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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襲擊狀。

走到門前,一位手持銅鏡倒退着走的夫人放下一個覆着紅布的馬鞍,蕭峰扶着悅寧跨過馬鞍,來到中庭。

這裏備了香案,設着天地之位,蕭峰與悅寧一同拜下,禮畢之後,婚宴方才正式開始。

這一天的婚宴內容相當豐富,不但有源源不絕的美食酒水,還有百戲、摔角、賽馬可看,熱鬧非凡。

婚宴從中午一直進行到夜間,賓客終于散去,再是千杯不醉的蕭峰也有了酒意。痛喝了一碗解酒湯,又到偏殿好好地泡了個澡,終于神清氣爽地他回到了房中。

悅寧已經梳洗過了,正背對着門坐在妝臺前。她長發還未完全風幹,只用一根緞帶松松地系着。身上披着一件大紅縷金百蝶穿花大袖紗衫,內裏是一件繡着大朵牡丹的金緞鑲邊真紅抹胸裙,腰身收得極為貼合,從背後看來更顯得纖腰不盈一握。

蕭峰走到門邊時悅寧已經察覺了,只不過是不好意思方才沒有回頭。感覺到他目光灼灼地停留在自己身上,悅寧只覺得心跳如鼓,連手心都開始出汗了。

蕭峰看着悅寧的抹胸裙下包裹的玲珑曲線,突然覺得已散去的酒意又湧了上來,頗有些頭暈目眩之感。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走向悅寧。

聽到腳步聲靠近,悅寧擡起頭來沖蕭峰笑了笑,見他的眼睛亮的吓人,只覺得面上作燒,複又低下頭去。

蕭峰甫一走近,便對上了悅寧的盈盈眼波,見她含羞帶怯的樣子,心底一熱。上前執起她的手,輕輕一用力将她帶進自己懷中:“累了一天,明日還有宴會,早點休息。”

悅寧偎在蕭峰懷中,輕輕點了點頭。忽然覺得身體一輕,吓了她一跳。原來是蕭峰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她急忙伸手勾住了蕭峰的脖子。

蕭峰輕輕将悅寧放在床上,一縷烏發調皮地滑出緞帶,萦繞在悅寧臉頰,大紅色的衣裙更襯得她肌膚如雪,明媚動人。

蕭峰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姑娘,似有灼灼火焰自眼眸幽深處燃起。

悅寧似乎被這目光蠱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撫上了蕭峰剛毅的臉龐。

蕭峰仿佛受到了鼓勵,他低下頭,輕輕吻住了懷中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溫柔而纏綿。漸漸地,他的吻變得熱烈起來,口舌相交唇齒相依,他的氣息如同汪洋大海,将她淹沒。

衣服已經在不知道的時候被褪下,悅寧在他熾熱的親吻下輕輕顫栗,晶瑩的肌膚已經變成了粉紅色,仿佛一朵帶露的嬌蘭,在夜色下美的冶豔,如妖似魅,引誘的他狂熱難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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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亂情迷中,悅寧不經意地瞥見了某個兇器劍拔弩張的樣子,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默默地在心裏為自己點了根蠟。

懷中的少女纖弱嬌嫩,仿佛清晨帶着露珠的花瓣一般動人,細嫩的肌膚只要稍稍一用力便會留下一個紅紅的印子,察覺到悅寧有些害怕,蕭峰拼命按耐住身體中沸騰的欲望,耐心地引導着她,為她傾盡了所有的溫柔。

搖曳的燈燭下,悅寧難耐的呻吟和輕輕的喘息伴着幽香纏綿,這一刻起,她完全地屬于他,他探入她靈魂至深處,熔化她在激狂之下。

他就是她,她便是他,彼此占有一切,付出一切。他們在一起,擁有了所有,卻什麽都不再需要,只漂浮在無邊無際之中,無止無盡。

婚禮的第三天發生了什麽悅寧完全不知道,她把這一天都睡了過去,成功成為大遼第一個缺席自己婚禮的新娘。

而蕭峰,繼武功與酒量後,又以一項新紀錄傲視大遼,榮登所有契丹人心目中的男神真漢子排行榜第一名。

悅寧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她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心裏正在糾結要不要起來泡個澡,順便叫個待女來給自己按摩一下松松筋骨。

雖然蕭峰已經極盡溫柔,但架不住“兇器”太驚人,更坑人的是,都說初哥時間短,可到了蕭峰這裏怎麽就不一樣了呢?

