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可憐人意,薄于雲水
憐蓮,三百年前的青lou歌妓,被富商以千萬黃金而續。
“他們怎麽對不起我?給我冠上了浪蕩的名字,讓我百年來蒙受冤屈!”
這邊羽影還在回想着什麽,那一邊的憐蓮卻不再聽羽影的任何話語,狠戾的向她攻去,羽影失神沒有反應過來,呆呆接着憐蓮攻來的招式,被狠狠的撞擊在了樹上,一口鮮血噴出。
羽影勉強支起自己的身體,向她攻擊,但她并不想傷害憐蓮,因為,她是個可憐的女子。
但她忘了,她是人,憐蓮可是活了三百年的鬼。
羽影四周冒出一道紫光,根本躲避不過,突然跌入一個溫柔的懷抱,從半空飛過。
“是你?”
看向來人,羽影一驚,落地時連忙推開。
“你就這麽抗拒我?”
有些傷心的說道,羽影一愣,不自在的回了句
“你多想了。”
"那為什麽不看我?”
樓以香轉過羽影的身子,有些怒吼道,他一想起今天見得的場面,突然覺得有股火氣在心中茲茲生長
"你請自重。”
羽影冷漠說道,想要甩開他的手,奈何樓以香手勁力道卻大,論羽影怎麽掙脫也甩不掉。
“自重?我為什麽要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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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以香好笑道。
“你是我未婚妻,何來自重?”
羽影還未反應過來,一旁的憐蓮可沒給他們再說下去的機會,一道道紫光如箭頭一般向兩人刺去,樓以香抱緊羽影從空中躲過,揮了揮自己的長袍,同樣幾束紫光也向她回敬了過去。
羽影看的咂舌,這樓以香莫非也是修行了百年的鬼不成?
“怎麽?很崇拜你的未婚夫我了?”
樓以香靠近羽影的臉頰,熱氣拂過她的臉,邪魅問道,羽影看着眼前那一張俊美無暇的臉,有片刻的失神。羽影搖了搖頭,臉一熱,心中暗暗道:妖孽,羽影啊羽影,你可不是花癡,你還有離大哥了。
“又是一個人類,你們這些該死的人類!”
這時石洞一道紫光閃出,一名女子飛了出來,說飄還差不多,一身素淨的白衣,如果忽略了她眼睛之下那一串血淚,的确是名大美人。
“可憐蓮你以前不也是人類嗎?你就這麽狠心舍得去殺害你的同胞?”
羽影望向她,有些可憐般的嘆氣道,憐蓮聽到她喚她的名字,一愣:“三百年了,竟然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怎麽不知道?千萬黃金而贖下的青lou歌妓,現在都還在流傳。”
樓以香也愣了楞,這女鬼,竟然是憐蓮?
“哈哈哈哈,那你們更該死,我的屈辱竟流傳了百年,百年啊,我還背着這個冤屈的名字!!!”
“不是這樣的,他們流傳你的歌聲,流傳你的美姿,說你是個多情的女子,他們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啊!那些塵封了太久的事他們都沒有再提了,他們知道你是被大房害死的,他們都在同情你,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對他們了?這讓他們多寒心?”
“是這樣嗎?真是這樣嗎?”
憐蓮愣在原地,喃喃道。
“嗚嗚嗚我~~~~”
憐蓮突然跪倒原地,凄厲的哭了起來,羽影慢慢走過去,柔和道:“去投胎吧,忘了這些,下一輩子好好來過。”
憐蓮搖了搖頭,哭道:“我不要去投胎,我可以不殺長安城的所有人,但......他們得死!”
羽影自然知道憐蓮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剛想要阻止,可憐蓮一揮袖便不見了。
“樓以香,我們跟上她!”
羽影拉着樓以香的袖子,剛想跑,樓以香便輕飄飄的問了句:“你知道她往哪去了嗎?”
羽影被問的一愣,是啊,她跟本不知道她夫家的住址在哪裏啊。
“那怎麽辦?眼睜睜見死不救嗎?”
“你有沒眼睜睜看着他們。”
“你!”
樓以香笑了笑,轉過她的身子,一陣溫暖柔和的物體便緊緊貼在了羽影的唇上,羽影瞪大眼睛看向樓以香忘了反抗,這.....離大哥都還沒吻過她了,她的初吻竟被這該死的樓以香奪走了!
就在羽影快窒息的時候,樓以香才滿足的放開了她,笑道:“這算你讓我幫你的報酬。”
說完樓以香便笑着離去,羽影不自在的跟了上去,手指摸了摸嘴唇,前面的樓以香突然道:“還在回味嗎?”
“你......”
想罵人,可羽影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你怎麽又把我帶回客棧了?”
羽影看着她們住宿的客棧疑惑向樓以香問道。
“因為這有她要找的人。”
樓以香剛剛丢下這一句話,便傳出景名陌的一陣慘叫聲。
“糟糕!”
