰茶一邊回着,“念鬼對他們很好,我一旦回去念鬼就會消失,他代替我陪着我父母,讓他們高興了這麽多年,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害得他消失。”

念鬼久了會成靈,他們雖然思想簡單,可卻十分單純。

正當石爛要送楊小娃去別處安身時,念鬼來了,他和楊小娃一模一樣,可說話卻有些遲緩。

吃了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一鬼體兩異魂,如同重生,不過新出的身體不會有脈搏,不能長大,也不能與人類婚配,他們只能守護在想守護的人身邊,直到他們去世,才能重返陰間。

也因為他們的不同,會引起各方異族的注意,一個不慎就會被吞下肚,為此石爛送給他們一滴自己的血。

能護着他們。

林老頭的大兒子送來了十萬元,他想問一些什麽,可基于院子陰冷的氣氛,硬是一句話也沒問出來。

石爛見他面帶血光,該是有小災發生,于是随手畫了一張白紙符想要遞給對方,不料被巫友民截走,手裏被重塞了一張黃符。

他對上巫友民那張笑眯眯的臉有些疑惑,“嗯?”

“先生,咱們不能這麽草率了,”巫友民想起第一次被警察抓的時候就覺得心疼,“用黃符顯得正式一點。”

而就在他們說話間,那人就扯着嘴角離開了,反正爹交代的事兒他也做了。

看着手裏的黃符,石爛認認真真的畫起符。

反正總會有人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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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沒有石爛的護身符相助, 林家大兒子第二天就折了一條腿。

“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不過幸好沒成殘廢,休養兩三個月就沒事了, ”說起林家大兒子, 巫友民不覺得想起林老頭。

林老頭的事情暴露後,以往與林家交好的人都紛紛避之不及,這次打林老頭兒子的也是這片區的人,他們自認為是打抱不平, 看不起林家的作為。

可楊家當年被奚落被懷疑的時候, 又何嘗沒有他們長輩的身影呢?

石爛打了個哈欠,起身回房休息了。

等他再次醒來時, 已經初夏了。

這一次他們手裏的錢地仙只拿了一半, 不過石爛清楚對方的性子, 下一次會拿得更多。

現在是傍晚,石爛來到院子時巫友民正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打電話。

“咋能不辦酒席呢?哥現在有錢,這酒席得辦!”

石爛靜靜地站在他身後, 好奇地看着他搖頭晃耳的姿态。

“她爹娘說不辦?為啥?就因為是二婚?”

“得,反正你們需要錢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爹娘歲數大了, 有啥問題也要及時跟我說知道嗎?行, 挂了啊。”

巫友民挂了電話後臉上全是笑, 他起身一回頭就被石爛吓得往後連退了兩三步。

“先生您醒了!”

石爛微微點頭,“你弟弟?”

巫友民嘿嘿一笑,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石爛聽了多少, 他晃了晃手裏的手機,語氣中帶着喜悅,“我弟弟要結婚了! 不過女方說不辦酒席。”

石爛嗯了一聲,往屋子裏走了兩步後,又停住腳步,“有生意嗎?”

巫友民嘆了口氣,“沒有。”

小廣告第一天貼上去,第二天就被人重貼上“重金求子”的了。

現在這些人咋淨想着那些不靠譜的事兒呢?

巫友民使勁兒扇了兩蒲扇,最後跟着石爛進了屋。

咚咚咚。

屁股還沒落下,院子門就響起了。

“可能是趙家老頭兒找我下棋,我去看看。”

石爛沉睡的時候,巫友民除了做兼職外也挺無聊的,所以本着遠親不如近鄰的老話,他很快就和這片胡同的老人有了革命般的友誼。

今天是李老頭上門約釣魚,明天是趙老頭上門約下棋,小日子過得別提多美好了。

“巫叔,”院門打開,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娃子站在外面大聲叫道。

巫友民看見他也挺驚喜,彎腰一把就将對方抱在懷裏,“一個月沒見,你還胖了!”

這話自然是說笑的,楊小娃這個身體沒有辦法生長。

“您也胖了!”

