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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4

許媛媛提着一大袋跑了三四條街買回來的感冒藥,推開宿舍門後,卻沒發現沈晴柔的身影,浴室洗手間來回找一遍,還是沒有。

打電話尋找,這丫頭,早上還病得迷迷糊糊不知東南西北,這一會的時間,跑哪去了?

沈晴柔接起電話時腦袋已經迷糊成一團,卻還不忘小心翼翼看了眼前面排隊幫她挂號的喬教授高大的身影,接起電話時是虛心的語氣:“妞兒......”

“跑哪裏去了?能不能安分點生病了還亂跑?”毫不客氣吼過來的是許媛媛焦急又大聲的音調。

“......醫院昂。”

“自己去的?不是下不了床嗎?不是讓我幫你買藥嗎?你逞能什麽?”

“......不是的,有人陪我來的......”眼兒心虛往喬哲羽那兒撇,聲音支支吾吾。

“誰?”那頭東北妞兒可不管你音色如何,那是逼問,那是對同為舍友的你的關心。

而被關心的沈同學呢,那是有口難辨。

怎麽可能會在這種時候說實話,是喬教授打電話給我的,是喬教授開車來載我的,是喬教授馬不停蹄送我來醫院的,是喬教授,都是他。但是,又是他,不說是不是,喜歡自己啊......

是喜歡,還是只是出于認識多年的關心。

“一大學同學,她正好回學校辦事,就帶我來看病了......”沈晴柔說這話那是更加沒底氣,餘光瞥見喬教授挂號完了朝她這邊來,說到最後的話更是如同蚊子嗡嗡叫,幹脆後面的瞎話也不說了。

“大聲點兒,聽不見呀,你在哪個醫院,要不我也去看你,反正下午沒課了。”那頭圓妞兒可是锲而不舍。

喬教授已經來到她身邊了,眯着眼,示意樣看了她手裏的手機一眼。

沈晴柔那是個毛骨悚然,神經都繃子了,深怕喬哲羽突然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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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必須快速切掉電話,匆忙和圓妞說了聲等下再說,急忙挂掉電話的舉動一絲不落掉進喬教授眼裏。

喬教授呢,深沉的目光多加看了幾眼她匆忙收回口袋裏的手機,而後,也不多說什麽,票給她,也不管她的任何想拒絕的意思,牽起她,把她護在身側,帶她上樓去就診。

他不怕麻煩,他可以話再多的時間為你排隊挂號,可以放棄沒課的時間帶你來看病,就怕一個不小心沒照顧好你,讓你難受讓你受傷了。

那你呢,傻丫你呢,看了他就挂電話,那種深怕對方知道你是和你喬教授在一起的模樣,是多打擊你家教授啊......

依舊是康醫生的號,沈晴柔這回病得來勢洶洶,追根到底一問,原來是昨天帝都那會,門外蹲久了,又加着趕着飛機回來,宿舍熱水器換了,又是愛幹淨的孩子,洗了冷水澡,如此衆多因素加一加,得了,感冒發燒流鼻涕,一個也不落下。

那怎麽辦,又是對青黴素過敏,想給你打針青黴素降體溫都困難,那只好繼續委屈喬教授陪你點滴了。

喬教授怎麽會去拒絕,陪你都來不及了。

而這回的沈晴柔啊,針管紮進手背裏,不吭一聲,安安靜靜坐位子上,不上廁所,也不打不鬧,坐在喬教授身邊,不是三年前的她,也不是三年前的一切,論在長大兩字上,沈晴柔也是有長進的。

至少,半途中想上廁所了,也不會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讓喬教授去叫護士來幫忙,而是大大方方捅了下身邊形如三年前一樣捧着手機玩游戲的喬教授,“老師,廁所。”她不再那麽羞澀。

最大的原因。

不還是昨天,喬哲羽那一句,拐彎抹角的拒絕。

他不喜歡年齡大的女生。

他不喜歡你啊。

他,不喜歡你啊。

既然不喜歡,那在他眼裏,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還有什麽必要。

那喬教授呢,論他再多又能耐,多是神通廣大,也不是沈傻丫心裏的蛔蟲兒,怎麽知道傻丫是這樣扭曲他的話,怎麽知道,看上去傻不隆冬的丫頭,也有那麽天花亂墜想起想八的小心思。

扭曲了,扭曲了。他說的怎麽是那個意思!

