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早餐

第二天溫然先醒，發現自己以一個很親密的姿勢和沈明川窩在一塊，他稍微一轉頭，就可以親到沈明川的臉了，他的一只手還搭在沈明川的腰上。

最尴尬的是，他的下面正精神地頂着沈明川，溫然趕緊把手撤回來，同時挪得離沈明川遠點。

“正常現象正常現象。”溫然在心裏默念，以化解內心無與倫比的尴尬。

溫然拿過放一邊的手機，打開微信看有沒有緊要的信息，一邊躺平着等那個部位漸漸消減下來，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滑動，突然一個想法冒上來——沈明川這種人也會晨勃嗎？

可惜剛剛他并沒有貼到沈明川的那個部位，并不知道他有沒有。

他沒有任何不尊重沈明川的意思，就是十分好奇，他看沈明川睡得毫無所覺，偷偷把被子拉高，想看個究竟。

可惜這被子是真棉花塞的，厚實不透光，根本看不到，溫然又把手機解開鎖，想借屏幕光看時，沈明川忽然動了動，着實把做賊心虛的溫然吓了個結實，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幾點了。”沈明川閉着眼問，聲音有點沒睡醒的慵懶，褪去了平時的冷冽，顯得低啞性感，溫然感覺已經消下去的下面聽到他的聲音竟又精神了點。

溫然捂臉，他居然對着男人的聲音有反應，太丢人了，老天作證他真不是聲控。

一定是單身太久被色所誘，只能怪沈明川的聲音太性感了。

溫然看了眼手機說：“8點不到。”

“別在被窩裏看手機，有輻射。”

“哦。”他也沒在被窩裏玩手機的意思。

沈明川沒有再說什麽，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被這麽一攪，溫然也沒有心思看沈明川的下面了，也毫無睡意，便直接下床起來了。

穿衣服洗漱，溫然自覺地把自己和沈明川的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裏洗，又把內褲單獨拿出來用手洗，這是他第一次給沈明川洗貼身衣物，還怪不好意思的，趕忙随便搓了兩把，沖幹淨晾出去。

他剛弄完這些，看到紀承安頂着張欲求不滿的臉從房間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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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先生，早啊。”溫然主動打招呼。

“早。”紀承安聲音也恹恹的，繞過他去了洗手間。

很不對勁，紀承安是屬于被踩到腳臉上還要保持紳士優雅微笑的人，在人前特別是不熟的人面前都是一副游刃有餘如魚得水的樣子，善于隐藏自己的負面情緒。

起碼溫然見到他的那麽多次，還是第一次見過他萎靡的樣子。

他記得他們剛到的時候秦子彥怎麽說來着，帶他來打野戰來的。

所以這是野戰沒打成功，還是沒打盡興？溫然污污的想，同時還猜測了一把他們誰上誰下。

秦子彥模特出生，應該常年往來于健身房，又生得高大，溫然覺得沈明川已經算是高的人了，秦子彥與他不相上下，看起來不像是被壓的人。

相對來說，紀承安從身高和體魄都沒占優勢，只是他從前的小情兒都是那種漂亮軟糯的小男生，也應該不是屈于人下的。

難道是為了誰上誰下打了一架，最後誰也不服誰，幹脆沒睡成？

或者要做的時候發現兩個人都是top，只得半途而廢？

溫然腦補得風生水起時，他們的房門再次打開，秦子彥也頂着兩個黑眼圈出來了。

“早，溫前輩。”

秦子彥幽幽地和他打招呼，昨天還陽光熱情的大男孩，今天像一棵沒有了日照的太陽花，整個人都蔫了。

這時，洗手間的門打開，紀承安從洗手間出來，秦子彥見到他的金主，沒有主動打招呼，反而不自在地讓在一邊，讓紀承安過去。

“......”好像劇情不太對勁。

早上孫奶奶煮了粥，配菜是自家鴨下的蛋做成的鹹鴨蛋，還有一盤酸黃瓜、辣白菜。

老人起得早，等他們四個坐在餐桌前時，二老都吃完在曬太陽了，沈明川最後上桌，有外人在面前，溫然“賢妻良母”表現力爆表，熟練地給沈明川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

“有點燙，小心喝。”溫然說。

“嗯，謝謝。”

沈明川拿起勺子喝粥，敏銳地感覺另外兩個人氣氛不對勁：“幹嘛呢，昨晚折騰壞了？”

