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乖,都給你02.
何修奇這裏估計挖不出來東西,對方給他發完這句話後,自動走到別處跟同學玩起來,俨然拒絕回答此類問題。
再想問只能問別人,別人他不熟,再說沒人會比本人知道的更清楚。
燕江流撐帽檐的手指轉了個方向,看向躲在角落的祁星闊。
對方斂眸垂首,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智能機屏幕上敲敲點點,專注神态宛如三好學生,只是從屏幕映照到他臉上的花花綠綠出賣了他,那是游戲背景。
燕江流思考沒到一分鐘,起身長腿一擡跨過障礙,到祁星闊身側,招呼沒打一聲坐下了。
祁星闊身邊不習慣坐人,這是整片高中區都知道的事。所以當燕江流在祁星闊身邊坐下,包間裏的鬼哭狼嚎被掐斷般停下一分鐘,長長的靜谧讓沉迷游戲的人擡眸。第一時間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的祁星闊,手指離開屏幕打算動手。眼睛先一步看清身邊人,他手指頓了下,若無其事回到屏幕上,繼續打游戲。
燕江流頓感無趣,可又不想挪位置,就那麽坐着。
祁星闊的無動于衷和燕江流的自動靠近,讓包廂內的人反應過來瞬間瘋了。
這些人該唱歌的依舊裝唱歌,玩樂的照舊玩,一切似乎沒變化。只有私下将對話界面幾乎敲廢的人知道他們有多瘋狂。
包廂裏鬼哭狼嚎依舊,吵得燕江流再次拉了下帽子,想到旁邊還有個淡定打游戲的,他側眸盯着人英俊的側臉看。
祁星闊再次過關,趁游戲過圖加載中,漫不經心轉頭和燕江流對視,心裏生了幾分逗弄的心,眼眸微彎,緩緩湊近低聲道:“這麽專注,是看上我了?”
不等燕江流說話,他低笑一聲,熱氣直撲燕江流耳蝸,聲緩輕慢故撩人:“看上沒關系,聯邦雙A家庭不少。”
逗弄的話說完,游戲跟着加載出來。祁星闊退回原位,再次認真玩起來。
只留燕江流一個人愣在那兒,臉頰耳垂乃至脖頸都是火辣辣的,有點熱還有點兒燙。
燕江流到萊城前沒和人這麽近距離接觸過,別說現在,就是小時候,他也沒有。
他不知道別的美人魚怎麽處理這種事,只知道自己在努力繃着不一驚一乍,惹人注目。
太熱了,他想。
耳蝸裏似乎還殘留着引得他身體燒起來的熱氣,在皮膚上揮之不去,他忍不住擡手揉了下,這才感覺好一點。這等小動作沒逃過祁星闊的眼睛。
祁星闊饒有興趣地看着被燕江流揉得更嫣紅的耳朵,唇角微勾,這時候耳垂嫣紅的人跟昨天在他面前拍桌子的全然不一樣。
沒想到轉學生這麽容易害羞,就是低聲耳語兩下,不僅耳朵紅了,他順着對方優美弧度的下颚線到修長脖頸再到被襯衫遮住的地方,垂眸掩蓋住眸中笑意,連脖子鎖骨都紅了。
這麽純情嗎?
剛才應該問問吳浩初,轉學生先前在哪讀的書。把人教的脾氣易燃易炸,交際一碰無措。
燕江流絲毫不知道自己暴露什麽給祁星闊,他努力壓下身體的燥熱,不讓人看出他異樣。
本身現在Omega裝Alpha并不難,難得是怎麽在一大群Alpha藏好自己。雖說聯邦現在不再将Omega單獨劃分出來教育,但是對待Omega管教還是很嚴格的,每個班主任對待班級裏的Omega就像雞媽媽對小雞般護犢子。
燕江流不想要這種保護,于是,他一個Omega靠抑制劑僞裝成了Alpha。
目前來看,僞裝還算成功。
“想什麽呢?”祁星闊看他半天不說話,也不去玩樂,一個人坐着蠻無聊,索性關上游戲,離人近點說說話,他想知道對方的純情是裝的還是真的。
誰知道他靠近剛說一句話,燕江流仿佛被驚到,猛地往旁邊跳坐,順帶推了一把,将毫無防備的他直接推倒,要不是他反應快撐一把,這會兒該躺在地上任人嘲笑。
燕江流皺眉看着祁星闊,等人坐起來,他皺眉不滿道:“你剛才怎麽離我那麽近?”
祁星闊眉梢微動,似笑非笑:“那叫近?”
燕江流不太明白的看他:“什麽?”
祁星闊倏然拉近兩人距離,伸手扣住燕江流的脖頸,和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對視,含笑道:“還有種更近的,要試試嗎?”
