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回(完結)

張若玉一聽“豔郎君”這三個字便打了個顫兒,勉強鎮定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龜公谄媚一笑,硬是将團扇塞入若玉手中,又拍了拍手,左右兩側一下子湧出了數名少女。

少女們巧笑嫣然,将張若玉團團包圍,把他推去了側樓。

張若玉是大驚失色,但一看到手中團扇,再想起辛豔那張肖似六奴的容顏,心思又活泛起來。

辛豔一定就是六奴,方才在衆目睽睽之下,六奴不好與他相認,所以才用這種婉轉方法來見他呢!

思及如此,張若玉便老老實實地跟着少女們登了飛星側樓。

先是沐浴淨身,将裏裏外外都洗得幹幹淨淨,然後換上一身潔白寝衣,進入樓頂一間閨房。

少女們點燃燭火,紛紛退下,張若玉在床邊獨坐,手握團扇,心中忐忑不安。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主樓內樂聲停住,宴席散去,想必辛豔也要回樓了。

果然,不一會兒,屋外便傳來了慢悠悠的腳步聲。

張若玉是心跳如擂鼓,不由得站起身來,緊張萬分地等着辛豔。

那辛豔一推門進來,就看見張若玉呆呆地分着雙唇,露出了一顆可愛的小虎牙。

辛豔勾唇一笑,傲慢極了。

他步履搖曳地走到若玉面前,擡手摟住若玉的肩膀,低頭笑道:“怎的?小郎君是等不及了?”

辛豔個頭高挑,又穿着高底木屐,竟比張若玉還要高了半個頭。

他此時已卸了紅妝,近看之下,那妖豔眉眼之間分明帶着明晃晃的銳利英氣,比起面若好女的六奴要更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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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比溫柔輕言的六奴更有男子氣概。

張若玉不意被這男花魁結結實實地攬在懷中,只好掙紮着擡起頭來,急切地問道:“你、你可是六奴?我是若玉阿,你還記得我嗎?”

辛豔笑意更深了:“小玉兒,你怎的進了我的屋子還想着別的男人呢?甚麽六奴,我聽也沒聽說過的。”

張若玉心底一涼,殷切期盼終究還是落了空。

于是他推開辛豔,将團扇放在桌案上,自己坐在床邊,哀聲道:“我想找六奴我以為你是六奴,我才上樓來的。”

辛豔将秀眉一挑,往張若玉身邊一坐,調笑道:“喔,原來你喜歡這個六奴。你想和他共赴巫山,所以才上樓?”

張若玉面色一紅,羞怯地說道:“我只是想見六奴罷了,共赴巫山我并沒有這個想法。”

辛豔則将一對嫣紅薄唇湊到張若玉耳邊,吐氣生熱,暧昧低語道:“男人與男人之間行事可不容易,你若是莽撞,恐怕會将六奴弄傷。”

張若玉心中一跳,急切地問道:“這怎麽說?”

辛豔于是坐得更近。

他與張若玉腿貼着腿,身子貼着身子,隔着衣物磨蹭着彼此的肌膚。

張若玉也猜到辛豔要做什麽,臉上燒的更紅,忙低着頭往床塌裏躲去。

辛豔則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爬上床來。

他手腳并用,腰擺如柳,媚眼如絲,香氣襲人,頭上鎏金步搖輕輕晃動,晃得床帳內是一片珠光寶氣,赤色華裳上繡的火紅榴花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就好像風一吹就能活過來似的。

張若玉背靠牆壁,躲無可躲,便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眼睛一閉,胸中那顆躁動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但他聽到床上窸窣作響,緊接着,唇上一熱,一只柔軟舌尖頂開他的雙唇,将一枚藥丸渡入了他的口中。

那藥丸觸津即化,一下子就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張若玉吓了一跳,慌忙地張開眼睛,卻見辛豔眼眸微睜,漆黑如夜,正直直地注視着他。

辛豔的舌尖還在張若玉口中肆意翻攪,兩人的津液混在一起,弄濕了張若玉柔軟的嘴唇。

張若玉此生還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又猜到辛豔給他吃的藥丸不是什麽好東西,一時間臉上更臊,擡手想要推開辛豔。