“我吃飽了，你們吃。”不等紀承安說話，秦子彥站起來說，快步走去院子裏跟小黑玩去了。

“看來是你沒伺候好你小情兒啊。”沈明川幸災樂禍地說，紀承安這情場老手也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操，別給我提，沒見過這麽不識相的。”紀承安沒好氣地說。

沈明川：“怎麽，不讓你上？”

溫然一邊剝鹹鴨蛋，一邊豎起耳朵聽八卦。

“好好地談錢不行，非要跟我談感情，還要給他什麽狗屁承諾，簡直幼稚到了極點。”

紀承安老子去得早，家裏他最大，沒人管，故而三十五歲之前都沒有結婚的打算，兼之他在娛樂圈的名聲，傍他那些人都知道這人就只是玩，鮮少會有人蠢到真以為紀承安會給他天長地久。

秦子彥顯然就是蠢得無藥可救那個。

不然趁着紀承安的新鮮勁和寵愛，他想要什麽沒有啊，紀承安作為大型視頻平臺的總裁，哪個人不是上趕着來巴結他，兼之長了一張好皮囊，都要成為娛樂圈金主第一人選了，多少人争着往他床上爬。

而且紀承安對小情兒出了名的闊手大方，把他伺候舒服了，別說秦子彥沒演技，他就是塊木頭紀承安都能給他整成亮眼的花瓶擺在那裏。

再說了，現在娛樂圈多少小鮮肉沒演技，都是靠着一張臉，和背後巨大的營銷團隊在艹話題上熱門，別的不說先混個眼熟，再艹個什麽深情純情或者暖男人設，作品沒見啥，已經是當紅流量小生了，有一群愛得死去活來的粉絲，到時就算沒演技，導演還是要請他。

為什麽，人家有流量呗，流量就是金錢，金錢就是一切動機的最後目的。

溫然一開始原本也要走這個套路，團隊都策劃好了，靠着他和沈明川“戀愛結婚”這個草根嫁入豪門的勁爆話題，把熱度刷起來，再給他安個什麽深情夫控人設，用戀愛的酸臭味讓那些少男少女們陷入他們的甜蜜漩渦中。

最後拍部熱門IP電視劇，憑借溫然好演技，和他背後金牌級別的營銷團隊，絕對名利雙收人氣爆棚。

不過這個計劃才出爐就被沈明川掐死了，沈明川不願意消費沈夫人這個名銜，假的也不行，他只給溫然最好的資源和投資宣傳，讓他用作品證明自己。

“那就換個呗，”沈明川無所謂地說，紀承安換小情兒跟換衣服似的，在這方面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給我也剝個，不要蛋清。”

後面一句話是對溫然說的，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溫然為了聽八卦，就把手上剝的對半掰開，把蛋黃挑給他，自己吃蛋清。

紀承安被這兩個據說什麽都沒有的人秀了一臉：“你們夠了啊。”

沈明川故意寒碜他：“你也找秦子彥給你剝啊。”

“媽的，”紀承安聽到這個名字又是一句粗口，“老子回頭就踹了他，多少小鮮肉等着老子去睡，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溫然聽到這裏，有點同情秦子彥，他跟秦子彥認識的這麽短一段時間內，明顯地看出秦子彥對紀承安毫無掩飾的喜歡，跟偶像劇裏深情款款的男主一樣，經常會歪着頭很認真地看紀承安，眼神裏都是笑意，一看就是陷入感情的傻小子。

只能說沒碰見對的人，紀承安這種級別的boss的，大概不來個比他道行深的，是攻略不下來的，秦子彥這種傻白甜，注定只能炮灰。

紀承安吃了兩口就沒胃口了，跑去外面抽煙，留下溫然和沈明川。

溫然有點心不在焉的，娛樂圈裏用身體換資源這回事他見多了，像紀承安這種條件，估計不少人動過真情。

然而比起愛情，紀承安顯然更喜歡真金白金的金錢來往。

想到這裏，溫然忍不住問沈明川：“假如那個時候我也喜歡上你了，你會不會也換個？”

沈明川一挑眉，說：“所以我一開始就跟你界清關系，你沒發現？”

咳咳，好像還真的是，本來麽，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又時不時地要秀一下恩愛，就算做不成戀人，起碼也是普通朋友的關系，溫然深知還擔心過哪天沈明川性致來了，要他履行婚內義務，他還沒法拒絕。

事實證明他想得多了，沈明川對他的态度十分冷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一陣子後溫然從他的态度察覺出沈明川大概沒有做朋友的意思，他也就樂得清閑了。

“不要總把別人的遭遇往自己身上帶入，”沈明川放下粥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洗碗去吧。”

“......”他可以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