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天上的雲翳同頃刻間壓下來一般,陰沉沉地,雍晉的眼裏沒有光了,他也一樣。也許是心境的變遷,又或者真的陰了天。他以為雍晉會做什麽說什麽,用以懲罰他。那是一種受到傷害的本能回擊,雍晉受傷了,他看得出來。但他不以為他說錯了,雍晉不該是這般天真的人。
這個從古銜今的年代,中西相融,很多東西變了,很多也沒變。例如男人的三妻四妾,只是現在興起結婚,同一個結婚了,就不能同第二個結。正房只能有一個,外頭養小的已是常事,誰不是同時愛好幾個呢?雍晉是将他看作女人了嗎,想要他獨屬于他?這怎麽可能呢,這不是羞辱他嗎。
雍晉松開他的手,往後退。周君故作不知地伸手要把人摟回來,他寬慰他,就像他之前哄女人一樣。女人總愛問,我是不是你最愛的人,一生一世不變。這時候只需要回答是就好了,也許雍晉想聽這個,他可以說給他聽。對于喜歡的人,周君總是舍不得他們難過的。
可不是嗎,現在雍晉只是有些難過的情緒,都把周君的心揪作一團了。他摟着雍晉的腰:“我錯了,我喜歡你的。”雍晉沒有動,任由他抱着:“是我錯了。”周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只右手順着摸到雍晉的背心,輕輕地拍了拍。
雍晉低聲問他:“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周君猶豫道:“你是說第一次睡嗎?”雍晉安靜了會:“在我卧室說的話,記得嗎?”周君不記得了,他唯一想起來的也只是床上的那點事,那次的高燒将所有記憶都帶走,只剩下了些許記憶碎片令他午夜夢回。
周君無言,雍晉自然是知道他不記得了,他低聲嘆氣:“不記得就算了罷。”這話說的周君心裏突了一下,他有些惱:“那時候是我,現在的我也是我,有什麽不一樣嗎?”雍晉推開他,将袖子掀開。他的腕上有塊表,他看了眼時間,同周君說:“我先走了,還有事。”
雍晉在無理取鬧,這是周君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的就是不能讓人這麽走了。他和他的關系裏,他實在被動。總感覺他時常看着雍晉背影,這實在讓人不适。可他用什麽留住雍晉,他讓人站住,他就真的會站住嗎。
他說過不止一回讓雍晉不要接近他,雍晉不曾聽過。那他讓雍晉留下來呢,會聽嗎?抱着些許試探和膽大妄為,他喝道:“站住!”他瞪着雍晉的背影,心裏有些幼稚地想着,如果這人真走了,下次再也不慣着這臭脾氣了。
偷偷來周家,他都不會給他開窗,還要喊門房許叔養的狗,将人咬出去。可這也是一時意氣,他覺得雍晉不會聽他的。所以他很少去提要求,雍晉也許不會答應。可雍晉站住了,雖然沒有回身,可切切實實地候在那裏。
周君詫異,緊接着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急什麽,在車裏等我一下,我送走楊以後去找你。”雍晉側過臉:“找我做什麽。”周君怔了怔,他也沒想好找雍晉做什麽。但雍晉的反應滋生了他的膽量,他沖雍晉說道:“送我回去,當然,不能送到周家大門。”
他心想,也許雍晉這下該拂袖而去了吧。他的要求聽着自己都嫌棄,如果別人這樣對他,周君着實會氣上一段時間。他自顧自地回了咖啡廳,等了有些時候,楊家的車姍姍來遲。周君送女士上車後,抱着也許看得到,也許看不到那黑色車子的想法,慢悠悠走向他單方面和雍晉确認的地點。
那個香煙廣告牌旁的街道,他去了,也看到了那人牙關緊咬,冷淡中透着些許怒意的側臉。
周君緩緩地笑了。
這是第一次勝利,結果令人愉悅。周君一直不清楚雍晉的界限究竟在哪,如今更是越發不确定了,只能知曉範圍也許要比他想象中的大出不少。這實在是令人意外的,雍晉一開始表現出來的強勢,與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他本以為,雍晉那些天大的氣性,只是無聊的男人獨占欲的表現,但現在,也許并不是。
而車裏坐着的雍晉,他看着那男人滿面春風地朝他走來,臉上眸中滿是掩蓋不住的得意。他知道周君得意什麽,他并不想讓周君這般開心。如果可以,他更喜歡看這人哭的模樣。哭得滿面通紅,還很委屈。剛開始不過只是對這人上了心,也許一些感受是不該堆積的。
好比一年前那次春風一度後,他就應該直接去找周君,把人放在自己身邊。而不是現在這樣,惦記了許久後,一些情緒在不知道的時候,越滾越大,最後影響一切。
Advertisement
雍晉是位克制的人,在感覺到那無法控制的情緒前,他一直覺得自己能夠處理好。他喜歡的紅酒,沒條件也就不喝了。喜愛的長鞭,壞了也就不用了。感覺不錯的人,不合适就分手了。
他本以為周君是一樣的,他對他的喜愛,遠遠不足以影響到他的決定。可為什麽在受到這樣的羞辱後,還在不走呢。他将視線又放回周君身上,太陽不知什麽時候又出來了,軟絨的光落在周少爺身上,像套金色大衣。
天氣冷了,他跑過來,鼻息的白霧罩在臉頰旁,擋不住的是那雙發亮的瞳仁。他在注視着他,他走向前來,就要開門。雍晉忽低擡手降下車窗,他将手伸了出去。他的手套還塞在周少爺的衣服裏,所以指頭裸露在外,指間夾着他剛剛從衣服裏拿出來的紙幣。
周君的步子變慢了,他像個孩子一樣無措地看着紙幣,再緩緩将視線落到雍晉臉上。那一瞬間,雍晉有些恍惚。他想不顧一切地下車去将這可惡的少爺狠狠鎖進懷裏,他想将人拖上車,再關進他的公館,讓之再也不見天日。
這陰郁的念頭在心裏盤旋着,他又想到了那藏在手帕裏的灰,還有周君熟練地分辨他身上每一件裝備的神情。周君不是他能控制的人,他對他的感情容易失控。
周君不知道雍晉在想些什麽,又或者說,他不明白雍晉為什麽要給他錢。他沒有接,只是停下腳步,希望那錢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然而沒有用,他阻止不了雍晉開口。男人淡淡地說:“我送不了你回去,你拿錢叫車吧。”
他沒有伸手去碰那錢,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雍晉,沒有說話。都不清楚是多少回自作多情了,他都快習慣這種羞辱的感覺。前一刻的他簡直天真的可怕,雍晉的所言所行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嘲笑雍晉的天真時,心裏有着惡意的竊喜。
他覺得雍晉掀了自己的底牌,給了他籌碼和錯覺。他以為自己贏了的時候,雍晉卻毫不留情地将籌碼撤了回去,讓他灰頭土臉。這明明是犯規的,可他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雍晉将手收了回去,同他說:“也是我錯了,君君身上該有錢的。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說罷雍晉沖他禮貌一笑,關上車窗,吩咐副官開車,留他在原地。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