楊小娃抱住巫友民的腦袋,自己往院子裏嗅了嗅,“石先生醒了啊?”

“哎,”巫友民一邊關門,一邊應着。

“石先生好!”

對于石爛,楊小娃有着本能的敬畏,加上對方幫了自己和念鬼,除了敬畏外,他也十分感激。

石爛點頭,看着楊小娃微微皺了皺眉,楊小娃連忙閉上嘴,他剛才吃了韭菜餃子,味兒有些重。

“你身上.....”

楊小娃羞得臉都紅了。

“有厲鬼的味道。”

楊小娃一愣,連忙垂頭嗅了嗅自己的身上,還真有一點兒!他居然沒有發現!

“厲鬼?!”

巫友民趕忙将楊小娃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最後松了口氣,“肉沒少。”

楊小娃嘴角微抽,乖巧地看向石爛。

“這次我和我爹娘回老家住了一個月,應該是從那邊染上的,我們村長的大孫女在城裏出了點事,回家的時候正好和我們待了一些日子,我想應該是她身上的味道。”

老家的房子已經壞掉了,所以他們回去就借住在村長家,村子裏的人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都沒有對他們落井下石,所以楊小娃很喜歡那邊。

他也問過楊父,為什麽不回村裏住,楊父說老家雖然好,但那也是住的時間短,一旦常住,有些閑言碎語比城裏還要厲害。

楊家父母雖然沒說,但是心裏也對楊小娃現在的情況很擔心,他們甚至想過不會在一個城市待特別長的時間,萬一被國家發現他們的孩子是長不大的怪物,會抓去搞實驗的。

“那個姐姐人非常好,不過她好像被什麽纏上了,日子過得挺倒黴,”楊小娃認真的說着,“我跟她說您可以幫她,她說這周周六過來。”

巫友民聽得心熱,抱住楊小娃就是一陣猛親,“真沒白疼你!”

都知道給他們介紹生意了。

被親變形的楊小娃咯咯直笑,像極了小公雞。

一周後。

房靜如看着小巷口裏面的院門對身旁的楊小娃輕聲問道,“真的有那麽靈嗎?”

“有的,我常來,”楊小娃連忙點頭。

房靜如聞言笑了笑,楊小娃在他們村裏本就是個奇跡,雖然很多人還是會猜測他就是被楊家夫婦領養過來的,可房靜如看過楊母錢包裏的照片,世界上哪有那麽像的人。

所以在楊母說起這位石先生的時候,房靜如直接應着,不管有沒有用,她都願意試試。

石爛看着對面坐立難安的房靜如,她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身段玲珑,可這一切都被她脖子上以及手腕上的東西遮蓋了幾分。

脖子上挂的是各種護身符,左右手腕上戴的也是各種辟邪的手串和水晶。

她真的被那東西吓怕了,所以才會求各種護身的東西,希望能保佑自己。

“你這些東西,”石爛指了指她的脖子和手腕,“都沒用。”

房靜如一愣,下意識地随着石爛的手去看自己的東西,“這、這都是我從大寺廟或者很多玄門名人那裏得來的。”

戴了這麽久的東西,而且每一個都是她親自去求來的,自然不希望聽見別人說都是沒用的。

石爛放下手,一臉認真地看着她:“這些東西只會讓她有栖身之所,只會讓你更倒黴。”

房靜如牙齒微顫,想起這些日子身邊發生的事兒,抖着手将脖子上、手腕上的東西都拿了下來。

巫友民趕忙找了一個小盒子,将對方的東西裝起來,然後放進一個小袋子裏,遞給她。

“謝謝。”

見石爛他們并沒有要自己的東西,房靜如原本緊張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或許這一次她真的來對地方了。

知道房靜如身上沒東西是不會安心的,所以石爛将之前畫好的黃符裝在巫友民縫制出來的紅色小布方塊中,遞給對方,“戴上。”

房靜如連忙接過戴在脖子上,她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那小方塊。

“不會怕水,所以沐浴的時候也能戴。”

房靜如擡起頭,沐浴?

