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家裏

溫然被沈明川大膽的動作給吓了一跳, 這還是車裏呢, 他怎麽敢!

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來,溫然抓住他亂動的手:“你別亂來。”

沈明川很想說司機他不會偷看,不過溫然顯然接受不了在別人面前太過于親密,只好隐忍地親吻着他的嘴角。

“那我們回家再亂來......”

溫然耳紅得滴出血, 不過在沈明川炙熱的目光下,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到家的時候, 沈明川接了個電話,溫然打開微信, 看到譚梅給他留言說接到程金文經紀人的道歉電話,表示微博上會配合澄清, 希望他不會介意這事情。

溫然嗤笑一聲, 程金文一句話兩個字已經敗壞了他對他的全部好感。

他把手機扔一邊,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看到手機一直在響, 溫然拿起來看,卻是他的妹妹溫倩。

溫倩比溫然小了七歲, 現在還在念大學,往年溫倩放暑假、寒假的時候, 老吵着要到溫然這裏玩。

溫然怕他和沈明川之間的事情被她發現蛛絲馬跡, 每次住幾天就催她回去, 或者說給她安排別的住處, 弄得溫倩對自家兄長的意見越來越大。

到了今年暑假, 溫然叫她來, 她都不來了。

所以溫然總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個妹妹。

“喂,倩倩,怎麽了?”

“哥,”溫倩的聲音帶着幾分啜泣,“爸,爸他受傷了。”

“什麽!怎麽受傷的,嚴不嚴重?”

“被人打的,現在還在急救室,媽還不讓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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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溫然的頭暈了暈,說不上來是難過還是怎麽樣的情緒,整個心都被掏空了一般。

“不要着急,”溫然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我立刻就回去,你照顧好媽,別怕,不會有事的。”

沈明川接完電話回來,還想找溫然完成剛剛車上未盡之事,卻見溫然一臉蒼白地挂掉電話往外跑,趕忙攔住他。

“怎麽,出了什麽事?”

看到沈明川,溫然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腦袋又暈暈的:“我爸他被人打了,在醫院搶救,我現在要回去。”

這麽嚴重。

沈明川也被這個消息驚了下,又見溫然臉色不對,怕他情緒起伏太厲害,肚子裏那位又要鬧,忙安慰他:“別怕,我這就讓人定回家的機票,不要擔心,爸他不會有事的。”

“可是......”

“不要多想,先坐會,等買到機票再去機場也不遲。”

B市剛好有飛往D市的航班,沈明川和溫然一道回去的,下了飛機後有專車來接,直奔溫實在所在的醫院。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溫爸爸已經出了急救室,轉到了普通病房,溫媽媽林芳一臉憔悴,看到他們回來,還愣了一下。

“你們怎麽來了?”

“倩倩給我打的電話,爸他怎麽樣了?”

“頭磕破了比較嚴重點,說是有輕微腦震蕩,還有的都是皮外傷,已經沒有大危險,轉入病房休息了。”

“哦,沒事就好。”

溫然松了口氣,緊繃了幾個小時的神經驟然松懈下來,只覺得眼前溫媽媽的面容越來越模糊,最終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然!”

站在他身邊的沈明川及時接住他,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大家都吓了一跳,趕忙七手八腳地扶溫然在一邊的椅子坐下,溫倩趕忙去叫醫生。

醫生給溫然做了檢查,說沒大礙,就是情緒太緊張了,兼顧懷孕的原因,身體較常人脆弱,又是連軸奔波,才導致腦供血不足,注意休息和情緒就行。

衆人都松了口氣,特別是林芳,才操心完他爸,溫然又突如其來地暈過去,把她好不容易落下去的心又吊了起來。

故而出了溫然住的病房,林芳轉頭訓溫倩:“你這孩子,我不是跟你說先別給然然說,他孕夫經不起吓,怎麽就不聽話呢?”

“我,”溫倩一個勁地掉眼淚,“我看到爸爸滿身滿頭是血,又進了急救室,以為救不回來了,我不是故意的。”

溫倩年紀小,見的世面不多,當時看到那情況被吓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地就想求助哥哥,或者說是,哥哥身後的沈明川,覺得無所不能的沈明川一定能幫助他們的。

所以才會背地裏偷偷告訴溫然。

沈明川扶溫然在病床上躺好後,走出病房,看林芳在訓溫倩,走過去說:“媽,倩倩。”

“明川啊,不好意思,讓你們都擔心了。”

溫倩也低聲說:“對不起明川哥。”

“沒事,你們不用和我客氣,”溫家除了溫實在,其他人一直都對沈明川很客氣,以前沒覺得怎麽樣,現在他和溫然關系變了,就覺得挺別扭的,主動問,“爸是被誰打的?”

