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高中記高憶

寧楚楚對這件事情雖然震驚,但是臉上卻沒有半分驚喜的感覺。

震驚并不等于驚喜。

她轉過來,看着他,實在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麽突然想結婚?而且對象是我?”

他湊過來小聲對她說:“因為你的血喝了會上瘾。”

別人也許聽不懂他的話,但是寧楚楚絕對是聽得懂的,強裝鎮定:“我的血?怎麽可能會上瘾,別開玩笑。”

他拉她手的力道并沒有減輕,“你可以去試試,就知道我有沒有開玩笑了。”

寧楚楚沒有說話,不知道心裏面在想什麽,這件事情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會讓別人知道,而目前看傅斯言這個樣子,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麽,而且上瘾?怎麽可能?她媽媽都沒有上瘾?唯獨他一個人有這種情況,別搞笑了。

其實傅斯言真的沒有說謊,她的血液的确有讓人上瘾的感覺,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培育的植物,以及用來做實驗的動物以外,就只有餘靜和他兩個人接受過她的血液,而且劑量還都算不上少。

餘靜和傅斯言又不同,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對她血液的敏感程度自然也是不一樣的。最起碼,傅斯言是有些懷戀那個味道。所以才那麽記憶猶新,他具體掌握到寧楚楚多少秘密除了他本人以外,誰都不知道,包括秘密的主人寧楚楚也是一樣。

“想好了嗎?再過五分鐘就要開門了。”他及時詢問。

“還沒。”

“那你繼續想吧,我其實也不是很急。”他看着她笑道,看着她臉上糾結的表情,他對結果已經篤定,當初她可以為了餘靜離開他,今天她就依舊會為餘靜和她結婚,這就是寧楚楚,他所了解的寧楚楚。

五分鐘後,他站起來,重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果不其然上面搭上了一只手,傅斯言沒由來心情好了起來。

她的各種證件一直在他這裏,将兩個人的證件交給工作人員,然後照了一張結婚照,最後将照片貼在綠皮本子上面,蓋上大鋼印,就差不多完事兒了,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一個早上,她竟然就結婚了。

對象還是他!

可以說她的腦子整個早晨都是昏昏沉沉的,他們的關系從朋友變成了比男女朋友更加親密的夫妻關系。這麽突然的轉變,她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或許一開始她就應該拒絕,如果只是為了餘靜的原因而沒有反抗,的确說不過去,既不和情又不合理,還特別矯情。

她的确是舍不得拒絕,自己私心裏舍不得拒絕,所以才會再一次放任自己。

路過一家酒店的時候,寧楚楚及時叫住他,“我就在這裏下。”

他掃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她手裏加大款的包包,不認同,“在這裏下?你确定?”

“确定。”

“剛結婚第一天,你不和我回家?”不辨喜怒。

他的一句話,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不一樣了,寧楚楚臉不自覺紅了,一雙眼睛忍不住瞪他,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多說多錯。可明知道對方就是錯的人,在繼續堅持,更加深入了解又有什麽意義呢?到頭來不過是陷得更深,但是等待他們的不過是和以前同樣的結局。

傅斯言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對着她道:“別想了,累了的話就靠着我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回家。”

他真的真的很想給自己一個家,給她一個家,一個安定,一個沒有阻擋了風雨,溫馨的天地。

這句話像是将寧楚楚原本暗潮洶湧的情緒撫平,對啊,他就是傅斯言永遠都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樣的話最容易讓她無聲卻有心甘情願地妥協。

她最是見不得他難過,尤其是談起家時候的那種渴望卻又好像只屬于一個人的落寞,讓人不忍心。

最後,兩個人延用以前的方法,約法三章,都沒有異義,這樣妥協。

也許是因為他們雙方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對彼此有一定的了解,又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連最羞澀最秘密的事情也做過,所以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也并不尴尬,這也許就是兩個人之間天生的合拍。

在一起,連無聲都變得珍貴以及寧和。

寧楚楚将自己的包放好,坐在房間裏面,看着熟悉的裝潢,傅斯言進來的時候她還在想些什麽,“要吃水果嗎?”

她擡起頭,“不用。”

他走過來,坐在她的邊上,還算正常的距離,“餘靜的情況你不用太擔心,如果積極配合治療的話,完全治愈之後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出來的。”

“不能讓她提前出來嗎?她以前也是好好的。”她只是有些不能想象餘靜在一個人住在精神病院裏面,尤其是她還是剛剛知道自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傅斯言握住她的雙肩,“楚楚,她需要接受治療!而且精神病院并不是向電視裏面的那樣,我一會兒就去打電話,給她轉進高級病房,讓專業的人看着。”

“可是她離不開我啊。”

他有些頹敗賭氣似的說:“那我也離不開怎麽辦?你的名字現在已經入了我的戶口簿,該為我考慮一下了,而且現在我的立場也夠足了吧?”

