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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5

葉家婚禮采取中西結合。熱鬧非凡自不必說。

沈晴柔同喬哲羽坐在男方親戚朋友這一桌,幾個看似同喬哲羽關系不錯的哥們攜帶着女伴也圍着坐過來,光鮮耀眼的俊男美女,沈晴柔是一時看傻了眼。

喬教授給沈晴柔倒了果汁,遞過去給她,她接過來時對坐一叫夏凝初的黑西裝男子莞爾一笑,話是打趣:“喲,弟妹,小喬也太寶貝你了吧,連酒都不給喝?”說着朝沈晴柔晃了下手中盛着紅酒的高腳杯,他身邊的女伴同樣搖了兩下手裏的菲斯奈特金牌香槟。

沈晴柔接過拿着果汁的手僵了下,擡眼看身邊的喬教授,喬教授卻只是笑笑,對提問的夏凝初道:“酒精過敏。”而後再沈晴柔張口就要來辯解的話語中他是一壓低嗓音,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話對沈晴柔說:“你要是願意喝得爛醉讓我擡回去為所欲.為,你盡管去喝。”

“......”沈晴柔立馬閉上要說話反駁的嘴。

喬教授滿意點頭,象征性拍了下她肩膀。側臉對她笑時那是一溫柔體貼。

他确實是為她着想,這一桌子的兄弟們,還不知道要怎麽為難他家小傻丫,喝得爛醉,對身體實則也不好,傷胃。

一桌子兄弟也不好再說什麽,人家酒精過敏,你奈何得了她?

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時天空又飄了些雪花片下來,冰冰冷冷的,露天婚禮場面卻熱烘烘的,絲毫沒有因為下了雪降低了場面的熱鬧。

小雪三三兩兩往下掉,襯着白衣黑裝的兩對新人,落在新娘的婚紗上,落在新郎菱角分明的俊臉上。攝影師舉着攝影機變化角度抓拍着。

那是童話般唯美的結局。

沈晴柔是看傻了眼,直直瞧着上頭陸曼此刻的一切。似乎,這個季節結婚也不錯啊。

同桌喬教授那些哥們兒的女伴們無一不感慨此刻的美好,小聲抱怨為什麽自己婚禮在夏天的聲音一字不漏傳沈晴柔耳裏,沈晴柔往那聲源看了眼,正巧對上那美麗女子的視線,兩人對視一笑,沈晴柔繼續扭頭觀看今天的兩對主角。

只是那小小的心思忍不住往腦袋裏冒出來,腦補的速度也快。

要是那對新人,是她,和喬教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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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還沒怎麽幻想呢,沈晴柔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是陣女聲再叫她。

轉頭一看,沈晴柔有些傻眼。

眼前這個人......

“啊,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你和花瑤她們都上課沒時間來了呢!”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半年多沒聯系的陸露,陸曼她表姐。

沈晴柔身邊一直一言不發的喬哲羽回頭看了沈晴柔這邊的情況,抿着嘴沒說什麽,只是這陸露也算曾經是他學生,朝着人家點了個人,陸露也不說什麽,似笑非笑在沈晴柔和喬哲羽之間打量了一番。

只是沈晴柔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直看着眼前這個曾經的舍友,一身比新娘子還要紅豔的連衣裙,低胸款式,和沈晴柔一樣肩上披了件白色小披風,黑□□格子絲襪緊包裹着兩條修長的腿,腳下是雙酒紅色尖頭高跟鞋。

臉上上了精致不失體面的妝,陸露裂着塗了紅唇膏的嘴,黑色指甲油的手往沈晴柔面前一揮,笑道:“丫頭,怎麽還是這麽傻乎乎的啊!”