石爛并沒有解釋太多,房靜如見此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将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兒緩緩道來。

“我一出生就很倒黴,有人常說喝水都塞牙縫,我就是他們嘴裏所說的那種人......”

別人或許沒有孩童時候的清楚記憶,可房靜如有,不管是拉了臭臭被房母笑着輕拍屁股,還是第一次晃晃悠悠走路時候的恐懼,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能記住自己所有倒黴的時候。

喝奶水的時候差點被嗆死,吃飯的時候差點被噎死,喝水的時候差點沒回過氣,那一種種的恐懼感讓她備受折磨,連家裏人都覺得她太倒黴了。

被父母送回老家交給爺爺是因為妹妹出生,她好奇地趴在小床邊看,結果被什麽推了一把,等她反應過來時就是房母抱着大哭的妹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手。

她垂下頭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上有兩根柔軟的頭發,那是妹妹的。

她抓了自己的妹妹?

“我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要妹妹?”

“你這是什麽話?靜茹才三歲,她對什麽都好奇,妹妹剛回家沒多久,她可、可能就是想摸摸看。”

小小的她看着父母為了自己做的事情争吵,最後父親嘆着氣将她帶到一旁教育,不可以抓妹妹,也不可以打妹妹.....

第二天房母的尖叫聲将她驚醒過來,原本應該是妹妹躺着的小床被她霸占了,而妹妹則是在床下睡着,雖然睡得非常香甜,可父母都不敢想,她是怎麽把妹妹放在床下的。

是擠下去的?還是抱下去的?

可她才三歲,太不可思議了。

“我明明鎖上了房門,”被房母氣急敗壞打了一巴掌的房父瞪大眼道。

而向來為了照看孩子半睡半醒的房母也沒察覺到房靜如是什麽時候進的屋子,什麽時候把妹妹放在了床下。

太可怕了,她太可怕了。

房母抱着妹妹和房父去了客房,等房父出來時便抱着她說,帶她去爺爺家住幾天。

結果一住就是十幾年。

“我離開家的時候,有人在我耳邊上笑,我告訴爸爸,可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将我交給爺爺時說我中邪了,我爺爺還因為這個罵了他。”

回到老家後,她倒黴的次數少了,可并沒有消失,而她的倒黴次數增加的時候,是她念完大學,被房父叫到城裏的家吃飯時。

小她三歲的妹妹因為成績關系在複讀高三,并不怎麽熟悉的兩姐妹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見上一面。

“我坐在一旁,手剛拿住碗,碗就突然碎了!”她的手被劃破,而坐在她對面,她妹妹的臉差點被跳起來的碎渣劃傷了!

妹妹大怒,指着她說是故意的,父母失望的眼神再次出現在她眼底。

“從那天後,即使我沒回那個家,不管我在哪裏,我都很倒黴,也很受人厭惡,除了我爺爺,除了楊嬸子一家外,沒人真的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晚上下載了一個記錄睡眠的軟件,說了很多夢話,能聽懂的一句居然是讓我的狗子別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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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房靜如說着說着手便不自覺地拿起來放在胸口處, 石爛剛給她的東西上面。

石爛看了一眼對方微微收緊的手, “是不是每一次你與父母見面或者是與你妹妹接觸後就會更倒黴?”

房靜如的腦袋微微埋在胸前,握住那東西的手力道更緊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客廳裏本就安靜,她這一吸氣就顯得十分明顯。

而就怎麽點動靜,在房靜如自己意識到後也吓了一跳,她連忙起身對石爛兩人鞠躬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

石爛打住正欲說話的巫友民, 雙眼直視着房靜如,語氣卻依然很平靜。

許是因為石爛的聲音太過平靜沒什麽情緒, 所以原本心情複雜的房靜如也漸漸安穩下來, “我......”

“你是在對不起剛才的吸氣聲還是對不起你心裏所想的事?”

心裏所想的事......

