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剛才

“栀栀, 你餓不餓?”危玩俯身湊到她面前。

“……不餓。”符我栀不動聲色朝床的另一邊挪了挪。

危玩重複:“真的不餓?”

“真的不餓。”符我栀确定,“才剛吃過午飯沒多久哦。”

危玩垂下眼皮幽幽地凝視着她,他沒有看她的眼睛, 悉數目光皆落于她唇畔, 宛如一束對了焦的陽光, 她的嘴唇慢慢地燙了起來。

危玩玩味地研究了許久,忽然開口:“栀栀, 你是不是有兩對虎牙?”

他話音才落, 她便下意識舔了下那幾顆不算特別銳利的虎牙, 這種牙齒, 咬人很疼。

她沒說話, 再次往床的另一邊偷挪。

危玩擡手點了點自己的薄唇,濕軟舌尖探出一點, 他若無其事地抿了抿,波瀾不驚地笑:“你有,昨天差點把我這給劃破了,我都忘了, 是我太急了,下次會多注意。”

符我栀渾身汗毛炸了起來:“危玩!”

能不能不要當着她的面說這種令人羞恥的話?

危玩聽見了,笑得頗為斯文:“說真的,栀栀, 你要不要考慮咬我一口?”

符我栀嗓音都變了:“危玩!!!”

“咬破了也沒關系,正好在醫院,就地處理了, 挺方便。”

“你閉嘴!閉嘴!”符我栀爬了起來,跪坐着憤怒地去捂他的嘴。

危玩估測着距離,稍稍退後一小步,她只能前傾着身子去捂他嘴唇,又怕摔下去,搖搖晃晃了兩下,她氣得拍了下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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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玩眼疾手快一伸手,攔腰将她抱進懷裏,她跪坐在床上,比他矮了更多,抱起來又軟又小,他埋在她肩頭悶聲笑。

“抓住我手腕,栀栀。”他笑夠了,偏頭在她耳邊低低細語,“讓我就這樣抱抱你,好不好?”

符我栀沒動,也沒說話。

他在等她。

大概只是一首情歌的時間,也或許是單曲循環了許多遍,符我栀燒紅了臉,驚惶地把頭埋進他胸口,鼻尖滿滿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心尖顫顫巍巍地慌。

她胸口明顯起伏着,突然,她屏住呼吸,垂在身側的手指蜷動着,摸索着,指尖掠過微涼的床單,撫平一絲褶皺,再往前,碰到一截不算精致的衣料,她頓了頓。

危玩沒等到她繼續,忍耐似的在她耳邊祈求:“栀栀,你摸摸我。”

他太難受了,血液像一鍋瀕臨99°的開水,降不下溫,他只想急促地吻着她耳垂一遍遍告訴她,他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每一塊骨骼和皮膚,此時此刻都急切地想要被她安撫。

她在論壇裏說的那些話,點燃了他從頭到尾全部的不确定,他現在仿佛站在一片望不見邊際的熊熊大火裏,等着她。

符我栀被他呼吸的熱度燙着了,不自覺縮了下肩膀,耳垂意外碰到他的下唇。

他渾身緊繃,衣服之下的薄薄肌肉蓄勢待發,肩臂腰硬得像燒熱的鐵塊,他控制不住。

想立刻就把她按到床上剝開她外面那層衣裳用力親吻她,想讓她身體的裏裏外外全部灑滿他的氣息,想把她拉進熊熊大火中和他一起燒成灰。

他突然想笑。

符我栀不知道他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只是感覺現在的他有點不對勁,可能是吃藥吃出來的副作用。

停在他袖子上的手指稍稍向前,慢慢圈住他的手腕,手心親密地抵着他的手腕骨,熱熱的。

“這樣行不行?”她想了想,另一只閑着的手順勢放到他後背上,小小地拍了下,嘟囔着抱怨,“危玩,你怎麽這樣啊?明明是你惹我生氣,現在卻要我哄你,別人都是男朋友哄女朋友,你倒好,莫名其妙心情不好了,非要女朋友哄你,羞不羞啊你。”

“……”女朋友。

“喂,別得了便宜就裝死,你再這樣,下次我就動手了啊。”她自顧自說着,沒裝下去,笑音從唇齒間流露出來,“抱夠了沒有?你這麽彎着腰不累嗎?”

“……不累。”他說。

符我栀驚詫:“你聲音怎麽這麽啞?”

危玩偏頭蹭蹭她耳垂,随口說:“剛才特別特別想吻你,忍了很久才忍住。”

符我栀打了一下他後背:“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先是摸,現在又是吻,後面你是不是還想直接——”

——上三壘了呢?

危玩順口接道:“想直接把你放到床上陪我睡覺。”

“危玩!”

“換個稱呼吧,栀栀。”危玩依舊抱着她,雙腿向下屈起,單膝虛虛點在地板上,“叫我遠朝,遙遠的遠,朝陽的朝。”

符我栀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眨了下眼,攥着他手腕的手指悄悄摩挲着他凸出的漂亮手腕骨,有點叛逆地說:“朝朝?”

危玩:“……”

符我栀笑得開心:“朝朝暮暮?阿朝?小朝?小朝朝?”

他嘆氣:“随便你,喜歡叫什麽就叫什麽好了。”

符我栀:“朝哥哥。”

危玩想當場把她摁倒。

符我栀自我嫌棄否定了這個稱呼:“好肉麻,好惡心,我還是覺得危玩順口,也挺好聽的,就,蠻适合你。”

“适合我?”他笑了,“活得像個玩笑而已。”

“換個角度想,”符我栀推開他,注視着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比如說玩弄人心。”

危玩沉默了一下:“你是指我以前做的那些玩弄感情的事?”

說到這個符我栀就生氣,用力甩開他,重新坐進了被窩裏,不搭理他了。

危玩看着她笑,惹得她更不高興了。

這一不高興持續到晚飯時間,趙爾風帶着三名出乎意料的客人來了。

S大校長陸翡,N大校長斯頓,以及危玩親妹妹危願情。

“老夫人已經知道了你這兒的事,讓我過來看看,這小丫頭不知道從哪偷聽到的,鬧着非要跟我一起來,老夫人發話了,帶着她,我只好把人帶來了。”陸翡攤攤手,解釋完畢。

“奶奶知道多少?”危玩問。

“該知道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知道。”陸翡說,“你還是太年輕,這種事能瞞得住?”

“本來也沒打算真去瞞。”危玩揉了揉眉心,“只是不想讓奶奶知道。”

危老夫人身體不好,并且雙腿殘廢,無法出遠門,讓她得知他曾命懸一線,也沒什麽用,只是徒增她擔憂罷了。

“老夫人還有句話讓我告訴你。”陸翡抱着胳膊,站在窗戶邊上觀察那盆生命力旺盛的盆栽,“她說,若是你歡喜的那朵花過分紮人,她不介意替你剪了那朵花。”

危玩撩起眼皮,沒有說話。才

陸翡無辜地朝他笑:“別這麽看着我,我只是替老夫人傳話而已,順便,路上大發善心替你找了個溫室暫時寄養你的那朵花。”

“斯頓。”她說,“我費盡心思才把他坑來,我這個便宜姨做的還是夠意思的。”

作者有話要說:  撐住,快完結了,盡量月底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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