回想起昨夜悅寧只想說,這是多麽痛的領悟?蕭峰是初哥不假,可他的理念知識豐富得令人發指。更可怕的是,蕭峰竟然在悅寧筋疲力盡的時候,為她渡、真、氣!這是一種多麽用心險惡的行為!蕭哥原來是個天然黑!

悅寧像煎餅一樣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夜,到後來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蕭峰這才繳械投降,将悅寧抱到浴池仔細清理了一翻。

悅寧沒等清理完便睡死過去,蕭峰卻是一大早又神采奕奕地起身去招呼賓客,悅寧倒是想硬撐着起來,好歹作個樣子,實在是連根指頭都不想動了,最後還是放棄掙紮,重新睡了過去。

蕭峰送走賓客,先到偏殿裏洗去了一身酒氣,方才回到主屋。一進門就見到悅寧抱着被子,賴在床上裝蘑菇。

他走到床邊坐下,将悅寧連人帶被子抱進懷裏:“好些了嗎?昨夜是我孟浪了。”說着他從袖袋裏取出一個小小的碧玉盒子:“這是皇後叫人送來的,說是對女子…有奇效,我替你抹上?”

悅寧瞪了蕭峰一眼,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胸口,氣咻咻地說:“都是你!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說着她将臉埋進蕭峰懷裏,慘叫道:“好丢臉啊!!”

蕭峰好脾氣地笑笑:“是啦,都是我的錯,作為賠罪,晚上帶你去看焰火可好?”

悅寧聽得眼前一亮,頓時忘了要找蕭峰算帳,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蕭峰拍拍她的頭頂:“那快去洗個澡,完了用點東西,我就帶你出門。”

蕭峰沒讓悅寧起身,直接将她抱到偏殿,喚來侍女服侍,又将碧玉盒子留了下來,這才出了屋子。

侍女為悅寧按摩完,奉上了碧玉盒,悅寧接過來揮退了侍女,拿在手中仔細聞了聞,發現确實用的是好材料,方才自己動手上了藥。

确實是有奇效,甫一敷上,一股清涼的感覺便取代了原先的不适。便是讓悅寧自己來配,效果也不見得會比這個好。

蕭峰一直關注着偏殿的動靜,見侍女們都退了出來,估摸着時間自己走了進去,正好悅寧換好衣衫準備出來。

蕭峰二話不說,上前将悅寧一路抱回了主屋。屋裏靠窗的炕幾上已經放了滿滿一桌的吃食,全是平日裏悅寧喜歡的菜色。

知道悅寧睡了一天怕是沒什麽胃口,蕭峰還特地讓廚房上了一碗雞絲粥。那粥用雞湯煨了許久,米粒都已經化開,上面撒着碧綠的蔥花,配上切的極細的雞絲,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動。

蕭峰一片心意,悅寧又怎麽會辜負,雖然不太想用,還是提起了筷子。一口熱粥下肚,這才覺出餓來,加上菜色合胃口,一時間倒用了不少。

用過晚飯,蕭峰沒有吩咐備車,而是自己動手翻出一件大氅來,将悅寧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直接抱着她上馬出了王府。

被蕭峰抱着走進走出,悅寧雖然心裏甜蜜,可也有些不好意思。偏蕭峰做來一臉坦然,仿佛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樣一來悅寧的那點羞澀也飛走了,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夫君的貼心服務。

