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真相
薛白露讓薛開平暫時不要回家,薛開平也就真切地在外站了一夜。這一夜,薛白露緊緊地陪在吳美玲身邊,不敢離開半步。吳美玲翻來覆去,側夜難眠,她覺得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灑脫、那麽大氣,至少此時此刻,她不願和薛開平一起承擔這個責任。
薛白露忙了半宿,淩晨時分才幽幽閉上眼睛。吳美玲看着女兒憔悴的面容,心中疼痛難忍。薛白露今年28了,也沒找到自己的人生的歸宿。好不容易出現沈況,兩人又不知何故分手。本該在丈夫懷裏撒嬌享福的好女人,如今為了這個殘破不堪的家挑起重任。從薛白楊出事的那一天起,自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可是白露呢,她的痛苦會比自己少上半分嗎?
被迫分手的前任戀人,身陷牢獄的弟弟,整天愁眉苦臉只會幹着急的媽媽,如今還有出軌的爸爸。這一切就是薛白露的遭遇。
吳美玲蹑手蹑腳地從走下床,走進衛生間整理了一番之後,就準備出門買早餐。她的步履很沉重,有些邁不開,心裏也是撕扯着無法喘氣。但是不去做這些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麽。
吳美玲推開大門的時候,薛開平正定定地站在門外。兩人看上去都十分憔悴,誰也不願意開口說些什麽。
“早餐買好了,想着給你們送進去,但是……”
吳美玲接過薛開平遞過來的東西,沉默片刻,側過身子,很久之後才淡淡開口:“進來吧,我有話要說。”
吳美玲口氣冷漠,完全不是昨天晚上歇斯底裏的模樣。她把東西放在餐桌,緊接着坐了下來。薛開平跟在身後,等着對方開口。
“事情既然發生了,逃避也沒有辦法。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我不會去找她胡攪蠻纏、潑婦罵街。我只是想知道,那個能讓我兩個孩子的爸爸抛棄妻子的女人到底是誰。”
“美玲,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你能知錯,但是我不能當做不知道。趁着白露還在睡,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則,我會把你的不開口默認為對她的偏袒,那我們只能離婚了。我不想活了半輩子還沒街坊鄰居當成笑話來看。”
吳美玲聲音不大,兩眼緊緊盯着薛開平。
薛開平從未想過放棄家庭,在吳美玲的逼迫下終于開口:“是新單位的……女老板。”
“女老板?看來不是談錢了,想想也是,你這一窮二白的家底也只有我才會瞎了眼。銀星集團女老板,沈仕山的老婆?丈夫常年在外尋花問柳,妻子也不甘示弱找了男人,也不知道你是第幾個。”
薛開平的回答對吳美玲早就沒有任何影響力,她只想死得一清二白。無論這個女人是紅燈區賣笑的妓女,還是上流社會人人稱贊的豪門貴婦,對他來說結果都是一樣。
吳美玲冷笑地轉過頭,薛白露正傻傻地站在房門口,全然不是剛睡醒的模樣。
“白露,白露,你……”
薛白露不顧吳美玲驚訝的目光,大步走到薛開平身邊,開口問道:“沈仕山的老婆?銀星集團董事長沈仕山的老婆?”
薛開平承受女兒審問的目光,艱難地點頭。
薛白露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開口,卻收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頹然地靠在牆邊,苦笑着問:“沈況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對不起白露,都是我害了你。沈況那麽好的一個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
吳美玲只知道沈況的存在,卻從未從薛白露口中得到任何關于他家庭背景的消息。薛白露的問和薛開平的答無疑為這出軌事件又蒙上了一層陰影。本該平複的情緒再次被挑起來:“沈況?沈仕林?難道那個女人是沈況的……媽媽?薛開平,你這是要害多少人啊,害了我還不夠,如今女兒後半輩子的幸福也要賠進去嗎?”
“我和……她的事被沈況撞破,沈況不能接受。幾天之後,白露說兩人分手了。我知道肯定是因為我,那孩子才放棄這麽一段感情。他很痛苦,白露也很難受。我私底下找他,他一次也不願意見我。如今一切都公之于衆,我心裏也終于舒坦。”
聽完薛開平的話,薛白露才明白那段時間沈況的舉動為何如此反常。這所有的原因竟然全部歸結到自己父親身上,她有些難以接受。
三人默默站着,一道手機鈴聲卻打破了這異常的寂靜。薛白露轉身進房接起電話,林家凱急切的聲音傳來。
“白露,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有空出來見一面嗎?就在你家樓下的咖啡廳。”
薛白露默默點頭,走出房門對依然沉默的父母說道:“家凱說有辦法了,我現在出去找他。”
她逃也似地走出家門,眼淚“嘩啦”一下流了出來,這情緒不知忍了多久。林家凱如約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等着,薛白露很快便到了,眼睛很紅,身形憔悴。
林家凱以為她在為薛白楊的事情而擔心,見狀連忙開口:“白露,相信我,我已經找到辦法了。下午的時候,你單獨去梁家走一趟,把我告訴你的東西全盤對她家人說出口。據我觀察,梁家的目的并不在于把白楊送進大牢,他們只是為了錢。”
“如果只是為了錢,為什麽不再僵持而是直接提起訴訟?”
