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割腕自殘

在穆雲天低頭湊近莫淩臉頰的那一瞬,藏身暗處的人憤怒至極,一拳打在牆壁上,不想再看那刺眼的一幕,從陽臺上終身一躍,猶如暗夜裏滑翔的大鳥,消失不見。

“啪!”

在穆雲天俯首吻上莫淩臉頰的那一剎那,她擡起手臂甩了他一巴掌,冷眼看他,“穆雲天,每一次都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這就是你所說的喜歡?”

穆雲天目光一黯,緩緩松開她,“抱歉。”

莫淩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又沒有說出口,她最終還是不敢激怒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你也早點休息。”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腳下不動,任由他揉,就像木偶一般。

她在學習,學習怎樣在不激怒他的情況下,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

卧室裏彌散着淡淡的花香,莫淩将自己塞進軟綿綿的被窩裏面,翻身的時候,她聞到來自枕頭的淡淡青草香,據王嫂說,這個枕頭裏面裝的是決明子,睡覺的時候可以對頭部和頸部起到按摩作用,對頭暈、失眠、頸椎病等有輔助作用。最重要的是,不會對胎兒産生影響,孕婦也可以使用。

枕在這個新枕頭上面,莫淩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晚,面具人沒有出現,莫淩也睡了個好覺,起*之後,感覺渾身清爽。

吃過早飯,她向老夫人報告了行程,在老夫人的安排下帶上一名保镖,再加上一個王嫂,三人浩浩蕩蕩去市區購買畫漫畫所需的用品。

王嫂陪在莫淩身邊,看她興沖沖地跟店員交流,指手畫腳的激動模樣,很難将她與之前的理智淡然的模樣聯系在一起,趁着她和保镖不注意的時候,王嫂特意發了一條短信給潘錦如,報告了行程。

這些天,莫淩過得還算輕松,晚上沒有那個神秘人打擾,白天可以盡情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用心寫故事腳本,構思自己的漫畫,心情也漸漸舒暢起來。

但是,好景不長。

搬來靜園的第六天,起*之後,她覺得有些疲憊,沒什麽精神,她以為是自己畫漫畫太累,于是當天晚上早早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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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天醒來,還是感到疲倦,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來,還莫名覺得消極,甚至覺得活着都沒什麽樂趣。

莫淩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讓自己振奮起來,她在花園裏閑逛了一會兒,然後躺在吊*上納涼,打電話給顧小喬閑聊,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過去的事情,想起和林蘭遙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莫淩越加惆悵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晚上,莫淩就夢到林蘭遙,夢到他遇到危險,讓她去救他,她焦急地四處找他,可就是找不到他的下落,當她醒來時,枕頭都被眼淚打濕了一半。

莫淩越加思念林蘭遙,在畫室裏畫了許多有關他的畫像,小時候天真可愛的他,少年時傲嬌叛逆的他,還有大學時像大哥哥一樣照顧她的他……

不知不覺,林蘭遙的畫像已經堆了厚厚一疊,莫淩将他為她所做的畫搬了出來,将兩人的畫像拼放在一處,就好像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

淡淡的白霧彌漫,空蕩蕩的走廊,一個人都沒有,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在就像敲擊在耳膜,一下一下,令人心驚。

走廊似乎沒有盡頭,莫淩獨自一人,在這昏暗的走廊裏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突然,她看到前方有一絲微弱的亮光,她欣喜地朝着光線跑去,整個空間裏,只能聽到她腳上高跟鞋的聲音。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看到一間半敞開的房門,裏面傳來女人嬌媚的叫聲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她大着膽子推開房門,看到房間的大*上,男人精壯的身體覆蓋在女人身上,放肆而狂猛地搖擺着腰肢。

“啊……墨風……你輕一點……我們做出這種事,怎麽向莫淩交待啊?”

“現在才後悔,是不是晚了一點兒?寶貝兒,叫大聲一點,我喜歡聽……”

“啊!!!”莫淩抱着腦袋瘋狂的尖叫,那對在*上翻雲覆雨的男女,竟然是她的未婚夫和她大學四年的好朋友!

“淩淩,你聽我解釋,是這個女人勾/引我的!”

