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3)
。
“抽到哪裏了?眼睛嗎?”她跑過去後第一時間緊張地問道。
入江直樹搖了搖頭,“沒事。”
“給我看看,快點!”她急切地吼了出來,聲音大得讓自己也吓了一跳。
入江也稍稍愣了下,結果竟然笑了。他用空閑的那只手半壓着琴子的肩膀,帶着她離開了球場。
琴子一路想看他的傷口,都被他輕巧地躲了過去。
等到走到沒人的地方,她終于忍不住了,吼他:“入江直樹!”
入江停下來,滿臉笑意地看着她,“在呢在呢。”
“給我看下傷口。”
他無奈地搖搖頭,“你就不能讓我多享受幾分被你擔心的滋味嗎?”
“……”——有病嗎?
不過說是這麽說,入江還是放下了手,讓她去看了。
但是他就那麽直直站在那裏,連彎點腰的動作都沒有。
琴子無奈地瞪他一眼,盼着對方的胳膊,踮着腳去看。
這一看看得清清楚楚,一個細細的傷口正好在眼角下兩厘米的地方,微微留了點血,但傷口大小還不足一厘米長。
琴子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就這麽一道小口,你把整只眼睛捂着幹嘛!”
入江挑眉,“剛才不是說了嗎?”
她愣住,剛才說了?剛才說了什麽?
——你就不能讓我多享受幾分被你擔心的滋味嗎?
琴子眼皮子跳了跳,忽然覺得自己的脾氣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暴躁。
不過,她又掃了眼那個小傷口,說:“幸好傷的不是別的地方,吓死我了。”
“你最擔心傷到哪裏?”入江忽然問,“眼睛?“
“如果真的傷到眼睛當然是最糟糕的了,不過除了眼睛我還擔心另一個部位。”她說。
“哪裏?”
“手指。”
入江微微怔了下。
琴子嘆口氣,“你不會沒想到吧?”
他笑了,“剛才确實沒想到,不過經你提醒反應過來了。”
對于外科醫生來說最終要的是什麽,自然是這雙手。
上輩子琴子還是醫生的時候,無論怎樣程度的磕着碰着,首先去保護的都是她的一雙手。外科醫生的手太寶貴了,稍微有所損傷帶來的後果都是不敢想象的。
她無法去想,若入江直樹真的傷到手,若因此影響到了他今後的人生,那麽……琴子不禁打了個冷顫。
入江直樹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擔心,我會注意的。”
琴子無語地撇撇嘴。
之後,她找來酒精為入江直樹的小傷口消毒,又略顯多此一舉地擦了一點藥酒。藥酒是棕色的,擦在臉上十分明顯。
琴子幸災樂禍:“哦哦,破相了。”
入江聳聳肩,“那正好。”
“啊?”
“少了許多不必要的桃花。”
琴子無語朝天,将OK繃往這人臉上一貼,最後一步搞定,大功告成。
入江直樹便帶着這麽一張“破相”的臉,跟她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上,琴子又想起些什麽,問道:“入江叔叔現在還不知道嗎?”當初入江選專業的時候是瞞着他父親的,如今他父親頻頻提起假期讓他去公司實習,而琴子擔心對方還沒告知自己父親真相。
果然,她的猜測成真了。
入江搖頭,“還沒有。”
“你想好怎麽說了嗎?”
“就是因為沒有想好所以才沒有說啊。”
對于這件事,琴子也沒有什麽主意。這最終是入江父子之間的問題,只能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晚上,琴子洗完澡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沒有拿進來。
喊了聲入江,很快對方把她的東西遞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音把琴子吓了一跳,幸好只是一條小縫。無語地在心裏吐槽了一番某人,琴子去接衣服,結果入江忽然用了力氣,沒讓她抽走。
默默地瞪着那只手,琴子說:“喂,松手。”
入江的輕笑聲傳來,很快便松了手。
她是無法理解對方此等無聊的惡趣味了,迅速擦幹身體穿上衣服出去。
兩人一早約定了今晚找部電影來看,入江在她之前洗的澡,此刻穿着銀灰色的睡衣靠在沙發上。看見她時,忽然伸開兩臂,輕描淡寫道:“來吧。”
琴子:“……能正常點不?”
