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沒想到啊!”周存智說:“我還以為你怎麽也得明早才到。”

白路遙眯了眯眼, “那得起多早啊!”

“也是。”

他們二人的家以及顧上将那裏,都離六部不近,即便是乘飛行器時速很高, 也得需要一個多小時。而六部相當‘變态’,周一早上絲毫沒有對學生的同情之心,第一節 課依舊上得那麽早。

他們進了六部,一路往裏走。

由于不用往進偷帶機器人, 這一次三人都沒帶行李箱。只是他們不帶, 卻還是有人帶了。

畢竟雖然有四個校門, 但每個校門離宿舍樓都不算太近。所以哪怕之前學校規定了不準在學校裏駕駛行李箱, 但還是有很多人妄想瞞天過海。

當然, 很快就被學校裏專門管這塊的人抓到了,拎到一邊去教育。

“可我們本來也要帶行李箱啊, 反正他總得走, 我也不能抱着他,那讓他‘抱’着我不是挺好麽?”

“跟在後面的速度能有多快, 這能一樣?還是你這麽厲害,跑得都快比教官們都快了?真這麽能, 怎麽不去為帝國争光?”

白路遙三人路過的時候, 正見這位狡辯的同學被罰去跑圈。

還好, 沒讓他真跑出行李箱的速度, 不然這孩子估計哭都沒處哭去了。

學校裏的事情總是傳得很快,幾例之後,剩下原本動了心思的人, 也再不敢亂來,只老老實實的走着。

還有不少人看見他們,似乎十分驚訝。

白路遙知道他們在驚訝什麽,畢竟就連周存智都問了一句呢。對于向來冷面冷情甚至被懷疑性冷淡的顧上将來說,把一個‘妹子’帶回家裏住是頭一次。要換成了別人,可不就得恨不得能多呆一分鐘是一分鐘。

星網上更是在讨論,“還是下午到校,而且還挺早的,這是不是證明,他們之間的關系真的很純潔。”

“就說是你們胡思亂想,散了散了,我去收被子了。”

“我還是覺得,可能真的有什麽。你們想,那些妖豔賤貨沒點兒影都要往上貼,白路遙這般大方,不反倒證明或許人家已經勾搭到手,不屑于做這些。”

“我男神真的要不屬于我了麽?”

“醒醒,他本來就不屬于你。”

白路遙偶爾翻兩下,勾着唇看一看。他一邊同雲景遠和周存智往宿舍走,一邊同二人聊着天。

雲景遠對他今天就來的事情表示了極大的贊同,“就是嘛,顧家最溫柔的顧夫人都不在,剩下一個顧老元帥和成天冷着臉的顧上将,住着哪有學校裏舒服。”他說着,回頭朝白路遙尋求認同,“下周末不回了吧!”

“不。”

雲景遠正要笑,就聽到白路遙說:“當然要回。”

雲景遠:“……”

雲小王爺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心中氣得不輕,所以你說不的意思就是反駁我的話,而不是不回的意思?

周存智難得見他這樣被堵,忍不住笑了出聲。

雲景遠不甘心道:“難道你就不會覺得不自在?”

白路遙搖了搖頭,“完全不會。”

他甚至說:“顧家的氣氛其實挺好,人又少,顧老元帥和顧承川都不是很難相處的人。”

雲景遠:“……”

你說真的?沒開玩笑?

你去首都星問問去,他們這個年紀的,有幾個見了顧上将不打哆嗦的。更別說顧老元帥德高望衆,他們哪裏敢胡來。

然而白路遙卻似乎是當真不怕,雲景遠和周存智漸漸落後一步,齊唰唰不可思異的看着他。

過了一會兒,周存智說:“難道是,被迷得啥都忘了?”

“不至于吧!”雲景然說:“雖然顧上将長得是不錯,但一般人見到他真人,誰的第一反應會是這是個美人?”

