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高調回京
秋高氣爽,桂子飄香。
衆皇子從養心殿內出來的時候,神色各異。晉王撣了撣衣袖,神情淡漠的道:“咱們這九弟,別說一直養在邊境之地。對父皇的性情倒是熟悉的很呢。知道父皇素來就痛恨官吏貪腐,眼下人還未回京,倒是把事情做的沸沸揚揚的。剛才父皇還對他贊不絕口,嚴懲了郴州知府呢。”
“九弟久在邊境,性子直了些也是有的。未必就是處心積慮的要讨父皇歡心的。我看大家夥也別多想,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将永寧姑姑的婚事辦好才是。”吳王生的白淨,素來又是個軟和性子,慣會和稀泥的。
楚王前些日子跟着太子去了趟青樓,還被楚王妃給抓包了,如今正一頭牢騷呢。哪裏有閑心關心這些個破事,拉着最小的越王略微一拱手便離開了。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太子倒是細細琢磨了起來,他坐在太子之位上多年,跟這些兄弟表面上雖看起來是一團和氣,兄友弟恭。
私下裏他們是怎樣的心思,他還能不知道?
只是老九這麽高調的回京,他這個做太子的,又是做兄長的。自然該敲打敲打,給他點下馬威才是,免得在邊地養出來的野性子,把誰都不放在眼裏了。
于是附在身後內侍的耳旁低聲耳語了幾句,才喜滋滋的離開了。
......
護城河上碧波蕩漾,船來船往,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高大而古樸的灰色城牆。城門兩邊站着分別站着兩隊官兵。
好在正午時分入城的人不多,加上路面寬闊,裴青二人也就并未下馬,緩緩的朝着城內騎去,誰知道剛到了城門口,就被戟給攔住了。
“京城重地,豈是爾等可以騎馬入內的。速速下馬,待我等檢查完後再行放行!”那人說着就上手要将兩人拉下馬。
蕭遠倒是無所謂,只是裴青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好歹她家阿遠也是皇帝老子的親兒子,就算不受寵,那也是正正經經的王爺,豈是這些不長眼的小喽啰可以動的?
再者她剛才分明前頭有人策馬快速的入城了,也未見他們上前盤查啊?想來這些人定是故意的,所以擡腳便将到了近前企圖拉她下馬的人給踹翻在地。
衆守衛見有人敢在天子腳下動手,紛紛圍了過來,怒道:“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天子腳下也敢如此放肆?”
“你們敢動她一下試試?”蕭遠端坐在馬背上,脊背挺的筆直,垂眸看向這些守衛,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衆守衛不明所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時倒是被唬住了。
裴青将馬鞭握在手裏,想着若是這些人再不開眼,她可不介意好好教訓下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一下,正好這些日子忙着趕路,她手正有些癢呢!
“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這是齊王!”裴青揚了揚下巴,說的無比傲嬌,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正等着底下這些人忙不疊的告罪求饒呢,誰知道等了很久也沒聽見動靜,垂眸一看,只見衆人皆是面露疑色。
還有人小聲的嘀咕着道:“我在京中多年,怎麽還從未聽過咱們大夏還有一位齊王呢?”
裴青橫了蕭遠一眼,瞧你這王爺當的,居然連守城門的人都不知道?
蕭遠苦笑着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令牌造型古樸,上面刻着雙龍戲珠。衆守衛一見到這令牌,皆單膝跪下,拱手喊道:“屬下有眼不識泰山,擾了齊王殿下的駕,還請齊王殿下寬容大量,饒了我等這一回吧!”
裴青氣不過,揚起手裏的鞭子就要給這些人一點教訓,見蕭遠對着她搖了搖頭,才悻悻的收了鞭子。
蕭遠知道這些人定是受了人指使,才會給他難堪的,若是他忍不住教訓了這些人,只怕明兒全京城就傳遍了新回京的齊王殿下脾氣暴躁,最愛責打下人。若是再添些油加些醋的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裏......
只是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甭說是他了,只怕裴青第一個就饒不過他,只冷聲道:“自行去找韓曜領罰吧!”
說完便目不斜視的騎馬進城了!
裴青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連街邊的熱鬧都顧不上瞧了。蕭遠圈手覆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道:“我還從未吃過京城裏的小吃呢,要不咱們挨個試試?”
裴青眉頭微皺,看向蕭遠的目光裏帶着幾分審視的意味。蕭遠素來是不愛吃這些小吃食的,饒是偶爾吃上一兩口,也是在她的威逼利誘下才不情不願的吃上一些她吃剩下的。
今兒既然這樣反常的說出這話來,定有蹊跷。
“蕭遠,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着我啊?”
蕭遠賠罪似的笑了笑,“那個,那個我在京中尚未有府邸,只怕一會兒咱們得去叨擾永寧姑姑了。”
“什麽?”裴青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沒人認識也就罷了,倒也不礙事。眼下連個像樣的府邸都沒有,還做什麽王爺啊?
還不如在黑風寨當個山大王來的痛快呢!