許墨風跳下*想要拉她,她擡起手臂,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咣——”

許墨風的頭顱竟然飛了出去,他的身體還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就好像雕塑一般。

莫淩嘶聲尖叫,驚慌地往後退縮,突然覺得懷裏一重,低頭一看,許墨風的腦袋竟然被她抱在手中,她尖叫連連,拼命想将腦袋甩開,但是它就像強力膠一樣,死死地貼在她的手指上,怎麽甩也甩不開。

腦袋突然咧開帶血的嘴唇,冷冷地說,“莫淩,你害死了我,我要讓你償命。”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害死你……”

她害怕地哭了出來,拼命地想要将它甩開,可是突然,它竟然變成了林蘭遙的頭顱。

“蘭遙,嗚嗚,蘭遙,你在哪裏?”

對于林蘭遙,莫淩沒有絲毫恐懼,她抱着他的頭,嚎啕大哭,“我好想你,你快點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傻丫頭,我一直在你的身邊啊。”林蘭遙那張臉依舊帶着溫暖的笑容,就像小時候一樣,語氣溫柔地安慰她,“別哭,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莫淩雙手捧着那顆頭,傷心欲絕地盯着他的臉,“你騙人,你說你會永遠陪伴我,那你現在為什麽還不回來!”

林蘭遙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詭異,他陰氣森森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已經死了啊……”

“蘭遙!”

莫淩吓得渾身一顫,眼睜睜地看着他那張臉突然變成穆念琛的模樣,穆念琛仍舊英俊完美,他微微一笑,笑容溫暖如陽光,他說,“而且,是你害死我的喲。”

“蘭遙,念琛……”她反複叫着他們的名字,崩潰地大哭,“對不起,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可以換回我的生命嗎?”那顆頭顱突然詭異一笑,雙眼漸漸流出血淚,那張英俊的面孔也一點點滲出鮮血,臉上的皮肉撲簌簌往下掉,很快就只剩下一顆白森森的頭骨。

“啊啊啊!”

她驚恐地慘叫,沒有辦法甩開頭顱,只能抱着它跑出房間,在走道裏狂奔,頭顱在她懷中瘋狂地大笑,就好像複仇歸來的魔鬼。

走廊盡頭,突然冒出一個穿着白衣的女人,她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蒼白的臉頰,深陷的眼窩,鮮血淋漓的嘴巴,她朝着莫淩漂移,陰測測地說,“殺了你,我就可以和我最愛的人在一起了……”

女人快速移動到她身邊,伸出手臂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要死在這裏了嗎?莫淩絕望而驚恐地望着走廊盡頭,期望有人能夠闖來拯救她,可是,沒有,蘭遙不在了,再也不會有人救她,喉嚨所承受的痛苦增加,她的眼神開始渙散,思緒開始模糊……

絕望,溺水般的絕望将她整個人攫住,怎麽也掙脫不了。

莫淩猛然從噩夢中驚醒,翻身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整具身體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渾身濕透。

*前,矗立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陰森可怖的銀色面具,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詭谲的光芒。

她“啊”地尖叫出聲,猛地拉過被子将自己緊緊裹住。

“幾天不見,不認識我了?”男人的聲音低沉黯啞,透着入骨的涼意。

莫淩手腳冰涼,還沒有從巨大的恐懼中恢複過來,她縮在一團,微微顫抖,就連牙齒也上下打顫。

男人将她的沉默視為無聲的抗拒,突然傾身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到*沿邊上,冷冷道,“你對林蘭遙還真是念念不忘,畫了那麽多有關他的畫像,就連做夢,都叫着他的名字!”

自從确定她懷孕之後,他已經沒有這麽粗魯地對待過她,今晚的他,就像新婚夜那一晚,邪惡可怕。

他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拽着她的手臂,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一般,噩夢的驚悚,現實的折磨,讓她覺得自己活得好辛苦,她再也抑制不住滿心的酸疼,鼻腔一酸,眼淚已經在眼眶裏面打轉。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當蘭遙是我的哥哥,他現在失蹤不見,我擔心他,難道有錯嗎?”

男人一把将她拽到懷裏,她的臉頰狠狠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撞得她的顴骨生疼。他抓着她的頭發猛地往下一扯,她吃痛地擡起頭,剛好對上他那雙幽深的眼眸。

“身為我的女人,卻念着別的男人,這就是罪無可恕!”

“哈哈哈,你的女人……”莫淩瘋狂地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将生死置之度外,放肆地發洩心頭的仇恨,語氣惡毒地說道,“我是你哥的女人,你這個強/暴大嫂的人渣!”