別說這麽想了,光是現在這麽說說,他都覺得身上起雞皮疙瘩。

周存智說:“誰知道呢,反正人家星網上的粉絲比你多多了。”

雲景然不服氣了,“那是他們沒見到顧上将本人,見了看誰還敢花癡,一個眼睛吓尿你。”

周存智提醒他,“總之你開學的時候沒撩到白路遙。”

“那是撩麽?”雲景然嚷嚷着:“我就是上去搭個讪而以,哪裏撩了。”

三人一路回了宿舍,另一個舍友何呵正在樓上訓練。三人晃晃悠悠的也回了自己屋裏,躺着去了。

是的,小王爺和周小公子覺得走得太累,舒舒服服的躺着去了。至于白路遙,他倒是不會覺得累,所以已經換了光腦,開了游戲。

相對于一般人,他适應機甲自然更快。

這是因為他神識高,自然學東西快,機甲方面也是一樣。但縱是如此,因為之前沒有一點兒理論以及實踐知識,他還是要多多練習。

他們宿舍的氛圍還是很不錯的,何呵小少年專注訓練和美食,雲景然和周存智兩個發小湊在一起瞎混。白路遙是個‘女生’,他們到底是不好太親近,例如這時候,兩人鑽一個屋子裏聯網打游戲,就不好叫着她一起關進去。

不過這正合白路遙的心思,正好給了他更多的空間。

第二天照常上課。

不過明顯的,周圍的同學看他的目光充滿了好奇與打探,不過倒沒人上來問什麽,也免得白路遙解釋了。

倒是坐在左邊的謝若巧,明目張膽的在兩個位置中間豎了一塊木板,擺明了不想看他。

白路遙:“……”

要換做別人,肯定就能不招惹這位大小姐就不招惹了。但某條魚是誰,他把木板往旁邊一挪,問人家:“剛進校的時候你不是還想跟雲景遠一個宿舍麽,怎麽這會兒又喜歡上顧承川了。”

謝若巧看着像是要氣炸,“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會喜歡那座冰山了。”

“那我不過去他家住了一個周末,你就一副跟我斷絕關系再不來往的模樣?”說着,白路遙還敲了敲手中的木板,一副難道我說錯了的模樣。

謝若巧頓時有些炸毛:“我分明是讨厭那座冰山,連帶着不想看到跟他有關系的人。”

“咦?”白路遙詫異了。

就顧承川那性子……會不會之前不解風情拒絕人家妹子的時候太過生硬,所以謝若巧這才惱羞成怒。

看出他在想什麽,謝若巧眼裏真冒火,看着似乎想打人。

另一邊雲景遠趴在桌子上笑了,周存智把他拉到一邊,解釋道:“她哥跟顧上将是同一年的,但現在還在為晉升中将努力。”

懂了,顧承川那妥妥的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說來謝若巧的哥哥也算是一個挺強的人,但偏生這一代出了顧承川這麽一個天份高,還不要命的主,硬生生就矮了一頭。一個是正常路線,一個各種跳越,差距越拉越大不說,小時候更是恐怕沒少聽家裏人念叨。

最關鍵兩家還是‘競争對手’家庭,怎麽說呢,顧白謝何四家,誰都不願意弱別人一頭。

見人被拉回去了,謝若巧将木板重新摭回來,冷哼了一聲。

其實她也知道她在無理取鬧,但那又怎麽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白路遙自小被丢出首都星,回來了也是如今這個狀況。甚至被撕了也不能回家尋求保護不說,這些事還是因他家裏人而起。而她呢,不過就是有個親哥在前面撐着,才能顯得不那麽狼狽。

自從母親病逝,家裏繼母來了,哥哥就再不會跟她抱怨又被父親訓了,或者那麽喜歡顧承川怎麽不幹脆讓人家當兒子之類的話。

是因為知道,說這些已經沒什麽用,只有有用,在這個家才能有話語權。

哥哥一個人扛起了一切,讓她不至于過得那麽困難,但自己承受的壓力也可想而知。謝若巧知道自己哥哥很努力,但有些時候,不是努力就可以一定比別人強,更何況,那個別人比你還努力。

“哼。”謝若巧不高興的又擺弄了一下木板,擋得更嚴實了。

想起顧承川就來氣,大家好好都是人,他幹什麽要去當神,逼得別人也快沒活路了。

她自己也是沒用,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說到底,說是氣顧上将,還不如說是在嫌棄自己太廢。謝若巧臉色很不好看,但她這邊才剛把木板擋好,就被白路遙又移開了。

那條魚頗為不要臉的又湊了回來,“我要是你,這時候就湊過來套話,最好能套出點兒顧承川的黑料啥的,這多好。”

這一回,不等謝若巧說話,周存智就激動了,“顧上将有黑料?”

