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藺懷安那個生活奔放的妹妹曾經對他說:當今社會,肉體出軌是一種非常普遍的行為,被綠也是一種非常普通的遭遇,這屬于客觀存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老哥你不正視,就是不客觀哇。
他以前置身事外,覺得這歪理邪說居然還有幾分道理。
美人情事多,外形優秀到一定程度的男男女女,有什麽樣的故事都不稀奇。
可真落到自己頭上,他只覺得去他媽的,出軌這事兒這怎麽能叫正常?!
白慈從澳洲回來的那天是農歷二十九,到首都機場的時候是下午,天灰蒙蒙的,他拖着行李箱攔出租,在的哥閑侃的鄉音裏歸心似箭。這幾天藺懷安在掃塵,估計大少爺是被折磨的夠嗆,連打電話都變得恹恹的,白慈被即将回國的喜悅沖刷着,也沒多留意,只當愛人例行撒嬌。
白慈進家門時,藺懷安正在廚房。乒乒乓乓的生活煙火氣,看起來與尋常夫妻人家無異,白慈忽然有些開心,一邊換鞋一邊喊,“親愛的,你做什麽吶?怎麽這麽香啊?!”
藺懷安大概是沒聽到,白慈就腳步輕快的摸進廚房,一把抱住男人,像個小孩般大聲道,“藺先生,我都想死你了!”
藺懷安被他撞得一晃,做了幾個深呼吸,把煤氣關上,轉過身來。
藺懷安皺着眉沒什麽表情,白慈直接矮身跪在瓷磚上,扯掉藺懷安的睡褲,伸手揉捏面前那飽脹的一團,他笑嘻嘻的擡頭,眼裏充滿了讨好,“你還怪我回來的晚啊,我這不都回來了嘛,別生氣好不好……”
藺懷安昨日并未洗澡,下體有些腥膻,白慈毫不介意,低頭含住。他們兩個月不見,怎樣取悅對方都不過分,況且這味道不難聞,莫名的刺激情欲,白慈攪動殷紅的舌頭,想把藺懷安就這樣咬出來。
藺懷安心頭火起,捏着白慈的下巴讓他吐出來,拽住白慈的胳膊就往卧室走,白慈被他扯得踉踉跄跄,剛想問怎麽了,就被卧室裏的玩具吸引了注意。
白慈以為藺懷安想在開飯前開個胃,啧了兩聲,偏着頭笑他興致不錯,說完大大方方的脫了衣服。他把自己從厚厚的冬衣裏剝出來,挑了一根紫色碎金的領帶蒙住眼睛,然後摸索着坐上床,身體後仰,咬着嘴唇分開腿,張成M型。
藺懷安不受控制的硬了。
他一只腳踏上床,将白慈仰面按倒,炙硬的性器直接抵住了他,自虐般頂了進去。沒有前戲,沒有撫慰,肉和肉的摩擦帶出火辣辣的痛感,白慈痛得皺眉,但這還不算完,藺懷安不等他适應,便自顧自的抽插起來,他的每一下都異常粗暴,疼得白慈抵受不住。
你怎麽回事啊,白慈看不到,額頭滲出冷汗,勉強扯着笑向愛人撒嬌,你慢一點好嗎?你摸摸我,摸摸我。
藺懷安嫌他聲音吵人,并攏食中二指伸進他的嘴裏,白慈口腔溫暖濕潤,藺懷安模拟着性交壓着他的舌頭,在他嘴裏進進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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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懷安久未發洩,很快就射了第一波。他沒有帶套,精液就留在白慈身體裏。
白慈的情欲被挑起,伸手在藺懷安眼皮子底下自渎,他不滿藺懷安剛剛的冷漠,存了勾引的想法,一邊叫一邊放蕩的在床上蠕動。
藺懷安看着他這不檢點的樣子,用力将他翻了過去,鎖着他的喉骨,壓住他的後心。
開口的聲音,冰冷而沉悶。
“你在你那個秦師弟的身下,也是這副樣子嗎?”
