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兩只路癡

暑假過了一半多,離開學自然也就不遠了。

林海總有一天會将一個叫做寧楚楚的人忘記在塵埃裏面。雖然是傷害了林海,但寧楚楚看着不再偷偷跟着,或者下課後故意來三班外面轉悠的林海,心裏放松了不少。

不愛一個人,卻享受着另一個人傻傻的付出,她做不出來,哪怕是傷害他,她也不能繼續這樣拖着,然後可能終有一天,林海還是會被她傷的體無完膚。

人可以一時等不到愛,但不可能等一輩子無望的愛。聖人是僅存于人們的幻想之中,所以不可能讓誰真的浪費一輩子,毫無所求地去等你。

而她不能回應,所以不想在繼續耽誤他。不想讓他在變成他從來沒有設想過的人。

可能是害怕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傅斯言陪她的時間明顯增多,只要是她能夠空閑出來的時間,傅斯言盡量都會陪着她,甚至神奇地不讓餘靜發現。

寧楚楚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也沒有問,因為她的心裏也是蠢蠢欲動的,希望有人能夠陪着她,給她一個精神上的依靠。

就像那天為什麽她會反駁林海的話一樣,除了想讓林海徹底放棄以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傅斯言不是不想陪在她身邊,而是他們兩個人之間能夠真正相處的時間太少了,顧忌也太多。

或者說是她身上的顧忌太多,擔憂餘靜的原因,又害怕他們之間的關系會受到影響。

放學後,寧楚楚站在校門口,等着餘靜,一路上遇到不少老師,“等媽媽來接啊?”

寧楚楚點頭,一中大部分同學老師都知道寧楚楚每次放學她媽媽都會來接她,不過也沒有對上高中了還要家長來接表示訝異,都只認為是因為上次的早戀事件,她的家長也只是因為害怕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而對寧楚楚平時的日常更加關心,所以才會等她下課後親自來接她。

不過,寧楚楚今天等了大概五分鐘,沒有等到餘靜,倒是等來了傅斯言,當他的車停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倒是吓了沒有任何準備的寧楚楚一跳。

“傅斯言你怎麽來了?”寧楚楚捂住嘴巴,“等會兒我媽就會來了,要是看到你了怎麽辦?”

她站的地方沒有幾個人,注意她這邊情況的人也不是特別多,傅斯言也只是将車窗打開了一點,“當然是來接你啊,今天已經周五了。”

“周五怎麽了?”

“上次見你也是周五,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真正用雙眼看到你了。”其他時間只能憑空靠腦海裏面儲存的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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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令寧楚楚哭笑不得,“不是有打電話嗎?”

看着重新浮現在寧楚楚臉上的笑容,傅斯言也跟着笑了,“先上車。”

“你忘記了,我媽待會兒還會來接我,所以……”她話還沒說完,傅斯言就突然開門,快速拉着她的手,稍微一使勁,寧楚楚就被拉進了車裏面。

“喂,我媽待會還會過來,要是她知道我沒見了,她可能會急瘋的。”

傅斯言踩下油門,車子像是離弦之箭一樣離開了一中,去了一個連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地方。臉上的笑容一直明朗,讓坐在他旁邊的寧楚楚腦海裏面頓時浮現了四個字:年少輕狂。

好像眼前這個他才是真正的他一樣,和板着一張臉的少年成熟不一樣,和面無表情上臺領獎的時候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也不一樣。

寧楚楚看着他閃着笑意的側臉,心裏忍不住想:如果他的父母還在,他會不會一直揚着這樣的笑容,會不會和所有人一樣,無憂無慮,只要站在那裏就是衆人忍不住注視的存在。

風一吹,就會揚起他的衣角,然後驚豔少女的青春時光。

傅斯言一邊開車,一邊對着她說:“今天将你綁架,餘靜找不到你,我現在是綁匪,不會理你。”

寧楚楚就這樣愣在了他的旁邊,眨眼看他,還沒反應過來:“綁…匪?”