這場焰火是為了慶祝楚王大婚特地準備的,花樣繁多色彩奪目,便是在現代看過許多焰火表演的悅寧,也不得不說一聲好。

美中不足的是,窩在蕭峰懷中出場的悅寧,接到了許多調笑打趣的目光。沐浴在衆多這樣的目光中,悅寧快要羞死了,恨不得把身後這個氣定神閑的最魁禍首拿來咬上一口。

好容易到了座位上,她掙紮着想要下來:“大哥,放我下來吧…”

蕭峰低頭,用上揚的聲調輕輕“嗯”了一聲:“寧兒昨晚是如何喚我的?”

悅寧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掙紮了一會,還是小聲地喚道:“峰哥,讓我自己坐着吧?”

蕭峰滿意地點點頭,堅決拒絕了她:“地上涼,這墊子也薄,你不要下來。”

悅寧無語地看着地上足有三寸厚的墊子,對蕭峰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深感拜服。

哀悼着自己本就所剩無幾的一世英名,破罐子破摔的悅寧放棄了搶救一下的想法,安心地享受起人肉墊子+人形暖爐。

于是大遼很快就傳遍了,楚王對新王妃是如何疼寵,真叫一個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

悅寧不知道的是,也許正是見到了她與蕭峰間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原本因耶律洪基的疏遠心灰意懶的蕭觀音又有了一絲期盼,她精心作了十首情致纏綿,精巧別致的<<回心院>>,意圖挽回耶律洪基。

殊不知,這<<回心院>>不但沒能挽回耶律洪基的心,反而成了蕭觀音的催命符。

因宮中樂師中唯有趙惟一能将這十首詞演奏得纏綿婉轉,故而蕭觀音每每召他前來,兩人一絲一竹,相合得天衣無縫,宮中開始盛傳兩人情投意合。這一切落在有心人眼中,已成了蕭觀音致命的把柄。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寫契丹人的婚禮查了好多資料~~

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大家輕拍~~

☆、赴任

因兩人正值新婚,之前那些來拉關系拓人脈的,此時都很有眼色沒上門來打擾。兩人很是甜蜜纏綿了幾日,每日裏或是飲酒談天,或是切磋武功,或是到城外跑馬打獵,日子過的好不快活。

說是切磋,其實是蕭峰給悅寧喂招指點她如何與人對陣。悅寧的劍法精妙,所欠缺的只是經驗和內力。

況且晉入先天之境後,他越發感受悅寧的這套劍法由簡達博,氣象萬千。使用時有潮水漲落之勢,隐含天地至理。每次與悅寧過招,于他自己也是受益匪淺。

如此過了幾日,這天耶律洪基派人诏蕭峰入宮。

原來此時的南院大王,其轄下不但有燕雲十六州,連大同府、大定府一帶也都是聽其號令的,可謂大遼在南邊的一道屏障,位高權重。

身為南院大王自然要在南京,也就是現在的北京坐鎮。尤其是前一任的南院大王叛亂,留下了一堆亂事。蕭峰在上京已經呆的夠久,說什麽也該要前往南京赴任了。

蕭峰在宮裏灌了一耳朵,如何在大宋用金錢財帛收買奸細,如何禍亂大宋朝綱,如何以吞滅大宋為第一要務。心中不免抑郁,他自幼在大宋長大,雖是遼人,卻不願意與大宋為敵。

心裏盤算着,到得南京,過個一年半載便将這南院大王辭了,免得到時候宋遼開戰,自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這一年多來蕭峰已經習慣了,但凡有事都與悅寧商量。何況是要放棄這眼前的潑天富貴,更是不可能瞞着悅寧。回到府中,便第一時間找到了她。

悅寧見蕭峰進宮一趟,回來便面有難色地來找自己,算算時間,心裏也大概明白他是為了什麽。

見蕭峰還在想着如何開口,悅寧笑了起來:“可是皇上要你盡快前往南京?”