“好啊,既然這麽想成為他的女人,那你就到地下去陪他吧!”男人眼神陰鸷兇狠,有力的手掌滑到了她的頸部,用力捏住了她纖細的喉嚨。

這一剎那,她是真的産生了想死的念頭,噩夢裏林蘭遙詭異的笑臉,穆念琛泣血的質問,還有白衣女鬼強烈的仇恨,全部交融在一起,與現實的絕望相互重疊,現實裏,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失去了自由,成為午夜惡魔的禁脔,如果他不叫停,說不定她永遠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既然活着這麽累,那就死了吧。

昏暗的燈光下,她高高揚起的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難受地從喉嚨裏面擠出幾個字,“好啊,我謝謝你的成全……”

兩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角緩緩往下掉,順着她的下巴,滑落到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就像被烙鐵灼傷一般,他漆黑的眼眸裏泛起一抹驚怒,猛地收手,将她甩開。

“惡毒自私的女人,你倒是一死百了,你就不為孩子想一想?”

她軟綿綿地癱軟在*上,難受地咳嗽了一陣,啞着嗓子說道,“有你那樣的殘忍無情的父親,再加上我這個無能懦弱的母親,孩子出生,反倒是受罪……”

“你給我閉嘴!孩子就是無辜的,你若是敢傷害他一分一毫,我會讓你在乎的人一個個消失!”他用兩根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冷冷地笑,“你有個好朋友,名叫顧小喬,是大學化學講師,是麽?”

“你想做什麽?不要傷害她!”莫淩激動地叫了起來,“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生下孩子,請你不要傷害她!”

“呵,自己的親身骨肉,在你的眼裏還不如一個外人重要,你這個無心的女人!”男人嫌惡地松開她的下巴,用紙巾細細擦拭手指,就好像沾染到什麽不幹淨的病菌一般。

她恨恨地盯着他,“你又能好到哪裏去,親身骨肉在你的眼裏,還不是奪取財産的工具?你有什麽資格侮辱我?”

男人将紙巾扔到垃圾桶,慢條斯理地整理襯衫紐扣,似乎并沒有聽到她憤怒的責問,這一晚,他并沒有留在這裏,似乎是專程來警告她,臨走之前,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冷漠地說道,“就算想死,也要把我的兒子生下來!”

男人離開之後,莫淩輾轉反側許久才睡着,淩晨時分,又被噩夢驚醒,夢裏,有很多血腥醜陋的鬼怪,不停地追逐着她,醒來之後,腦袋昏昏沉沉,一點精神都沒有。

莫淩站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看着鏡中的自己,雙眼暗淡無神,眼窩下面還有淡淡的青色,蒼白的皮膚,淩亂的長發,憔悴得就像病入膏肓的人。

她怔怔地望着鏡中的自己,眼前一花,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變了一張臉,一雙陰森可怖的眼睛透過玻璃死死地盯着她,她吓得後退幾步,鏡子裏的人咧開血淋淋的嘴巴桀桀怪笑。

是那個白衣女鬼。

咣——

她吓得扔掉手中的玻璃杯,驚慌地往洗手間外面跑,當她跑到卧室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又變了,天花板上,竟然冒出鮮紅的血液,順着牆壁緩緩流淌,血水不斷地往外淌,流動速度越來越快,很快,暗紅色的血液夾雜刺鼻的腥氣,将整個房間的地板都侵染。

莫淩吓得魂飛魄散,驚恐地往門口逃跑,但是,那些血液就像有生命一般,全部湧向她的身前,粘稠的血液黏住了她的雙腳,她驚慌地尖叫,努力挪動自己的雙腿,向着門口一點點移去。

“放過我,為什麽要跟着我?”

偌大的房間,全部被鮮血染紅,耳朵裏只有滴滴答答血液流淌的聲音,莫淩崩潰地大哭,她從茶幾上抓起一把水果刀,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胡亂揮舞,“你在哪裏,為什麽要跟着我?”

