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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四自然是知道彭大河十四歲就去坐牢的,但他也看了顧懷渝讓她交給林秀香的那張病歷紙。

所以牛四大膽推測,楊小禾流掉的兩個孩子是彭大河的。

不然彭大河不可能這樣在外頭吹牛。

“他們是表兄妹。”林秀香覺得不可能,她自己也是有堂表兄弟的,兄弟姐妹間的感情是很單純的,怎麽可能會搞到一起。

而且彭大河十四歲的時候,楊小禾才多大,頂多十三歲吧。

林秀香還是更傾向于,孩子是趙文生的。

牛四也沒有打算說一定要說服林秀香,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林秀香後,就先一步離開了。

反正事情的真相總有揭開的一天,不急于一時。

送走牛四後,林秀香沒有急着走,而是繼續在茶樓裏坐着整理思緒。

如果楊小禾的孩子真的是彭大河的……

林秀香猛地甩了甩頭,這都想什麽呢,思緒還真被牛四的話能帶歪了。

這可不是古代,就算是古代,也沒有十三四歲就生孩子的,也太小了些。

十三歲的小姑娘,好些都沒成大人呢。

本來林秀香對楊小禾懷過誰的孩子并不感興趣,可牛四這樣一來,林秀香這會特別想搞清楚,孩子是不是趙文生的。

就是純好奇。

不過再好奇,林秀香也不會去學校找趙文生,免得趙文生和他的父母,自做多情地以為她還放不下趙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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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們不同于常人的腦回路,十成十會這樣想。

現在林秀香是,連半點流言都不想再跟趙文生扯上關系,更不願意送上門讓趙父趙母惡心她。

這事先放到一邊,林秀香還有別的事要忙,而不管是工作上的事還是店裏的事,都比這事重要得多。

夏衛疆和蘇雪蘭出差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跟林秀香彙報工作。

兩人站到林秀香面前都有些蔫巴,比對林秀香,他們的工作十分地不盡人意。

除開本就是廠裏銷售點的二、三級批發站和供銷點,他們兩個加在一起,總共只開展了三個新站點。

明明是學着林秀香的方式去談,但最後大多沒有談下來,談下來的三個,兩個原本就有想法換新的燈泡廠家,另一個是蘇雪蘭死磨硬泡回來的。

“秀香姐,我們給你丢臉了。”蘇雪蘭說着都想哭,太難受了。

夏衛疆站在一邊不說話,同樣也是滿臉的羞愧和難受。

說實在話,林秀香走的時候他們确實是很慌,但心裏其實也還是有要做出成績,讓林秀香刮目相看的想法在的。

甚至意識到一切都由他們做主後,內心深處還隐隐有些興奮,夏衛疆更是生出一種,沒有林秀香遮掩,他可能綻放光芒的感覺來。

事實證明,林秀香就是林秀香。

沒有林秀香在,他們工作瞬間進入膠着,沒有半分進展。

明明林秀香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年紀,但客戶就是相信林秀香,明明是套用林秀香的說辭,但他們就是沒有辦法說服客戶。

“要你們一出馬,就能跟我一樣,那你們還用跟着我混,讓我帶着你們嗎?”林秀香笑着拍了拍蘇雪蘭的肩膀,“你們對自己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林秀香完全是調侃的語氣,半點也沒有看到這不盡人意的成績而生氣不悅的樣子。

“……”蘇雪蘭,夏衛疆。

兩人都愣了愣,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業績太差,林秀香被他們氣得都不大正常了。

要知道現在各小組都卯足了勁,要跟林秀香帶的一組一決高下呢。

他們這是嚴重拖了後腿。

只要一想到林秀香因為他們辦事能力不足,而被其他組的組長嘲笑貶低,兩人就覺得自責羞愧。

“沒事,先去吃飯,咱們邊吃邊說。”林秀香把兩人的工作筆記遞回來,率先出了門。

蘇雪蘭和夏衛疆只能跟上。

還真是去吃飯,林秀香直接領着她們去了廠外不遠新開的小飯館。

“你們把工作中遇到的問題說一說,咱們讨論一下。”趁着等菜的工夫,林秀香就開口了。

蘇雪蘭和夏衛疆對視一眼,女士優先,蘇雪蘭先開了口。

林秀香放她們自己做,并不是什麽也不教就把他們丢一邊,基本的東西林秀香都教了的,蘇雪蘭也是按着林秀香教的去做的。

待客戶真誠,關心客戶的感受,了解客戶的需求,本身也很勤奮,但業績還是不行。

那些主任領導,開始的時候都對她客客氣氣地,甚至因為她嘴巴甜長得漂亮,聊得還很開心,但一涉及到核心問題,他們就百般推辭,各種敷衍。

“我完全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蘇雪蘭很挫敗,她覺得自己不是吃這碗飯的料。

林秀香想了想,把蘇雪蘭的話想了想,又翻看了下蘇雪蘭的工作總結,才道,“你太心急了,有做事利落的客戶,也有喜歡人捧着,必須多上門幾趟的客戶,咱們得先拉近關系,打好人情基礎。”