蕭峰點點頭,緊接着又搖了搖頭:“不止如此。”

悅寧拉着蕭峰到桌邊坐下,為他倒了一杯茶水:“鋒哥有什麽煩心事,盡可以對我說,我們夫妻本是一體,有什麽事參詳着辦了,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裏好。”

蕭峰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幹,嘆了口氣:“皇上讓我到了南京,時刻注意大宋動向,不惜金錢財帛收買大宋官員,肆機作亂。”

悅寧心道:果然如此。當下面露不屑:“你這義兄,身為一國之君,卻偏愛這些小道,根本沒有為君的氣量。”

蕭峰面色黯然:“我雖是他義弟,卻是他臣子,他一意如此,我也無可奈何。”

悅寧拍了拍蕭峰的手背:“大哥若是覺得這官當得不開心,那不當也罷,待過段日子,咱們挂冠離去便是。”

蕭峰頓時感動萬分,一把抓住了悅寧的手:“一直以來,寧兒都跟着我過着颠沛流離的日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場富貴可享,我卻轉眼又要放棄,真是對不住你。”

悅寧笑着探過身子,親了親他的臉頰:“眼下兩國相安,你都如此為難,若是有朝一日兩國開戰,峰哥你要如何自處?這榮華富貴雖然誘人,可離了它,咱們也一樣能衣食無憂,快活無比。”

蕭峰将悅寧攬入懷中,親吻着她的發際,輕聲道:“蕭峰此生最幸運的事情,便是當年在雁門關外遇見了寧兒。”

耶律洪基發了話,蕭峰再是不願,也得前往南京。于是三天之後,兩人便帶着部屬踏上了南下之路。

蕭峰不知道的是,随着兩人的離開,上京城內的楚王府庫房也已經被搜刮一空。

既然早就知道耶律洪基靠不住,悅寧自然不會将財物留下最後便宜了他。早在剛到達上京之時,她就與手下的商鋪傳了信息,派出了商隊,前來上京。

商隊經過長途跋涉,日前已經抵達上京。兩人此次離京,正好方便悅寧借着商隊的掩護,将王府內的珍寶轉移了出去。

蕭峰不耐俗物,對金錢實在沒什麽概念,為了兩人今後的舒适生活,悅寧不介意用點小手段。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婚禮快累死了,今天上個短小過渡章,明天開始就是在南京的生活了

☆、南京生活

契丹人口中的南京,此時叫燕京,是當年被石晉塘割讓給遼國的,兩人到達燕京,見此地房屋齊理,商鋪林立,四處往來之人均身着漢服,說的也是漢語,都覺得心中歡喜。

次日,蕭峰偷得浮生半日閑,與悅寧一道在城中四處游覽。南院大王府在城裏西南處,兩人花了大半日的功夫,也未能将附近的商鋪、坊市、寺觀走遍。但卻都覺得心滿意足,概因心中憂慮之事已去,又有彼此相伴,不論是去到何處,俱都是滿心歡喜。

但此後蕭峰就再沒了如此悠閑的時光。南院大王位高權重,燕雲十六州、西京道大同府、中京道大定府一帶全屬他管轄,事務繁多。他日日忙得頭暈腦漲,深以為苦。

悅寧卻不管這些,南京的南院大王府與上京的王府如出一轍,到處是色彩濃豔,金碧輝煌的裝飾,充滿了暴發戶的氣息。

好歹是要住上一年半載的屋子,悅寧此時正忙着帶人四處察看,去掉不合意的裝飾,并不時地到庫房倒騰,希望能找出一些比較符合自己審美的物件出來裝飾屋子。

借着挑揀擺設的由頭,碩鼠悅寧又開始在庫房大肆搜刮,将那些小巧好搬運的珍寶悄悄地送出王府,交由自己的心腹手下運回中原。

一連折騰了好幾天,總算把主院收拾得稍微像個樣子了。悅寧終于有空來關心一下被公事煩得要撞牆的蕭峰。

悅寧心情愉快地來到前院書房,就看到一身低氣壓地蕭峰正埋首于成堆的公文之中。看來是公事做不完,只得帶回來加班了。

見到悅寧來了,蕭峰立刻推開了公文:“怎麽過來了?”