能在說一遍嗎?她真的沒有聽清楚。

傅斯言沒說話,只是笑着看着前方。

天空晴朗,藍澄澄的,他的心情顯然也很好。

寧楚楚忍不住敲了他一下,“喂,還真的不說話啦?”

傅斯言挑眉看她,薄唇緊閉,眼神裏面寫滿了他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從現在起他就真的是一個綁匪,不再說話。

看他似乎樂在其中,孩子氣的一面顯露無疑,寧楚楚突然也想陪他任性一次,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找回失落了的童年。沖他搖了搖自己的手機,眼睛彎起:“綁匪先生,你冒了這麽大的風險,是不是忘記了,我手裏還拿着手機,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挑釁地說:“然後把你抓進牢裏面?”

傅斯言沒說話,但他的眼角上挑,一臉張狂,就像是在說:'tcare。

他的表情太欠,寧楚楚伸手打了他一下,笑着眨眼:“看不懂你的意思诶。”

傅斯言沒有解釋,只是笑着搖頭,大概是受不了她的碎碎念,傅斯言才開口道:“餘靜今天不能來接你了,因為她可能在來接你的路上出了某些意外。”

“意外?”

“恩。”他點頭,然後心裏将可能變成一定。

“你不會對她做了些什麽吧?”寧楚楚傻眼。

傅斯言笑了笑,“就知道你知道後會緊張,我怎麽可能會對她做什麽呢?如果真對她做了什麽,你還不得立馬和我分手?”畢竟你将和餘靜之間的親情看的這麽重。

看着她擔憂的表情,傅斯言繼續說:“餘靜可能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點小小的事情,我保證很小,你回家的時候一定能夠看到她,而且絕對毫發無損。”

他這樣說,寧楚楚才放心,靠着周圍略有些陌生的路段,問道:“那我們現在是去哪裏啊?”

她這個問題倒是問倒了他,看着周圍他自己也不是特別熟悉,面無表情耳根微紅地說:“現在先去吃飯,等夜晚的時候可以去那邊放河燈。”然後趁寧楚楚看窗外風景的時候,假裝不經意地拿出一張放在車裏面很久的z市地圖。

然後突然轉了個彎,寧楚楚轉過來,不解地問:“怎麽了?幹嗎轉彎?這樣不是又走上了剛才的過來的路了?”

傅斯言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對她說:“我們是去放河燈,繼續往前走能找到可以放河燈的河嗎?路癡。”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傅斯言的眉明顯挑了一下。

“是這樣嗎?”

傅斯言點頭。

“那你剛才怎麽一直往這邊開呢?”寧楚楚覺得不對勁。

“某人一直和我說話,影響了效率,在前面路口分岔的時候看錯了路。”

寧楚楚看着他啞口,和她說話也能夠影響效率嗎,看着傅斯言好像是嚴肅的表情,寧楚楚十分自覺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過雖然捂上了自己的嘴巴,靈動的眼珠轉來轉去,還是能夠讓身邊的人一眼就看出她此刻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說話行了吧?

等到傅斯言重新将車開回剛才他口中的那個岔路口的時候,剛準備往右邊那天路開的時候,寧楚楚突然喊‘停’!

傅斯言不明所以,寧楚楚看着他即将開過去的路,疑惑地問:“這是去護城河那邊的路嗎?”

傅斯言看着前面的路,想起剛才匆匆瞥了一眼的地圖上面畫的,好像是眼前這條啊,理所當然地看着寧楚楚說:“是這條啊。”

寧楚楚拉着他的手,然後指了指左邊的路,不敢确定,“是那條吧?”

最終兩個人各持己見,寧楚楚的态度由原來的不好确定,變成了現在的确定以及肯定,傅斯言呢?也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眼應該沒有看錯。

最終兩個人為了不因為個人原因造成堵車事件,特意将車停靠在路邊,做好決定往哪邊開之後在繼續開。

寧楚楚保持自己的意見不變,“明明就是往左邊,往右邊怎麽可能是護城河呢?”