“哦,”入江點頭,換了個方式開口,e on。”
“……”簡直無法好好溝通了。
電影開始,她抱着前段時間囤的零食,靠在入江懷裏。
咔嚓咔嚓咬薯片的聲音貫穿始終。
一直到電影完,她的薯片還沒吃完——第二盒了。
某人忍耐了兩個小時,到此刻終于是忍無可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走了琴子的薯片。
“喂——”
琴子瞪大眼,接着就被某人壓倒,然後那張像小倉鼠磨牙似的咔嚓咔嚓了兩個鐘的嘴巴就這麽被堵上了。
“唔——”
薯片掉地上了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可愛的作者君-v-
謝謝上山打老虎君的地雷~麽麽噠~
☆、正文完
清晨,琴子睜着眼睛愣了半晌,才想起昨晚的事……某人把她壓在沙發上,然後親,唔,就是親,最後——她不會是睡過去了吧= =。
“醒了?”
琴子擡頭,入江直樹倚靠着門框看着她,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看看他手裏的鍋鏟,說:“你應該再穿一條粉色的圍裙。”
入江挑眉,“那可能要勞煩你去幫我買了。”
她本意是要調戲一下他,沒想到被他反将一軍,用一副老夫老妻的語氣将她挑逗了回去。琴子悶悶地瞪他一眼,起床去洗漱。
入江直樹在後面補了一句:“洗完臉出來吃早餐。”
琴子看着鏡中的人,那人是她,可又不太像。因為她從來不會這樣,紅着臉,眼底帶着溫柔與喜悅。
人家都說女人一孕傻三年,琴子不過是談個戀愛,就覺得自己傻了不止三年。
這種感覺很新奇,甚至有些沉迷其中的危險。
當她離開洗手間走向客廳時,十分敏銳地覺察到了有什麽不對。
然後便看見了一個背對着自己的女人身影。
愣了那麽兩三秒,她的目光投向入江直樹。
入江直樹朝她看過來,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琴子:……
那個女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轉過身來。
咯噔——琴子聽見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伯母——”
而入江母親,在看見她的那一剎,突然展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
“琴子啊——”
說着,她激動地撲過來,兩臂一張,将琴子攬入懷中。
琴子還帶着莫名有些心虛的感情呢,被這突如其來的激烈擁抱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在入江母親的懷裏努力露出眼睛,想要從入江直樹那裏找到答案。
而入江直樹臉上帶着無奈,朝她聳了聳肩。
“……”
“琴子啊伯母快要想死你了——大學生活還好嗎?同學們友善嗎?有遇到什麽麻煩嗎?直樹有沒有欺負你——哦琴子你怎麽都不給伯母打電話呢——”
琴子:兩天前才打過的您忘了嗎……
入江把她獨自扔在這裏,自己則進了廚房,将早餐什麽的擺上桌。
琴子無奈地開口:“伯母,先吃早餐吧。”
“好好,吃早餐。”入江母親開心地放開了她,但是仍手拉手地把琴子帶到餐桌旁坐下。然後用一種極為慈愛卻令琴子倍感壓力的目光,看看早餐,看看直樹,看看她。
“伯母怎麽忽然過來了?”琴子略微尴尬地問道。
入江母親笑眯了眼,“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啦?”
“……”
“還好。”入江直樹坐下來。
琴子默默地瞥他一眼,被他避開了。
然後,就聽到入江母親神來之音說道:“我覺得八月是訂婚的好日子,你們覺得呢?”
噗——
琴子一口牛奶嗆住,狼狽不堪地咳嗽着。
入江見狀,立即遞來紙巾。
她接過,朝兩人擺了擺手,直奔洗手間。
重新回到客廳時,入江母親和入江直樹兩人一個賽過一個平靜地在吃早餐。
——敢情只有她一個不淡定嗎?
