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咖啡洗禮
寧楚楚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對,努力克制了,傅斯言也就沒有覺的有太大的不對,只是內心深處那個念頭被暫時的隐藏了起來。
餘靜雖然不贊同用傅斯言的錢來還債,但是賭債不可能真的一天一天拖下去。
時間拖的越久,越容易出事情,寧楚楚看着卡片,決定在餘靜不知道的情況下,先将錢還了。
寧楚楚準備找個時間悄悄出門将錢還了的時候,餘靜剛從房間裏面出來,看到也剛從房間裏面出來的寧楚楚後,對她說:“楚楚,你說我們是去f國還是c國?”還沒有對去國外死心。
寧楚楚将卡不懂聲色的重新放回自己針織外套裏面,然後才回答:“f國語言不通,c國不喜歡。”
餘靜想了想f國語言确實不通,去了她也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c國楚楚不喜歡的話也就算了,“那楚楚喜歡哪個國家呢?”
“喜歡現在這裏。媽,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每天開開心心就可以了,我不是說了嗎?過自己該過的生活。”這裏讓她放不下的人太多,不僅僅是傅斯言,還有內心自卑的張然,喜歡和她吵的夜闌,花枝村笑臉無邪的孩子們。
可是這一切的舍不得,她都不能告訴餘靜,只要傅斯言三個字就足夠讓餘靜暴走,情緒崩潰。
餘靜堅持,“你不用再多說了,既然不喜歡c國,那媽媽在去看幾個華人多一點的國家。”
其實她的堅持也不是沒有原因,如果這件事情她們找不到別人幫忙的話,籌不到錢,那只有現在這一個辦法,那就是離開這裏,越早離開越好。
她不指望自己也能平安離開,但女兒是一定要平安離開這裏。只要她走了,安全了,無論前面她要面對的是猛虎還是豺狼,她都不害怕。
她的軟肋一旦安全,他們找不到了,那到時候一個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還有什麽會讓她害怕的呢?
寧楚楚沒有說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最好的方法也就是将錢還清,然後遠離。離開并不是破壺沉舟,有勇氣就可以,就可以解決。
寧楚楚将錢還了之後,餘靜以為她去了學校,其實不然,她一個人搭了公交車去了z大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人來人往,對面是奧博,這個點是上班時間,公司大門進進出出的人很少,她能想象傅斯言此刻應該在做什麽。
時間就這樣匆匆溜過,快到終于的時候,寧楚楚就準備離開,咖啡廳畢竟是在奧博對面,中午來買咖啡的人絕對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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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沒想到,出門還是遲了,竟然遇到了碰巧進來買咖啡的範萱。
而剛好她看到範萱的時候,範萱也看到了她,想轉頭當做沒看見一樣離開都不行了。
大概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寧楚楚說的話在她的心裏還記憶猶新,又或者是因為別的,範萱對她的态度也變了不少,直直朝她走了過來,問:“不介意我坐下吧?”
她的臉上沒有了以前刻意僞裝出來的和善,雖然态度不好,但寧楚楚卻覺得沒有那麽虛僞了,“不介意啊,你坐。”
寧楚楚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是站着的,桌上的咖啡還沒有被服務員收起來,範萱坐了下來,然後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也坐下來,寧楚楚覺得她可能會錯意了,“你坐這慢慢喝,我已經喝完,有事兒先走了。”
她剛才說的不介意,是指不介意範萱坐自己剛才的那一桌,但不代表她就需要坐下來陪範萱喝咖啡。
她今天沒那個閑心情,而她自己沒那個義務陪一看就來者不善的範萱喝咖啡。
她正準備走的時候,範萱突然站了起來,使勁拉下她的手。寧楚楚皺起眉毛,她的力氣本來就小,比不過一個正常女人,而範萱明顯是要留下她,手上的力道不僅沒收斂,還特意加重了幾分,好在寧楚楚的平衡能力還不錯,沒有因為範萱突如其來舉動,而摔倒在地上。
寧楚楚看着她,皺着眉問:“你幹嗎啊?”
範萱看着她的臉,笑了一聲,“我幹什麽,你沒看到嗎?奧博被你害的內部差點出事兒啊!在老板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你呢?坐在這裏悠閑地喝着咖啡,你覺得好意思嗎?”她本來也不知道奧博突然出事是因為什麽,但因為傅斯言的原因,她每天都會有意無意地假裝路過傅斯言的辦公室,可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一千五百萬啊,說給就給,眼睛都不眨一下,公司差點因為這件事情引起危機!
寧楚楚已經站好,範萱因為穿着高跟鞋,所以看上去比她要高上不少,“我坐在這裏喝咖啡,那前些天還要說做我姐姐的範小姐呢?今天還不是和我一樣?一樣坐在這裏,悠閑地喝着咖啡?”她特意加重悠閑兩個字。
她知道一千五百萬可能來之不易,但傅斯言說的輕巧,她真的沒想到情況會想範萱說的這樣,早知道……
早知道這樣的話,她就在拖上一段時間,然後冒着風險,冒着風險等蘭花開,然後賣掉還債。
範萱被她說的一梗,“造成這一切人是你!你根本就不配做傅斯言的女朋友,只知道一味拖累他。”
寧楚楚呵呵笑了聲,然後一雙大眼睛看着她,好像能看到範萱心裏一樣,“我不配?你又是用什麽身份來說這句話呢?還是說我不配,你自己就配?”
她心裏所想的被寧楚楚說了出來,的确是這樣,她就是這樣想的,寧楚楚除了長的比她好看一點以外,什麽都比不上她。
這時候咖啡店的人還不多,她們雖然這麽說,但是實際上動作卻并不大,範萱看着寧楚楚那張臉實在是覺得厭惡,“最起碼我不會拖累斯言!不像你空有一張臉,男人遲早會膩!”