傅斯言看了一眼放在寧楚楚視線看不見的地方的地圖,無力地解釋:“楚楚,往右邊不是廣場嗎?護城河一般不是都在廣場邊上嗎?”

“你也說了,那只是一般情況嗎?”沖他眨眨眼睛,“我真的記得很清楚的,一定是往左邊。”她其實記得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一定不是往右邊。

這裏是三叉路口,除了往左邊右邊以外,還有一條往上面的路,不過兩個人此時誰都沒有想走上面那條路。

也許是兩個人都覺得對方選的那條路怪異,不對勁。

又或許是因為看通往上面那條路不順眼?

誰知道呢?年少輕狂,誰又在意呢?畢竟重要的是那個可以在一起相處停留的過程。

夜色漸漸加深顏色,相比與去年,今年的z市顯得更加繁華,有一種z市特有的喧鬧。

繼續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好不容易的相處時間,可不能就浪費在了争論那條路怎麽走,傅斯言無奈舉白旗,“要不,先往左開,如果左邊沒有護城河,咱們在重新開回這裏,在去右邊?”

先開去左邊?這樣真的好嗎?為什麽她突然又覺得左邊也有些不對勁,眨了眨眼睛看着正在詢問她意見的傅斯言,“要不,先去右邊?”

傅斯言點頭,有他們争論的時間,不管是左邊、右邊還是上邊全開個來回都夠時間了。

車子重新啓動,開向了右邊,寧楚楚看着右邊的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裏好像真的應該找不出來護城河吧?

“傅斯言,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啊?你會不會是記錯了吧?”寧楚楚看着外邊的場景,z市那麽大,她一般出去都是搭公交車,對路段也沒有太熟悉。

可就是覺得不對勁。

傅斯言看着前面的廣場,“有什麽不對勁的?”理所當然地說:“廣場到了,護城河自然就應該在邊上?”然後将寧楚楚拉起來,“下車了,跟着我去放河燈。”

傅斯言拉着她走的飛快,寧楚楚忍不住對他說:“傅斯言,慢點!”

傅斯言拉着她走入廣場中,廣場中的人很多,不分年齡,各色路人,臉上都洋溢着一種被氣氛感染了的快樂。

傅斯言皺眉看着被人群淹沒了的廣場邊緣,看不到護城河,“楚楚,你先站在這裏,我先過去看一下。”

寧楚楚剛準備說一起去的時候,傅斯言就孩子氣的跑了過去,寧楚楚只能無奈地站在原地等他回來。

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寧楚楚忍不住笑了起來,臉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突然覺得傅斯言更加真實,和上輩子那個一直離她很遠的那人不一樣。

眼前的他更加鮮活,表現在她面前的模樣也越來越多,表情也越來越多,會溫柔地哄她,也會孩子氣的和他争論,不像一開始的陰郁。

而他們之間的感覺也一直是甜甜的,像是春天的細細雨絲,直可以酥進人的心裏面。

想着想着廣場上跳舞的大媽突然走了過來,在她站的地方開始準備跳舞,寧楚楚不得不讓一個地方,人群将她越帶越偏離原來的地方。

寧楚楚不得不睜大眼睛,在人群裏面仔細尋找着傅斯言的身影,一直沒有看到,往口袋裏面一掏,準備給傅斯言打個電話,才想起來她的手機放在了傅斯言的車上。

一直沒有看到傅斯言的寧楚楚,不得不順着傅斯言剛才走的方向,往廣場的邊緣走去,越是邊上,人越少,看着廣場圍欄下面,寧楚楚忍不住嘀咕:“這裏哪有護城河啊?還說我是路癡,自己才是路癡呢!不對,他還是個生活白癡,什麽護城河一般都在廣場邊上,也只有他才說的出來。”

從她站的這個地方看廣場中心,各色彩燈挂在樹上,各種節奏風格的音樂充斥在這個地方,确定了廣場邊緣沒有傅斯言的身影,寧楚楚才重新回到廣場中央繼續尋找。

她想:如果一直沒有找到,她就去停車的地方等傅斯言。

周五的晚上,廣場的人格外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五的時候大多數的上班族都放假了的原因。寧楚楚有好幾次都差點被卷入跳舞的人群之中。