“琴子,好點沒?來坐過來吧。”入江母親依舊熱情地對她說。
這頓早餐吃得實在有些驚心動魄,幸好之後入江母親再沒說過什麽聳人聽聞的話。
琴子破帶點緊張兮兮熬過了一頓早餐。
之後入江母親卻沒有久留,臨走時,拉着入江直樹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琴子看着覺得挺嚴肅的。
等伯母離開後,她奇怪地看了入江幾眼,“伯母應該沒有說我什麽吧?還有,伯母怎麽會知道我們……?”
入江直樹自然不會告訴她剛才跟母親談到的“訂婚”事宜,他只淡淡地揀其他事情來說:“她跟我說,父親知道我選擇學醫後,很生氣。”
“啊。”琴子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件事,畢竟前幾晚他們還聊過這個問題。不過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入江已經提前告訴了伯母。
“嗯,母親的态度比較中庸,她會支持我的。只是父親比較固執,而且,”他頓了頓,“公司似乎有什麽事。”
琴子聽後皺眉,“怎麽會這樣……”
“不用擔心,”入江輕輕地撫了幾下她的頭發,說:“我會找時間跟父親談,我相信他最終會理解我的。”
琴子點頭,在她看來,父子之間也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
然而他們都沒有想到,入江父親這次的态度卻是出奇的強硬,甚至說倘若入江直樹堅持學醫,不惜與他斷絕父子關系。
假期的時候入江回家都被趕出家門。
琴子陪在他身邊,即便心疼不已卻也無能為力。
而入江直樹的心态極為強大,他既沒有對學醫的想法産生動搖,但也沒有用更加強硬的姿态去反抗父親。
剩下的假期,入江和琴子一起參加了義工組織。每天去孤兒院或者老人院照顧小孩和老人,為體弱的人做護理。兩人在工作中也漸漸培養出了極高的默契,有時琴子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入江直樹就能知道她想要什麽。反之亦然。
而義工活動随着新學期的到來不得不暫停。
新的學期,與以往沒什麽區別。少了一些極端的人存在,入江直樹也依舊隔三差五收到幾封情書,甚至琴子也遇到過幾次表白。但她即便戀愛了,那簡單粗暴的拒絕方式也照樣有效。至于入江直樹,只能說沒有最簡單最粗暴只有更簡單更粗暴。
也不知道多少少女心慘遭幻滅。
九月到來後,琴子卻是很少見到入江直樹。
這讓她覺得很奇怪,因為入江并沒有過多的網球訓練,卻經常早出晚歸。兩人的課程大致一樣,雖然繁重但還沒到占用過多課餘時間的地步。
她起初并沒有懷疑,可每次對着入江問起,都被對方以各種方式給搪塞過去。
琴子将疑惑跟上野結說了,對方第一反應就是:“你男人不會在外面有了吧?!”
第二反應則是:“不對,就算你在外面有人了入江直樹都不可能!”
琴子:“……”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入江直樹竟然成了公認的好男友好男人典範= =。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大半個月,琴子幾次找到他想要談一下,仍舊是被避開的節奏。
但她并不是疑心病重的人,也不是碎嘴之人,這事除了親近的上野結知道外再沒有告訴別的人。而且入江直樹雖然早出晚歸,但回來後總會給她打招呼。
有時候琴子已經睡着了,都被他鬧得醒來,細細密密地吻落在她的臉上,唇上,這個時候她就總能問道一股淡淡的福爾馬林味道。
然後她就開玩笑地問:“你不會每天晚上都去跟死人約會了吧?”