蘇雪蘭還是臉皮薄,她說是按着林秀香的做,但未必有林秀香那樣放得開。

做銷售的放不開,氣勢上輸了,就很難向對方輸出自己的想法和觀點,以及拉近關系。

但這不是問題,慢慢來,蘇雪蘭能死皮賴臉拉到一個客戶,已經很優秀了。

“那是我覺得他有些想法,才一再上門的。”被林秀香誇,蘇雪蘭有些不好意思,臉悄悄紅了。

林秀香笑起來,“要看人眼色,但也不要太會看人眼色,臉皮厚一點,沒有關系,你可以嘗試着把距離拉近一些。”

“站點負責人,大多當領導當慣了,好話要真誠地說,他們面上拒絕得再厲害,心裏未必就沒有考量和動搖。”

“可以多上門幾次,先處成朋友混個臉熟。”

“你自己想一想,陌生人向你推銷東西,和親戚向你推銷她覺得好的東西,你更願意相信哪一個?”

……

菜上來了,林秀香讓蘇雪蘭和夏衛疆先吃,邊吃邊聊。

大概是氣氛比較放松,夏衛疆本來打算隐瞞一部分他自己已經發現的原因,自己改正的,但林秀香一問,他就默默地都說了。

蘇雪蘭是面皮薄不好意思,夏衛疆則是有點放不下身份,不願意說好話讨好人,上門就特別冷硬直接進入主題的那種。

你一個年輕小夥子,你家裏長輩親戚再能耐,那也不是你的本事。

何況你去了外地,到了別人的地盤要求于人,你還端着,這不是找死麽,誰能給你面子。

對蘇雪蘭,林秀香就是循循善誘,對夏衛疆,林秀香就是直接訓了一頓。

當然,給了棒子還是要給甜棗的,夏衛疆這邊原有的站點都維護得不錯,意向客戶也有,下次再去跑跑估計就能拿下。

“廠裏你們不用擔心。”見兩人面上還帶着欲言又止的內疚,林秀香直接斷定這個月不可能有小組超過她們累積的業績。

就算是單比這一個月的,大概也沒有超越的可能。

因為比起夏衛疆來,二組和四組組長原本就是領導,他們怕是更放不下身份。

天生的銷售人才有,但林秀香冷眼旁觀着,她們銷售部是沒有的。

當然,林秀香也不認為他們真一點本事也沒有,畢竟也是幹到小領導位置的人,肯定會會拉到業務。

但這個月出差她也呆了半程,業績已經足夠漂亮了。

就算被超過了又怎麽樣,給蘇雪蘭和夏衛疆一個能超越的目标也是好的,省得他們老盯着她。

目标定得太高,很容易打擊到信心的。

夏衛疆覺得林秀香太過自信,但等其餘幾組回來一開會,夏衛疆覺得,林秀香确實有自信的資本。

除開一組,其餘幾組客戶沒拉來幾個,就連原本的走訪工作都沒有做得讓領導滿意。

“一問三不知!讓你們去出差,你們是去春游去了嗎?”主管領導拍着桌子質問。

還是林秀香前面的工作完成得太好,領導自然以她為标準,再看看剩下幾組交上來的走訪資料,簡直慘不忍睹。

暢銷産品主要是那幾種度數的燈泡,報損率有多少,通通都不知道,甚至有些單位連補簽合同都沒有拿回來。

丢三落四,一看就是對工作不盡心盡責。

“看看小林的走訪資料表,好好跟人家學一學!”

別的組被訓得狗血淋頭,林秀香的組自然是做榜樣被誇的,随之而來的,還有現金獎勵。

林秀香這個月工資過千,比廠領導的工資還要高,夏衛疆和蘇雪蘭的工資也比原先在車間的翻了一番。

“就讓她再得意一陣子!”二組的業績其實不錯,但纰漏也大。

電話裏報錯兩款燈泡型號,讓運輸隊空跑一趟,中間燈泡的損耗,還有運輸的損耗,可都是成本。

大概是業績不錯,走訪工作就有些随意,有供銷社打電話到廠裏投訴了二組的業務人員。

這也是今天領導為什麽發那麽大火的原因之一。

“徐哥放心,等你得意的時候,我肯定更得意。”林秀香路過正好聽到,笑眯眯地探身進去,說了一句。

二組徐組長,一起來說閑話的四組和五組的組長,“……”

說完,林秀香笑眯眯地同另外兩位組長打招呼,“楊哥、錢哥,趕緊去財務領工資呀,這會裏頭沒什麽人了。”