“想必是你們拒絕了梁家的要求,這才想着給你們一點下馬威。”
如果只是下馬威,對方付出的代價也過于慘重。薛白露已經無法理清頭緒,她按照林家凱的指示找到梁盼的家。直到此時,他才明白林家凱口中的錢是什麽意思,梁盼家所住的地方已經無法用簡陋來形容,垃圾在兩道旁堆成小山似的形狀,坑坑窪窪的路面滿是泥水,四面周圍傳來陣陣惡臭。
薛白露掩面問了過往了路人,才真正摸清楚梁盼家具體的位置。她盡量調整表情,露出冷漠的神色,敲開梁家的大門。開門的正是梁盼本人,她的神色不太好,模樣很頹廢,看到來人的身份,表情逐漸由震驚轉為驚恐。薛白露沒有放過對方臉上任何表情變化,徑直推門大步走了進來。
狹小的客廳實在找不出落座的地方,薛白露幹脆站着,想到林家凱的提醒,定定神色終于開口:“家裏簡陋成這樣,還有錢打官司,我倒真是小看了你們。”
梁盼一面羞愧一面憤怒:“即使只剩片瓦,我也會把官司進行到底,絕對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說得好,我也正是這麽想的,那請問梁小姐怎麽沒把馮子康告上法庭反而把我們白楊當成替死鬼了呢?”
薛白露語調不換不滿,帶着十足的信心。梁盼聽了,臉色大變。
“你……你胡說什麽…...”
“我是不是胡說你會不知道?需要我把你們倆在樓下拉拉扯扯的照片拿出來嗎?那個口口聲聲喊着‘你這個強奸犯’的人是你吧?嗯,錄音還在我這兒,同樣的手段我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薛白露一連串的反問終于使梁盼敗下陣來,劍拔弩張的神情在薛白露的緊盯中逐漸消弱,直至崩潰。
“今天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你倒是好大的膽子,捏造假證不說竟敢欺騙檢察官,信不信我現在就叫警察。”
“不要不要,我說,我都說。”梁盼迅速拉住薛白露伸進口袋的手,哭喊着阻止道,“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馮子康是禽獸,他侵犯了我還威脅我。如果我敢說出去,他會讓我再也沒法在本市立足,我怕,我好害怕。”
“那你怎麽會把事情推到白楊身上?”
“薛白楊喝醉了,馮子康把我送進他的房間,目的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萬一東窗事發,他也會拿薛白楊做替死鬼。那天晚上,我很痛苦,我看着共處一室的薛白楊會情不自禁想起前一秒馮子康對我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這麽把他當成兇手,他醒了之後害怕地逃走了。”
“後來呢?”
“我回家的時候,我媽一眼看出我不對勁。我忍不住一直哭,他們便知道我肯定出了什麽大事。我把前因後果都交代了,他們只是生氣卻毫無辦法。馮子康不是簡單的人物,他爸爸是市裏的大官,不是我們這種下層平民可以抗衡的。
我爸聽了我的話,一氣之下病情發作了,當天晚上就送進了急診室。所幸醫生說身體并無大礙,只是需要進行長期的後期康複治療。本來家裏已經很拮據,這筆錢也早就在我們的預料之內。沒想到我媽竟然把主意打到薛白楊身上。
那天晚上,我只是吓唬薛白楊并沒想過真的報警,我知道他是無辜的。我媽不知怎麽就想到這個茬,想借此從你們身上撈一筆。可是你們的反應讓她氣急敗壞,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薛白露從梁盼的話語中得到許多重要信息,但是總是缺少什麽把這些信息連起來。
“你媽寧願犧牲自己女兒的清譽也要拿到這筆錢?”
“她的心裏只有自己的丈夫。”
梁盼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意外地止住了眼淚。薛白露望着她悲涼的神色,不知這背後又該有多少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上課餓昏了~回來大吃一頓,現在才更新~求讀者千萬不要抛棄~求鞭打求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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