說笑的語氣,沈晴柔回了神,從椅子上站起來,同陸露平視線,呵呵幹笑兩聲,有些不太自在,“這兩周沒課,就來了。”她回答剛才陸露的問題。

“我就說,咱們醫學生就是苦逼,上班上學一樣忙得沒假期。”陸露把手搭在沈晴柔肩膀上,身上噴了不知名的香水味立馬撲進沈晴柔鼻翼裏去。

沈晴柔忍不住多看了陸露幾眼。

陸露卻沒在意,只是笑,聲音同喬教授剛才一般壓低了下來,僅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對沈晴柔神神秘秘念叨,語氣裏那是對沈晴柔的佩服:“你還真把喬教授拿下啦?不賴哦。”說着還把目光掃視了不參與兩人談話的喬教授身上幾圈。

“......想多了。”沈晴柔有些不自在推了陸露一下。

陸露把搭在她沈上的手撤回來,聳了下肩膀,對于沈晴柔‘想多了’三個字不以為然,笑得那是暧昧,只是沒多打趣沈晴柔,手指了下對面的位置:“作為陸曼的親戚朋友,我們可都坐在那邊那桌啊。”說着還朝沈晴柔擠眉弄眼呢,言外之意可是說這裏是葉家親戚朋友的桌子,你坐這裏,代表了什麽?

沈晴柔順着陸露的指示往那邊看去,還真看到江皓和蘇小小一位置坐那邊呢,兩人并肩坐一塊,低頭不知再說些什麽。

親昵着呢。

沈晴柔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始終沒有參與她們對話中來的喬教授。

陸露沒有多停留,也沒有想要解釋下江皓與他身邊女伴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她再拍了下沈晴柔肩膀,“我爸媽他們也來了,我先過去,等下結束後記得聯系我,敘敘舊啊。”朝沈晴柔揮了個手,旋腿轉身就走了,留給沈晴柔一個妖豔的背影。

沈晴柔讪讪坐回位置上去,上頭兩對新人婚禮儀式繼續進行着,喬教授端了些點心放沈晴柔面前,“吃着先墊墊胃。”叉子也服務周到塞沈晴柔手上。

對坐夏凝初那對情侶話還挺多,剛陸露過來時他們就想說什麽了,只是礙着喬哲羽朝他們使眼色的份上他們不八卦,而此刻外人走了,又是見着這場面,夏凝初再打趣道:“弟妹,小喬可是寶貝你得緊啊。”

這是當年沒打趣到蘇小小那傲嬌女人,如今來了個軟綿綿稚嫩得很的小女生,大夥不都是抱着獵奇的心态想逗逗人家?

比起身邊這些一個個成熟得要死的女伴來說,小清新那是難得一見。

“嫂子,哲羽哥對你可不賴啊。”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顧離也來插一腳。

左一聲右一聲弟妹嫂子的叫,沈晴柔臉皮子雖不薄,卻也有些不太自在,畢竟,他們還沒到那個關系吧......給她拿點心的喬教授這下回了話,那是冷哼一聲,“總比某些人等着自家老婆胃穿孔了才打電話醫生醫生求救命。”冷眼撇了下夏凝初身邊準備繼續倒酒喝的餘荒。

“......”夏凝初語塞,沈晴柔看他黑着一眼,伸手過去奪過那美麗女子手中的酒杯子,而又見着顧離和夏凝初一個姿勢,奪去身邊女伴的酒杯,接下來稀稀疏疏的教訓聲和反駁聲沈晴柔不再多聽,別開臉,繼續看着兩對新人的結婚儀式。

只是有點不敢面對現實。

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變得那麽成熟懂事。

而她呢?

她呢?

什麽也沒長進吧,就連和喬哲羽鬥嘴的次數也下降了。

只會嗯嗯兩聲,點頭順着人家的意思。

一切都讓人安排妥當,這麽多出的出行,哪一次是她自己親力親為去做的?

連今天身上這套算得來體面的衣服,也是人家一手包辦?她會什麽,二十六了,還是個十足的幼稚鬼!

