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攤牌
煙火綻放的聲音響在耳側,可雲緋統統沒聽見,她只是難掩驚訝地挑了眉,半天才回過神來:“你說你是紅教教主?”頓了頓,她又搖起頭,“不,不可能。我從未見你穿過紅衣,也沒見你會任何秘術啊。”
岑岳忍不住笑了:“穿紅衣這麽有代表性的特征,你覺得我出門在外還大張旗鼓地把紅色衣服穿在身上?再說秘術,我作為紅教教主,難道連點隐藏的本事都沒有?”
聽到這話,雲緋有些無言以對。岑岳則搖了搖頭,有些好笑道:“雲緋啊雲緋,枉你給我的印象一直都是聰明過人的,怎麽這點兒也想不通呢?”
這般的岑岳和之前的岑岳實在有些不同。之前她所認識的岑岳,永遠看不透,像僞裝着什麽似的,把自己憋成一種貴公子的性格。可現在的岑岳笑得爽朗,笑容真實許多,讓雲緋覺得,這樣會打擊自己的人,似乎才是真正的岑岳。
當然,她不是受虐體質。
“唉,都怨我,我太信任你了。”雲緋嘆息道,忽而又問:“那麽紅教教主,你比誰都清楚我的‘兩不見’,昨天還說懂我的‘同行勿入’,明知故犯是不是不太厚道?”
岑岳伸出一只手指搖了搖,“問問題呢,也講究個先來後到。我先問你的,你的‘兩不見’是不是針對的紅教?”
“不是。”這回雲緋答得倒爽快。
“哦?”岑岳挑眉,一臉不信:“你這條件都和紅教對上了,不是針對的紅教?”
雲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微眯着眼道:“原來你是因為這個非要娶我?也太大張旗鼓了些吧,教主大人。好吧,實話告訴你,我開得這兩個條件是針對的我師傅。”
“你師傅?”
“對。師傅喜穿紅衣,我的秘術也是他手把手教的。我這不是偷偷跑出師門,怕被他逮回去嘛,所以定下這兩天規矩。不過可惜,兩年了,他也沒找過我一次。”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雲緋放下手,微微垂眸,似乎略有些傷感。
岑岳看了她一會兒,忽而問道:“你師傅會秘術?他叫什麽名字?”
既然都攤開了,雲緋也不相瞞,如實答道:“溫衍。”
“溫衍?可是‘東注太湖,衍溢陂池’的‘衍’?”
岑岳這句話問得極快,雲緋點了點頭,忍不住反問:“你認識?”
岑岳笑,“略有耳聞。”
雲緋颔首。本來會秘術的人就不多,像紅教這種以秘術為主要武功的門派,聽說過師傅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在這一行裏,師傅也算是個人物。
身後煙火滿布蒼穹,絢爛的光色從天頂垂下,落在兩個人的身上。解開心事的雲緋長長地舒了口氣,對岑岳道:“雖然誤會一場,不過,能欣賞到秦淮河上七晚的煙火,我覺得我還是賺了。”
岑岳沒有說話,只是笑着低頭看着身邊的雲緋。在一片光色之中,雲緋青絲如瀑,長袖飄飛,那雙勾人攝魄的眸子裏盈滿了煙火之色,美豔不可方物。
他似乎第一次認真看她,也似乎是第一次在漫天煙火之中看她,他忽然覺得,這般的雲緋,當真傾城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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