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青兒死了

男子呵呵的笑了笑,随後松開了女子,站在一旁,只是看着女子的眼睛裏,怎麽都帶着一抹柔情似水的神色,而女子,很是不好意思的臉紅着,低着頭默默練字。

羽影有些微微的一陣失神,突然才反應了過來,這莫非是永炎和自己母後的過去嗎?

可是看永炎看自己母後那樣的眼神,怎麽都是帶着愛意的吧?

既然他喜歡自己的母後,那他,怎麽會成後來的那般模樣?

還沒等她細細想來,場景又是瞬間的一變,只是這次可不是剛剛羽影看見的那般暧昧美好了。

還是那書房,四處卻是一片灑落的淩亂。

“你為什麽要嫁給皇上,為什麽啊?!”

一身白衣的英俊男子不知道是喝醉了酒還是太過生氣了,搖晃着胡月一陣瘋瘋癫癫的怒吼着。

“月兒,我喜歡你,我愛你真真的愛你啊。”

“先生,你不要這樣……”

胡月那是使勁的掙紮了,突然被男子這麽抱着,她是有些又羞又怕。

或許是真的被永炎這吓的太厲害了,胡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大力氣,直接推開了永炎,害怕的慌裏慌張的沖出了閨房。

看着跑出了的胡月,永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眼睛裏,多了一抹冷光。

突然一道白色的光束刺了進來,讓羽影有些被閃了眼睛,等她慢慢睜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剛剛那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境。

可是那夢境裏這轉化的一幕幕讓羽影有些看的無語了,這故事她看了一半,估計也算是猜到了為什麽永炎會恨她了,因為因愛成恨了呗。

他喜歡的女子也就是她的母後,嫁給了皇上也是羽影的父皇,雖然永炎很愛母後可是也只能心有不甘,畢竟他就是一個教書先生他能那天子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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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心念着胡月,想讓胡月和他一起去私奔吧,跑到天涯海角去都可以。

可惜她的母後和父皇自小青梅竹馬,對這姻緣也沒什麽不滿意的,也不知道永炎對自己竟然有那個心思,胡月一直都把永炎當自己的先生一樣尊敬着。

可是胡月這樣讓永炎不滿意了,他從來到胡府第一眼見到這個女子,便是深深的喜歡上了。

因為心有不甘,因為因愛成恨,所以永炎便如入了魔一般,開始修煉什麽邪門歪道的旁門歪術。

羽影有些昏昏沉沉的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對于永炎,她是有恨,現在不知道為什麽,還帶了些鄙視。

讓母後跟他私奔?

他是真的愛母後還是想害了母後了?

這個年代的女人,若是真的和男人私奔了,那名聲還能好到哪裏去嗎?

這個社會若真的因為愛情而私奔可不是什麽真的會有美好的結局了。

永炎既然身為一個教書先生,那他還不知道這些事嗎?他若真的是愛着胡月,就不應該這般自私,而是尊重她的一切。

這個時候的時代對于“私奔”,其實的懲罰極其嚴厲的很的,男方被發現後,當事人會在氏族祠堂中除名,其土地被充公,人被綁在門板上,用族棍将其打傷打死,女方要麽被遣送回家,要麽放到井裏淹死,若是女方家庭好,屬于大家閨秀被窮小子gouyin私奔的,女方家庭會把男方趕出勢力範圍,但是無論男女,當事人的家庭都會在社會上覺得“擡不起頭”。

羽影嘆了一口氣,索性不再去想了,下了床看向銅鏡中的自己,紗布已經被拆了下來,臉上也很是光滑着的,只是還是隐隐約約可以見到幾處淡淡的被永炎留下來的疤痕。

不過還好,只要堅持每日塗抹一下穆姿清給她特意練出來的那什麽藥膏,相信不過幾日,就會慢慢恢複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對永炎,羽影還真的是有些恨了呢。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卻還這般的自私,若她是母親,必也不一定會喜歡上他。

嘆了嘆氣,摸上自己的肚子;“還好孩子,娘不會讓你看見我醜陋的模樣。”

說真的,雖然來了穆姿清這兒許了,可是羽影每每只要一想起自己在那入真實的地獄裏看到的情景,怎麽都是放心不下的。

她很擔心樓以香,也真的害怕樓以香為了她,而真正的入了魔。

若樓以香為了她入魔,那她羽影,也亦是一定跟随!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名女子戴着一個鬥笠,白色的面紗遮住了她的容貌,身着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着雪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将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雖然讓人看不清樣子,但是她這身上:氣質高貴卻也不由得令來往的人頻頻相看了幾眼。

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家藥館,上面寫着青安堂。

文安,青兒,看着這三個字,羽影突然在心裏一閃而過這兩個名字。

“寶兒乖寶兒乖別哭了啊。”

羽影進到了店裏,便看見一名穿着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的男子正很是無賴的抱着一個還在襁褓的嬰兒哄着,看見羽影進來,他連連問道;“姑娘是看病嗎?”