“呵……”輕輕的哼笑仿佛就在耳邊,莫淩吓得渾身哆嗦,雙手握着水果刀警惕地四處看。

“別找了,我在這裏。”

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人憑空出現,腳不沾地地向莫淩飄去,莫淩驚慌地往後退,但是雙腿被血液粘住,怎麽也拔不出來,她驚恐地閉上雙眼,發出凄厲的尖叫,水果刀狠狠地劃了出去。

“大少奶奶,發生什麽事了?”小蘇聽到尖叫聲,飛快地跑到她的房間門外,一邊用力敲門,一邊大聲呼叫。

回應她的,只有莫淩越來越凄慘的尖叫。

小蘇急得額頭冒汗,又飛快地跑到樓下拿來備用鑰匙,急匆匆跑上樓将房門打開。

推開房門,她看到莫淩披散着頭發,神情癡呆地坐在地板上,手裏拿着一把水果刀,一刀一刀劃着自己的手腕,鮮血順着傷口流淌在地板上,滴答滴答,彙聚成一條小溪,空氣裏彌漫着刺激的血腥味。

“走開,走開,不要再跟着我!”莫淩一邊劃着手腕,一邊念念有詞,她雙眼毫無焦距,無神地盯着某處,就像傻了一般。

“大少奶奶!”小蘇吓得魂都快飛了,飛撲上去,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匕首,咣當一聲,扔到牆角裏。

小蘇雙手扶着莫淩的肩膀,焦急地呼喚,“大少奶奶,你醒一醒啊,你怎麽了?”

莫淩沒有理睬她,蒼白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嘴裏一遍遍叫着,“別過來,別過來!”

“大少奶奶……”

看到莫淩這副模樣,就跟瘋了似的,小蘇急得快哭了,她不敢松手,擔心莫淩再次傷害自己,只好緊緊抓着她,擡頭沖着門口的方向大叫,“王嫂,你快過來啊,大少奶奶受傷了!”

王嫂正在樓梯上打掃衛生,聽到小蘇的叫喊,不知道想起什麽,飛快地勾了勾唇,很快就露出焦急擔心的神情,風風火火地往樓上跑。

“怎麽了,怎麽了?”王嫂急急忙忙地沖進房間,看到莫淩渾身鮮血,吓得“啊”地尖叫一聲,臉色慘白。

小蘇焦急地叫道,“王嫂,快點,趕緊把醫藥箱拿出來,給大少奶奶止血,她受傷了!”

“好的,好的!”

王嫂飛快地跑進衣帽間,将醫療箱拿了出來。

“王嫂,你幫我把大少奶奶抓住,我幫她包紮!”

這一刻,小蘇非常冷靜,她打開醫藥箱,以最快的速度将莫淩手腕上那幾道鮮血淋漓的傷口包紮好。

“小蘇,大少奶奶這是怎麽了?”王嫂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雙手緊緊扶着莫淩,絲毫不敢放松。

“我也不知道,當我沖進來的時候,大少奶奶手裏拿着一把刀,不停地劃自己的手腕,就好像……就好像中邪了一樣……”

小蘇低頭看莫淩,不知何時,她已經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中邪?”王嫂臉色大變,身子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這,難道這房間裏有髒東西?難道……是大少爺?”

小蘇突然翻臉,憤怒地說道,“你胡說什麽啊!怎麽可能有什麽髒東西!大少奶奶已經昏迷了,還不趕緊将她弄到*上,通知醫生!”

王嫂也生氣了,“喂,小丫頭,你這是什麽語氣,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小蘇咬了咬牙,勉強露出笑容,“對不起啊,王嫂,我只是一時心急,我們還是趕緊把大少奶奶扶到*上吧,大少奶奶受傷了,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我們還是要通知老夫人那邊……”

“好吧,你說得有道理,這一次就不跟你計較了……”王嫂不滿地唠叨着,兩人合力将莫淩扶到*上躺好。

小蘇趕緊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又通知老夫人等人。

老夫人和潘錦如很快趕了過來,聽說事情經過之後,非常憤怒,潘錦如厲聲呵斥道,“不是讓你們好好伺候大少奶奶嗎?為什麽還會發生這種事?”

小蘇垂着頭不語,王嫂委屈地說道,“夫人,大少奶奶将自己關在房間裏,自己割傷了手腕,這又不是我們的錯……”

潘錦如怒氣沖沖,還想發火,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沉聲道,“好了,別說了。王嫂,小蘇,在莫淩出事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為什麽她要割傷自己?”

王嫂第一個開口,“沒有啊,老夫人,我當時在樓梯間打掃衛生,突然聽到小蘇叫我,我趕過去才知道大少奶奶受傷了。”

老夫人面無表情,看向小蘇,“小蘇呢?”

小蘇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我剛闖入主卧室的時候,看到大少奶奶一邊用刀劃傷自己,一邊念叨着‘走開,走開,別跟着我’‘別過來,別過來!’就好像,就好像中了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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