醫學的角度來看,所謂幼稚,就是既憋不住尿又憋不住話;所謂不夠成熟,就是只憋得住尿,卻憋不住話;所謂成熟,就是既憋得住尿,又憋得住話;所謂衰老,就是只憋得住話,卻憋不住尿。

那她算什麽,一個憋不住尿憋不住情緒的人。

“我爸媽剛電話來和我說,明天帶你去他們那,見見面。”喬哲羽手攬上沈晴柔肩膀,最近這個姿勢做得習慣,那是他對她的霸占。他低着嗓音在她耳邊道。

上頭新人開始敬酒了,炫黑的夜幕裏煙花升空,噼裏啪啦的聲響夾着衆人的歡呼聲,夜景也給耀眼的火化劃開了亮麗的風景線。

“嗯。”沈晴柔低聲點頭,也不問,為什麽?為什麽要見她?有什麽目的。

喬哲羽把倒了些許葡萄酒的酒杯塞沈晴柔手裏,自己也拿了酒杯,在場嘉賓陸陸續續站了起來,端着酒杯朝新人們祝賀,喬哲羽把沈晴柔從位置上拉起來,沈晴柔還驚訝呢,手上冰涼的玻璃酒杯,還有一股葡萄酒的甘醇味,“老師,你不是說......”不讓我喝酒嗎?

“喝點沒事,酒宴嘛,不喝點酒怎麽行?”喬教授摟緊她幾分,低低的一下,眼神撇夏凝初那邊。他不讓沈傻丫喝,不就是防着那群人,那群沒下線的,要是真讓傻丫喝幾杯,準是給灌得不省人事,這個不會拒絕別人敬酒的傻丫啊。

小傻丫的人生安全,還是讓他一手包辦比較好。

有他在身邊,讓你喝,沒事,就喝點。

沈晴柔擡頭看喬教授啊,喬教授那眼神,那模樣,沈晴柔心坎裏那是暖乎乎的,傻傻朝着人家嘿嘿一笑,上頭歡呼聲一陣接着一陣的,喬教授舉杯對着新人方向敬酒,沈晴柔學着他,舉杯,敬酒,仰頭一飲而盡。

那是濃郁的甘甜。

天空中綻放的煙花閃爍耀眼,喬哲羽低頭,微眯着眼,煙花的光芒照應在沈晴柔臉上,沾着酒汁的紅唇,皎美。

反鎖的婚禮還在繼續,院子裏的人熱鬧的熱鬧,起哄的起哄,喬哲羽中途起身上了廁所,夏凝初和顧離一群男人也不知去向,留着沈晴柔幹巴巴笑着對桌位上剩下的女伴呵呵笑。

只是堅持不了多久,喬教授仿佛是上了個廁所就不見蹤影了,即便其那些女伴熱情讓沈晴柔別拘束,桌上東西自己吃,可終究覺得自己融入不進那些女伴們的話題,沈晴柔還是站了起來,說了聲去個廁所,便匆匆離開位子。

只是一瞬間突然那麽落寞,想起微博段子手裏吐槽的醫學生:土得掉渣,古板人士。

所以說她現在是又土又幼稚又古板麽?

不行不行,必須清醒一下頭腦!

沈晴柔搖着腦袋,三步并兩步往廁所方向走。她記得一樓走廊右手邊拐角處有一間廁所。

大宅子裏空蕩蕩的,人群都集中在外頭,她走得快,廁所裏也沒人,進去洗了個冷水臉,臉上的妝花了,掏出出門時随手塞進去的簡易化妝盒出來補一補,冷靜點,整理了下衣着,約摸着估計着時間,這一樓廁所沒見到喬教授,那人家說不定上二樓去了。

沈晴柔收拾好自己,開了廁所門出來,打算先出去看看喬教授回來了嗎,沒回來那她去找陸露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路呢,上了二樓想去看看喬教授在不在上面,只是才上了樓梯,樓梯後面一圓柱子擋住的地方,沈晴柔看到了她準備尋找的喬教授的背影。

只是她沒有立馬上前過去。

而是定住了腳步子,站在原地,靜靜看着喬教授高大的背影,那是她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大衣。

這裏是沒有什麽人走動的地方,有的也只是端菜送紙的葉家傭人們。

那被喬教授以壁咚姿勢侵壓在潔白刻花牆壁上的女人,是誰......

比她胸大比她美麗比她成熟比她哪裏都好的蘇小小啊!

那個被稱為世界上最難.搞人物之一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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