每每此時,入江直樹就會邊親吻她邊說:“被你發現了。”
琴子自然沒有當真。
九月二十八號,琴子在做一個複雜的解剖實驗,收尾後輕輕松了口氣。上野結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遞給她一張小紙片。
紙片上寫着一個地址,從字跡上來看是入江直樹寫的。
“直樹給你的?”她問。
上野結搖頭,“不是诶。”
“哦……”這麽奇怪啊,她将卡片裝進包裏,收拾了臺面然後洗手。
最近琴子參加了一個學術競賽,每晚都在看資料,自然也沒工夫注意入江直樹回家的時間是不是提前了。
用入江的話來說:“就算我徹夜未歸我看你都發現不了。”
這話還真沒說錯,她近來實在是太忙了,直到看到卡片上的字,才想起來還有入江直樹這號人的存在。
哦,poor入江。
晚上七點,琴子照着卡片上的地址到達目的地——就在學校天文樓的天臺。
大晚上的天臺上根本沒有人,當夜風吹在她的胳膊上,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萬一不是入江直樹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
就在她開始思考該用什麽姿勢制服歹徒的時候,一雙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唔——
正待驚呼,那股子淡淡的福爾馬林味再次飄入她的鼻中。
“直樹?”
“是我。”入江直樹輕輕地說,“不要睜眼。”
然後,他半擁着她把她往前帶了幾步,聽下來後,琴子聽見衣服窸窣摩擦的聲音。
接着,入江似乎打開了什麽東西。過了兩三秒,一抹微涼觸碰到她的脖間,讓琴子冷不防地抖了下。
她明确地感受到有什麽東西,被戴在了脖子上。
“我可以睜眼了嗎?”
“可以了。”
于是她緩緩睜開眼。
低頭,流金般精致的吊墜正貼着她的鎖骨之下。
而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個不大的蛋糕,上面只插了一根蠟燭——還是熄滅的。
“可能是風太大了,我沒考慮好。”入江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尴尬。
她輕輕搖了搖頭,手中仍捏着那個吊墜。
她隐約記得,昨天的新聞中說,今晚會出現流星雨,不遠處的那個天文望遠鏡大概能派上用場了。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琴子不是追求浪漫的人,入江直樹顯然也不是。只是他的舉動遠遠超出浪漫的意義。
悄悄地吸了吸鼻子,将用上眼眶的暖流壓下,她轉過身,看着入江。
“跟死人約會好玩嗎?”
入江直樹真的認真地偏着腦袋思索了一陣,“唔,不太好玩。他們不會像你一樣跟我說話。”
琴子被他逗笑了,那一點想要流淚的感動也變成了笑意。
入江直樹也随着她笑了,然後輕輕地抱住她,在她耳邊說:“我覺得今後都不想再跟死人打招呼了,我真是受夠福爾馬林的味道了。”
“對,我也受夠了。”
“如果繼續下去,你一定會嫌棄我的。”
琴子抱緊了他,在他身上狠狠嗅了兩下,說:“對,我會嫌棄你的。”
“不過怎麽辦,好像這只是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點頭,“是啊,誰讓我們都将是醫生呢。我想我們都會成為好醫生的,所以我得趕快回去繼續準備競賽的資料了。”
“嗯,我陪你。”
“好。”
“還有,”
“什麽?”
“生日快樂。”
“唔,其實我自己都忘記了。你憋到現在才說,是害羞了嗎?”
“大概……有點吧……”
“哈哈哈——”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正文也沒啥內容了-。-就讓他們甜蜜的結束吧...
然後我把原本想寫的內容就放在番外好了~
月芳菲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5-02 01: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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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被暗戀的男神(1)
那是在入江直樹和相原琴子結婚的第二年,兩人都已成為南都醫院的主治醫生,并且從外科主任調走的那天起,隐隐成為了主任職位的競争對手——當然,是別人如此認為。至于這夫妻倆心裏怎麽想,是否将對方視為對手有待商榷。
那期間發生了一場大型連環車禍,還有一起工廠爆炸事件,于是乎外科連續幾日忙到雞犬不寧。
入江夫妻二人都宿在了醫院。
只是他們向來都是低調的人,知道二人結婚的人是少數,而這些人都是口風緊,不愛多嘴他人私事的類型,故而即便兩人沒有刻意隐瞞,可卻有許多人都以為他們各自都是單身。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時,入職那會兒兩人還沒結婚,入江琴子還叫“相原琴子”。後來結婚了,本來要去換工作牌,可正巧來了場大手術,琴子和直樹都匆匆忙忙地進了手術室,再之後這件事就被他們遺忘了,再後來,則是琴子懶得去換了——她可是很忙的。
所以私下裏,入江直樹是外科的黃金單身漢,相原琴子則是外科的黃金單身女。
最手忙腳亂的時候,實習生發揮着巨大作用。
其中有一個實習生,叫做原木湘,剛實習一個月。因為帶她的醫生有事情無法繼續,便被托付到了琴子那裏。
某日,她結束手術,打算回家一趟拿換洗衣服,順便把髒衣服帶回去。自然而然地,她也得去拿入江直樹的衣服。
結果,她在入江直樹辦公室外看到了自己新接手的實習生原木湘。
“你在這裏做什麽?”她問。
原木湘似是被她吓了一跳,面上閃過一絲慌張,有些結巴地開口:“相、相原老師!”