裴青想了想長公主婚期将近,要忙的事情肯定也很多,就這麽上門叨擾也着實太沒眼力勁了,只嘆了口氣道:“咱們又不差住客棧那些銀子,還是住客棧吧。”
“我知道你在顧慮些什麽,只是姑姑盛情,我也不好拒絕,就先應下了。姑姑聽說我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王妃,還催着讓我帶去給她瞧瞧呢。”蕭遠這一通誇贊,倒是讓裴青有些不好意思了,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和衣服,問道:“阿遠,你看我這樣的裝扮,行不行?”
去長公主府的路上,裴青就開始焦慮了起來。
“阿遠,你說要是你姑姑瞧不上我怎麽辦?”
“阿遠,我要不要換個顏色鮮亮些的衣裳啊?”
“阿遠......”
蕭遠還從未見過她如此局促不安的樣子,忍不住調笑道:“姑姑是天下頂好的人,只要是我喜歡的人,她一定也會喜歡的。再說了我家青兒這麽好,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呢?”
不知不覺間便到了長公主府,裴青擡頭看着鎏金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忍不住咋舌道:“你還別說,這長公主府是夠氣派的啊。”
蕭遠上前報了家門,守門的小厮雖沒說什麽,但是眼底卻都是鄙視狐疑,将二人帶到偏廳等候。
半柱香的功夫後就見到一位一身錦衣的男子,帶着一堆家仆們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還揚言叫嚣着要來捉騙子。
裴青好奇的左右打量了下,“騙子?哪裏有騙子啊?”
蕭遠看這些人分明是奔着他們這兒來的,苦笑着道:“恐怕他們要抓的騙子就是我們!”
裴青瞪圓了眼睛,這一進京城就沒一件事是順心的,正卯足了勁要大幹一場,好纾解心中的煩悶,誰知兩撥人正對峙着呢,長公主殿下便回來了。
裴青細細打量着款款走來的長公主,雖穿的素淨,但卻是個難得的美人,嘴角噙着溫和的笑,遠遠的便迎了過來,“你可算是回來了!”
“侄兒給姑姑請安!”蕭遠一時感慨,恭敬的拉着裴青一起給夏雲蘿行了大禮。
夏雲蘿忙不疊将兩人扶了起來,又道:“按理說當年你封齊王時,內務府就該将你的府邸給備下的。只是這些奴才們哪裏有不拜高踩低的,況那時你父皇也沒招你回京,難免他們怠慢些。原本我是可以在皇兄跟前提一句的。但我還是覺得這件事還是得由皇兄自己個發現才最好。”
一旁的驸馬爺祁彧也巴巴的往跟前湊,裴青撇了他一眼,長的倒還算不錯,只是腦子嘛?難道如今的狀元都這般好考了嗎?
這樣式的居然還能成了大夏朝數年不出的祥瑞狀元郎?莫不是這其中有黑幕,畢竟皇上心疼自己的胞妹也未可知啊?
俗話說愛屋及烏,給驸馬爺,自己個的妹婿鍍層金也不是可能啊?
蕭遠跟夏雲蘿在前面走着,兩人雖第一次見面,但卻親厚的很,似是有說不完的話。裴青和祁彧走在後頭。
“侄兒媳婦,你們就在這安心住下吧。有什麽需要都可以跟姑父說。府裏的丫鬟小厮們不好了,也只管告訴我。待在這就跟待在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啊。”祁彧熱情的說着。
裴青拱手道謝,暗自腹诽讀書人不該都是孤高自矜的嗎?怎麽偏這狀元郎是個熱情的話痨?
長公主的貼身侍女,喜愛着紅衣的紅蕊姑娘領着他們去了住處,地方倒是清靜雅致,離長公主只隔着個月亮門,又有單獨的門戶可以出入,住起來倒是方便。
也虧得長公主能如此細心安排。
紅蕊笑着在前面帶路,“這住處可是當年皇上賜給驸馬爺的,驸馬爺說要拿了這屋子做聘禮,所以将兩處宅子連成了一處。”
裴青聽完只覺有些好笑,拿了大舅哥的賞賜,轉臉來讨好長公主。左右不是自己家的東西呗。
夜色微涼,暗香浮動。
裴青倚在窗戶上看着外頭的小花園,“永寧姑姑果真是個難得的大美人,連我見了都心動不已呢。最重要的是她待人溫和,又有善心。當真是這世上頂好的人呢。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呢?”
蕭遠只穿着裏衣,從身後抱住她,柔聲道:“你在我心裏便是最好的!”
裴青只覺耳根癢癢的,笑着道:“我瞧着那驸馬爺雖看起來不靠譜,話又多,但對姑姑卻是實打實的好,你是沒瞧見,剛才在飯桌上,他那樣子,都恨不得把菜嚼碎了喂給姑姑呢。”
“那下次我也把菜嚼碎了喂你,可好?”
蕭遠啞聲說道,聲音低沉而渾厚。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驸馬》裏的人物挨個都出現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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