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被害妄想

幾個人雖然想跑,但是最終還是被警察抓了起來,幾個人因為破壞個人財産以及毆打他人被刑事拘留。

不過放高利貸雖然是犯法的,但是中國有句古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是找警察也沒有用的。況且地下賭場背後的人,也不是報警了就能夠扳倒的,她們這一次報警,雖然暫時躲了過去,但只要一天不還錢,地下賭場就會擾的他們一天不得安寧。

那一天,流氓走後,餘靜的精神顯然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暈了過去,但是暈過去之前傅斯言到來的那一幕她還是看的很清楚。

傅斯言皺眉看着她,“餘靜欠了一千五百萬賭債?什麽時候的事情?”

寧楚楚低着頭,有些不敢看他,“大概…大概是高一的時候吧。”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他繼續問。

寧楚楚頓了一下,“……三天前。”

她說完,傅斯言看着她突然笑了,“寧楚楚,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男朋友啊?還是說你一直、從來就沒有把我告訴你的話放在心裏面?現在是高利貸!是一千五百萬!你就想着一個人默默扛着?我如果沒有發現的話,你有想過今天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嗎?”

“你是個女生!是個無論如何都會吃虧的女生!”傅斯言看着寧楚楚,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你,懂我的意思嗎?”

寧楚楚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所以才這麽說,解釋道:“我當然有把你當男朋友,如果不把你當男朋友的話,我早就告訴你了,絕對不會讓你以這種方式發現。”

“ok,你這樣說我現在可以接受一次。但是以後我不希望你在這樣了。”傅斯言看着她,“最起碼,別讓我假放心,然後一切以成定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

“寧楚楚!你記住你面前站的會是你将來的要生活一輩子的男人,別讓他覺得自己很low,學着使用他的肩膀。”

寧楚楚看着他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然後在心裏面說:你很棒!不僅僅是在我心裏,也是在其他人心裏。成功到上輩子的我只能夠仰望。

正是因為你太成功,這輩子我遇見你的目的才不純,然而現在我不想我們之間的目的也變成有目的性的。

“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一千五百萬,可不算少。”

餘靜受了驚吓,此時也還沒有醒來,由宋玉照顧着,傅斯言和她一起坐在小區裏面的公園裏面,面對面地交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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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楚自然不能告訴他,她準備将老城區的房子全部賣出去,當然前提是要能夠賣的出去,如果賣不出去的話,只有一直拖着拖着,然後冒着一定的風險将蘭花賣出去。

寧楚楚低着頭,聲如蚊哼:“先把私房錢拿出來還一部分,然後在慢慢籌錢。”

傅斯言:“私房錢?”

寧楚楚點頭。

“在水一方賺的?”

寧楚楚繼續點頭,“還有一點以前攢下來的‘零花錢’。”

他知道的也只有在水一方的收入,皺了皺眉,“你報了警,認為他們還會讓你這樣還?只怕你的零花錢還不夠還每個月的利息。到時候有什麽後果,那些黑社會又會怎麽做,楚楚你能夠預料的到嗎?”

“可目前也只能夠這樣了啊,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寧楚楚想緩解一下他們之間此時略有些嚴肅的氣氛。

傅斯言看着她僞裝沒事兒的臉,“先把那錢還上,把這事情解決了,錢我先出。”

寧楚楚看着他搖頭,“我能自己想辦法。”

“寧楚楚!聽話!這事情咱倆沒得商量,你必須聽我的,如果這事兒一天不解決,你的安危就一天不能保證。你認為是錢重要,還是你自己重要?”

寧楚楚還是搖頭,重申:“我可以自己解決,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

見她堅持,傅斯言只能放緩了聲音,換了一個方式來說,“楚楚,你想,如果這一千五百萬是我給你的,那麽餘靜會不會對我的成見變小呢?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明朗了,一切外界因素就都不是問題了,恩?”

寧楚楚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畢竟現在這件事情對她們的生活影響這麽大,如果餘靜知道這筆錢是傅斯言給的了,會不會認為傅斯言是真的放下芥蒂,然後接受他?

那到時候她就再也不用繼續在男友和媽媽之間做出一個艱難的抉擇了。

半晌,寧楚楚想通後,“那,當是我借你的,以後…沒多久之後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傅斯言看她急切想要說還錢的架勢,揉了揉她的頭,“不着急,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還也行。”

寧楚楚看着他,她不懷疑奧博資産會超過一千五百萬,但是還是忍不住問:“奧博一下拿出一千五百萬沒事嗎?”

這的确是個不可忽視的問題,總資産有那麽多,不代表能夠騰出來的流動資金也有那麽多,所以一下拿出來一千五百萬自然是有問題,“同學,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問題,或者說現在趁餘靜還沒有醒的時候,組織一下語言,等會兒該怎麽告訴餘靜一千五百萬是你男朋友為了你傾家蕩産也要拿出來的。”

他開着玩笑,雖然奧博一下拿出一千五百萬有一些困難,但是因為受了寧楚楚的啓發,傅斯言投資了某寶産業,一年來也賺了不少。

不過公司是他和夜闌兩個人的,雖然他擁有的股份比較多,但從公司裏面拿出這麽一筆錢來,也必須和夜闌說一聲,并且得到他的同意,一千五百萬才能夠拿出來。

不過寧楚楚和夜闌雖然平時看起來有時候會互相損,但是真實關系也不錯,夜闌那裏也不會不同意。

“傾家蕩産?”寧楚楚瞪大眼睛,“那還是不要了,我在想想辦法。”

傅斯言敲了敲她的頭,“開玩笑也信。”