燕江流愣了下,擡手劈他手腕,掙開桎梏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祁星闊揉着被打至發疼的手腕,望向早已關上的包間門,垂眸低聲笑了。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那麽純情的人,還是個Alpha,說出去怕是沒人信。
他笑容微斂,察覺心裏對燕江流又多了些好奇,有些莫名,怎麽會對同類感興趣?
祁星闊暫時無法想通。
燕江流出了包間,耳邊沒有吵雜聲,皮膚上溫熱的呼吸觸感也消散在空氣裏,讓他自在不少。
想到剛才祁星闊對他做的事兒,他臉黑幾分。
一個完全不知道收斂的Alpha,不要臉!
他雙手握在微涼的欄杆上,微微斂眸看向安靜的一樓,鬧騰騰的心逐漸平複下來。當他轉身想回包間時,一群走路打鬧不停,有說有笑的男生走過來,年紀和他差不多大,應該是附近的高中生。
這群人走過他面前,胡鬧依舊,幾個人互相推搡的動作大了很多,有往他面前來的趨勢。
燕江流皺了下眉,擡手将帽子往下壓了壓,側身靠近柱子,避免和這群人撞上,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他想避開麻煩,麻煩偏偏找上他。
推搡的人玩脫了,失手将人推到他這邊,眼看要和他撞上,他眉頭皺的更厲害,額角突突跳的想罵人,細白的手指已經捏到帽檐,打算揭帽甩人臉打一架,忽然從旁邊冒出來一股大力握住他的胳膊,他渾身一麻,擡頭想呵斥,鼻息先嗅到有些熟悉的木質香。
燕江流聞到味道想擡頭,握他胳膊的人先發制人按住他的帽子,接着他落入充滿木質香的懷抱裏,被禁锢的動彈不得。
祁星闊微擡下颚,眼神冷漠看向面目扭曲想找茬的人,聲音低啞危險:“滾。”
因燕江流躲開而撞到柱子的人,看見祁星闊的那刻,話也沒敢說,拽住同伴的胳膊,屁滾尿流的跑了。
淩亂的腳步聲交替離去,燕江流意識到那群人走遠,腳步後退從祁星闊的懷裏退出來,擡頭略不爽道:“我自己能行。”
祁星闊眼底的冷漠已如初雪見暖陽般化去,微微前傾湊近他,帶着調侃味道的問:“你怎麽解決,打一架還是叫警察叔叔?”
“你為什麽出來了?”燕江流看在他剛幫過自己的份上不計較那句話,言顧其他。
祁星闊想:你走了,感覺裏面有點無聊,想出來逗逗你。
祁星闊敢保證這話說出來,不用等就得挨打,他驀然彎唇,想到昨天初見燕江流,對方那個沒多大殺傷力的絕殺眼神,陽光下黑眸泛藍、柔亮又濕漉漉的眼睛,像初生的鹿,此時正裝作平靜的望着他,燕江流的眼睛給人感覺很純淨,忍不住想住進去。
“透口氣。”祁星闊說。
燕江流透過門上的圓玻璃窗看見裏面的群魔亂舞,恍然大悟,眼睛忽然亮晶晶的:“原來你也不喜歡這種場合。”
祁星闊沒漏掉他話語中的也,轉校生不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為什麽?
祁星闊看向他,眼眸微彎調侃道:“我沒有不喜歡,單純不适應。”
燕江流對祁星闊了解太少,不知道這個不适應代表什麽,想起昨天這人也說過相似的話,不免不爽:“和你昨天說要做人魚研究員一樣的不适應?”
祁星闊眉梢微擡,看樣子這茬輕易過不去,他手指在自己唇瓣上碰了碰,低聲道:“不一樣。”
燕江流擡眸一瞬,複垂眸不看他,這種身上有吹牛标簽的人,能滿嘴跑火車,多聽多亂心神。
燕江流在被送到萊城前,很少和人接觸,對人對事的處理方法簡單粗暴。想到這人昨天的行為,他要是敢順着往下說,對方絕對會讓他後悔,于是幹脆保持沉默不多問。
昨天在學校附近的燒烤攤,他和祁星闊初次碰見便留了壞印象。
起初燕江流是打着熟悉學校附近環境旗號去的,走完幾條街的他有點餓,順着導航找到小吃一條街。裏面東西很豐富,多數是他沒吃過的,走走看看到一家人多的攤位上。在剛上岸時,聯邦派來照顧他的管家喬治說過,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美食,看哪家店客人多就行。
謹記這一原則的燕江流找到過不少美食。今天這家燒烤攤同樣看起來人多,味道應該不會差。
他進店坐下沒多久,聽見隔壁咋咋呼呼,隔着擋板,他看不見裏面人長什麽樣,聽聲音應該很年輕。
他不想偷聽,誰讓隔壁聲音太大,讓他清楚聽見美人魚三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起穩定晚上六點更新,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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