她嘴硬道:“那是你逼我的。”

傅斯言沒生氣,“我不否認,但是你告訴我,簽名的那一刻你心裏真的是想拒絕的嗎?”她沒有說話,他繼續說,“把所有的煩惱後顧之憂都給抛開,然後在回答我,好嗎?”

“另外,如果你想去看餘靜,我可以給你安排時間。”出來給自己添堵就算了,他沒有那個打算。

現在我幫你走完九十九步,最後心裏的那一步別人幫不了,需要她自己跨出來。

寧楚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如果在精神病院的是別人,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置之不理,可是這個人偏偏是她的媽媽,她真的沒有任何辦法。盡管她傷害過她的愛情。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寧楚楚告訴傅斯言,說自己想去看看餘靜,如果不能夠将餘靜解救出來,那麽能去看看她也是好的。

最起碼,讓自己的心稍微安一下。

精神病院內,傅斯言沒有進餘靜住的地方,只是站在門外,但事實上每天都有人向他報備各種情況,寧楚楚進了房間,餘靜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面,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眼睛裏面沒有太多的情緒,給人一中呆滞的感覺。

寧楚楚三步做兩步走到床邊,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了出來,“媽……”

餘靜看着她,癡癡笑了起來,“我不是精神病……不是精神病。”

輕聲安撫,生怕再傷害到她,“恩,他們都是騙你的,你怎麽可能是精神病呢。”

“只有你一個人這麽說,他們都告訴我是神經病。”她滿臉開心,“你真好,叫什麽名字?能夠讓我出去嗎?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我想出去和他們玩。”

“他們?”

“他們就是他們啊。”餘靜作勢要起床,想給她指誰是她口中的他們。

她的智力在m國的時候就一直在退化,現在大概保持在五歲孩童的智力,思維混亂且沒有邏輯。

“好好,他們就是他們。”她給她理好被角,“這裏的人兇嗎?有沒有欺負你?”

說到這裏餘靜的臉就跨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那些醫生每天都給我打針,說我不聽話,我好害怕,好想離開這裏。”

“那你要積極接受治療,然後我就把你帶出去好不好?”

餘靜重重點頭,生怕她反悔,寧楚楚臨走前,還期盼地看着她說:“記得告訴他們哦,不要一直把我關在這裏,我想要和外面的人一起玩。”

外面的人也就是餘靜剛才口中的他們,說的簡單一點也就是這個醫院裏面其他的精神病患者,餘靜現在的智力水平下降,恢複到了幾歲的水平,所以玩性自然也就變大了。

門外,傅斯言一直在等着,寧楚楚出去後将餘靜一直‘叮囑’她要問的問題告訴了傅斯言,詢問他的意見。

傅斯言:“待會兒去問下醫生,在沒有安全問題發生的情況下,應該是可以的。”

“那你一定要記得問。”她忍不住在重複一遍,一個人一直待在一間不足二十平的房間裏面,雖然是高級病房,但是那種密閉的空間還是會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更別說是精神病患者了。

“恩。”剛才在病房外面,大概是什麽情形,他看的也很清楚。

但是他卻沒有憐惜的情緒,其實這樣是對餘靜最好的結果,犯了錯誤,不僅是對他還是楚楚,任何一項對普通有罪惡感有一點點良知的人來說都是足夠愧疚一輩子,但是她呢?

瘋瘋傻傻,說忘就忘,反倒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成全了她,将她解脫了出來。

五歲的心智,想要的越簡單,反倒越容易滿足。

确定餘靜在精神病院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會有大量的專業人員照顧,寧楚楚這才放下心來。

緊繃着的情緒也緩解了不少,兩個人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飯,冰箱裏面除了飲料就只有一些新買來的水果。

寧楚楚一只手撐在冰箱上面,幾天過去,他們真的就這麽和好了嗎?突然之間。

他突然湊過來,“還在擔心餘靜的事情?”

“沒……”寧楚楚吓了一跳,随口回答道:“就是再想要不要去買一點蔬菜。”

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勾起唇角,“我陪你去。”

兩個人十指緊扣着,一起買了菜回來分工合作,傅斯言幫忙洗菜,寧楚楚低頭做菜。這一副畫面極為平常,尤其是在尋常人家。

但是在他們身上卻十分久違,這一副畫面其實一度讓傅斯言以為只能成為回憶,從後面圈住寧楚楚的腰,用自己的下巴蹭着寧楚楚的發絲,感嘆,“高中時候最美的記憶。”

寧楚楚的翻炒菜的動作頓了一下,這也是她高中時候一段難得的經歷,放學後偷偷去給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做飯,那種忐忑甜蜜,将青春二字書寫的淋漓盡致。

一頓簡單的家常,卻勾起了兩個人的回憶。回憶是最好的發酵劑,能夠周圍的情愫迅速升溫。

還是晚上,傅斯言就拉着她下樓,她沒想到傅斯言拉着她竟然是去買衣服。

而且還是一條長裙,像是煙籠寒水月籠沙般朦胧的煙藍色,充滿了缥缈的感覺,成功引的路上的人頻頻回顧,寧楚楚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手心,“你幹嗎呀?”

