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溫暖

蘭稚完成了一年中最後一項工作,輕松的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神清氣爽,洗漱完畢還換了一套用來獎勵自己努力工作的新衣服,化了個淡妝,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她邁着輕快地步伐去敲響了對面的門,連敲門聲都敲出了一定的節奏。

新年第一天,元旦節,曲姐給她放了一天假,司正初知道後便專門空出了這一天的時間,兩人打算趁着這一天來一次簡單的約會,就算只是去逛逛公園壓壓馬路吃個晚飯,對于他們來說都已經足夠滿足。

蘭稚在門口等了一會,沒多久便聽見“咔嚓”一聲,她立刻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新年快樂!”

司正初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懶洋洋地倚靠在門邊,見到來人他淡淡一笑:“新年快樂。”

只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蒼白,話音剛落就不由自主地咳了兩下,蘭稚看他不太對勁,臉上的笑瞬間消散。

“沒事吧?”

她擔心地上前将手背貼上他的額頭,害怕自己單手的感覺不準确,她又把自己另一只手放到自己額頭上作比對。

“司老師,你好像發燒了。”

司正初依然淡淡地笑着,輕輕把她的手拿下來:“沒事的,你等一下我去換個衣服,咳咳咳……”

話沒說完又咳了起來,他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蘭稚看見他低頭時耳尖都有些發紅。

蘭稚眉頭皺得更緊,趕緊進去把門關上,将他扶向卧室:“不行,你肯定是發燒了,還是先躺着,外面冷。”

司正初拉住她,一臉無奈,卻還是笑着:“我真的沒事,小感冒而已。”

“我們約好今天出去玩的,不是嗎?”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

蘭稚心頭一軟,拉着他溫度比平時都要高的手,低聲道:“可是你發燒了啊……”

她當然知道他生病了的話約會就泡湯了,說心裏不失落是假的,但她總不能不顧他的身體當做無事發生地去約會,這樣太任性了。

況且她更在乎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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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稚打起精神來,堅決地搖搖頭:“不行,還是你的身體健康更重要,現在你就去床上躺着,家裏有體溫計嗎?”

這還是司正初第一次見蘭稚在他面前這副強硬的樣子,覺得新奇之餘又不免感動,心中一暖,也妥協下來,連聲答應道:“好好好,我去床上休息,但我這裏沒有體溫計。”

蘭稚親自把司正初送到房間,親眼看着他躺到床上蓋好被子之後,才起身往外走去:“我去給你拿體溫計。”

司正初沒來得及叫住她,就見她跟忙着搬糧食的螞蟻似的,嗖嗖地就走出了房間,沒一會就傳來大門打開的聲音,司正初猜測她為了防止他再起身去給她開門,肯定還留了一條縫方便一會進來。

看來還是得在門鎖上錄入她的指紋才行。

他正想着,就這麽一會他就又聽見了大門關上的聲音,然後是小姑娘急促的腳步聲,轉眼她便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蘭稚手上拿了一堆東西,她一股腦全放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頭櫃上,一下子就将床頭櫃擺滿了,司正初靠在枕頭上看她拿來的東西,可謂是一個種類齊全五花八門。

蘭稚先從家庭用醫藥箱裏翻出體溫計給司正初量體溫,一邊忙活,嘴上也不停:“你先量着看看溫度,我還給你拿了幾個小面包墊墊肚子,你先吃,我等下給你接一杯熱水好吃點感冒藥。”

司正初看她這樣不自覺就笑了:“像個老媽子。”

蘭稚一時沒聽清:“嗯?”

司正初又笑起來,這一笑還牽動了喉嚨,忍不住又咳了幾聲,蘭稚一看就急了:“我先去給你倒杯熱水。”

司正初見她又消失在視線裏的身影,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

他很少生病,上一次感冒好像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那次也只是普通的鼻塞,還不至于喉嚨發炎至發燒,這次的症狀來得太突然,他都無法去追溯原因,要說到底是為什麽,也只能是上火了吧?

