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親了一下
夜沉如水,一輪圓月挂在枝頭,清冷的月光依稀可以照見栖在枝上的烏鴉。一陣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細響,天上的雲朵随着風兒移動着,将圓月遮住了大半。
一道黑影在半空中快速飛過,落在一旁的院牆上,驚的樹上的烏鴉撲棱着翅膀叫了兩聲。
黑影略作停頓,尋了個方向便飛身落在了廊檐下,跟着便貓着腰掏出腰間的匕首,不消片刻,輕輕一聲響,門應聲便開了一條縫。
黑影如同一條游魚一般,側着身子便鑽進了屋子裏。少頃,屋子裏便亮起了昏黃的光。
霍正青今兒歇在姨娘處,前半夜盡折騰了,後半夜倒是睡的香甜。睡在一旁的姨娘韓氏察覺到了亮光,迷糊着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戲谑的眸子,吓的差點叫出聲來。
黑衣人比劃着手中的匕首,韓式愣是将到了嘴邊的尖叫給咽了回去,藏在被窩裏的手狠狠的掐在了霍正青的腰間。
霍正青吃痛的叫了一聲,又翻身将人往懷裏摟,嘴裏嘟囔着道:“別鬧,我明兒還得起早呢?”
韓式見他的手不老實的從腰往上移,忍不住一巴掌打開了他的手。
霍正青暗道這娘們素來最是溫柔體貼的,今兒這是怎麽了?迷惑着睜開眼睛,才發現床上還有第三個人,此人穿着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雙似笑非笑的美目。
憑借這麽多年的經驗,霍正青可以肯定眼前的黑衣人是個女子!
“姑娘,竟還有這樣的癖好?喜歡偷看旁人夫妻間的事兒?”
黑衣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趁夜而來的裴青。雖說那些官兵這幾日都在搜山,但是據觀察也不過只是山腳下做做樣子罷了。
但是裴青咽不下這口氣。現在蕭遠可是她的男人,除了她,旁人休想欺負他半分!
是以她才背着衆人,悄悄來到衢州城裏,想給霍正青一點教訓,順便也套出點話來。不過既然霍正青識出了她的身份,裴青索性就摘了了黑色的面紗,反正蒙着也怪憋的慌的。
霍正青雙眸微微眯起,沒成想來的居然還是個漂亮的姑娘。
裴青倒也不急,把玩着手裏的匕首,“知道見過我真容的人,都是什麽下場嗎?”說完手中匕首便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射在了兩人中間的位置。
刀尖力透床板,立在了原地。
吓的韓式忙捂住眼睛,喊道:“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一個婦道人家,整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若有什麽仇怨,請看到我們無冤無仇的份上,饒了我吧!”
裴青露這一手倒是讓霍正青警惕了起來,“姑娘,我似乎不認識你?也并未與你有任何仇怨吧?”
“我聽說你現在滿衢州城的在搜人,還派了人去搜山?你可知你所尋的乃是何人啊?”裴青将匕首拔了出來,拿着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刀背。
霍正經久在官場,自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笑道:“你是替他來出頭來了?”
“他是我男人,我不護着他誰護着他啊。”裴青說的倒是順口,仿佛她與蕭遠已是多年夫妻了一般。又俯身道:“明兒以後,我若是在衢州城裏還發現你在做這些小動作,就別怪我手裏的匕首不認人啊!”
冰涼的匕首貼在臉上,又滑到脖子處,像是一條毒蛇緩緩爬過一樣,霍正青翹着手指将匕首給拿開了,笑着道:“姑娘,你真是錯怪我了。我與你家男人又無冤無仇的,不過我就是個九品芝麻官,說的話又算不上數。上頭有命令哪裏有我違背的份?”
“在其位而謀其職,既然當了這衢州知府,這難處就該自己咽下。你也別跟我在這哭不得已。我做事只看結果,除非......”裴青故意沒将話說完。
霍正青忙接話道:“是太子命人傳話下來的。我......”說完就苦着一張臉看着裴青。
裴青細細思索了起來,太子已然穩坐東宮多年,為何要對蕭遠這個遠在邊疆又不受寵的皇子窮追不舍,非要奪了他的性命了呢?
“霍大人答的這麽快,倒是讓我不大敢相信呢?”