悅寧掃了一眼屋子,周圍并沒有可坐的地方,幹脆直接坐在了蕭峰腿上:“屋子都收拾好了,來看看你。”

蕭峰苦着臉比劃了一下桌上的公文:“麻煩。”

悅寧笑了起來:“我來幫忙分揀可好?重要的先處理了,不重要的就放着。”

蕭峰聞言大喜:“如此甚好!不重要的也別放着,寧兒看着批了就是。”

悅寧駭笑道:“這如何使得?”

蕭峰不以為然:“寧兒不是總說夫妻本是一體?這處理細務本就非我所長,于細務上寧兒強我百倍,替為夫分憂又有何不可?”

悅寧伸出手來刮了刮蕭峰的鼻子:“想偷懶還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她想了想,遼國政事向來不避女子,不但有太後主政的傳統,連皇後妃嫔乃至公主都可以直接參與政事。自己不過是幫忙批複公文,想來不會給蕭峰帶來什麽麻煩。

這般想着,她也不再推辭,伸手拿過一份公文沖着蕭峰晃了晃:“要人家幫忙,總得給人家設個坐呀!”

蕭峰大喜,立刻吩咐侍從,在自己書案邊加了個座,又對悅寧道:“今日晚了,寧兒權且與大哥擠一擠,明日裏便吩咐下去,在我這書案旁再擺上一張案幾。”

悅寧不置可否,含笑嗔了他一眼:“峰哥可真會使喚人。”

蕭峰聞言大笑起來,再看不出一點方才那般焦頭爛額地樣子。

自從有了悅寧幫忙,蕭峰的效率高了不止一點。

如此過了兩日,蕭峰幹脆帶着悅寧一同前往府衙視事。

其實對于政事,悅寧也是一竅不通。不過是仗着過目不忘的技能加成,在蕭峰學習時一同聽了一些,加上樞密使耶律莫哥精明能幹,有他從旁指點,方才漸漸上手。

直到此時,悅寧才深刻了解了契丹人對大宋的執念有多深:在大宋各地,均有契丹人安排的探子,每日燕京都能收到從各處送上來的與大宋有關的情報。這還是經過分擇之後,認為有價值的情報。

既然遼國的探子如此給力,悅寧索性假公濟私派人盯上了慕容家的參合莊。反正今後一定會與慕容家對上,當然要多多掌握他們的情況才是。

在悅寧沉緬于情報工作時,蕭峰也發現了他的樞密使耶律莫哥政事娴熟,潛力無窮,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蕭峰舍不得一直勞累悅寧,便将許多事務都放權給了耶律莫哥,讓他全權處理。

從那以後,蕭峰終于擺脫了日日加班的苦逼生涯,開始有空閑與悅寧切磋武功,品酒跑馬,四處游玩。

到得年末,兩人已将燕京全城游了多遍,□□外方圓十裏內也游遍了。

這一日大雪初晴,悅寧一身獵裝來找蕭峰:“峰哥,室裏說連日大雪初晴,此時打獵最好不過,你陪我一同去可好?”

蕭峰正好也在城內呆的煩了,聞言大喜,将未處理完的公事全丢給了耶律莫哥,當既命部屬備馬出獵。

兩人均不喜張揚,只帶了數名随從,蕭峰換上了尋常軍士所穿的羊皮袍子,帶着弓箭,跨了匹駿馬,便和悅寧出清晉門向西馳去。

一行人離城十餘裏,只打到幾只小兔子。蕭峰道:“咱們到南邊試試。”勒轉馬頭,折而向南,又行出二十餘裏,只見一只小鹿斜剌裏奔出來。

悅寧從随從手裏接過弓箭,一拉弓弦,飕的一聲,羽箭射出,小鹿應聲而倒。随從俱都歡呼起來。

悅寧歪着頭,沖着蕭峰得意地一笑,蕭峰毫不吝地大聲誇獎:“寧兒的箭法越發準了。”

