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美男計?
黑風寨地處大荒山的深處,地形易守難攻。加之又處于南疆與大夏的交接地帶,實屬于三不管的自由之地。當然南疆和大夏都曾動了要收繳黑風寨的心思,但卻次次都铩羽而歸。
屋外北風呼嘯,此時的聚義堂卻熱鬧非凡,叫好聲不絕于耳。吃過晚飯後,閑極無聊的裴青拉着寨子裏的一幫弟兄們比腕勁。
比了兩場之後她就失了興致,踢開腳下的長板凳,氣呼呼的就走了出去。這些人真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想要讓着她,好歹也裝的像一點啊。
瞧剛才那個人,她手都還沒碰到他的,他的手直接就翻在了桌面上,頓了好大一會兒才在衆人焦急的提示聲中,姍姍來遲的哀嚎了一句“大小姐威武,我輸了”。
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們,真是氣死她了!虧得爹還整日張羅着要在寨子裏辦一場比武招親來替她選夫婿。
可是放眼望去,有哪個是能入眼的?就算她裴青不在乎外貌的美醜,但好歹他們也得勤加修煉,修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內在來啊。
娘不是整日裏說男子的樣貌不重要,重要的是氣質嗎?若是兩樣都沒,她圖個什麽啊?圖比她能吃嗎?還是圖他們能打架啊?
說起打架,不是她自吹,這寨子裏年輕一輩,有哪一個是她對手的?
“哐當”一腳将門踢開,裴青憤憤的踢掉腳上的鞋子,往床上一縱,這才發現不對勁,今兒的床似乎格外的硬些,後腦勺似乎撞到什麽東西了,疼的她籲了一口氣。
“找死是吧,居然敢作弄本小姐!”裴青怒火中燒,也顧不得揉一揉後腦勺,直接拽着被子的一角,使勁一繞,連人帶被子一道給掀翻在了地上。
可憐尚在暈厥中的蕭遠就這麽被摔在了地上,只發出了低低的一聲悶哼聲。
裴青一腳踩在被子上,喝道:“裝什麽死,趕快給我起來,然後麻溜的滾出去。否則......”說着就将手指掰的咯咯作響。
半晌也沒見地上的人動彈,裴青踢了踢他,“喂,你別裝死啊!”
依舊沒有回應。
裴青這才有點慌神,她下手素來沒個輕重的,難道剛才那一摔,把人給摔壞了?于是連忙将被子掀開一角。
觸目是一張蒼白的臉,眉頭緊鎖,似是難受的緊,鼻端還在流着血。
裴青一時看傻了,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勺,暗道一聲闖禍了!
鄭勁仁得了裴天霸的吩咐,雙手攏在袖口裏縮頭縮腦的守在院子裏,剛才他分明瞧見裴青進屋子裏了,眼下正在落鎖呢,就聽到裏頭傳來一聲悶哼,似是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他對着手呼了口氣,在心裏安慰自己,大小姐饒是再沒個輕重,也不會對重傷的人動粗的。眼下他還是趕緊回去睡覺才是,這一天一天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裴青将蕭遠重新扶上了床,将他臉上的血污擦幹淨後,才算是看清楚了蕭遠的長相。瘦削而堅毅的臉上因為疼痛而微微皺在了一起,可饒是如此,還是好看的很。
可見長的好看的人,怎麽樣都是好看的!
整個黑風寨裏的人就沒裴青不認識的,雖然不知道這個陌生的男子是怎麽到她的床上的,但是裴青還是覺得若是讓他死在自己的房間裏似乎也不大好。
又似乎書上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裴青雖不是大夫,多少也看得出蕭遠的情況不大好,于是認命似的自言自語道:“也是你命好,遇到我這樣心地善良的人。”
起身打算去請大夫的時候,才發現門已經被鎖死了!
裴青這下子算是明白了過來,敢情爹這次打算施的是美男計啊?只是為何送了個病歪歪的病美男來呢?
轉而又苦笑着想開了,她這個爹是會幹出這種事的人。
裴青正想的出神,手就被蕭遠握住了。正準備抽開手,就聽到床上的蕭遠喃喃的呓語,“母後,你不要走啊,遠兒一定會乖乖的聽話的......”
“母後,你別丢下遠兒一個人啊......”
他的聲音低到幾乎都聽不清了,帶着點點的哭音,像是一只被遺棄的獸一般可憐兮兮的在曠野裏哀嚎着,裴青也不知道為什麽心一下子就軟了。
于是反手握住他的手,又拿另一只手替他擦着額頭上的汗,指腹觸碰到他額頭的皮膚,才發現他在發燒,額頭滾燙的厲害。
裴青在他耳旁低聲道:“我去給你拿藥,你乖乖的聽話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的緣故還是暈沉沉睡了過去,話說完他的手便松開了。裴青自小是野慣了的,所以屋子裏常年備着藥。
天明時分雪便停了,只是天依舊暗沉沉的。炭盆裏的火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冒着點點的輕煙。
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了裴青的美夢,撐在下巴上的手一打滑,頭便磕在了蕭遠的胳膊上。裴青揉了揉額頭對着身後的裴天霸就要開罵。但是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壓了下去,捏着嗓子道:“裴天霸,我告訴你,玩笑也得有個度。怎麽說也是活生生的一條命。你是不知道......”
