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人性

蘇桃問完系統, 又有點警覺地問：“該不會又是‘大老虎’那種好東西吧？”

系統：“不是，是你上次說的靈芝啊, 我掃描到了，有一個比你的臉還要大的。”

蘇桃：“……我臉小。”

頓了頓，她裝作沒興趣, “看來也沒多大嘛，沒興趣。”

系統：“……難得進山玩一趟，真的不去弄些寶貝嗎？往裏走可能還有哦。”

就在這時，蘇桃忽然頓住腳步, 渾身僵硬地舉起雙手。

“別動！你是什麽人？”一個黑臉的青年, 手裏舉着一把木倉，神色陰冷。

蘇桃臉色青白：“我、我是林戰帶來的，你先把那玩意兒放下！”

那人表情緩和了些, 但還是一副戒備的模樣, 沒有放下木倉。

蘇桃真怕這玩意兒走火, 又說：“我是他愛人，上次你們有很多人見過我的，額，對，還有小十和老八……”

好在她話落, 小十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了：“尤三, 你幹嘛呢，這是小嫂子！”

那個叫做尤三的這才放下木倉，給蘇桃道了歉。

小十看着驚魂未定的蘇桃, 笑問：“嫂子怎麽一個人？”

蘇桃拍拍心口，“我就随便逛逛，我回去了！”

小十不放心，把她送到’宿舍’門外。

蘇桃坐在空無一人的山洞裏，表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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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山的人竟然是人手一把木倉，公社民兵隊都沒有這麽多的。

她發現，她有時候真的看不懂大佬的能力和三觀。

你說他正直吧，他又在某些地方讓人覺得他行事風格沒有那麽正派。

你說他不好吧，他在其他任何方面心思都很正。

人性真是複雜。

“想什麽呢？”伴随着這道清冷的聲音而來的，還有一股食物的誘人香氣。

蘇桃的眼神，轉瞬就被林戰手裏的烤雞吸引了，“想吃東西！”

蘇桃接過托盤，然後頓住了，“怎麽吃？”

沒有碗筷刀叉啊。

林戰伸手扯下一根雞腿，遞給她，“這麽吃。”

蘇桃默了默，嚴肅道：“我拒絕，我要餐具。”

林戰勾起一邊唇角，“等着。”

他轉身去找餐具，就在這時，老八和小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哇——什麽東西這麽香啊？”

“烤雞！還是隊長做的？！”

蘇桃點了點頭，結果這兩人一點也不客氣地就要上手拿。

蘇桃瞪大眼睛，連忙護食，“這是我的！”

兩人一怔，小十摸了摸後腦勺，笑說：“嫂子，你就給我嘗一點點吧，你可不知道，老八煮的飯我都快吃吐了！”

老八冷哼：“那也比你好，你煮的連吃都不能吃。”

小十：“誰說的，每次隊長都吃了。”

蘇桃：“……”這兩人廚藝是有多差？

她正想說什麽，林戰拿了碗筷和一把小刀回來，淡聲道：“沒你們的份。”

小十：“嫂子一個人也吃不完吧？”

蘇桃肯定地點點頭，“是吃不完，但林戰也要吃啊，而且雞腿我要帶回去給小弟吃，他最喜歡吃烤雞腿了。”

小十哭喪着臉：“怎麽還帶打包的啊？”

老八：“隊長，你就做了這一只？”

林戰冷冷瞥過兩人：“嗯，想吃好吃的就自己練好廚藝。還有，額外吃了什麽肉，都記得要付錢。”

小十：“……”

老八：“……”

蘇桃憋着偷笑，原本她是以為他們天天在這裏，肯定天天能吃到好吃的才護食的，沒想到他們自己吃還要付錢。

現在得知兩人的日子過得苦哈哈的，她又有點于心不忍了。

林戰就好像知道蘇桃在想什麽一樣，在她開口前，把人打發了。

又對她說：“別管他們，我這裏的規矩就是：想吃好吃的，要麽自己掙錢買，要麽自己靠本事去抓野味。”

蘇桃聽他如此說，也就心安理得地享用林戰給她單獨開的小竈了。

老八和小十被趕到外面做飯，兩人對着竈臺深深怨念。

小十忽然拐了拐老八，小聲說：“老四和老五還偷偷八卦，說咱隊長那個冰塊臉，做他媳婦兒肯定很苦，這叫苦？明明甜得很嘛！”

老八：“他們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小十：“嘿嘿，好想看他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吃完烤雞，蘇桃留了一個大雞腿給小弟，一個雞翅給小妹。

林戰問：“還要繼續逛嗎？”

蘇桃還沒回答，系統不停慫恿她：“去嘛去嘛，難得進山一趟！”

好吧。蘇桃答應了系統，有錢不賺是傻子。

“我們可以往西北方向逛嗎？”蘇桃按照系統的指示問他。

林戰沒什麽意見，兩人走在路上，蘇桃看到農場裏的其他人，有的在勞作，有的在記錄着什麽數據，她好奇地問林戰：“你每天都早出晚歸的，都在忙些什麽啊？”

意外的是，林戰直接兩個字回答她：“秘密。”