突然,有人從身後蒙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寧楚楚的心不可抑制地狠狠地跳動了一下,被吓了一跳。

人在眼睛看不到的時候,其他感官總是格外敏感,寧楚楚的雙手覆上他蒙住自己雙眼的大手,笑着說:“放開了,還真的想綁架?”他身上總是有一種叫人安心的味道,像是薄荷又像是陽光的味道,說不出來,但只要他一靠近,她就能夠感受到。

傅斯言從高處圈上她的脖子,将她的耳朵咬了一口,“誰叫你不聽話,亂跑。不是說了讓你站在原地等我回來嗎?恩?”

寧楚楚将自己的身子轉過來,仰頭看着他,嘟起嘴,“誰叫你來的那麽遲?一直沒有看到你。還有啊,廣場邊上哪有河流?”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臉,好像真的想要他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一樣。

傅斯言捏了她的臉一下,自然地避過她的某些問題,而是說:“才去了幾分鐘就開始想我了?一回來就沒看到你,然後來找你,你還好意思質問我?”

廣場上的歌曲突然換了一首溫柔纏綿的歌曲。傅斯言眼睛一亮,扯着她的手,只是輕輕一帶就将她帶到自己的懷裏面。

周圍有不少情侶,都随着音樂開始跳了起來,其中不乏大學生,也不缺乏白領們,寧楚楚和傅斯言雖然出衆,但是在燈光的掩蓋下,但是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傅斯言拉着她的雙手,輕輕擁着她的腰,随着音樂一起起伏,她的裙擺随着動作不斷飄搖,淡淡的綠色,像是一抹靈動的光,從他的腿上不斷劃過,然後溫柔地劃進他的眼裏心裏。

一曲結束,寧楚楚沒力地靠在傅斯言身上,在他身上用懶懶的聲音說:“走不動了。”然後将雙手挂在他的脖子上,頭不斷在他的胸前蹭蹭。

傅斯言低下頭,無奈地親着她的頭發,“那怎麽辦?”

寧楚楚的笑聲從他的懷裏傳出來,小聲撒嬌:“你背我。”命令意味十足,雖然聲音軟綿綿地沒什麽威力。

傅斯言沖他揚起側臉,寧楚楚立馬意會,親了一口,還特意發出很響的‘吧唧’聲,然後突然跳上傅斯言的背,笑着對他說:“口水,臉上。”

傅斯言背着她,一步一步離開喧鬧的廣場,“臉上口水?”語調上揚。

“嗯哼?”寧楚楚在他的背上得意的笑着。

傅斯言沒說什麽,只是眼內的眸色加深,像是想到什麽,突然将寧楚楚從自己的背上轉移到自己的前面。

這一瞬間快的不可思議,寧楚楚驚呼一聲的同時,她的位置已經發生了一個完美的轉換。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摟住他脖子的姿勢沒有改變,只是位置改變,就在寧楚楚驚魂未定時,傅斯言突然吻上她的唇,将濕濕的舌頭伸了進來,勾着她的舌頭,一起交纏。

寧楚楚忍不住打了他的胸口一下,力道太小,傅斯言放在她嘴上的力道漸漸加深,一邊有技巧地勾。引她,一邊抱着她往車上走。

寧楚楚挂在他的身上,傅斯言用一只手抱住他,一只手打開車門,然後兩個人一起進入車子的後座。

傅斯言停車的這裏幾乎沒有幾個人,寧楚楚和傅斯言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也就是寧楚楚的雙手勾在傅斯言的脖子上面。

這個姿勢本來也沒有什麽不對,可是如果不是站立而是卧倒在車後座的話,自然會顯得有些暧昧無邊。

寧楚楚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傅斯言,“起來了,還要回家呢。”

傅斯言沒有聽她的,“餘靜還沒有回家,你急什麽?”然後在她的臉上舔了一下,“剛才還在我的臉上留下口水,現在我要還回來。”

寧楚楚好受到自己臉上濕濕的,忍不住皺眉,看着他孩子氣的臉龐,“這還要還啊?第一次看見你這樣小氣的男朋友诶。”

傅斯言不置可否,沒有說話,但是卻用行動告訴了她他的決定。也就是這事關他的福利,自然是要努力争取,小氣一點又何妨?