霍正青又豎起手指發誓,“若是我所言不實,就罰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裴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匕首收回腰間,“暫且信你一回,若是将來發現你騙了我......”說着目光下移,一直移到霍正青的檔處才止住,又道:“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做不成男人,然後送你到宮裏去伺候你的太子主子。”
霍正青沒想到眼前的女子雖樣貌出衆,說氣話來卻葷素不計,簡直比男子還厲害些,只覺得下身一緊,後背冒了好些冷汗。
“姑娘,你說笑了。我明兒一早就把所有人都召回來。”
裴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跳下了床道:“霍大人,記住你今兒說的話啊。你這府邸我可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也甭想着靠着你手下那些歪瓜裂棗的就能攔住我。”
霍正青賠着笑直點頭。
“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裴青是也!”裴青走到門邊,又想着索性也露了臉,依着霍正青的聰明早晚也能猜出她的身份,幹脆就自報家門,興許還能起點震懾的作用呢,“黑風寨的大小姐,你要是想安安穩穩的在衢州這個地界當好你的知府,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霍正青吓得腰間一軟,險些沒坐住。這黑風寨可都是些悍匪,來無影去無蹤的,若是他們存心搗亂,那他這個衢州父母官就趁早別幹了。
直到敞開的門被風吹的吱呀作響,霍正青才緩過神來,身後的韓式捂着臉哭道:“都怪你,當的官到不大,盡惹來這些破事,但凡今兒這天殺的要是稍微不順心些,咱們的小命可就沒了.......嗚嗚......”
霍正青被韓式哭的心煩,厲喝道:“我還沒死呢,你在這號什麽喪,滾回你的屋子裏。”說完又意識到這是韓式的屋子,只悻悻的下床穿鞋離開。
......
裴青才一出了霍府,就遇到了藏在暗影裏的蕭遠,不覺就笑了起來,上前挽着他的手臂道:“你就這麽擔心我,怕我一人對付不了那個草包知府?”
“我瞧着你這幾日神不守舍的就知道你定是心裏有計策了,果不其然就被我猜到了。不過你的計謀倒是夠直接的啊。”蕭遠見她悄悄的下了山,便一路跟在後頭,就連剛才裴青對着霍正青威逼利誘的,他在外頭都聽的一清二楚的。
行事果然夠直接,是裴青的路數!
裴青偏着頭看他,“那你覺得害你的人會是太子嗎?霍正青的話可信嗎?”
蕭遠擡頭看了看幕布一般的夜空,漫天的星光閃爍着,良久才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裴青有些洩氣,她不喜歡這種連害蕭遠的人是誰都不清楚的無力的感,“那等咱們成親以後,我陪你一起進京吧。我長這麽大除了衢州,我哪兒都沒去過呢。不過我聽娘說,京城可是大夏朝最為富庶的地方,那裏的路幾輛馬車并排都可以走那麽寬敞呢......”
“我也是第一次去呢!”蕭遠的聲音淡淡的,滿是寂寥,轉而又好奇的問道:“你娘在京城待過?”
誠然薛寒清的氣質優雅淡然,行事又不似尋常女子,自有一股子大家風範。起初他還以為不過是富家千金之類的,如今看來倒未必是。
裴青點了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我娘很少跟我們說起她自己的事,我小時候可羨慕別人有外祖父、外祖母疼愛的,所以也曾問過母親。可是她卻什麽都不說,只一個勁的掉眼淚。久而久之我便不敢問了。”
蕭遠大概可以确定薛寒清的身份大約是不簡單的,否則依着裴天霸的性情,在知道他是不受寵的九皇子時一定會跳腳,阻止他和裴青的事的。
唯一的可能性約莫就是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吧?
“你在京中就一個親人也沒有嗎?我們阿遠真是太可憐了!”裴青說着就捧起他的臉,滿目裏都是柔光。
蕭遠直看愣了,鼻端萦繞的都是女兒家的香氣,不覺就低下頭,親在那溫軟濕涼的唇上。
裴青撐大了眸子,好在蕭遠的吻淺嘗辄止,如同蜻蜓點水一般,來得快去的也快。裴青舔了舔嘴唇,不知是害羞多些,還是失落多些。只低着頭不敢看他。
蕭遠輕笑着道:“其實也不算沒有親人。至少雲蘿姑姑對我是好的。我封齊王的事兒也是姑姑一力促成的,還有這些年要不是姑姑明裏暗裏的幫襯着,我可能早就沒命了。”
裴青頓時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你說的雲蘿姑姑,可是最得皇上寵愛的永寧長公主?我可是聽人說她是羅剎轉世的命格,克子又克夫的,是以這麽多年來沒嫁出去的。”
“不許說姑姑的壞話,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蕭遠的喝止聲少了幾分力度。
裴青吐了吐舌頭,識趣的閉了嘴,佯裝吃醋道:“假如有一天我跟雲蘿姑姑同時陷入危險裏,你救誰啊?”
蕭遠垂眸看着她,眸子裏似是映着漫天的星光。他的聲音低緩而深沉。
“我會救雲蘿姑姑的!這是我欠她的!”
裴青還沒來得及生氣,蕭遠又道:“然後我會陪你一起死!”
裴青輕撫着他的臉,柔聲道:“假如有這麽一天,我希望你活着!”
蕭遠攬過她纖細的腰肢,将頭埋在她的頸項間,吐氣如蘭,“在你站在門口跟我告白那一刻,就該知道這輩子都休想丢下我了,生死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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