“我幫你叫護士。”喬教授手裏擱沈晴柔懷裏,起身去叫護士。

沈晴柔朝着他背影吐了個舌頭,低頭看懷裏還亮着屏幕的手機。

只是惆悵啊。

果然是不複當年模樣了,就連現在玩的游戲,不是水果忍者,而是消滅星星......

沈晴柔打完兩大瓶點滴後,藥效發揮得也快,昏昏沉沉的腦袋兒也瞬間清醒了不少,外頭天已黑了,冷風瑟瑟,喬哲羽很是順手的脫了外套披在沈晴柔肩膀上,揉着她肩頭走出醫院。

屬于他特有的味道瞬間彌漫沈晴柔的全身。

那是除了外頭冷風外的溫暖。

只是那麽突如其來的動作,沈晴柔自然是驚駭,而後是小許的掙紮。心坎兒是如同150次每分鐘的心跳。

那是慌亂,那是突如其來的緊張,那是,有着不知所謂的茫然驚訝。

......喬教授,你......

“打點滴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治療之一。”沈傻丫瞪大了雙眼就想問什麽時,喬哲羽抿着的唇瓣啓了下,幽幽道出這一句,沒頭沒尾。

而傻丫呢,張着的嘴輕啊了下,而後,是滿臉的了然。

她懂啊。

喬教授的課,她不是沒有認真聽過啊。喬教授說過,這點滴玩意兒,雖然見效快,點滴的過程中,卻是發生意外的最佳時期,高危險治療。

那話中話呢?

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想說,他把外套給你披着,讓你不要再着涼了,要是再着涼,那他不就又要麻煩一次再陪你來醫院嗎?

他,是不是心不甘情不願,不想花太多時間在你身上?

喬哲羽攔着她到停車場,先開了副駕駛座讓她進去,轉進半個身子進去給她系好安全帶,再轉個方向開駕駛座,進車,發動油門,調轉出醫院停車專用門時,沈晴柔回了神,扭頭問老師:“這是去哪?”

即便是病得再神志不清,她也不至于忘記回學校的路吧。

學校往右拐,他開着車,卻往左拐。

“去公寓。”他是不加掩飾道。

外頭夜色已黑,十一月的天,溫度低,霧蒙蒙的,冰冷冷的。霓虹燈卻依舊那麽耀眼。

喬教授的話,依舊是不說還好,一說,準是出人意料。

馬路上沒什麽車,喬哲羽開車的速度卻不飛奔,而是平穩的前行。

“啊,不是回學校嗎?”

“你确定這個時間段學校食堂還有開?”喬教授臉也不轉。

沈晴柔下意識看了下手機屏幕......

“去公寓,煮點粥吃,感冒還是少吃點地溝油。”

“......哦。”沈晴柔是讪讪把手機收回,臉兒撇了個方向,望着車窗外向後飛馳的景物。

那她,就不拒絕了。

這段路上車輛不多,開車回公寓是件順暢的事情,喬教授車還沒開進小區時就把身上家門鑰匙遞給沈晴柔,“你先上去,暖氣開起來,累了就先休息一下。”

冰涼涼的鑰匙握進她手心裏,沈晴柔眨巴眼兒回問:“你要去哪?”

“超市買點菜。”喬教授又是回答的利利索索的,車子開進小區後停在樓下,解了車鎖讓沈晴柔下去,外套同着也讓她披着,不等她拒絕,便開車去車庫泊好。

沈晴柔手肘窩裏挂着外套,看着遠去的車後影,那是一股說不出的感慨。

外頭冷,她是不敢違背喬教授的話,車子消失在她視線裏後,她便旋腿轉身上樓去,按着他的吩咐一件件做好事等着他回來,煮粥給她吃......

然而,當喬教授提着購物袋敲門,沈晴柔屁颠兒屁颠兒跑去開門時,口袋裏不何時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沈晴柔掏出手機來一看,不得了,又是那東北女漢子呀。

也難怪了,這天都黑了,你沒給了信沒給個電話,還病着個身,是朋友的自然是為你着急問你擔憂啊!