誰料,他甫一擡手,卻覺四肢無力,體內更是升起一股異樣燥熱,剛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辛豔又輕笑一聲,這才收回軟舌。

唇分時,還有一縷銀絲連在兩人之間,暧昧極了。

張若玉渾身脫力,一下子就軟倒在床塌上。

辛豔笑眼盈盈地看着張若玉,張若玉羞得不行,只好将燒得滾燙的臉埋在枕頭裏,氣息不寧地說:“你、你這是做什麽呀?”

辛豔摘下十指上的鎏金指套,慢條斯理放在一邊,然後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張若玉薄唇間的小虎牙。

張若玉連忙閉緊嘴巴,卻不小心把辛豔的食指指尖含在口中。

辛豔眼神一沉,立即俯身過來。還将食指伸得更深,撥弄着張若玉的軟舌。

張若玉不敢咬他,又沒力氣把他推走,只好可憐巴巴地含着辛豔的青蔥玉指,拿一雙濕漉漉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辛豔微微眯起眼睛,媚眼如波地看着張若玉。

他的右手食指仍在張若玉口中翻攪,左手則摸上了若玉健瘦的腰肢,一把扯開了他的腰帶。若玉那具玉雕般的身體,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搖曳燭火之下。

張若玉身材緊實,肌膚白皙,叫辛豔肆意撫摸,愛不釋手,而張若玉腿間的那根青澀性器,更是因為春藥的緣故而充分勃起。

見狀,辛豔滿意一笑,擡手環握住張若玉的性器,慢條斯理地撫弄了兩下,那火熱陽根更是在他掌心中彈跳動作,活潑極了。

于是,辛豔笑道:“小玉郎,你的這根玩意兒就跟你一樣,都是小兔子,愛動彈呢。”

張若玉頓時瞪大了濕漉漉的眼睛,口中含着辛豔的食指,含混不清地說:“你你叫我小兔子?你果然是六奴!”

辛豔冷哼一聲:“我才不是六奴呢,我是你的豔郎君,你該跟我做夫妻的!”

說罷,辛豔便抽出了手指。

張若玉剛想爬起來,辛豔卻附身趴在張若玉腰間,雙唇一分,将張若玉的男根頂端含入了口中,再用尖利犬齒輕輕一咬性器頂端,張若玉當即悶哼一聲,腰身立即軟了下去。

辛豔這才放過他,又用柔軟舌尖,溫柔地舔了舔剛剛咬過的地方。張若玉的男根當即又漲大一圈。

他被辛豔這兩下弄得全身發抖,氣息不穩,低頭一看,辛豔正單手握着他的陽物底部,蔥蔥玉指上下撸動,梳着誇張發髻的妖媚頭顱也跟着一起賣力擺動。

辛豔的臉頰也紅了,花魁那白花花、嫩生生的面皮就在張若玉胯間不知廉恥地蹭來蹭去,真是閉月羞花,美不勝收。

張若玉心跳如雷,腰部酸軟,不由得閉上眼睛,不自覺地扭起了腰。

于是辛豔将他的性器含的更深,火熱的口腔賣力地按摩着他興奮的肉柱。

張若玉活了十八年別無侍妾,從不識得雲雨滋味兒,哪裏受得了這種挑逗?不一會兒便在辛豔口中洩了身。

瀉身之後,張若玉只覺得渾身輕飄,如在雲端,恍若成仙。

再睜開朦胧迷眼,看向辛豔,卻見燭火之下,那妖豔美人微笑着吐出了嫣紅舌頭,一團濃白精液就含在舌尖中央,正如雪水初化,緩緩往下流淌。

張若玉看得癡了,傻傻喚道:“六奴哥哥”