兩個人的姿勢太過暧昧寧楚楚知道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板着臉看着半壓在自己身上的傅斯言,“喂,你起來了,這樣壓着很重的。”

傅斯言的身材不是特別瘦,看起來特別勻稱,怎麽樣也不會重,傅斯言摟着她。寧楚楚只聽見他說:“很重?那換個姿勢?”

寧楚楚深呼吸,捂臉,換個姿勢?要不要說的這麽暧昧?将自己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求饒般地說:“不用不用,你快點起來。”

傅斯言将她拉起來,然後笑着将她的雙腿分開,抱在自己身上。看着不斷扭動,想要離開自己身上的寧楚楚,傅斯言用雙臂控制住她,不讓她逃離,讓她感受他因為他而變化的身體,他因為她而跳動的更加熱烈的心髒。

寧楚楚想将自己的身子向後移,可她每次一移,傅斯言就使力将她的身體往他身上靠的更緊。

“不要在動了,讓我抱一抱,很久沒有離你這麽近了。”

寧楚楚經過幾次被傅斯言往前推,撞到他的那裏,自己也不敢再動了。

傅斯言抱了一會兒,突然問她:“剛才嫌棄我?”

寧楚楚不知所雲。

“你的表情,那麽嫌棄?”

寧楚楚能告訴面前好像極度在意的人,她就是不喜歡別人的口水弄到自己臉上嗎?就算是男朋友的還是有些不習慣?

寧楚楚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傅斯言将她臉上的表情看的很清楚,被女朋友嫌棄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傅斯言原本因為見到愛人調戲到女朋友的心突然就不開心了。

板起臉,将她放到座位上,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我去開車,送你回家。”

他一開口,寧楚楚就知道他心裏面會在意。的确,沒有哪個人被自己喜歡的人嫌棄心裏會沒事兒。

其實吧,他們親也親了那麽多次,她的确沒啥好矯情的,不知不覺中,也交換了很多次口水,的确沒有必要為了這件小事兒讓傅斯言郁悶。

畢竟再小的事情,在情人眼裏面也是件大事兒。

寧楚楚手快地在傅斯言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拉住了他,怯怯地看着他:“生氣了?”

傅斯言手頓了一下,口是心非道:“沒啊。”雖然沒有生氣,但是心裏總是有些不是滋味兒。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掏心窩的将愛給對方,但對方卻還嫌棄你。雖然這個嫌棄很有可能不是嫌棄他這個人,而是有點潔癖,但他就是有些難受,男生心裏微妙的情緒,只因為愛上了一個人。

寧楚楚拉着他的襯衫袖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斯言,我錯了。不生氣了?”

傅斯言唇角勾起,‘哼’了一聲。

寧楚楚知道有戲,使勁拉着他的袖子搖:“斯言,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呢?”傅斯言配合着她,在她邊上重新坐了下來,聽着寧楚楚繼續說:“你都可以接受我的全部,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呢?只是我有那麽一丢丢的潔癖,真的就只有那麽一丢丢。但就是那麽一點,也是對于別人的,你剛才的舉動把我吓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那你給我臉上的留下口水的時候,就沒想過我會不會有潔癖?沒良心的,真該給你一面鏡子,讓你自己看看你剛才是什麽表情。如果是我對你流露出那樣的表情,你一準得哭給我看。”

寧楚楚拉着他的手沒放,“我有那麽愛哭嗎?”

傅斯言不置可否,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遇到她之後,他才知道這個也不是那麽沒有絲毫依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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