“帶你去散步。”

“可是跑步我剛才穿的運動裝不是很合适嗎?”

“運動裝缺少美感,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寧楚楚看着別的女孩坐在男朋友的自行車身後,眼裏的羨慕和掙紮,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嫌棄那個時候的天氣不好,如果和他一起去騎自行車的話不夠有美感。

風一吹,蕩起一片裙擺,無憂無慮的笑臉,那是青春裏大家都愛的事情,也是每個男生都幻想過的畫面。

載着心愛的姑娘,穿過大半個城市,再時不時地……那才叫不枉此生。

這不,傅斯言騎着自行車,寧楚楚弄好裙擺,将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将裙擺放在上面,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輕輕地抓着他的衣服下擺,不似當年的親密。

傅斯言當然注意到了,挑着眉頭,往小區外面騎,可是剛出小區車身就狀似無意,且十分自然的歪了好幾下。

他解釋:“很久沒騎有點不習慣。”

“前面就是馬路,抱緊了,不然出了事故,我們兩個人就……”後面還沒說完,車身就又重重地搖晃了一下,寧楚楚只得抱住傅斯言的腰,傅斯言身體幾乎不可察覺地僵了一下,“剛才路上有一顆石頭,我沒注意,像這樣抱住我比較安全。”

“最起碼,出事兒的時候有我在下面給你墊着。”

她笑了,聲音清靈,“我怕到時候,是我被壓在下面給你墊背。”

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笑容,卻可以想想得到她的表情,以及一些輕微的細節,包括她臉上一定浮起了一個小酒窩,“你要不要試試?我保證我在下面。”說完作勢要放手,寧楚楚急忙道,“我不試,不試!你好好騎你的車吧,一車兩命怎麽辦?”

“怎麽可能。”我們才剛重新開始,怎麽舍得這麽快就結束?

“怎麽不可能,對了,我們到底去哪裏啊?”她的內心其實也隐隐期待着,這個畫面正是她幻想過的,和他一起。

“沒有目的地,你喜歡哪裏我們就停在哪裏。”他的聲音散在風裏,和煦又柔和。

而這陣風同樣吹拂着她的裙擺和如瀑的長發,真是漂亮極了,初夏的天配這樣一雙壁人,羨煞一幹路過的旁人,也難怪寧楚楚為什麽當初一定要堅持穿裙子了,最美的青春,最美的你們,然後将這一切留給最美的回憶。

兩個路癡,一路走走停停,遇到不認識的路了,就會問身後的人,“選哪條?”

幸好身後的人沒有選擇困難症,看哪條順眼就選擇哪條,所以也并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在這個上面。

路過一片草坪的時候,寧楚楚推推他的背,“下來歇會兒?”一片綠色讓人看了心情就好,現在大概七點多,天有些朦胧,但是城市的夜晚這個時候通常都才是剛剛開始,華燈初上。

草坪上坐着一些出來散布的人,其中以情侶居多,傅斯言将車停在一邊,然後才和她一起坐下。

全身放松般地躺在草地上,沒有半點形象,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十指緊扣的放松時刻,被有心人一路拍了個正着。

“我們待會兒在回家吧。”她建議,浪漫夠了,心靈滿足了,現在躺在地上真舒服。

“好。”傅斯言側頭,“不過你知道回家的路嗎?”

寧楚楚被他問的一愣,笑着搖頭,“你知道?”

傅斯言伸手揉亂她的頭發,然後在她耳邊告訴她:“我也不知道。”

不過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所以才這麽費盡心思找你回來。

寧楚楚推他的手,“你別揉了,很難看的。”實在是推不開,寧楚楚只能自己滾去一邊,可是身體剛滾出去一點點,傅斯言就重新伸手,準備将她‘撈’回來。

這樣的情景太搞笑,寧楚楚一邊努力離開他的控制範圍,一邊忍不住頻頻回頭,“你別在追過來了。”一臉可憐,“我實在是沒力氣在爬了。”

而且怎麽感覺像是小孩子一樣回到童年,兩個大人竟然在草地上‘滾’,姑且算滾吧。

不過卻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周圍的環境比較黑,而且正在打鬧的情侶也不止他們一對,各玩各的,害怕他們打擾別人呢。

最後寧楚楚是在爬不動之後,累趴在傅斯言的身上,喘着氣,看着周圍還在嬉笑的情侶,“真的沒有想到我們還有這一天,而且你還這麽……這麽的幼稚。”

“幼稚?”他咀嚼這個詞,“我接受。”

“嗯哼。”

他起身,寧楚楚依舊在他的懷裏抱着,“你也很幼稚。”

她嘟起嘴,抗議:“你才幼稚。”

“只有真正幼稚的人才會拒絕讨厭這個詞。你知道嗎?其實每個人都渴望快樂,和一個無趣的冷漠的人生活一輩子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尤其是當有對比的時候。”

她适時接口:“所以,在年齡大了之後還能這麽幼稚也是一種變相的優點?”