“有啊!”白路遙吊足了胃口,才說:“二十七了還是單身狗,算不算?”

周存智頓時沒了興趣,又坐了回去,“這誰不知道。”

謝若巧讓他給氣笑了,又把木板橫了回去,“今天別讓我看見你。”然後又移開一點兒,“話說,你跟顧上将到底什麽關系。”

白路遙指了指木板,神情看着頗為無語,“你連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搞清楚,就來這一套?”

謝若巧:“……”

謝若巧頓時不想理他了,決定把這木板再多豎一天,豎到明天下午下課再撤。

老師上課的時候看到木板明顯抽了抽嘴角,不過可能二代班教多了,對這種神奇做法早已習慣,便沒多說什麽。見不影響大家上課,也不影響出入,便幹脆裝沒看到,只上她的課。

到第三日,謝若巧果然撤了木板。

但這兩日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有了n個版本。不過謝大小姐‘威勢’太重,一般等閑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就是了。

白路遙也充耳不聞,瞧瞧那猜得都是什麽,謠言就是這麽越傳越假的吧!

操場上面,一衆學生在跑圈。嚴銘宇站在一邊,一邊瞧着,一邊時時更新光腦中的資料。到了白路遙這裏,突然頓住了……

他到現在也沒摸透這個人的底,針對性訓練根本沒法做。

跑完圈,大家一起去訓練臂力。

訓練室內放着各個重量不同的啞鈴,同學們進來後紛紛找到适合自己的,就去舉了。期間還能聽到諸如,‘那個是我的,你不許搶’‘旁邊那個也是輕重量的,趕緊的,你再跟我搶那個也沒了’之類的話。

總之……大多數都想挑個輕點兒的。

當然,嚴銘宇管得可嚴,他可不像文化課老師,畢竟學生不聽,你再厲害也沒本事逼着人家認真聽講。訓練這東西……他過去走一圈,立馬就讓這群偷懶的換成了适合自己的,一個個唉聲嘆氣的開始認命訓練。

白路遙也随便拎了一個……他是唯一一個嚴銘宇管不着的,因為這人也不确定他到底最大的極限是哪裏。

不過他自來很有分寸,訓練又積極,根本不會被懷疑想偷懶。

嚴銘宇走了過來,“體檢的話,你确認自己身體确實沒有毛病可以不做。但你的底線到底在哪裏,必須要告訴我。我不能任由你胡來……”

“放心吧嚴教官,這個二代班訓練量跟隔壁那些班根本沒法比你也知道,根本不會有事的。”白路遙說。

嚴銘宇心說可你是人魚啊,據說人魚體質都要弱些,力量也小。

想着,他掃了一眼白路遙手中的啞鈴,卻突然愣住了。

200公斤?

這都有兩三個人重了吧,這個重量的不該在一邊兒落灰的麽。他又看向白路遙,見這人正随意舉着,好像舉了一個2公斤的。

白路遙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哦。”了一聲,立即手一軟,咚的一聲,衆人立即聽到了重物砸落的聲音,齊齊掃了過來。

就聽某條魚十分不要臉的說:“聊天聊忘了,拿錯了。”

看着就像是妄圖舉動400斤而被帶得胳膊都擡不起來。

衆人立即哈哈大笑,周存智還說:“400斤,哈哈哈哈,厲害厲害,做夢恐怕能舉得動的,別擔心別擔心。”

嚴銘宇:“……”

嚴教官眼風一掃,那些人立馬恢複一臉嚴肅的表情,認真訓練。嚴教官自己心中卻是驚天駭浪的,什麽舉不起來,你剛才分明舉得挺輕松的。

白路遙已經放下了這個重達400斤的,轉向一邊20公斤的,還‘唉’了一聲,“怎麽就能多看一個零呢。”

嚴銘宇:“……”我信了你的邪。

他上前拎起那個啞鈴,只一拿就知道重量是對的,不是填錯标簽了。這小子,還真是能裝。

他不确定這是怎麽回事,但還是給顧上将那邊透了個信。

所以本周末,等喻岚來接時,白路遙就敏感的發現,這位副官看他的眼神,挺古怪複雜的。

“你知道了?”他問。

喻岚點了點頭,“嚴銘宇直接聯系不到上将,消息都會經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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