嗯,上火了,由身到心,都無比躁動。

司正初換了個更舒适的姿勢,看着門口的方向,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出五秒,預料中的那道身影就出現在視線中。

小姑娘手裏端着一杯熱水,司正初認出那是他常用的杯子,專門用于喝水的,他心喜于小姑娘細心到能夠分辨清楚他架子上雜七雜八的杯子都有什麽用處。

或許是因為杯子裏的熱水裝得太滿,小姑娘總是心裏着急,腳步卻顯得小心翼翼,司正初不由得出言提醒她:“慢點,不着急,別燙到手。”

上一次被人這樣細致入微地照顧是什麽時候呢?突如其來的感冒倒是喚醒了他某些塵封已久的遙遠的回憶,比如不願意讓他吃感冒藥的奶奶總會塞給他一大碗苦到心裏的中藥虎着臉看他喝完再遞給他一顆甜絲絲的糖;比如半夜迷迷糊糊醒來感覺到母親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換退熱貼;比如口是心非說感冒小問題的父親在他出門時會惡狠狠地讓他穿多點衣服。

直到這杯心意滿滿的熱水像奧運聖火般傳遞到他手中時,小姑娘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恰好這時體溫也顯示出來了,37.9度,蘭稚看這溫度不高不低,暫時還用不着上醫院,就讓司正初先吃點東西把感冒藥喝了好好睡上一覺。

“我就在廚房給你煮點粥。”

蘭稚一手拉着司正初的手,另一手又撫上他的額頭,感受到他異于平常的溫度,心中的擔憂更增了一分。

并不是擔心他這感冒好不起來,而是她認識司正初那麽久,第一次見他這麽虛弱的樣子,盡管他嘴上始終說自己沒事,可他蒼白的臉色和不斷的咳嗽都告訴她,現在他的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她當然有這個責任去照顧他。

感冒是一件累人的事,她永遠都希望他平安喜樂。

司正初拉過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便放開:“那我睡了。”

“嗯。”

蘭稚替他掖掖被角,準備起身去廚房,而後就聽見他因生病變得低啞的嗓音帶着調侃:“記得洗手,不要趁機偷親手背被我傳染了。”

蘭稚臉兀地一紅,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胡話,扔下一句“我才不會這樣做呢”之後惱羞成怒氣沖沖地去了廚房。

離開的時候她還能聽見身後傳來低啞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雖然不複平日清朗,聽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令她心動不已。

但她才不會在背後偷親被他親過的地方呢!

……

蘭稚把按比例準備的食材放進砂鍋裏,最後将砂鍋放到爐子上小火慢慢煨煮,雖然用高壓鍋來得更方便,但她卻更偏愛砂鍋粥的味道。

做完這一切之後,蘭稚才輕手輕腳地進到卧室,發現司正初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呼吸均勻,看來他剛剛确實是一直在強撐精神。

蘭稚輕輕地湊過去,蹲在他的床邊觀察他的睡顏。

他平日在人前冷着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別随便找他說話的樣子在此刻蕩然無存,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此時的他近乎将“虛弱”二字寫在臉上,連續的工作還是讓他感到了疲憊,所以現在才會睡得如此毫無防備,眉眼皆柔和下來。

蘭稚将注意力轉移到他左耳垂的小孔上,她發現他并不常戴着耳釘,想起來心血來潮時就會戴上,演唱會時再換幾個樣式誇張的戴上配合氣氛,但他日常卻只有那一個小小的菱形深紫色耳釘。

她一直以為是黑色的,有次她湊得很近去觀察才看出來那是紫色,紫得發黑。

蘭稚也問過他耳釘和耳洞的由來,她又以為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故事,然而司正初只很平靜地告訴她就是初中的時候覺得好玩很酷就去打了耳洞,原來的耳釘是一個很廉價的黑色圓形耳釘,後來出道才換了現在這個。

這個回答換來蘭稚好一陣沉默。

什麽跟什麽啊?她粉了這麽多年的偶像原來只是一個小時候挑食不愛吃飯初中還叛逆打耳洞的臭屁小孩嗎?

這一度颠覆了蘭稚心中他的形象,三米厚的粉絲濾鏡差點碎了一地,但她卻控制不住地,更愛他了一點。

蘭稚上手揉亂了他的碎發,而後捏捏他的耳垂,軟軟的,暖暖的。

充滿母性光輝地守了司正初一陣之後,蘭稚想起她還在煮着的粥,趕緊起身去廚房看着,以防糊底。

半個多小時後,蘭稚将煮好的粥放到餐桌上,跑到司正初卧室對着他的臉糾結要不要叫醒他,不料當事人自己醒了,還用不着她做決定,輕輕把人一攬帶到床上。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間,她被一只手枕着腦袋,一只手摟在腰間,蘭稚覺得自己被當成了一個大型抱枕。

那人還毫無自覺地嘟哝了一句:“再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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