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陪我回家
除夕剛過,去年的最後一場大雪随之而來,只是一夜之間,整個天地都被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院子裏的樹梢頭也結了白冰,厚厚的冰錐倒挂在屋檐之上,晶亮亮的一整片煞是好看。
屋檐底下,南非穿着狐裘,看着滿地積雪突發奇想的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小元道:“小元,咱們來堆個雪人吧”
“啊?”小元一愣。随意滿臉為難:“可這也太冷了,雪這麽厚,再說主子你……”
“就是要雪厚,堆雪人才有意思啊”南非打斷。
錢二在旁符合:“堆雪人好啊,那簡直就太應景了,我李勇去跟鏟子過來”說着拉了李勇一溜煙就跑。
正午時,上官浩氣回來,剛進院子,就看見院裏突然多出來的雪球人,不止胖嘟嘟白嫩嫩的,居然還帶着草帽,身皮蓑衣,整個是即滑稽又可愛。
看着還在不斷往雪人身上拍雪的幾人,上官浩氣錯步上前,兀然的抓過那雙帶着暖套的手;“手都冰成了這樣,怎麽還在外頭堆雪人”
南非擡頭看他,一張臉早已被凍的通紅:“我閑來無事,又看着雪白的很,就想着堆個雪人玩,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上官浩淇笑道:“早前不是答應過,成禮之後要陪你回去小住幾日嗎?所以今早我便去宮裏跟皇上告了假,陪你回家”
這話,說的南非心裏瞬間一暖:“你居然……還記得……”
“怎麽?你以為我忘記了?”上官浩淇搖頭:“答應你的事哪能那麽輕易就忘記呢,好了,別再玩雪了,讓小元他們去收拾一下,我們今天就回去”
南非一愣:“可現在已經午時了,回到家裏怕也很晚了”
上官浩淇刮刮他的鼻翼:“我知道一條捷徑可以在天黑前趕到”
上官浩淇給的溫柔來的好突然,一下子就讓南非覺得有些暈暈乎乎了,這幾日一直沒聽上官浩淇提起回去的事,還以為他早忘記了,沒想到一下子就要跟自己回去了,真的不是假的嗎?自己一個男妾也可以帶着相公回家了嗎?
坐在馬車上,南非一直盯着上官浩淇,總覺得這畫面似乎不太真實:“世子……你真的要陪我回去?”
上官浩淇轉眸,眸色似笑非笑:“你都敢打我耳刮子了,怎麽這會子卻不敢叫我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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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一噎:“我……我那是無心的……”
上官浩淇只盯着他看:“是啊,無心的,可無心的也被你給打了”
心裏微窘,南非怒眉看他:“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你還一直惦記着,會不會度量小了些?”
“你打了人,還敢說我度量小?”上官浩淇失笑,一把将南非抓到懷裏:“難道你膽子就很大?”貼近耳旁,暧昧至極:“給我瞧瞧”
南非一驚,忙兩手死死抓住衣衫:“別鬧!這是在馬車上!”
“那又如何?”上官浩淇挑眉。
南非一巴掌拍開他的爪子:“很如何的!”拉好衣服,南非一臉嚴肅,将話題拉到正軌:“你突然要陪我回去,那你的公務怎麽辦?”
上官浩淇沒再逗他:“公務我早已處理安排,你不用擔心,如果真有棘手的事,挑眉會直接來這裏尋我的”
“哦……”心裏的喜意似乎有些管不住,盯着上官浩淇看了片刻,南非一時腦熱,就朝着他懷裏蹭了進去,像只小貓,溫順極了。
上官浩淇無聲輕笑,只是伸手攬住南非的身子。
天色剛黑,馬車便晃悠悠到了鄭家門前,南非與上官浩淇進屋時,家裏正用晚膳,一屋子的人,看得兩人突然站在門邊不禁逗楞了一瞬,最後還是南浚當先回神,應向兩人:“小民見過世子爺……”
“自家人二哥何須多禮”上官浩淇淡淡一笑,話雖這麽說着,卻還是讓南浚行了這禮。
鄭母怔怔,忙吩咐小沙去添置碗筷,鄭榮舟應向兩人,也是先行一禮後才問:“這路程頗遠,怕是你們一早便動身趕來了,不嫌棄便入座一起用膳吧,我們也是才剛端了碗筷不久”
上官浩淇臉色挂笑,看起來似乎很平易近人:“會了家,哪裏會有嫌棄的道理,且這一路,小闵也餓了,一路上肚子一個在鬧着空城計,這會子可算是不打敲鑼打鼓的了”
衆人失笑出聲。
南非面色微燥:“那餓一個下午既然會鬧了,而且我還故意留着肚子回來吃家裏菜呢”
幾人說着,全都複又入座。一家子圍成一團,沒了王府中時的那份拘束,倒也顯得其樂融融。
阮微只在一旁照顧君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南非與上官浩淇都做沒有看見一般,倒是君納見得家裏來了新客人,便一直盯着上官浩淇,小嘴巴吃得油膩膩得。
南非一見君納心裏自是歡喜,但看阮微似乎臉色不好,便也打消了想要親近君納的念頭,只是端了碗勸着上官浩淇用膳。
這席間,上官浩淇第一次跟南浚見面,兩人彼此間的談話似乎不少,但南非覺得自己都聽不太懂,越到後面,說話的聲音基本都只剩下了南浚玉上官浩淇的話音,也不知這兩人在說什麽,仿佛似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用了晚膳,南非當先回房,今個兒在馬車裏颠簸的一個下午,早已腰酸背痛,吃飽之後更想躺着歇會,所以他并不知道,晚膳散後,南浚跟鄭榮舟二人關在書房所談之事。
回家的這幾日,南非整個似乎顯得都很好動,偶有龇牙的時候看着有些小潑辣,這一日一早,上官浩淇陪着南非在街上閑逛,兩人原本一路有說有笑,沒想到街頭飛來的馬蹄聲直奔南非而來,飛揚的馬蹄險些落在南非身上,直把南非給吓得臉色一陣發白。
上官浩淇在将南非拉入懷裏,原本愠怒了面色,可是當看的騎馬之人的模樣時,神色驚詫,眸裏更是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馬背上的人影,垂眸擰眉,一幅飛揚跋扈的模樣,睥睨着馬蹄下的兩人:“他就是你的男妾?這麽平凡,你也娶?”這人話音尖銳,眼尾上調,眉宇間透着精致與細膩,卻過于不可一世反而顯得有些難以接近,南宮曜月,上官浩淇心裏的正妻人選。
只一句話,南非心裏便怒了,可是沒想到上官浩淇居然看着對方笑了出來:“何時回來的?不是說要去一年的嗎?”
眸色輕蔑的撇了南非一眼,南宮耀月冷哼:“去一年是騙你的,原本是想等你來接我,沒想到你還真娶了他,你這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他們是……?
南非身子一僵,看着兩人的眸全是狐疑。
上官浩淇只拍了拍南非:“你先回去,我晚些時候便會回來”
“我……”想要問話,最後南非只能點頭,轉身離開。
那個人是誰?
這晚上,南非一個人躺在屋裏,天快亮了,上官浩淇也沒有回來,迷迷糊糊的閉眼睡去,也不知是到了什麽時候,感覺到被褥被人掀開時,南非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上官浩淇的身影突然躺下,擰了眉,便帶着幾分抱怨的咕哝:“怎麽才回來……都等你好久了……”
上官浩淇只将他抱住,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一時高興,忘了時辰,好了,快睡吧”
困意正濃,南非也無心多想,朝着上官懷裏蹭了蹭,随後又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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