悅寧看了看随從撿回來的小鹿,随口道:“峰哥,咱們晚上烤鹿肉吃好麽?咱們自個兒動手烤,不要廚子弄。”

這些小事蕭峰向來不會駁了悅寧的意思,依言點點頭:“都依你。”

兩人正說話間,南邊響起了馬蹄聲,一大隊人馬從雪地中馳來。

作者有話要說: 蕭哥是疼老婆的好男人~

☆、游坦之

兩人正說話間,南邊響起了馬蹄聲,一大隊人馬從雪地中馳來。

蕭峰向蹄聲來處遙望,見這隊人都是遼國官兵,馬後縛着許多俘虜,似是打了勝仗回來一般。

蕭峰尋思:“咱們并沒有跟人打仗啊,這些人從哪裏交了鋒來?”見一行官兵偏東回城,便向随從道:“你去問問,是哪一隊人,幹什麽來了?”

那随從應道:“是!”跟着道:“是咱們兄弟打草谷回來啦”說着縱馬向官兵奔去。

他馳到近處,說了幾句話。衆官兵聽南院大王與王妃在此,大聲歡呼,一齊躍下馬來,牽缰在手,快步走到二人身前躬身行禮,齊聲道:“大王千歲!王妃千歲!”

蕭峰與悅寧一同舉手還禮,道:“罷了!”

見這隊官兵約有八百餘人,馬背上放滿了衣帛器物,牽着的俘虎也有七八百人,大都是年輕女子,也有些少年男子,穿的都是宋人裝束,個個哭哭啼啼。

原來遼國對軍隊不供糧秣饷銀,官兵一應所需,都是向敵人搶而來,每日派出部隊去向各鄰各國百姓搶劫,名之為“打草谷”,其實與強盜無異。

一旦成為俘虜,若是家中尚有錢財,可使金帛将人贖回,否則便要充作奴隸,性命尚不及牛馬。是以邊界百姓,困苦異常,每日裏提心吊膽,朝不保歹。

那隊長道:“今日輪到我們那黑拉篤隊出來打草谷,托大王的福收成着實不錯。”回頭喝道。“大夥兒把最,最好的金銀財寶,統通獻了出來,請大王王妃揀用。”

隊長說話間突然對上悅寧似笑非笑的雙眼,後背頓時一涼,把到了嘴邊的“最美的女子”咽了下去。心裏一陣後怕,現下大遼誰人不知,南院大王對王妃愛重非常,王府內除了王妃,沒有任何侍妾通房,連公務都是與王妃一同處理。若是一時不察得罪了王妃,只怕第一個要拿自己開刀的就是南院大王。

衆官兵齊聲應道:“是!”将許金銀飾物之屬,紛紛堆在一張毛氈上。衆官兵望着蕭峰,目光中流露出崇敬企盼之色,顯覺南院大王若肯收下他們奪來的金銀玉帛,實是莫大榮耀。

蕭峰見到被俘虜的大宋子民,無不神情凄慘。不由得想起當日在雁門關外,被俘虜的契丹牧民,以及那個慘死在馬蹄下的孩子。

蕭峰心中一直覺得這種法子殘忍無道,只是自己并沒打算長久做官,因此于任何軍國大事,向來墨守成規,不曾出得什麽主張,這時親眼見到衆俘虜的慘狀,不禁恻然,問隊長道:“今日打草谷得來的宋人,都給了我成不成?”