羽影飛速向樓上跑去,直接一腳踢開景名陌房間的大門,便見一團黑霧死死纏繞着景名陌,羽影大驚,吼道:“憐蓮你快放開他!”
“放開他?我憑什麽聽你的?”
憐蓮好笑的問道,羽影也已經明白了景名陌便就是憐蓮口中仇人的後裔,不由淡定了下來冷靜勸到:“你們的恩怨已過百年,為何還要在這些無辜的人身上來再次造孽了?收手吧."
"你別再跟我多費口舌了,我今天一定要了他的命!”
說完,憐蓮便向景名陌心口刺去,羽影愣在原地來不及阻止,這時一道藍光向憐蓮攝去,憐蓮一陣痛苦的卷縮在了地上嗷嗷叫着,随後被收進了一個金箔之中。
“哎,沒想到長安城這地方也會有如此厲鬼存在。”
羽影望去來人,只見是一名藍色長袍青袖的清秀女子,拔出劍來警惕問道:“你是何人?”
“姑娘真是奇怪,鬼都不怕還怕我嗎?況且若不是我,這位小子早已魂飛魄散了,你就是如此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穆姿清倚在門檐笑着望向羽影,羽影收回劍來對她抱歉到:“在下失禮了,望閣下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我沒那麽小氣的。”
“那閣下想要如何處置她?”
羽影擔心問着憐蓮以後的命運。
“自然是關在這裏等她魂飛魄散而去了。”
穆姿清笑着解釋。
“閣下不能讓她投胎轉世嗎?”
“羽姑娘......因該也并不是什麽大慈大悲的好人吧?”
穆姿清望向羽影的眼眸,突然丢下這一句話,随後轉眼不見,只留下一陣回音在她耳畔回旋:“我們還會再次相遇的。”
羽影卻因她那句羽姑娘而愣在了原地,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并不認識她,那她怎會知曉她姓羽?
而且穆姿清有一句話說對了,她的确,不是什麽大慈大悲的好人。
“在想什麽?”
一旁的樓以香撫摸着她的長發疑惑問答,還未等她回話離焰和顧長寧等人便匆匆闖了進來:“影兒你沒事吧?”
剛剛進來的離焰便瞧見如此暧昧的一幕,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而樓以香則對他笑着挑了挑眉頭,離焰直接上前拉過羽影離去,樓以香卻笑着看他離去的背影。
顧長寧看着這一幕,望了望樓以香便帶着顏依靈出去,出了房間他看向顏依靈,冒了一句話:“我們永遠都不要想那樣好嘛?”
顏依靈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傻傻的恩了一聲。
“怎麽了?”
羽影看向離焰,疑惑問道,實在奇怪離焰突然的反常。
“影兒,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離焰嘆了口氣,望向羽影,堅定道:“不要恨我!”
羽影心中一顫,身子微微一愣,她一直在逃避着,可是,這有算是什麽回事?為什麽不肯給她留一點清淨?為什麽這麽快就要挑起一場風雨?
“離大哥,你在說什麽?影兒不懂。”
羽影裝着糊塗回答着。
她知道,有朝一日,他們終究會在戰場上兵戈相見,可羽影卻極度憎恨這樣的未來,也憎恨......這注定了的亡國公主身份!
“不懂?你不懂......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離焰不去想羽影是真不懂還是假,只是失态般的笑了笑,卻有淚沿着眼角留下,他咽入口中只餘悲涼。
“相憐病骨輕于蝶,夢入羅浮萬裏雲。贈爾多情詩一卷,他年重拾石榴裙。”
離焰突然喃喃念道。
羽影想起喬木對她說起過天玉鏈長安,于是一直都徘徊在長安苦苦尋找着,倒是景名陌嫌這無聊想要離開,顧長寧因為上次那事和景名陌相處總有些許尴尬在其中。”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
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
羽影在樹下游蕩着,想着喬木只告訴她天玉鏈在長安,卻未告訴她地點在哪,實在不知這該如何尋找。就在苦惱之際卻聽到樹上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羽影擡頭看去接了那下一句:“可憐人意,薄于雲水,佳會更難重。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
“呵呵,沒想到你對晏幾道的詩還挺熟悉的嘛。”
那名女子從樹上跳了下來,一身藍色長袍被風輕輕掀起,羽影認得她便是上次收了憐蓮的女子,恭敬道:“沒想到還能在這碰到閣下。”
“呵呵,你是在找這個嗎?”
穆姿清從懷中拿出一把銀色星子形狀的項鏈,羽影疑惑問道:“這是?”
“為你複國,恢複你身份的寶物啊。”
“天玉鏈!”
羽影一驚剛想去拿過,卻被穆姿清巧妙躲過,笑着道:“我有說過給你嗎?”
“那閣下想怎樣?”
羽影收起了笑容,一臉冷淡道。
“羽姑娘變臉還真快,在下只想問你一句,你會悔嗎?”
“悔?”
羽影不懂得看向穆姿清,不知此話從何說起。
“為了一個破鏈子,舍棄太多的東西,比如你的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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