裴青的話到底是說不下去了,她可不想把昨晚的光榮事跡再說一遍,用後腦勺襲擊了蕭遠的鼻子,害得他鼻血長流?還是說把他給摔在了地上,讓人傷上加傷了?
也好在蕭遠命硬,否則她可就成了殺人兇手了。再不濟若是變成了癡呆什麽的,要她負責一輩子,那她還活不活了?
“這就心疼上了?”裴天霸絲毫沒受女兒怒氣的影響,搓着手喜滋滋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蕭遠。
誰說她女兒不夠女人,只懂得耍槍弄棍的?依着他看,就挺會照顧人的嘛,你瞧瞧那還在滴水的毛巾折的多齊整啊。
裴青翻了個白眼,問他,“這人什麽來歷?”
裴天霸撓了撓腦袋,“不知道!昨兒順手救回來的。好歹是一條人命,青兒還是好生照顧着吧。”說完就賊兮兮的走開了。
走到半道又回頭對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昨兒背他回來的時候,已經讓大夫給瞧過了,藥方就在屋子裏,回頭記得把藥熬了喂給他喝,這樣才能好的快。”
裴青很是無語,剛才他那張幾乎都要咧到耳根的嘴是當她看不見嗎?
還沒到廚房,裴青就照例開始喊了,“舒大娘,早飯好了沒啊,我都餓死了。”昨晚照顧了那病秧子一整晚,眼下真是又累又餓。
舒大娘笑的一臉慈祥将早飯端了過來。
裴青一邊狼吞虎咽,一邊道:“舒大娘,麻煩你一會兒熬點粥送到我房間去。”
“大當家的說了,在姑爺沒正式成為咱們寨子裏的人前,一應的需求都交給大小姐你一人了,不許咱們插手的。”舒大娘笑的滿臉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大小姐啊,眼下可是大好的機會,你可得抓緊咯。”
跟着又露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态道:“天下的男子哪有不喜歡自己的老婆賢良淑德,溫柔體貼的。大小姐眼下正是你好好表現的時候呢。等将來姑爺病好了,自會對大小姐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許的。”
說完就哼着小曲,扭着腰去忙活了。裴青被她的話給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接下來的日子,真真是讓裴青見識到了什麽叫做親力親為了。
每日蕭遠的湯藥和飲食,她自己親自來不說,饒是擦身這樣的私密事,若不是她一副甩手掌櫃誓死不從的樣子,唬的裴天霸以為她要撂挑子了,才找了其他人幫着做了,否則也得落在她肩上的。
是日,裴青才将熬好了藥,鼻尖上還沾了點鍋灰,小心翼翼的捧着藥碗走到床邊,然後熟練的一手扶着蕭遠,一手拿着湯勺喂藥。
“我說你也差不多該醒了吧,你這樣日日昏迷着,苦的累的可都是我哎。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我還沒這樣伺候過旁人呢,連我爹娘都沒享過這樣的福,倒讓你占了這麽一個天大的便宜。”
又絮絮的說着,“我跟你說啊,我這人最義氣了,等将來你好了,我也不圖你什麽,你麻溜的離開去找你母後去吧。省得日日在夢裏喊來喊去的,聽的怪讓人瘆得慌的。”
其實心裏想說的卻是,免得聽的怪讓人心疼的。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口不對心還挺好笑的,她是有多無趣啊,才會對着一個昏迷的人說那麽多的話。
薛寒清進來的時候,恰巧看到了這一幕,裴青的嘴角噙着笑,眉眼裏滿是素日裏未曾見過的溫柔,嘟着嘴正在把藥吹涼,然後輕輕的喂懷裏的人喝下,少許的藥汁順着蕭遠的嘴角滑下,裴青又手忙腳亂的拿絹子替他擦幹淨。
好不容易喂完了,裴青擦了擦額角的汗,雖說蕭遠瘦削,但到底是男子,扶着久了,難免吃力。一擡頭就看到站在門邊的薛寒清,忙不得的抱怨道:“娘,你也不管管爹。竟由着他胡來,我再怎麽說也是黃花大閨女,整日裏伺候一個陌生男子,算怎麽回事啊?”
薛寒清嗔怪着看了她一眼,“喲,我竟不曉得養了快二十年的閨女,竟也有害羞的時候呢。從前夏日天熱的時候,寨子裏的男子打着赤膊,也沒見你這黃花大閨女少看呢。”
裴青揚起腦袋,狡辯道:“娘,你知道什麽呀,我那是在欣賞美。更何況大家都那麽熟了,誰會在乎那些啊?再說了我看兩眼,他們也不會少塊肉啊......”
越說聲音就越小,最後在薛寒清的灼灼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薛寒清笑着搖了搖頭來到床邊,仔細看着床上的蕭遠,薄唇緊抿着,眉尖微蹙,論模樣倒難得是個出挑的,只是不知......
算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