那隊長不勝之喜,道:“大王賞臉,多謝大王的恩典。”

蕭峰道:“凡是獻了俘虜的官兵,回頭都到王府去領賞。”

衆官兵均歡歡喜喜的連聲推辭,蕭峰不容置疑的道:“你們将俘虜留下,先回城吧,各人記着前來領賞。”

衆官兵這才躬身道謝,将地上的金銀收好回城去了。

放眼向那群俘虜瞧去,只見人人臉如土色,在寒風中不住顫抖。這些邊民有的懂得契丹話,見這位契丹高官開口将這些人留下,不知要做何用途,一時間數百名俘虜都跪了下來,人群中卻有一少年直立不跪。

這少年約莫十六七歲年紀,臉型瘦長,下巴尖削,神色閃爍不定,正是游坦之。

自從遇到剛才的契丹士兵起,悅寧便有些神思不屬,總覺得似乎有什麽将要發生一般。眼下見到了游坦之,悅寧終于恍然,眼下上演的不正是原著裏蕭峰與阿紫出獵,游坦之出場的橋段。

看到這裏,悅寧已經無語了。這原著的慣性實在太過強大了,這女主都換了,游坦之竟還是要出來蹦達一下。

游坦之見蕭峰看向自己,擡首道:“我有一件秘密大事,要面禀于你。”

悅寧看着游坦之诓騙蕭峰,讓他離開随從。知道游坦之不過是想乘機暗算蕭峰,但若是能被游坦之這樣的戰五渣得逞,蕭峰早就不要混了,是以她只是靜靜地駐馬立在原處,悠閑地看着游坦之騙蕭峰靠近自己,妄圖以一個小小的生石灰包暗算他。

蕭峰随手将紙包擊落,哼了一聲道:“你叫什麽名字?為何起心害我?”

游坦之滿臉悲憤之色,指着蕭峰大聲道:“喬峰!你害我爹爹、媽媽,害死我伯父,我……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将你抽筋剝皮,碎屍萬段!”

悅寧對這粘糊糊的家夥膩味透了,不過他與阿紫,一個抖M,一個抖S,倒是絕配。

不想聽他胡說八道下去惹起蕭峰的傷心事,悅寧縱馬上前一口叫破了他的身份:“聚賢莊只會出你這種貨色嗎?那游家兄弟氣量小到技不如便要自刎,如此卻要怪到別人身上?”

游坦之一聽,一張臉立刻脹得通紅,欲要開口反駁,卻在擡眼時瞧見了悅寧的絕世姿容,一時間竟然看傻了眼,張口結舌吶吶不成言。

蕭峰見到游坦之的醜态,按耐信心下不喜,溫聲道:“當日我在貴莊受中原群雄圍攻,被迫應戰,事出無奈。令尊和令伯均是自刎而死。”說到這裏,搖了搖頭,說道:“唉,也是我奪了他們兵刃以至逼得他們自刎。你叫什麽名字?”

游坦之挺了挺身子,大聲道:“我叫游坦之,不用你來殺,我會學伯父我爹爹好榜樣!”說着右手伸入褲筒,摸出一柄短刀,便往自己胸口插落。

蕭峰馬鞭揮出,卷住短刀,奪了刀子。游坦之大怒,口中大罵蕭峰,眼光卻一直在悅寧身上打轉:“我要自刎也不許嗎?你這該死的遼狗,忒也狠毒!”

悅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物,看的游坦之打了個寒顫,這才悠悠地道:“你如果真想死,家破人亡的時候怎麽不死?既把峰哥當作仇敵,又跑來他面前尋死覓活,真是好有臉皮。”

蕭峰搖搖頭,輕輕拍了拍悅寧:“算了,不要與他計較。”

悅寧回過頭來,嗔了他一眼道:“這游氏雙雄之死,雖是因峰哥你而起,但也絕非全是你的責任。當日在聚賢莊裏,死于我手中的江湖好漢不下十數人,難道他們的家人朋友來找我報仇,我都要任人宰割不成?”