房靜如身體一僵, 雙唇微顫,臉上帶着羞愧與無措。

“你先坐下吧,”石爛示意巫友民再給對方倒一點陰茶。

不知道說什麽的房靜如聽了石爛的話乖乖坐下, 她背脊挺直,一只手依舊放在胸前, 而另一只手則是放在膝蓋處, 非常的乖巧。

這讓巫友民想起村裏最聽話的毛孩子, 只要他手裏有糖果, 對方就會坐得端端正正,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自己,好像在示意自己看對方有多聽話, 然後得到應有的獎勵。

“如你所想,你所遭受的一切确實與你的妹妹有關系。”

石爛這句話像是一顆□□一樣在房靜如的腦袋裏轟炸開了,她放在胸前的手猛然收緊,雙眸瞪得老大,渾身都在顫抖。

她不只一次想過自己遭受的這些與妹妹房靜思有關,可她和妹妹離得那麽遠,即使見面不多,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嬌慣了一點,對她并沒有什麽壞心眼。

剛才石爛問她的時候,她心裏想的确實是房靜思,不過很快就被另一個自己給打翻了那種想法,怎麽可能會是她,那是她的親妹妹,兩人隔得那麽遠,怎麽會是對方......

房靜如有上千種疑惑,可是石爛并沒有繼續答,而是以時間不早了,讓其早點回去休息。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房靜如腦子此刻亂得很,可是她性子軟,又太在意別人的感受,所以即使知道這是逐客令,她也沒有反抗,而是老老實實地離開了。

她的工作前幾天又丢了,暫時也不忙着回去,楊嬸子讓她到那邊住一段時間,所以出了石爛他們的院子後,她便去了楊家。

“先生,這生意咱們不接嗎?”

将人送走回來的巫友民看着坐在沙發上喝陰茶的石爛,小聲問道。

石爛微微掀開清黑的眼眸, 巫友民瞧見後覺得腿有些軟,他可記得石爛眼瞳全黑的時候可是會吃“東西”的。

“先、先生......”

瞧着石爛那雙眼睛真成了黑瞳後,巫友民簡直快哭了,不會是休眠太久覺得肚子餓,所以要把他給吃了吧?

可沒等巫友民有下一個動作,周圍的空氣突然冷冽得不行!

背後陰風陣陣,巫友民察覺不對勁兒趕忙往石爛背後躲,就在他站定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凄厲的慘叫聲,他擡眼看過去卻只看見一陣黑煙從大門處蹿了出去!

“那是什麽東西?!”

巫友民吓了一大跳。

石爛的眼睛恢複正常,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回道,“一個厲鬼而已。”

說完便起身去院子裏給花花草草澆水了。

巫友民見此木着一張臉拿出了老年版的收音機,手一扭咿咿呀呀的戲曲聲便從裏面傳出來了。

昨兒個石爛在街道處看見幾個老頭兒一人提着一擡收音機,回來後就一直盯着他,把巫友民盯得受不住,正好有一個老頭兒要搬家去女兒家住,收音機空着便以二手的價格賣給了巫友民。

現在石爛只要是到院子裏澆水或者發呆,這收音機就得放戲曲。

奴心忠心耿耿,主若是不信,且讓奴證明給您看!

男主吊起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子,巫友民只覺得耳朵疼,他看着院子裏的石爛,忽然明白了什麽。

“剛才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是跟着那姑娘來的嗎?”

石爛放下花灑,聞言回過頭,“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麽話?”

您不說他怎麽知道是什麽話。

“善惡報應,福禍相承,身當自之,無誰代替,”說完,石爛又回過了頭,“房靜如上一輩子欠了她的債,這輩子得還。”

在對方沒讨完自己應得的債時,他是沒有辦法插手的。

巫友民聽得頭皮發麻,那東西既然是厲鬼,本事肯定不小,這麽厲害的東西,那姑娘怕是沒還完債就得出事。

楊小娃見房靜如回來後身上還是充滿了厲鬼的味道,他疑惑地來到石爛這邊,這才從巫友民嘴裏得知一切。

“不是說人死了,這一輩子的事兒就完了嗎?怎麽會帶到下一輩子況且上輩子做了壞事後,下輩子肯定不會好過,最起碼是不能投胎成人身,這倒是怪了。”

做了這麽多年的小鬼,楊小娃也不是吃素的,該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這我就不明白了,”巫友民搖頭,“反正那東西能進咱們院子,而且先生都說對方是厲鬼,那一定很厲害。”

“石先生是最厲害的!”