辛豔妖嬈一笑。

在張若玉的注視之下,花魁仰首将那團精液盡數吞入口中。

辛豔又摘下發髻間的一根金簪子,飛雲鬓仍然高高立着,唯有一縷秀發傾斜而下落在額前,将辛豔美麗的面容襯托得更顯豐豔。

那金簪子一頭是金雕石榴花并寶石搖穗,另一頭則磨得渾圓細長。

辛豔以蘭花指握住發簪,将渾圓細長的那一頭送入口中,伸出嫣紅舌尖,百般舔弄,無比勾人,看得張若玉是目瞪口呆,剛剛平複的孽跟又隐約擡頭。

辛豔舔濕了發簪,又擡起張若玉的左腿架在肩上,令張若玉露出藏在股間無人到訪過的後穴。

張若玉方才洗過澡,後穴處還沾着未擦淨的水珠。趁他還未反應過來,辛豔拿着金簪小且圓的頂端,在若玉緊閉的穴口打了幾轉,然後就将金簪輕輕插入了張若玉的花心之中。

張若玉的後穴可是初遭異物侵入,雖只是根細簪子,卻也将他驚得渾身一顫,忙道:“六奴哥哥,你這是幹甚麽阿?”

辛豔俯身來吻若玉的雙唇,一下一下啄吻他的小虎牙,溫言安撫道:“小玉兒,乖兔兔,哥哥不會弄疼你的”

張若玉是堂堂正正的十八男兒,自從娘親過世後,再也沒有人這樣狎昵地叫過他的小名。

這花魁明明是将他當作小孩子來哄,張若玉心裏卻受用的很,只想着如此傲慢不可一世的花魁,只會對他展露溫柔,而且這個花魁恐怕還是六奴哥哥,真叫張若玉心動不已,于是不再反抗,紅着臉與辛豔煽情接吻,水聲啧啧作響。

辛豔滿意極了,一邊用口舌挑逗若玉,一邊拿簪子細心開拓若玉的後穴。

不一會兒,若玉的後穴就漸漸打開,辛豔用簪子攪了一攪,便再也等不及了。

他抽出簪子丢在一邊,再掀開大紅衣擺,露出了胯下一根青紫孽根,竟然比張若玉那根玉雕般的性器要猙獰許多。

說起這花魁辛豔,明明長得妖冶明豔不可方物,身下卻長着這麽一根兇器,兩相對比,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張若玉已認定辛豔就是六奴,便伸手摟緊了他的脖頸,一邊與他忘情親吻,一邊将雙腿分的更開。

辛豔則是情動不已,一張美豔面容早已染上了情欲顏色。

他摁着若玉的肩膀,扶着身下孽梗,一寸寸地插入了張若玉的後穴。

張若玉竟然不覺得疼,只覺得冷落九年的身心終于圓滿了。

待到辛豔盡根沒入,張若玉便動情地呻吟起來,一只小虎牙也可愛地露在外面。

辛豔聽得是面紅耳熱,眼神愈加迷離妩媚,下身卻是直搗黃龍,進伐勇猛有力,每一下都狠狠蹭過張若玉後穴內的陽心,只幹得張若玉神魂颠倒,不知東南西北。

辛豔摟着張若玉不顧任何技巧,只顧着猛力進攻,張若玉感到身體內被嵌入一根火熱男根,燒得他神識內俱是欲火燎原。

辛豔将張若玉幹得快要昏過去,才精華勃發,将滿腔欲液盡數射入了張若玉的身體深處。

此時,張若玉已是昏昏沉沉。

他身姿淩亂,一頭烏發如水般傾瀉在床鋪上,偶有一縷細發被濕汗黏在額前。又雙唇微分,露出一顆可愛虎牙。

辛豔萬分愛憐地撫摸着若玉的嫣紅臉頰,已經射精的男根還留在若玉體內淺淺抽插。

沒一會兒,辛豔的性器又堅硬起來。

于是,他讓若玉背過身去。兩人側躺在床上,辛豔自背後摟住若玉慢慢研磨,如此姿勢,性器進的更深。

若玉被辛豔肏幹得渾身酥麻,辛豔又騰出一只手來愛撫他的陽根,沒多久,兩人又雙雙去了。

俗話說春宵苦短,兩人歡愛一夜,方才盡興。

辛豔終于舍得離開若玉的身體,男根慢慢拔出,紅腫小穴一時難以閉合,小巧穴口流出了一縷濁夜,順着大腿根兒緩緩流下,弄污了床鋪。

張若玉已經無力起身擦拭。

他疲乏地倒在一片狼藉的床塌之上,只覺得小腹微墜,裏面都是花魁留下的男精。

再想起那道人當年說的“男兒身女兒命”,可不是百靈百驗麽?