據他所知,溫家人脾氣都很溫和,鄰裏關系好,鮮少會與人發生沖突,多半是對方的不是。

林芳嘆了口氣,說:“他爸承包的魚塘前兩天出了樁命案,有人去魚塘偷魚,直接把電線杆上的電引下來電魚,結果沒把電線拿出來就下水去撿魚,被電觸死了,屍體第二天才被幫工發現,趕緊報了警,這事原與我們家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家也算是受害者,可家屬那邊一口咬定是魚塘的防盜措施做的不當,才導致了這次悲劇,并且索賠10萬。”

沈明川見過不少反咬一口的,這個算是最不要臉的,嗤笑說:“想錢想瘋了。”

“對啊,我們也是這樣說,可人家有關系,最後處理結果是強制要我們家賠償2萬,他爸不肯,昨天不知道怎麽的就發生了争執,和他們家的人打起來了。”

其實溫家的意思是畢竟在自家魚塘出事,賠2萬就賠吧,他們這邊人都迷信,覺得自家魚塘死人不吉利,當破財消災。

可對方實在嚣張,說什麽反正你們家那麽有錢,賠償多點給我們怎麽了,弄得溫爸爸一分錢不想出。

“報警沒用?”

“昨天報了警,對方一口咬定是他爸先動的手,他只是正當防衛,到現在還僵着。”

“那打人的人呢?”

溫倩說:“估計現在還在搶救室,哼,我爸豈是任人欺負的。”

“......”

說到這個,林芳忍不住抹眼睛:“他們還放話說要他爸以故意傷人罪判刑,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麽處理,這明明不是我們家的錯啊,怎麽最後都成了我們的不是了。”

沈明川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知道這種小城鎮有時候沒有道理可言,有的人占着自己家裏有點厲害的親故,就敢颠倒黑白,為所欲為。

“媽,您別擔心,這件事情我會找人處理的。”

林芳眼睛一亮:“能行嗎?”

沈明川點頭:“嗯,以後出了類似事情您也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跟我見外。”

溫倩嘀咕:“我就說要告訴你們的,爸媽他們不準。”

“不是我們見外,前陣子你不是受了傷,然然現在也受不得什麽刺激,加上不算什麽大事,大不了就賠點錢給他們了事,就沒告訴你們了。”

沈明川理解林芳他們的想法,說白了就是覺得不想麻煩他。

“您和倩倩先去休息,什麽都不用想,我會解決的。”

溫然是餓醒的。

醒來的時候聞到一陣陣可人的飯菜香,溫然睜開眼,順着飯菜香傳來的地方望去,見旁邊的床頭櫃上堆了好幾個精致外送的盒子,香味就是從裏面傳來的。

“你醒了。”

坐一邊辦公的沈明川看到他醒來,放下筆電,過來扶他起來。

溫然看了眼周圍的環境,認出來他還在醫院,“我爸怎麽樣了,媽和倩倩呢?”

“爸沒事,媽在病房陪他,倩倩回家去給你爸媽收拾換洗衣服帶過來。”

溫然聽說,松了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吓壞你們了吧。”

他當時也不記得怎麽的,就暈過去了,應該是神經緊繃太久的緣故。

沈明川捏了捏他的鼻子:“跟我還見外,肚子會不舒服嗎?”

“有點點痛,”溫然老實交代,“寶寶他沒事吧。”

“沒事,等下再找醫生過來看看,你先吃點東西。”

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沈明川擔心他餓太久會胃疼,溫然也确實餓了,兼之飯菜真的很香,故而聽話地先吃了飯。

吃飯的時候,溫然又問沈明川他爸到底為什麽會被人打,沈明川怕他太過于氣憤,挑輕減重地給他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

“這些人真當自己是皇天老子了麽?10萬,還真敢開口!”溫然咬牙切齒,還被氣到了,這明擺着是來訛錢的。

“這事我已經找人處理了,很快會有結果。”

“怎麽處理?”沈明川本事再大,也管不到他們這小縣城的事情吧,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找律師,走正當法律渠道。”

“能行嗎?”溫然有點懷疑,人家可是關系戶。

“你還不信你老攻?”