“嗯,”琴子點了點頭,問:“你要找入江醫生?”
原木湘臉上霎時變紅,“不、不是的!老師我先走了!”說完,便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琴子沒有在意,直接推門而入。
入江直樹坐在電腦前,看到她進來時擡了下頭,說:“稍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家。”
“哦。”于是琴子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翻看着一本醫學雜志等他。
過了大概十分鐘,她感覺到一只手掌貼在了自己的後頸窩,眼睛都沒有離開書,開口:“好了?”
“嗯。”入江直樹在她身旁坐下,左手移到了琴子的肩膀上,環着她,問:“走嗎?”
“走吧。”她合上書,起身。
入江直樹将他自己的和她的東西一并提起,完後單手擁着琴子的肩膀,往外走去。
琴子被帶着走了幾步,覺得有些難受。這種姿勢,兩人走着走着總會不由往兩邊去,很別扭。她想說各走各的呗,可甫一擡頭,看見入江直樹流暢的下巴線條時,忽然改變了主意。
于是她默默地擡起右手……放在了入江直樹的腰上。
入江大醫生眼眸一深,閃過一絲笑意。
回家是入江開車,琴子坐在副駕駛上。
她正在用手機看一篇關于甲狀腺腫瘤的論文,忽然想起一件事。
便問:“我今天看到原木湘好像有事找你?”
“不認識。”入江直樹的答案很是簡介。
琴子:“……松田師兄推給我的實習生,我跟你說過的。”
“哦,她怎麽你了?”
“……她沒怎麽我。”琴子囧了下,“能好好交流不?”
入江直樹瞥了他一眼,忽然用手撥弄了兩下她額前的劉海——這是幾天前琴子心血來潮去剪的,被入江評價說像中學生,還說她在醫院的威嚴将要不保。但他卻時不時就要撥弄兩下,琴子抗議了好幾次,那是劉海又不是琴弦,別總是挑動,可惜對方不知悔改。
這會兒,入江完成例行動作後,反問道:“既然沒怎麽你,我為什麽要認識?”