楊小娃雙手叉腰,兇巴巴的給予石爛肯定。

“我沒說先生不厲害!”巫友民吓一跳,趕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等對方答應說話不會那麽大聲後,他才送開手繼續道,“我在想你那個姐姐能不能撐過去。”

楊小娃聞言嘆了口氣,可一會兒後,他的眼睛又亮了,“我可以請我的朋友去房嬸子那邊走一趟!”

如果厲鬼是跟在房靜思身邊的,那為什麽只針對姐姐卻沒傷害妹妹呢?

這裏面一定有上一輩子的秘密。

房靜如呆呆的坐在床上,她垂着眼看着手機上的那個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家族微信群已經有半個小時了。

這個群并不是他們房家的小群,而是整個房氏家族的大群,他們家的小群裏面并沒有她。

是小妹把她移出來的。

因為她加進他們家的小群後,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就老是出現一些小意外,所以妹妹說是她帶給他們的,為了不讓父母出大意外,妹妹才将她移出群。

令人驚異的是,自從她出了群後,他們三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奇怪的事兒了。

而眼前這大群裏面的聊天記錄截止時間是早上十點,上面是房靜思艾特房父,撒嬌讓其看私聊。

房靜如關了屏幕,閉上了眼睛。

從在石爛嘴裏得知自己遭受的一切都與妹妹房靜思有關系後,她便一刻也沒有平靜過,她想直接去質問房靜思,可一想到自己一出生就有能記事開始,她又猶豫了。

到底是因為妹妹,還是....只因為自己就是那種帶來厄運的人

她将自己緊緊抱住,緩緩閉上了眼睛。

房家。

“今天怎麽這麽冷啊?”

房母收拾碗筷進廚房時突然打了個冷顫,随之進來的房父點了點頭,“确實有些冷,是不是小丫頭偷偷開了空調?”

“不會吧,”房母搖頭,“這不是空調帶來的那種冷。”

房父一愣,他與房母對視一眼後,趕忙來到大門處打開門往外看,什麽也沒有。

房母手上還拿着洗碗精,見此也追了過來,看着房父臉上的悵然若失,咬了咬唇,“你也以為是靜如回來了?”

只有房靜如在家的時候,才有這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房父嘆了口氣,正要将大門關上,一只手猛地卡在了門縫處将兩人吓了一大跳,“爸媽,你們在門口迎接我?”

一張俏臉從随着大門的推移出現在兩人面前,看着小女兒的笑顏,夫婦二人松了口氣,“吓死我了,你咋回來了?不上晚自習了?”

房靜思雙唇微微一抿,然後扶住腦袋一臉難受,“我剛出門就覺得腦袋暈沉沉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刷題太晚空調開得大,所以有點感冒,我已經跟老班請假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去上學!”

說完,房靜思便不給夫婦兩人說話的機會,直接跑回了房間。

将房門反鎖後,房靜思拍了拍胸口,将書包放下從裏面拿出了一包東西,黑乎乎的,泛着冷氣。

“狐仙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她一邊說一邊将那東西放在桌子上,往上面x了幾根紅蠟燭。

陰冷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不多時整個房間便都冷了下來,但是房靜思卻并不害怕,而是閉上眼為她的狐仙祈禱着。

黑霧最終凝成人形飄在她的身後,這是一位穿着宮女衣服的女子,她模樣清秀,約有二十上下,此刻雖然鬼息虛弱,可在聽了房靜思的祈禱後,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躲在窗外的鏡鬼将這一幕看在了眼底,回去便告訴了楊小娃。

楊小娃跑來找石爛。

“那個厲鬼被房靜思叫作狐仙,她應該不知道厲鬼的真實身份,但是這厲鬼平日裏肯定沒少幫她。”

所以房靜思才會這麽依賴并且關心對方,願意為對方取陰石療傷。

石爛面色平靜的聽着,楊小娃心裏琢磨不透石爛是什麽意思,只能乖乖的坐着。

良久後,石爛才看向他,“現在我不能出手幫房靜如。”

楊小娃點了點頭,“這個我明白,先生沒有錯,畢竟這是房大姐自己的劫數,就算現在救了她,她以後也會出事的,可是先生,再怎麽說那也是上輩子發生的事兒了,這輩子她是無辜的,就算是要還債,也不用要她的命吧?”