蘇桃：“……”

如果是正常的農場工作應該沒什麽不能說的吧，所以，未來大佬在暗中進行着什麽？

蘇桃想不出來，也就放下不想了。

看着散養着的動物，蘇桃默默算了筆賬，覺得大佬離暴富還有點遠。

于是她問：“要不要改天再帶小妹進山，幫你們圍獵？”

林戰卻搖了搖頭，“不必。”

頓了下，他又解釋：“老人們說，人的一生氣運是有限的，如果什麽時候福氣太滿，就要提防接下來大難臨頭了。”

蘇桃：“你信這個？”

林戰眸色微涼，“原本不信，但是也不能完全百無禁忌。這個世界玄妙、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太多。”

男人的黑眸半垂，側頭看她，勾了勾唇：“比如你的秘密……”

蘇桃心跳一咯噔，林戰卻已經繼續說：“所以我自己能靠雙手掙來的，不想拿着小妹冒險。”

聽到最後一句，蘇桃心裏安定了些。

她說：“你說得很有道理。”

說着話，兩人已經出了農場的範圍，走了一百多米，蘇桃‘忽然’指着一個隐蔽處驚喜叫道：“那個是什麽？”

林戰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平淡轉頭順着她所指看去。

瞬間眸色一深，他走過去，把那一朵臉盆大的紅色靈芝摘下來。

林戰看了看，遞給蘇桃。

蘇桃嘴角抽了抽，問系統：“這就是你說的比我的臉大？我的臉到底是有多大？”

系統：“呵呵呵……太遠了，計算有誤差。”

林戰觀蘇桃表情：“你好像不太高興？這個挺值錢的。”

蘇桃這才回神，思考這個值錢的問題，只見她雙眼仿佛都抹上金光：“大概能賣多少錢啊？”

林戰：“賣給供銷社，能賣10塊錢就不錯了吧。”

蘇桃頓時垮下小臉：“啧，也太不識貨了吧？”

林戰勾了勾唇，才道：“賣到黑市就是天價了。”

蘇桃瞬間擡頭看他，桃花眼裏再次金光閃閃：“什麽天價？”

林戰黑眸裏的笑意更甚：“問過才知道。”

蘇桃立即把靈芝往林戰手裏一塞，眨着眼睛朝他笑：“那就拜托你了。”

這一笑，顧盼生輝。

在系統的指引下，蘇桃和林戰又找到了幾種好藥材。

快到中午時，兩人才回了家。

林戰吃完午飯要走，蘇桃把他叫住：“對了林戰，後天晚上元旦表演，我跳的舞缺一個舞曲的錄音帶，随便什麽純音樂都行，明晚之前你能幫我弄來嗎？”

林戰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眯了眯眼眸：“你要跳舞？昨晚那種？”

問這話時，他眼前不由浮現她撩人的嬌媚。

蘇桃點了點頭，“要是有現成的音樂最好，要是沒有就辛苦林彥給我伴奏了。”

林戰垂下眼，冷淡道：“你不能跳。”

蘇桃茫然：“啊？什麽意思？”

林戰平聲道：“你那個是古典舞吧？小心被有心人劃成壞分子。”

“那怎麽辦啊？”蘇桃一驚，倒是忽略了他怎麽知道‘古典舞’這個詞。

林戰：“你可以變魔術。”

“古典舞不行，魔術倒可以了？”

“怎麽不行，兩國都建交了，這是中西文化交流。”

“你确定？”

“确定。”

“我要是出了事，你負責啊？”

“嗯，我負責。”

林彥看着自家大哥睜着眼說瞎話，憋不住偷笑。

不就是不想嫂子在別人面前跳舞嗎？

這種信口胡說的話，也就只能騙騙嫂子了。

蘇桃信了林戰的話，便只能開始緊急籌備魔術表演了。

雖然一個節目只要5分鐘，但營造神秘和意外的聲樂氛圍也必不可少。

蘇桃還突發奇想，讓四小只都參與了節目。

元旦前夜在陡然的降溫中來臨。

31號下午，蘇桃和林戰帶着四小只到了公社。

公社有一個小廣場，簡易的舞臺就搭建在裏面。

林家人到的時候，其他人正在彩排。

何梅看到蘇桃就沒好氣，但在林戰面前，倒是不好表現太過，只陰陽怪氣道：“蘇桃同志，你知不知道，能來看表演的都是各個大隊的優秀勞動代表，不是每個人都能來的。”

蘇桃一怔，“家屬不能來看嗎？”

何梅：“不行！”

蘇桃為難地看向林戰，“那要不，你也屈尊配合一下我的表演？”

這種上臺表演的經歷，對四小只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體驗。

蘇桃一直都致力于，在自己有限的一年時間裏，帶他們探索更加廣闊的世界。

所以他把所有人都安排進表演環節，除了林戰。

林戰默了一下，何梅眉心一跳，搶先問：“你不是獨舞嗎？”

蘇桃面上挂着職業假笑：“不是啊何主任，我腳扭了，沒法跳舞，所以改了節目。”

何梅臉色瞬間黑了：“誰讓你擅自改節目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更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