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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見華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着自己,豔麗的眉目籠罩着一層陰森,描繪的豔紅的嘴唇輕輕一彎,極豔的眉目之間竟是說不出的狡黠和冷意。
“姐姐,你莫不是真當我還是幾歲大的孩子不成,小王氏的事情我心裏有數,她這一胎,不管保不保得下來,都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我何苦要因她髒了手腳。”
華娘秀長眉緊蹙着,臉上帶着異色,問道:“此話怎講?”
嬌娘略一沉吟,壓低了聲音,臉色頗為凝重,嬌嫩的嗓音輕飄中帶着一絲森然的冷意:“豫王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孩子,更不會讓王氏女撫養孩子的,若是個小娘子也就罷了,若是個小郎君,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罷了,前不久他還與我玩笑道,說是等小王氏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抱到我院子裏。”
“你怎麽說的?”華娘垂下眼睑,把這話反複的在腦海了過了又過。
嬌娘撇了下嘴角,笑道:“我還能如何說,只道,我又不是生不出來,做什麽要為別人養孩子。”
華娘心裏疑團雲雲,總覺得這事說不出的詭異,沉默了半響,才開口道:“不管如何,小王氏這一胎若是個小郎君,便是王府的庶長子,将來,這處可沒有什麽嫡庶之分,況且,豫王妃若一直無子,庶長子便占了先機。”華娘擡手在虛空中點了點。
嬌娘淡淡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道:“不足為懼,想那寧鎮郡王府的嫡子幼年時不也曾有稚子靈慧的美稱,現如今如何了,不過是碌碌無為。”
嬌娘口中的寧鎮郡王府嫡子幼年時曾有過神童的美譽,後随着寧鎮郡王續娶郡王妃,這小世子便慢慢平庸起來,直到去年,寧鎮郡王請封另立世子,整個京都嘩然一片,不少人私下裏都說那繼妃好手段,兵不血刃的就養費了嫡子,明面上卻硬是叫人挑不出錯來。
華娘瞬間便明白了嬌娘的意思,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問道:“小王氏若是生下了小郎君,不知會養在何人身下。”
“嫡庶之別不可亂,自是不能養在王妃膝下,韓側妃有個湘姐兒要照料,更是不能分心,我倒是覺得養在李庶妃身邊不錯,她也算是府裏的老人了,為人又一貫穩妥,只可惜福氣薄了一些,始終沒有個一兒半女,想想都讓人憐惜,就是不曉得王爺會不會同意。”嬌娘笑吟吟的說道,輕輕眨了眨眼睛。
“你且在仔細瞧瞧,別忘記了,總有那麽一種人你給她一個梯子,她便敢順着往上爬”華娘冷笑一聲,想起了當年她初入英親王府時犯過的錯。
嬌娘輕笑一聲,眼波流露出點點嘲弄:“那也得她有梯子才能順着爬,不過是抱到她的院子裏養罷了,想來王爺也不會那般殘忍,抱走了小王氏的孩子,還要斬斷這母子名分。”
“你心裏有數便好,如此我也放下心來,原還當你心裏沒個成算,弄的我這心跟這七上八下的。”華娘嗔笑道,波光橫流,這一眼可謂當得起風情萬種四字,也難怪當初能被英親王一眼相中。
嬌娘抿嘴一笑,柔聲道:“還是那句老話,姐姐只管放心便是,我在府裏一切都好,便是有個什麽,呵,如你當初所言,一時的折腰算不得屈辱,日子長着呢!我總有能讓人俯首的那一天不是嘛!”嬌娘下颌微微揚起,深沉的鳳目裏是幾欲收斂不住的傲慢。
華娘一愣,繼而撫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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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此時卻不知,這句話支撐着她走過了整整一個殘冬。
月色迷離,皎潔的月亮如一盞夜燈懸挂在半空,給夜空燃起一絲清冷的光亮,卻莫名的讓人在這個熱鬧的時刻生出幾分寂寥。
嬌娘在第三次對上太子的目光後,便有些惴惴不安,略垂下頭,用眼角的餘光觑了太子爺一眼,果不其然,太子微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在一看戚望之,那雙泛着冷冽的目光帶着幾分譏諷,轉瞬卻消失。
“怎麽,冷了?”戚望之側頭溫聲問道,笑的好看極了,卻讓嬌娘不自知的打了個寒顫。
“果然是冷了。”戚望之皺了皺眉頭,抓起了嬌娘的手,說道:“讓人領你到貴妃娘娘那歇一會可好?”
嬌娘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反應過來了後忙搖着頭,朱唇輕彎,輕聲道:“妾不冷,不要麻煩貴妃娘娘了。”直覺告訴嬌娘,今日絕對不要離開戚望之身邊半步。
戚望之一笑:“這算什麽麻煩呢!”說罷,就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去傳了話,竟不容嬌娘置喙。
嬌娘輕咬着下唇,鳳眸微微眯起,幽暗深沉的水眸中有着複雜難解的光亮,一貫含嬌帶嗔的嗓音中帶着幾分冷意:“爺當真要我去嗎?”