辛豔坐在床邊,衣衫淩亂,半個白皙肩頭并精致鎖骨都露在外面,他卻混不在意,撫了撫雲鬓,将金簪和指套都戴了回去。

張若玉心下一驚,忙拉住辛豔胳膊,急道:“六奴哥哥,你這是要走嗎?”

看這情形,倒像是張若玉是癡情妓子,辛豔卻是無情嫖客了。

辛豔斜眼睨了若玉一眼,淡淡地說:“我不是六奴哥哥,我是你的豔郎君。”

張若玉眼睛一濕,哽咽說道:“六奴哥哥,你怎麽不認我了,難道是我認錯人了麽?我、我竟然沒頭沒腦地與你好了,那我豈不是負了六奴哥哥?”

辛豔則兀自起身,走到床邊,微微擡起下巴,冷冷地看着樓下春苑,一張口,卻唱起了一段戲文,說的是:

“桃花謝,

春已歸,

花謝春歸,

你郎不歸”

這幾句思婦情思,被辛豔唱的是凄婉哀怨。

張若玉聽出辛豔曲中的深意,忙撐着酸軟身體下了床塌,委委屈屈地說:“六奴哥哥,不是我不想來找你,只是當時陛下有旨意,我張家滿門都是罪臣,不得私自回皇城。如今父親冤案平反,我一回皇都就來找你了。”

辛豔又扭過頭去,背對着若玉,幽幽說道:“丞相大人三個月前就回了皇都,怎麽你這幾日才想起來找我?你這幾日滿大街地打聽我的名字,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果然是六奴哥哥!”

張若玉先是大喜,又将媒人登門害得他無法出門的事情告知了辛豔,再問:“六奴哥哥,你只知道說我的不好,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回了皇都,還知我在到處找你,你怎麽不來找我呢?害得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辛豔轉身看着張若玉,目光幽幽,欲說還休。

張若玉看得癡了,喃喃道:“嫦娥姐姐,你可是不想要小玉兔陪伴了?”

辛豔垂下目光,恹恹地說:“像我這樣肮髒的人,已經扮不了嫦娥仙子你不來找我,我亦不敢見你。昨夜見到你來花街尋歡,我是又氣又急,只怕我不攔住你,你就要和其他妓子燕好了!”

張若玉心疼極了,忙摟住辛豔的腰,将臉貼在他的胸前,道:“六奴哥哥,我來花街不是尋歡,而是來找你的,我怎麽會嫌棄你呢?如果你是肮髒的,那我也不幹淨了!”

辛豔心思震動,伸手擡起了張若玉的下巴,顫聲道:“少爺,你真的不嫌棄我?”

張若玉哭喊道:“若是你不做嫦娥仙子,那我也不做小玉兔了!你就去做那狐妖妲己,而我就做你的纣王,就算死在你的手裏,我也心甘情願。”

辛豔眼眶一紅,展臂抱緊了張若玉,喃喃道:“我一入花街,就将名字改成了一個‘豔’字,我是想着改了名字,我就變成了豔郎君,說不定你就會跟我在一起了我不想讓別的男人占了我的小兔子。”

張若玉展顏一笑:“哥哥真是厲害人物,我和爹爹都只知道順應天命,只有六奴哥哥敢改名改命呢!”

辛豔也破涕為笑。于是,張若玉回府見了張相。

張相也知這是命數,便出面替辛豔脫去奴籍離了花街。

從此以後,張若玉與辛豔二人日夜相伴,形同夫婦,果然是恩愛異常,厮守終身。

這真叫:道長神機,演數算命觀天運;公子若玉,癡情深種定花魁。

喜春閣·尤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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