還領什麽工資,他們那個業績,能領到幾個錢?要知道銷售部是沒有保底工資的。

看着林秀香的笑臉,兩人默默運氣,把火氣壓下去。

想到領導安排,他們還得向林秀香取經呢,強撐着笑臉道,“過會就去。”

林秀香回家把工資往林父林母面前一擺,兩老算是徹底對她調職到銷售部沒有二話了。

“這工作要是不常出差就好了。”林父嘆氣,林秀香到底是個女孩子,老出門在外,他們擔心呀。

林母倒是看得開,“這是工作需要,秀香不是還帶着徒弟嘛,你放寬心。”

林父是放不寬心的,林秀香每次一出門,他就提着心,恨不得陪着林秀香出差才好。

林母也擔心,但林秀香這出差出得,她都快成習慣了,知道林秀香心裏是有輕重的,林母就不擔心了。

見林父還皺着個眉頭,林母不耐煩了,“約好了去拍照了,你怎麽還磨磨唧唧的,快點收拾。”

催着林父去收拾去了,林母讓林秀香把錢收起來,自己去存好,自己就去翻箱倒櫃找她前年買的一雙小皮鞋去了。

自從林父拍照洗出來曝光什麽的都正常,臉也拍得清晰,林母她們一幫姐妹就愛拉林父出去拍照。

怕林父舍不得,姐妹們還湊錢給林父買膠卷來着,拍得都還挺高興。

被父母丢在一邊的林秀香,“……”

明明剛離婚的時候,父母都對她緊要得很,這才多久,父母都不怎麽愛搭理她了。

等林母找到小皮鞋子,一邊拿抹布擦鞋一邊同林秀香道,“你大姨說又給你相了一個,離過婚的,我尋思着不合适就給推了,你自己也上點心,再好好處個靠譜些的。”

“媽……”林秀香無奈,就不能讓她愉快地在家裏做老姑娘嗎?

林父把相機收拾出來,埋怨林母,“你別總催着秀香處,這處對象是能急得來的嗎?秀香,咱們不着急啊。”

聽到林父站在自己這邊,林秀香立馬笑了,笑嘻嘻地給林父遞外套,“還是我爸最好。”

瞧見他們這父女情深的樣子,林母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兒,“是是是,你爸最好,你爸最心疼閨女,你媽最壞了,你也別嫁了,看你爸能不能陪你一輩子!”

“這怎麽還急上了。”林父沖林秀香一樂,趕緊過去哄媳婦去了。

林秀香不敢往槍口上撞,默默地把林母的小皮包遞給林母。

林母接過去瞪了她一眼,林秀香笑嘻嘻地沖林母樂,林母就生不起氣來了,“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讨債的喲!老林,趕緊走了!”

“走走走,那麽急幹什麽,我膠卷還沒落下一卷沒拿呢。”

“你快點,就沒見你這麽墨跡的!”

老兩口拌着嘴兒出了門,林秀香也不擔心,她媽刀子嘴豆腐心,最聽她爸的哄,兩口子沒一會就能好。

林秀香在家裏閑不住,去銀行把錢存了,就去了店裏看情況。

好巧不巧,又遇上不上課,到燈泡廠閑逛的趙文生。

“我來打醬油的。”沒被林秀香撞上,趙文生還能自欺欺人,被林秀香碰了個正着,趙文生下意識就找借口。

別說,他手上還真拿了個空的醬油瓶子。

這年頭,大家夥早買瓶裝的吃,當然供銷社還是有散裝的稱,但除開一些獨自生活的老人,很少會有人再拎個瓶打醬油了。

不用想,肯定是趙母舍不得錢,不願意買貴的瓶裝醬油。

本來沒打算搭理趙文生的林秀香,想起自己好奇的那些事,挑了挑眉,“你這醬油,打得有些遠。”

沒想到林秀香能開腔理自己,趙文生很有些受寵若驚,他嘿笑兩聲,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被林秀香揮手打斷了。

說實在的,上輩子很長一斷時間,林秀香都得不到趙文生一個好臉,更別說在他臉上看到這樣陌生的神情。

但現在,林秀香只是看到趙文生準備開口說話,內心就覺得十分煩躁。

林秀香不想跟趙文生在大街上寒暄,她要問的問題,也不好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問。

想了想,林秀香示意趙文生走近一些,往路邊上走一走。

趙文生本來還竊喜林秀香可能有什麽重要的事跟他說,結果林秀香話一問出來,他臉色就青了。

“我沒有!我跟楊老師是很純潔的關系!”趙文生臉色極不好看,像是被妻子污蔑出軌的愛家丈夫。

事實上,他如今不過只是前夫而已。

林秀香皺了皺眉,趙文生這個人,是真的老實,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他反應迅速還大,臉上帶着羞怯。

何況兩人現在離婚了,趙文生更加沒了說謊的理由。

當然,也不排除是趙文生長了心眼,想要挽回她才說的謊。

見林秀香目露懷疑,趙文生立馬舉手向天發誓,“我發誓,我跟楊小禾清清白白的,我,我連她的手都沒有拉過。”

“……”林秀香,她現在心情有些一言難盡。

手都沒拉過,你那麽惦記她,惦記得連自己的家和妻子都不要了。

所以,她以前到底是看上了個什麽玩意?