只是啊,傻丫兒偷瞄了進門來的人,那是悄悄把手機音量調到無聲,再是表現得若無其事握着手機,看着手機屏幕直至黑屏,她才算是松了口氣。

反觀喬教授進門,正貓着腰拖鞋呢。

卻是有意無意微擡頭,看着沈晴柔神秘兮兮的反應,眉頭皺得同死結一般,難以打開啊。何以解憂啊何以解憂!

偷偷摸摸做什麽!

“老師,你買了什麽咩......”那沈傻丫是裝着若無其事樣湊過來問,是在打岔思路啊,不想讓你為剛才突然來的鈴聲問她:誰的電話?

喬教授換了鞋,低眉看了眼塑料袋的東西,不鹹不淡:“吃的。”

而後,管你湊上來要幹嘛,就是不理你了,從你身邊擦身而過,傻丫又湊上去指着茶幾上的熱水,“要不要先喝喝熱水,外頭兒可冷了。”她看到的是他脫了外套後不厚不薄的針織衫,要不是印象中他是個百毒不侵的形象,她是覺得,他會不會立馬也感冒發燒流鼻涕餓了。

而何以解憂中的喬教授呢,看也不看客廳一眼,直徑往廚房裏走,傻丫緊跟在後頭也要進去,卻被他面無表情啪的一下關掉廚房門,拒絕于門外啊。

讓你不敢承認你是和他在一起,他是有多差不能讓你提上臺面啊?

“......”不知所以然中的傻丫,那是呆成一臉,擡手摸摸鼻子,對着緊關上的門扮了個鬼臉,再是跺着腳回客廳去。

也好。

趁着這個時候,回撥電話給許媛媛。

那等着喬教授淘米完畢放進鍋裏煮,準備出來喝口傻丫為他準備的熱水時,廚房開門的聲音讓外頭打電話的人手兒身兒明顯抖了一下,那是做賊心虛的明顯表現。

電話那頭的圓妞還在叽叽喳喳說着話,沈晴柔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眼兒心兒,都挂在出了廚房的人身上。

出門大門正對着客廳。

喬哲羽是清清楚楚看到沈晴柔的全部反應。

那小心髒啊,又是被虐了一把。

沈晴柔二話不說快速挂斷電話。

喬教授眉頭更是一皺。

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男的女的?

“老師......”沈晴柔幹巴巴的叫人。

喬教授兩鼻孔裏哼出冷氣,視線盯着她,再盯着茶幾上還冒着熱氣的熱水杯。

沈晴柔忙起身給喬教授送熱水過去,自認為聰明啊,是不是喬教授渴了?讓她送水啊?

那熱水送到喬教授手上,喬教授冷了她一眼,她卻笑得更狗腿,他三五除二的仰頭喝淨溫水,沈晴柔眼巴巴看着人家喉嚨上那塊性.感的喉結一上一下滾動着,她那是不自覺跟着小小吞咽了下。

卻一覽無遺落入喬教授眼裏。

喬教授喝完了水,杯子遞還給沈晴柔。

沈晴柔呢,再是狗腿接過杯子,邊問着老師您還要喝麽,邊屁颠兒屁颠兒跑回茶幾旁,放了杯子在上面,剛想彎身去拿熱水瓶倒水時,背後突然貼上來一股熱量。

而後,彎下去的身兒被後頭的那股力量掰正了起來,她還沒反應出了什麽事,屬于喬哲羽溫熱的體溫,熟悉撩人的味道便是撲面而來。

背後貼上一股熱烘烘的胸膛,一雙有力的大手圈緊了她的腰兒,那然後呢!

沈晴柔渾身止不住一下又一下的顫抖,那是後頭的人埋進她後脖頸深深淺淺的吻,溫溫熱熱,還有一陣喝完水後的濕潤。

誰.......

還有誰。

這屋子裏,除了她,還有誰?

她張口想叫,卻被他觸不及防的速度,掰過身體,正對着他,而後,是來勢洶洶的吻,撞在她唇兒上,霸道的單槍直入。

瞬間吸取了她所有的氧氣。

所有的意識。

雙手抵在兩人之間,她想推開他,卻反被他一個輕推,雙雙跌進身後的白色沙發裏。

那是他壓上她的力道。

那樣強硬。

那樣不讓她有半點兒回手之餘。

她卻敏感的感覺到。

那是。

......他在,生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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