“......”琴子果斷失去了繼續和此人說話的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發過的,統一放到番外卷好了~
☆、被暗戀的男神(2)
晚上兩人都沒再回醫院,琴子連續做了三天手術,工作時沒感覺,一停下來才感覺到渾身疲倦。
晚飯是入江直樹做的。他們自打結婚後家務就有明确的分工。做飯歸直樹,洗碗歸琴子,平時的清潔一三五七歸直樹,二四六歸琴子。但這個“清潔”也就局限于疊疊兩人的被子,偶爾掃下地擦個桌子什麽的。總的來說還是鐘點工在負責。
當醫生的沒有哪個是沒潔癖的,他們都接受不了家裏一團糟,所以在家務問題上達到空前一致。
只不過,理想比不得現實。現實是,身為兩個外科醫生,閑散的時間?做夢吧。一周能有一天在自家做頓飯吃就不錯了。
長輩們心疼他倆,入江母親和琴子的爸爸周末總會過來,給他們做頓好的。可即便如此,倆人在周末也極少有空閑時間。
吃過飯後,琴子洗了碗,然後揉着腰走到沙發處直接躺了下來。
入江直樹走過來:“剛吃飽,別躺下。”
琴子翻了翻眼皮,“距離吃飽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她可是洗了碗的。
入江扶着琴子的腦袋,半托起她,然後也坐了下來。又将琴子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如此,便是美人在懷了。
琴子撇嘴:“入江先生,剛吃飽又沒運動就坐下,會變肥的。”
入江直樹抓着琴子的頭發把玩,聞言回答:“入江夫人,我在陪你變肥。”
“......我想吃蘋果。”她說。
于是入江醫生探手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和刀,開削。
實話實說,結婚兩年,琴子有什麽改變的話,那就是越變越懶了...入江直樹倒沒明說過,可她自己能感覺出來= =。可感覺到了,也不好意思提。再說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着舒服,在自家裏舒服點,不很正常嗎。
直樹将蘋果切成瓣,讓琴子用牙簽戳着吃。于是她把盤子放在肚子上,就着這麽一個躺着的姿勢,開始啃蘋果。
入江則打開了電視,看新聞。
琴子吃着蘋果,瞥過頭去也想看電視,被入江直樹把腦袋轉了回來,“小心壞了眼睛,要看就坐起來看。”
“哦。”于是她坐了起來,挨着入江直樹。
入江晚上回來就沖了澡,穿的是睡衣,身上有股清香的沐浴露味,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還能聞到些消毒水味。做醫生的,最熟悉的不就是消毒水味了嗎,琴子吃着蘋果看着電視心裏這麽想着。
過了會兒,她想起一件事:“媽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嗯。”入江淡淡應了一聲。
“她又問起我孩子的事= =。”琴子囧囧地說。
關于孩子,兩人的家長從他們結婚起就開始惦記了,可事業的繁重令他們根本無暇顧及孩子,你永遠想象兩個外科醫生組成的家庭會是什麽情況。
相比外科部那些常年處在被甩失戀單身狀态的醫生們,他們順利走到一起,實屬幸運。
所以一早兩人就達成一致,孩子——至少五年後再考慮。
“嗯,你怎麽說?”入江直樹問。
“...還能怎麽說,老說法啊。”
“好。”他點點頭,沒再細問。
琴子忽然有些好奇,“你想要孩子嗎?”約定歸約定,想不想是另一回事兒。
入江直樹似乎怔了怔,轉過頭來看看她,見琴子目光不眨地望着自己,忽而彎了彎唇角,揉了揉她頭發,說:“別想那麽多。別給自己壓力。”
“哦...”
總歸,應該還是期待的吧。
一個流着他們二人血脈的生命體。
人家都說理工科的人大多冷靜理性,琴子也确實符合。可人家也說女人大多感性,琴子的感性則不輕易外露,卻實在存在。
她始終記得大學時,入江直樹對她說的話:沒有人是超人,請你學會依靠我。
......
琴子在心裏嘆了口氣,暫時将腦袋清空。
新聞播完了,入江直樹發現很久沒聽到某人的聲音了。
轉頭一看,琴子已經靠着沙發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地拿走她懷裏的空盤子,然後關掉電視。起身,胳膊托在琴子脊背和腿彎,将她抱了起來。
入江直樹把琴子抱回了房間,接着打開一盞床頭燈。
橘黃色的燈光換換地投落,柔和溫暖。
琴子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影子,她剛剪不久的劉海因為姿勢全滑落到一旁,重新露出她光潔的額頭。
入江直樹就這麽坐在床邊,安靜地注視着琴子。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動了,探過身子,在對方眉間落下輕柔一吻。
接着,起身,熄滅燈光,無聲地離開了房間。
第二日琴子醒來時還不到七點,天蒙蒙亮。
她剛睜眼就看見身側的入江直樹早已醒來,雙眸深邃毫無睡意地看着她。
“......看我做什麽?”琴子問。
入江直樹忽然眨了下眼,沒有說話地将琴子撈到了自己的懷裏。
一分鐘後,琴子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徹底醒來是半個小時後,兩人簡單解決了早餐駕車去醫院。
進了醫院後便是各去各的辦公室。
琴子往自己辦公室走去,經過轉彎,忽然聽見兩個女孩子聊天的聲音。
其中一個說:“阿湘,既然你那麽喜歡入江老師,就告訴他嘛!你總是不說,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再說我聽說他沒有女朋友,你這麽漂亮,還是有機會的!”