聽完,寧楚楚笑了,她一笑眼睛就會自然而然地彎起來,裏面的波光閃動,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裝飾成分,就連頭發也是自然地垂着,真正地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簡簡單單,幹淨的讓她忍不住妒忌。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品,卻幹淨的一點瑕疵都沒有,潔白如玉,範萱這讓原本放在身側緊握的雙手,忍不住擡了起來鬼使神差地想要在寧楚楚的臉上留下些什麽。
寧楚楚自然是注意到了,如果像電視劇演的抓住範萱快速過來的手的話,無非是以卵擊石。不過她的力氣雖然不大,身手卻還算靈活,快速躲了過去。
範萱原本揮出去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之中。寧楚楚真的沒有想到範萱會動手,就算她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了那層虛僞的屏障,範萱作為z大在找且自稱‘高素質’的人都不應該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且這個人還是窺視自己男朋友的人,寧楚楚心裏就有些塞得厲害。她這幾天正好心情不好,範萱還往上面湊,她也用不着客氣,桌上的咖啡還有些熱度,寧楚楚在範萱還沒來的及收掌的時候,快速拿起桌上的杯子,沒有絲毫猶豫地往範萱臉上潑去。
“就算我不配,他的身邊也不會是你!”
經過一杯咖啡的洗禮,範萱臉上的妝花了不少。寧楚楚目的已經達到,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準備離開這裏,可範萱也沒顧忌她的形象,尖叫一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然後就準備拿桌上的東西砸過去,寧楚楚不出意外地躲了過去。
某人要發瘋,她可不準備奉陪。
就在她剛準備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看着她的傅斯言,傅斯言的臉上沒有表情,也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看她身後一臉狼狽的範萱。
此情此景,她突然想起了看到過的一個段子:女孩氣憤的走到男生面前,把一杯化學試劑狠狠地潑在和男生站在一起的女生臉上丢了句“bitch!”
女生當場就毀容了,男生激動起來:“你瘋了吧?怎麽能幹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女孩淡然一笑:“前面超市買的卸妝水。”
範萱臉上的表情也開始精彩起來,想必也是沒有在傅斯言面前這麽狼狽過吧,寧楚楚倒是無所謂,畢竟範萱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什麽都不算。如果非要給她一個定義的話,那也只能算想要勾引老板的女員工,還是沒有成功過的!
傅斯言走了過來,并沒有發現她想起的那個事件類似的情況,“如果做不好自己份內的工作,那也沒必要在奧博上班了。你得知道現在的奧博不一定就非要一個沒有z大畢業證的在校大學生。就算畢業了,太關注老板私生活的員工,也只會引起老板的厭惡。”
他來的時間剛好,剛好讓他‘有幸’目睹了整個過程,整個女朋友差點被人欺負的過程。咖啡廳的玻璃是透明的,兩個人又都是站起來的,他還在外面的時候就看到了。
不過其實看沒看到也并不是很重要,只要寧楚楚沒有受委屈就好。
範萱怎麽能讓傅斯言這麽看她呢?辯解道:“老板,其實,其實我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傅斯言就檢查了一下寧楚楚有沒有受到傷害,打斷她的辯解道:“我有長眼睛。”然後不欲多言。
這個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的,他只是不想輕易辭去最初公司裏的一批人而已,但她的舉動已經上升到令他厭惡的層面了,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下她的必要。
兩人走後,咖啡廳只剩下站在原地的範萱。
寧楚楚看着他:“不讨厭這樣的我?”
畢竟潑了人一臉咖啡,還差點造成‘毀容’。
傅斯言挑眉:“那如果她那一耳光真的打到了你的臉上呢?她不受委屈,你就得受委屈。二選一,我做出選擇很容易啊,自然選你。你得知道,讨厭一個人很簡單,但愛上一個人卻很難,所以你認為我會輕易的……”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完,有些東西,大家都懂得,所以點到即止就好。
“你這樣很好,受了欺負就還回去,雖然我可以幫你還回去,但是自己動手,感覺應該會不一樣一點。”
他說完,寧楚楚驚訝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說的什麽,嘴唇蠕動,“這樣慣着真的好嗎?”如果以後沒人要她了怎麽辦?
傅斯言沒有聽到她說的話,牽着她的手往外走,看他的樣子風清雲淡,寧楚楚在他的手心裏面撓了一下,“一千五百萬我會很快還給你的。”
我不知道那一千五百萬給奧博造成了那麽大的影響,範萱剛才說的時候,她表面上沒有什麽表情,其實心裏的震驚絕對不比範萱在傅斯言門外聽到這個秘密。但只是掩藏的好,沒有人發現那一瞬間她眼裏的情緒外露。
傅斯言扯了一下嘴角,“賺錢不就是為了花嗎?如果連支配的權利都沒有,那也就沒有努力賺錢的必要了,奧博沒有那麽脆弱。”說完想了一下又補充,“當然,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他說的是真的,一千五百萬雖然對奧博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但是卻沒有範萱說的那麽嚴重。互聯網的發展其實并不像房地産一類的,開發一個項目需要大量的啓動資金。
一千五百萬雖然對他們影響不小,但也不至于造成公司危機。如果真的會造成公司危機的話,傅斯言也不會輕易做出這個決定,而是先找人借,畢竟他不僅得為他個人考慮,也得為為公司出力的人考慮,為出資一起創建奧博的夥伴考慮。
寧楚楚咬唇看着他道:“沒事兒就好,不過我還是盡快還給你的。”
他只是道了一聲:“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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