戚望之微微一怔,眼底卻是實實在在的殘酷森冷,俊美的容顏上偏偏挂着令人心醉的溫柔笑意,語氣更是溫柔近乎呢喃:“乖嬌娘,去吧!一會宮宴結束便接你回來。”
嬌娘無聲冷笑,鮮紅欲滴的唇角輕輕一勾,那雙波光滟潋的鳳目霎時神彩飛揚,便是冷情如戚望之,也閃了片刻的神,心裏生出幾分悔意,卻在野心的驅使下,頃刻間消失無蹤。
酒過三旬,随着皇上離席,戚望之看着太子也悄然起身離去,唇畔勾起了無聲冷笑,揚手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招手叫來二個小太監,作出一副醉酒之态,扶着他出了大殿。
随着太監一聲尖細的驚叫聲,一陣吵雜的驚喊聲自遠處傳來,其中夾雜着二道百官們極為熟悉的聲音,一道自處太子,另一道則是豫王戚望之。
太子妃臉色慘白,微微顫顫的站起了身,呵斥住同樣起身想要過去一探究竟的衆人,沉聲吩咐道:“去請父皇和皇貴妃。”
豫王妃目光從自己身側空出的二個位置劃至太子妃身畔,眉頭不着痕跡的蹙起,卻沒有違背太子妃的命令,穩穩的端坐着,同時用目光告誡臉上帶着驚疑之色的韓側妃與小王氏。
皇上聽見傳來的消息時,險些氣的暈過去,好在皇貴妃及是攙扶住了他,這才穩住了身子,只是二人皆不敢相信傳話之人口中的描述,什麽叫太子爺欺辱豫王側妃,被豫王抓了個正着?
坐着銮駕匆匆而去,皇貴妃亦跟随在了一側,心卻是狂跳個不停,只覺得無盡的含義滲入骨髓,只盼着這是一個誤傳,若不然……若不然此事怎了。
皇上到時,太子爺跟戚望之已被總管大太監請到了空置的中和殿偏廳,太子爺除了臉上有些淤青和嘴角紅腫以外,衣衫倒是完好,這讓皇上不禁松了一口氣,再一看小兒子,神色冰冷陰森,眼睛泛紅,懷裏抱着一個被血染紅了裙衫的女子。
皇上倒抽了一口氣,先是厲喝一聲:“混賬東西,酒喝多了便該回去休息,怎得還亂逛,竟還沖撞你弟弟的女眷。”皇上分明在為太子開脫,僅用了沖撞二字,似乎在表明這僅僅只是一個誤會。
戚望之看着皇上,心裏冷笑一聲,不得不說,有些失望,太子做出如此行德有虧之事,且還被自己這個當事人抓了個正着,僅用沖撞二字便可揭過嗎?
“父皇。”戚望之哀聲一喚,眼底帶着傷痛。
皇上明顯一愣,沒有想到一貫風輕雲淡的小兒子會是這幅表情,在定睛一瞧他懷裏的人,眉頭一皺,探尋的目光看向了一旁亦一臉驚色的皇貴妃。
皇貴妃接收到皇上的目光,回過了神來,忙吩咐小太監道:“趕緊去請太醫來,就說魏側妃被冒失的奴才沖撞了。”這般,也是點出了嬌娘的身份。
皇上心裏一驚,知道小兒子懷裏的女子正是如今被他嬌寵着的那個魏氏,心裏暗罵一聲,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出了這樣的事,本該是掩着藏着,莫說是請太醫,便是這殿內的奴才,也沒得留下一個活口。
“父皇。”太子動了動嘴角,明顯也被驚住了,腦子有些遲鈍的反映不過來。
皇上深呼一口氣,直接一腳踢了過去,卻也僅用了三分力道罷了,口中罵道:“畜生,與你說過多少次,喝酒誤事,你偏偏就沒一次聽進去。”
戚望之見皇上僅是責怪太子,并無任何實際的處罰,不由冷冷的勾起了嘴角,卻是噗通一聲跪倒在了皇上的面前,用微顫的嗓音道:“父皇,難道屬于兒臣的女人皇兄都要占去不成?羅氏如此,如今連魏氏也要如此嗎?”
皇上倒吸一口冷氣,一時不敢面對小兒子傷痛的目光,微斂黑眸,目光掃過倒在小兒子懷中的魏氏,這一看,越發的驚心,這魏氏此時雙眸禁閉,一臉慘白的模樣,分明像極了當初的羅氏,也難怪太子會犯了糊塗,而小兒子會這般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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