還不如發生過些什麽呢!

見林秀香表情還是極為複雜,趙文生狠了狠心,沒有收回自己的手,“秀香,我跟楊小禾真的沒什麽,我知道我以前鬼迷心竅,我對不起你,但我現在已經醒悟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保證,我一定會對你好,全心全意地,只對你一個人好,我們複婚好好過日子好不好,如果我說的話有一句假話,我天打雷劈……”

話還沒說完,一陣刺耳又噪雜的镲聲響起,就是那種紅白喜事時,兩個綁紅的銅鐵片對敲的樂器,一頓亂敲,聽得人要炸。

那聲音,跟天打雷劈也差不了太多了。

尤其這聲音是直接在趙文生耳朵邊上拍響的,等趙文生回過神來,半邊耳邊都聽不見了,耳朵裏全是嗡嗡的回聲。

顧懷渝臉色不善地站在林秀香跟前,面對着趙文生,“大男人發誓騙小姑娘呢,發誓管用的話,老天爺忙得過來嗎?”

本來林秀香也聽不下去了,但她心裏想着楊小禾的事,沒有及時阻止趙文生,再想開口,但趙文生說得又快又急,她已經插不進話了。

顧懷渝這簡直就是神來一筆。

趙文生又羞又愧,不明白眼前這俊俏男人是什麽來頭,向來好脾氣的人也動了氣,“你誰啊,管得着你什麽事!”

“我誰?”顧懷渝把銅镲往林秀香手上一放,看着趙文生輕蔑一笑,撸起袖子就往前一步,“我是秀香現在的對象,你覺得我管不管得着!”

趙文生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經過陳向東的事後,他有些怕被打。

顧懷渝特別看不起他這樣子,都不像個男人,“你一下堂前夫,你老來糾纏我對象,你要不要臉啊!”

對象兩個字,蒙頭就是一悶棍敲在趙文生頭上,比剛剛的刺激還大。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林秀香。

林秀香也被吓了一跳,顧懷渝這混小子怎麽張嘴就來呢。

但話已經說出口,她想從趙文生那裏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自然不願意趙文生再來演什麽失去後才懂得。

當然林秀香也沒直接承認,她心裏覺得怪怪的,只冷着臉道,“趙文生,好聚好散,咱們別鬧難看。”

話說得不能再明白了,趙文生愣愣地看着林秀香,眼角都紅了。

好在趙文生基本的自尊心還是有的,他看了看林秀香,又看了看顧懷渝,扭頭走了。

“他不會哭吧。”顧懷渝扭頭問林秀香,一臉後怕又好奇的樣子。

林秀香本來準備好好說說顧懷渝的,但見顧懷渝這樣,知道他只是為了替自己解圍才随便說的,也沒再抓着不放。

“你怎麽來這裏了,還帶了這東西?”林秀香拍了一下,她不懂手法,聲音格外刺耳難聽。

顧懷渝笑着接過去,“老頭子最近加了個花鼓戲隊,讓我給他弄點樂器和服裝過來,不止這個呢,還有大鼓和戲服,你要看看嗎?”

其實根本就不用繞到這邊來,顧懷渝就是想來看看林秀香。

誰知道在路上就看到林秀香跟趙文生站在一起,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站得還挺近。

他不這沒跟林秀香站那麽近過呢,顧懷渝差點就把自己給酸死了。

想也沒想就下了車,正好趕上趙文生發誓,車裏被那些東西塞滿了,這镲本來放他腿上的,下車順手就拿了下來,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林秀香沒跟着顧懷渝去看那些,花鼓戲她從小看到大的,以前林爺爺看看,她老陪着林爺爺去周邊鄉下趕場子看。

兩人都有事,也沒多聊,簡單地說兩句,就各自分開。

顧懷渝确實有事要忙,也沒有找借口留林秀香,目送林秀香走遠,才上車離開。

轉彎的時候顧懷渝看了眼後視鏡,後視鏡裏的顧懷渝,笑得嘴都咧到耳後根去了。

就因為林秀香沒有否認“對象”那兩個字,就高興得跟傻子似的。

哪怕明知道林秀香根本沒放在心上。

傻不傻啊你!顧懷渝沖着鏡子道。

說完嘴咧得更開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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