他當然是信的,沈明川正事上從來不會打诳語,故而他選擇放心地把事情交給沈明川。

吃完飯後,二人去看了溫爸爸,溫爸爸真名溫實在,就是個很實在的人,他們過去時精神還不錯,看到兒子兒婿也挺高興的,跟他們聊了好一會兒。

見完溫爸爸後,溫然又去看了醫生,醫生依舊是囑咐他多休息、保持情緒平穩的話,知道寶寶沒大礙後,溫然也就放心了。

沈明川給私助葉偉打了電話,讓他去查一下那家人具體是什麽關系,又聯系了遠淙的律師,遠淙作為知名企業,其法務部的律師們随便拎出一個來都是金牌級別的,要打贏這次官司并不難。

沈家雖從商,不過混了這麽些年,也結實了一些權貴,沈明川通過關系,認識了能對此事說得上話的人,跟他見了一面。

對方對沈明川挺客氣的,沈明川在他辦公室泡了半個小時茶,便滿意而歸了。

事情最後以對方道歉,并承擔賠償溫實在所有醫藥費告終,直接參與此次事件的人,也被革職處分。

林芳以為這事情還要僵一陣子,甚至連錢都準備好了,想着如果太棘手,沈明川那邊也一時解決不了,便直接給錢了事。

2萬塊對于他們家來說,并不算非常多,只當出錢為家裏人買份平安,不然把溫然沈明川也攪進來,就更糟糕了。

結果沈明川沒兩天就處理妥當了,不但林芳溫實在,連溫然都很意外。

“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

“還行,”沈明川謙虛地說,又逗他說,“準備怎麽報答我?”

溫然笑着說:“以身相許要不要?”

“那我豈不是很虧,你本來就是我的。”

溫然耍賴:“你追我還沒答應,我們結婚的契約也還在,好像第一條就是,甲乙雙方之間除了合作關系,其他關系不具任何法律效應。”

“......”沈明川失笑,“記得這麽清楚。”

“哼,你當我是傻的,”溫然得意地說,“最記得第五條,除非場合需要,甲乙雙方不得幹涉對方的生活,包括感情生活,唔,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就是我們任何一方出軌都不用負責,并且在找到真愛後有随時叫停這段婚姻的權力,是不是,沈先生?”

他們當時假結婚,沈明川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婚前時,兩個人正正經經當着律師的面,簽了這份合約,其實更多的是為了安撫溫然,畢竟那時候溫然對他不是那麽信任。

現在想想還覺得挺好笑的。

沈明川欺身上來,說:“你最記得的不應該是第七條?”

“嗯?什麽。”溫然記得契約本身的內容,不過時間過得太久,不太記得哪條是哪條了,之前這兩條記得清楚,只因為一個是第一條,另外一個是他印象深刻。

“在不經對方同意的情況下,逼迫對方發生性關系,被侵犯的一方可按正常法律渠道起訴維權,并無條件獲賠100萬。”

原來是這條,溫然想起來了,這條就是他當初答應沈明川結婚的關鍵原因,這麽久過去,他居然給忘了。

溫然勾住沈明川的脖子,在他下巴啃了一下,笑嘻嘻地看着沈明川說:“沈先生,我侵犯你的話,你會告我嗎?”

沈明川任由他動手動腳:“給你侵犯我的權力。”

溫然身體不方便,讓沈明川坐着,自己則坐在他腿上,與他面對面地親吻。

他沒什麽接吻經驗,只會按照閱片經驗,怯生生地把舌頭伸進沈明川嘴裏翻攪,沒兩下被對方溫厚的舌頭調戲得縮了回來。

那條跟他嬉戲的舌頭也反欺過來,伸進他的嘴裏,奪取了主動權,不多時,溫然便受不住氣喘籲籲,推開連手也開始不規矩的人。

“這裏是病房。”

這會兒溫實在和林芳出去散步了,随時會回來,溫然也只是調戲一下沈明川,可沒深入交流的意思。

沈明川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別怕,他們還要好一會兒才回來,時間夠的。”

溫然其實也憋得難受,想着他爸媽出去散步一般都要半個多小時甚至一個小時,便默許了沈明川的動作。

還是坐在沈明川大腿上的姿勢,溫然一手扶着沈明川的肩膀,一手護着肚子,承受着某個流氓罪惡之手,許是孕期身體敏感,許是積蓄太久,溫然不多時便攀登到了頂端。

他臉“騰”地一下更紅了。

偏偏某人還嘲笑他:“真快。”

溫然喘着氣:“你是不是還想多洗幾個月的碗。”

這個真不能怪他,原本這種他爸媽随時會回來的感覺已經夠可怕了,這裏離走廊也就幾步之遙,醫院門的隔音并不算非常好,沈明川幫他的時候還能聽到外面傳來喁喁人聲。

幾重刺激下來,他怎麽忍得住。

沈明川用紙巾包裹住他的東西,丢進垃圾桶,又捏了捏他緋紅的臉,說:“是不是以前沒跟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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