白慈悚然一驚,下意識就要解開眼前的束縛,藺懷安手疾眼快,拿着放在床頭上的鞭子,照着他的背就狠狠地抽了下去。
白慈猝不及防的叫了出來,背上火辣辣的痛。
“你知道了?”白慈的聲音在抖,連帶着兩扇蝴蝶骨也在戰栗。
他猛然反應過來,現下蒙住自己的領帶就是那晚和別人厮混時用過的,怪不得,怪不得藺懷安這幾日忽然轉冷得态度,可藺懷安的反應卻不是正常該有的憤怒,他只是冷漠,冷漠得近乎無所謂。
這種冷漠讓白慈害怕,怕有些東西會無法挽回。他張着嘴想解釋點什麽,兩個人的沉默太難堪,可是他自己也不知該解釋什麽,出軌的誘因嗎?還是當時的苦悶?——可那都只是心血來潮時的一念之動,算什麽理由?他可以內心自恰,可他憑什麽求藺懷安理解?
他實實在在的出軌,沒有誰可以為他狡辯,而他除了不要臉面的道歉和求饒,委實無話可說。
白慈沉默了,彎下頸子,躺平認打。
這認錯的姿态不打自招,藺懷安一時怒不可遏,又一時悲從中來,他綁了他的手,讓他跪在床上,擎着他的腰,蠻橫的擠身楔了進去。
太深了。
白慈悶哼一聲,全身重量都被壓在了後面,到達前所未有的頂點,他的大腿急密的抖,支撐不住的向前撲倒,藺懷安卻不放過他,撈着他,一手按在他的肚子上,那觸感突然的清晰,白慈恍惚感覺出他那根的形狀,凸起着像是要将他完全捅穿。
藺懷安毫不憐惜的動了,白慈汗如漿湧,感覺自己後背伏着一頭野獸,而他在經歷一場動物的交媾。
就算白慈做好了藺懷安發洩的心理準備,可身體真的不行,他痛得厲害,瘋了一般的掙紮,害怕肚腹就要從內部破開。
他驚懼的喊,慌亂的求,嘶啞的叫藺懷安的名字。他下面陣陣絞動,緊得像是要被強行撬開的珠母貝,藺懷安掌着他的肚子用力按壓,下身瘋了一般的鑿弄。
藺懷安的東西仿佛生了倒刺,蠻橫在他身體裏進進出出,白慈像是強行受孕的貓,後面被他厮磨得湧出水來,可就是這樣的姿勢,藺懷安居然還膝行着不斷向前,一下一下,死死抵在白慈的胯上磨,簡直要弄死他。
藺懷安太熟悉他了,知道該怎麽讓他痛,又怎麽讓他爽,白慈控制不住的一聲聲放縱的叫,又一遍一遍的高潮,他的肚子進了些空氣,混着藺懷安的精液,飽脹得不行,碰也碰不得。
白慈想起他們之前的做愛,藺懷安那麽溫柔,那麽投入,他飲甘泉一樣親吻他的身體,低下頭顱為他口交,結束後帶他去浴室,用沐浴露為他洗澡,一寸一寸,從脖子到腳底,白慈就低頭站着,看着他那麽小心虔誠的對他。
白慈用所剩不多的神志想:他還肯跟他糾纏,至少證明他還肯原諒他的吧?是不是就算他做了這種錯事,他們還是不用分開?
領帶早就被洇濕了,他的手被扣着,環不上愛人的脖頸,但是他在一次次沖撞裏想的是,我愛這個人,我不要離開他,我死都不要離開他。
其實,哪怕那時候,白慈也無法想象自己的出軌,對兩個人感情造成了怎樣的破壞,這一切,還是在一年後白慈留學美國,白日裏接到藺懷安的醉酒電話,才粗略窺見了解藺懷安當時的心态。
那次通話裏,藺懷安在電話另一端泣不成聲,他說對不起,說不該那麽對他,他當時就睡在他身邊,他睜眼就看的到,擡手就摸得到,可就感覺他好遠,他不相信他曾經的情話,不相信他的說的一見鐘情,他哪怕是下樓買瓶醋,他也能疑窦叢生,他笑,他疑心,他憂,他仍疑心,做夢夢到壞事,他在夢裏哭,做夢夢到好事,他笑醒,又坐在床上醒着哭,他再不肯相信自己的獨一無二,也不敢相信他承諾給的未來。
白慈的一時任性,踏碎了兩個人之間的信任,也踏碎了藺懷安的驕傲。
他說對不起,原諒是騙你的,你那麽對我,我怎麽可能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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