看着眼前這個似乎一下子滄桑了不少的男子,羽影不知怎麽的鼻子還真的有些酸了,因為戴着鬥笠的原因,文安并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羽影,而是很好奇的看着她,不知怎麽的這個姑娘好好的怎麽看着他發呆了?

“文……公子可真是辛苦了,怎麽不見孩子母親帶孩子了?”

剛剛想叫文大哥,突然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忙轉了了灣說道。

這孩子若是文安的那也是青兒生的嗎?怎麽不見青兒了還是文安一個人哄着?而且文安不是應該在兮哀的府裏嗎?怎麽會在這裏當起了郎中了呢?

這讓羽影百思不得其解,也很疑惑自己這離開的幾日裏到底是發什麽來些什麽事情?

聽着羽影突然提到自己寶兒的母親,這讓文安有些恍惚,淡淡的給了羽影幾個答案讓羽影不由得大吃一驚了。

“死了。”

文安說的極輕,可不代表羽影聽到就沒有什麽不震驚的了。

她其實很想問問青兒是怎麽死的,文安為什麽在這裏做了郎中,雖然青兒是,也不是一個什麽好人,但是她知道,她對文安的心意,那是半點沒有假意的。

不過就算羽影真的很是好奇這些事兒,但是還是不得不忍着讓自己別去問,現在,她這個樣子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任何一個人。

哪裏會沒有一個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了的呢?

羽影告辭了文安後,文安因為她提到的寶兒的母親,還真的是有些恍惚起來了,不由得想到了那日皇宮之事後回到了文府的事情。

因為羽影是兮哀的仇人,而他文安又救了羽影,還是兮哀的仇人,再加上南宮文幽并沒有登上那個位置反而是被殺害了,到頭來登上去的卻是什麽都沒有做的離天成父子倆。

文安也不傻,知道自己的利用價值也已經是沒有了,便想離開文府,那時候青兒也懷孕了,他對青兒也算是開始漸漸有了情愫了吧,只是人活着的時候他不珍惜,一心一意只想着羽影。

兮哀哪裏可能會讓他們走?下了軟禁文安也是離不開半步這個府邸,沒有辦法,他和青兒只能困在這裏了。

青兒把孩子生下來時候,卻因小産失血過多而死亡。

當時的青兒卻沒有痛苦,而是一臉笑意的說着;“能為文大哥留一個孩子,青兒也知足了。”

說完,終究也沒了遺憾閉着眼睛微微一笑的去了。

而文安,不知道為什麽,哭了,很難受很難受的哭了。

那個晚上他喝了一場酒,喝的爛醉喝的稀裏糊塗,他一直以為他其實對青兒,只不過是對妹妹的感情罷了。

但是原來,她已經不知不覺的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了,他好恨自己,可是恨又能有什麽用了?

活着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死了,一切都晚了,晚了。

文安除了哭除了笑,還真不知道能夠怎麽辦。

後來不知怎麽的,雖然禁止了他出府但又沒有禁止他出自己房間,畢竟老婆都死了兮哀看他也是一陣傷心的樣子,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沒放在心上。

可是偏偏兮哀就算錯了,羽影可以找到了那個狗洞從裏面逃出來,不代表四處尋找機會出去到處溜達的文安不會找到這個狗洞啊?

相比鑽狗洞出去丢了面子總比再這個危險的人物身邊呆着丢了性命好吧?

鑽就鑽吧,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子。

于是他選了一個月黑天高适合做事的好日子,帶着自己的寶寶順利的鑽了狗洞順利的逃跑了。

只是出來後,文安又不知現在自己該去哪裏,怎麽躲過兮哀,他也不好意思去找羽影麻煩人家,畢竟,終究青兒的事情讓他看見了羽影多多少少會有些尴尬吧。

還好身上帶夠了銀子的,于是就把這個面鋪買了下來開了這麽一家醫館,他想,他這一輩子,就這麽帶着自己的寶貝兒子這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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