寧楚楚在傅斯言的鞭策之下組織好了語言,表示自己可以上樓了。

傅斯言坐在石凳上沒有動,微醺的陽光正好,傅斯言将身子靠在後面的灌木上,“先演習一遍,讓我檢查一下看能不能通過。”

寧楚楚嘆氣,“好吧。”

咳咳了兩聲,寧楚楚開始說着腦海裏面已經組織好的言語,“那些人雖然現在被關了進去,但是地下賭場肯定還會繼續來向我們要錢的。而且他們的手段只會比上一次更加殘暴,所以我們必須在短時間內還上這筆錢。”

傅斯言示意她繼續說。

寧楚楚點頭,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這個時候沒有誰會給我們借錢的,別說一千五百萬,就是五萬塊在這個節骨眼上別人都不會給我們借的。但是剛才有人給我們打電話,說願意給我們借錢。說到這裏我媽媽肯定會很開心,然後我在說這個人是你,她或許就會在心裏接受你?”

傅斯言:“或許。”但願是這樣,如果不接受的話,他幫的人是自己的女朋友,又不是餘靜。

他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對餘靜的不喜歡,但他說了,因為是她,所以願意接受她的一切。

也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再說了,他也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孤立無援的傅斯言了,現在的他早已經不用面對以及理會餘靜的喜怒了。就像今後,他會把餘靜當丈母娘一樣養着,但是心裏對她卻依舊不會有幾分類似于親情的東西。

演練獲得傅斯言的通過後寧楚楚才重新回到房間裏面。回來的時候宋玉已經将房間重新打掃好了,雖然一些東西已經摔碎,再也彌補不回來。

寧楚楚去廚房煮了一點粥,餘靜醒了之後好吃,粥煮好沒多久,餘靜就醒了過來。

聽到房間裏面有聲音,寧楚楚趕緊跑了過去,餘靜坐在床上,背靠在床頭,一臉的驚魂未定,顯然又是做了什麽夢一樣。

“沒事了,媽沒事了。”寧楚楚握住她的手,“那群人已經走了,只要我們将錢還上,就不會再有事情了。”

餘靜點了點頭,“可是我們哪裏湊的出來那麽多錢?楚楚,要不……”

演習就是演習,真正要說出口的時候,有些話又不是按照預想來的,“錢總會有的,雖然這個時候很多人都不會給我們借一分錢,但越是但這個時候,不就是越考驗人心的時候嗎?”

“可人心不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嗎?”餘靜忍不住回答。

“可是剛剛就真的有人說完幫我們度過難關。”寧楚楚抛出引子。

果不其然餘靜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問道:“誰……現在願意幫我們?”言語甚至激動地都有些結巴。

“傅斯言。”寧楚楚将傅斯言的名字即使地說了出來。

等她一說出來這個名字之後,餘靜臉上的表情頓時由希望變成了赤裸裸的絕望,沒有一點掩飾。

如果之前她對寧楚楚口中說願意幫她們母女的人有多麽期待,現在對這個人的出現就有多意味不明,多麽厭惡?

傅斯言在她心裏的存在已經定格,甚至他現在突然伸出的一只手,也被餘靜在心裏面認為是別有所圖,或者說他是想通過這次的幫忙,從她身邊重新搶走女兒,親手報複她對他的虐待,報複他們一家!

寧楚楚看着餘靜突變的臉,按理來說當她說出這個幫助她們人的名字的時候,餘靜不說立馬接受傅斯言這個人,但最起碼也會減小對他的厭惡啊。

可是……現在

“媽,怎麽了?有人願意幫我們難道不好嗎?”

餘靜定睛看着她,說道:“你們不是分手了嗎?他現在幫你肯定是有什麽目的,不能輕易相信他。”

到了這個時候,寧楚楚也不能不說了,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其實,其實我和傅斯言從來就沒有分過手。”

這句話一說,是生還是死總是需要做一個了斷的,就像傅斯言說的,瞞着也不是解決方法,而這件事情的發生,傅斯言的雪中送炭恰巧又是一個契機。

一個可能讓他們之間戀情被接受,變得明亮的過程。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餘靜竟然将頭埋進被子裏面哭了起來,呢喃:“我該怎麽辦?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小孩了,如果他報複我們怎麽辦?如果他想要傷害楚楚怎麽辦?”

“報複?”寧楚楚眯起眼睛,重複聽到餘靜的呢喃中的一個詞,“媽,什麽報複啊?他是在幫我們啊。”

餘靜擡起頭,神色好似清醒,“不是!他不是幫我們!他是在想怎麽樣得到你的信任然後在狠狠傷害你,楚楚你一定不要被他戴上的面具給騙了!”

寧楚楚搖頭,“不會,他不會的。楚楚也不會被他騙的。”

“不會被他騙?”餘靜想起了剛才楚楚說的她和傅斯言并沒有分手,一直沒有分手的言論,“不會被騙那為什麽一開始媽媽叫你和他分手的時候你沒有分手呢?你是不是還喜歡他?”她突然激動起來,“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一個女人,如果喜歡上了一個人,那麽被她愛上的那個人就是最容易傷害她的人。

寧楚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她是還喜歡傅斯言,是一直都喜歡着他,是一直都沒有分開過。她不明白為什麽到了這個地步餘靜還是不能夠接受傅斯言!

為什麽還要質疑傅斯言的目的性!他難道真的會吃飽了撐的拿自己公司的流動資金來替餘靜還這種對于他而言毫無意義的賭債?

就因為以前餘靜對他不好?

她愛的傅斯言沒那麽,不明事理,或者說是不分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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