“我給她的護身符會保她的性命,厲鬼被我所傷,十天內是不會找上她的,你回去告訴她,解鈴還需系鈴人,也許她自己就能化解這件事。”

“我明白了,”楊小娃連連點頭,然後起身對石爛鞠躬,“多謝先生。”

楊小娃走了後,石爛并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叫來巫友民,“你守着家,我出去一趟。”

“哎,先生萬事小心啊,”巫友民也不敢問他去哪兒,只能按部就班的叮囑着對方小心。

石爛聞言回過頭,看着巫友民那張黑乎乎的臉,微微勾唇,“這句話應該說給你自己聽。”

巫友民:......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面前已經沒有石爛的身影了。

“靜思,馬上就到我們小寶貝的演唱會時間了,你買到票了嗎?”

一個紮着馬尾的帥氣女生跳到房靜思的面前,一手搭在對方肩膀處問道。

房靜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卻沒有掙紮開女生的手,反而仰起頭一臉自信,“我當然會買到票!到時候你就等着輸給我吧!”

她們要去看的明星是個非常受歡迎的,每一次開演唱會黃牛票都很難買到,可房靜思卻偏偏和同學打賭,說自己就算是最後一天也能買到票,于是便有了這個賭約。

原本房靜思也覺得是沒有問題的,可現在狐仙受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滿足她這個願望。

一想到狐仙目前的狀況,房靜思輕、咬了一下唇,愁緒被她強壓在心中。

石爛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她們。

“這兩天家裏實在是太冷了,咱們要不要找人看看?”

房母提着菜從菜市場出來,一邊給丈夫打電話說事兒。

“放心,我會在靜思不在家的時候請人來,不會吓住她的,今年可是她複讀最關鍵的時候。”

房靜如剛下公交車便與房母撞了個正着。

“靜如?”

“媽.......我來幫你吧。”

母女兩人的表情都是由驚訝慢慢轉化為平靜。

房母有些尴尬,看着提菜的大女兒,她突然發現對方的眉眼與自己非常相似,小女兒則是像丈夫多一點。

“在外面有什麽困難要跟我和你爸說,我們是一家人。”

房靜如腳步一滞,嘴角微勾,聲音顯得十分高興,“我知道。”

就在這時,房母接到房靜思的電話,說中午不回家吃飯了,和同學在學校門口吃,下午有考試。

看着房母與妹妹通話時那明顯比和自己深的笑容,房靜如再次垂下了頭。

到底.....是不一樣啊。

“你妹妹不回家吃飯,你想吃什麽?媽媽給你做。”

看了眼手裏的菜,房靜如這一次顯得平和多了,“我吃什麽都行。”

媽媽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她只會買妹妹喜歡吃的東西。

心裏的委屈越來越多,房靜如深深地吸了口氣,剛想說話卻在擡眼時看見了前面的石爛。

“石、石先生?”

房母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你對象?”

挺帥一小夥子啊。

“不、不是!”房靜如尴尬死了,連忙擺手解釋,“是一個很厲害的師傅,自從他給了我這個符咒後,我就沒出怪異的事兒了。”

說着,她又拿起胸口的符包給房母看。

就在房母皺起眉頭研究符包的時候,石爛走了過來,“那東西跟着你妹妹回家了,她受了重創,所以需要休養。”

“什麽東西?”

一聽見和小女兒有關,房母放開拿着符包的手,看向石爛。

石爛對她微微颔首,“你們家最近幾天是不是陰冷得很?”

“是有點兒,”房母有些猶豫地回道。

石爛并沒有和房母她們回去,而是給了房靜如兩張黃符,讓其一張貼在大門處,一張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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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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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