“還能不能在自戀一點?”她捂着肚子,笑着一個人灘成一團,“明明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哦?那我以前是什麽樣?”

寧楚楚努力制止自己再笑,“我想想。大概就是這樣……這樣……然後這樣……”她做了表情,并且努力做到惟妙惟肖。

且不知道,在傅斯言眼裏并沒有覺得惟妙惟肖,反而有些不倫不類,她的臉實在是不适合嚴肅、時刻深沉的表情。

傅斯言皺眉,“真的有這麽不堪入目嗎?”

“沒有啊。”她老實搖頭,小聲嘀咕:“我只是稍微擴大化了一點點,但還是很形象的。”

傅斯言聽到也沒有不開心,只是臉假裝蹦起來,可誰知道寧楚楚看到之後,手指着他的臉激動到臉紅,“就是這個表情,臉都要崩壞了!”

臉頰粉白粉白的,傅斯言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寧楚楚很愛笑,傅斯言伸手過來她習慣性地想去咬,可是沒找着。反倒吻了他的指節一下,輕輕的,淺淺的,可偏偏卻又能夠撓到別人的心裏面,比這個世界上面最柔軟的羽毛還要更加動人心弦。

傅斯言湊過去偷吻她的臉頰,他一直都在改變,而且這些改變寧楚楚也發現了,他真的認為生活就應該這麽輕松,和另一個一起分享快樂憂愁,讓生老病死都變得不再可怕,不再心生畏懼。

“喂,你不是說了嗎?約法三章,怎麽才過三天你就這樣?”她捂住自己的臉頰,一定很紅。

他無賴道:“我們是約法三章,但是你又沒有說期限。”

這一刻,寧楚楚才真正地意識到和某些人咬文嚼字,玩文字游戲簡直是自尋死路。

“到底是你學文科的,還是我學文科?”

“你。”毫無疑問,“但是你大學學的是園林藝術。”

她忍不住狐疑,“你怎麽知道?”

傅斯言:“聽別人說過。”

“聽人說過?誰啊?”

“就是……一個人。”

“哪個人?”

不好回答的傅斯言只有轉移她的注意力,“就是恰好知道是誰的那個人呗。”

寧楚楚自然是不滿意她的答案,僞樣瞪着他,然後趁他不備的時候雙手覆上他的腰,然後出其不意地撓腰上,可才一剛開始撓的時候,傅斯言還沒有笑出來,她自己就忍不住笑的比被撓的人還要放肆。

傅斯言的忍耐力較強,腰上的感覺不大,但是寧楚楚就不一樣了,所以當傅斯言同樣回擊她的時候,她倒地笑的人都柔軟起來,雙手沒力氣也沒有方向感的亂防衛,“別…好癢……”

“哈哈哈……再不放手…生氣了啊”,她似乎想要威嚴一點,讓自己的話顯得正式,有說服力一些,但是有些人天生的嗓音以及邊笑邊說話,真的讓人覺得她的拒絕就是一場最佳的邀請。

傅斯言的手往上,捧住她的臉,“我放手了。”然後準确無誤地吻上她的唇,淺淺地琢着,而後反複品嘗。

熟悉的感覺一如當初,只不過多年後在次品嘗,吻裏面的珍惜愛憐程度更加濃厚,像是一顆化不開的酒心巧克力,甜蜜又醉人。

寧楚楚也從一開始嗚嗚叫了兩聲,到坦然接受,沒有比眼前這一刻更加能夠證明她還愛這個男人的了,如果不愛,她會拒絕的幹脆。

如果不愛,她不會在結婚的時候簽上自己的名字。

餘靜的事情只是一根導火索,讓她重新有個理由,勸服自己的心重新和他在一起,人的一生不長,她不想餘生都在悔恨裏面度過。

就像她永遠無法真正怨恨餘靜一樣,雖然破壞了她和傅斯言之間的感情,但是呢?她的出發點是為了楚楚,是害怕楚楚被傷害,她寧願自己死也不要傅斯言被楚楚傷害到。

一個關心自己的人,用錯了關心的方式,她關心的點卻始終沒有變過。所以也就憑這個點,那個被關心的人也沒有太大的立場去責備去埋怨她,更何況她們之間的關系還是母女,之間流着相似的血液,割舍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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