另一個女孩——原木湘——則十分猶豫:“可是...可是...我怕——啊,相原老師早!”
兩個實習生女孩被忽然出現的相原琴子吓了一跳。
琴子淡淡地點了點頭,“早上好。”然後頓了頓,看向自己的實習生,原木湘,問:“你喜歡入江醫生?”
“啊——”原木湘頓時臉紅,竟然被相原老師聽到了,都怪園子啦!現在可怎麽辦!她低着頭,絞着手指,不知所措。
另一名女孩顯然比原木湘大膽外向許多,她眼見好友如此不争氣,而她又不是相原老師手裏的實習生,再加上她聽說外科之花相原琴子脾氣一貫溫和從不發火。幹脆咬了咬牙,跺腳道:“相原老師!我們原木湘喜歡入江老師很久了!我想問下老師,入江老師有女朋友了嗎?”
琴子愣了下,覺得這個女孩很有趣。
然後她搖了搖頭,說:“沒有。”
“聽到了嗎阿湘!”女孩激動地抓住好友的胳膊。
原木湘的眼睛早就聽到那聲“沒有”的時候便徹底點燃了。
“但是他已經結婚了。”琴子淡淡地又補充了一句。
“啊?”兩個女孩傻了眼。
琴子輕咳一聲,“總之,兒女私情先放下,十分鐘後開始查房,不需要我提醒吧。”
原木湘呆滞在原地,沒有反應。
另個女孩推了她一把,“喂,阿湘。”
“嗯,啊?啊......好的,老師。”
“嗯。”琴子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發過的,統一放在番外卷好了~
☆、被暗戀的男神(3)
中午吃飯時,琴子跟入江直樹提起了這件事。
入江直樹回憶了一下,表示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印象。
“是個文文靜靜的女孩,性格看起來挺綿的。”琴子說,然後無奈地嘆口氣,“為什麽這麽好的女孩會看着你這麽一頭老牛呢?”
“老牛”入江直樹淡定地将琴子飯盒裏的一大塊雞肉夾到自己自己的飯盒裏。
琴子看到了,瞪他,“喂,搶肉者,殺無赦。”
入江面無表情實則無辜的表情看着她,然後再她的注視之中将那塊雞肉送入了自己的嘴巴。完後滿足道:“昨天晚上你還說自己胖了,要減肥。我這是幫你實現夢想。”
琴子撇嘴,“夢想你個鬼。”然後捏了捏自己的肚子,感嘆:“不過最近确實胖了不少……”
“其實我覺得胖一點手感會更好。”入江淡淡地補充。
琴子黑着臉,萬般不舍地瞥了瞥自己飯盒中殘留的諸多肉類,狠心閉眼往入江面前一推,“便宜你了!”
入江直樹一挑眉,毫不猶豫的笑納了。
下午琴子沒有手術,正好有時間去視察視察實習生的工作。
來到病房時,看見原木湘正跟一個上了年紀的病人說話。
琴子靜靜地看了一陣,裏頭的女孩都沒有發現她。
然後輕咳一聲,終于引起對方的注意。
原木湘似乎被她吓到了,有些驚慌地走出病房,“相、相原老師——”
“嗯。”她點點頭。
“不用緊張,你做的很好。這裏的很多醫生都沒有精力去陪伴病人,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耐心,只是太忙了。你能在力所能及地範圍內給予他們關懷,使得他們放松,是好事。不過也不要耽誤自己的工作。”
原木湘顯然小小松了口氣,笑着說:“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哦對了老師,我還有一件事說——”她似乎十分猶豫地開口,“關于早上的事,”
琴子挑了挑眉,等她繼續說。
而原木湘則紅了臉,“就是早上我說的關于入江醫生的話……老師能幫我保密嗎?”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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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