蕭峰微微一笑:“大哥豈是那種濫好人,不過是看他年幼,給他一個機會罷了。”

悅寧一哂,轉念想來,這游坦之文不成武不就,又粘糊又沒主意,現在沒了阿紫的毒蟲,阿朱的易筋經,這游坦之早已構不成威脅。

至于那個阿紫,當日在長臺關內,沒了蕭峰撐腰,她能否自那大師兄手中逃出命來都未可知,更是無需費心。

想到這裏,悅寧拉着蕭峰的手搖了搖:“好吧,就聽峰哥的。”

蕭峰悠悠一聲長嘆,向衆難民道:“今日放你們回去,大家快快走吧!你們回去之後最好遠離邊界,免得又被人打草谷捉來。我救得你一次不得第二次。”

衆難民歡聲雷動,一齊跪下磕頭說道:“大王恩德如山,小民回家去供奉你的長生祿位。”

蕭峰見衆難民滿臉喜色,相互扶持南行,心下黯然:“契丹人将他捉了來,我再放他們回去,使他們一路上擔驚受怕,又吃了許多苦頭,于他們又有什麽恩德?”

眼見衆難民漸行漸遠,那游坦之仍是直挺挺的站着,便道:“你怎麽不走啊?我不殺你!你要報仇,随時來找我便是了。”

又對悅寧道:“咱們回去吧,今天沒什麽獵可打。”

兩人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游坦之,相偕而去。

經此一事,蕭峰心情頗有些低落。好在他生性豁達,回府之後開了一壇子‘清溪流泉’,痛喝了幾碗,散去心中郁氣,便也不在糾結于此。

此後歲末愈近,悅寧也漸漸忙碌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覺得游坦之這個人和阿紫是絕配~

☆、山雨欲來

雖然在燕京,蕭峰一人獨大,但與下屬間必要的人情往來也是必不可少;再有與皇太後、皇帝、皇後諸人的年禮都要提前備齊,押送上京。這樣好的機會悅寧自然不會放過,借着準備年禮的由頭,王府的珍藏又大大地減少了一批。

一時間悅寧已有數日未曾與蕭峰一同前往府衙。

這一天,悅寧在王府中收到了北院樞密使耶律乙辛送來的年禮。看到禮單,悅寧吓了一跳,這禮物實在太過豐富,遠遠超出了年禮應有的規格。想到在上京時他也曾送上厚禮,悅寧心中一動。

晚上,蕭峰回到王府,悅寧将這份禮單放在了他手中。

這些人情往來雖然一向交由悅寧管着,但在上京時也有許多賀禮是直接到他手中的,所以對這些他多少也明白個大概。

見到這份遠比正常年禮豐富許多的禮單,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我與耶律乙辛大人素無往來,又并非他直屬上司,他送我如此厚禮,所謂何事?”

悅寧輕嘆一聲:“我聽聞太子已經入朝,兼南北院樞密事。太子少年剛烈,又素來聰慧果決,想是與耶律大人有什麽不妥之處。”

太子入朝掌南北院樞密是十香詞案的導火索,歷史上并不是此時發生的,不知為何提前了。不過這天龍世界裏的耶律洪基的年紀本來就與歷史不符,再有什麽不一致也是可能的。

蕭峰聞言面沉似水:“耶律大人是皇上心腹,太子與他對上,兩虎相争必有一傷。”

悅寧搖搖頭:“還不止于此,皇後早已失寵,眼下宮中蕭貴妃獨大,後位本就不穩。若太子再有什麽閃失,有傷國本。”

“皇上年近半百,膝下僅太子一子,無論如何也會維護太子的,寧兒多慮了。”蕭峰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

悅寧伸出一根手指在蕭峰面前晃了晃:“天家無父子,他既是帝王,心思又怎會與常人一致?大哥也說了,皇上已年近半百,可太子卻正是年富力強之時,皇上英雄遲暮,太子卻已入朝,他難免會将羽翼漸豐的太子視為威脅。”

蕭峰已經被悅寧的話吓住了,他一向最重情義,何曾見過這等父不父,子不子之事?一時覺得這不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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