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使者

一個獨立的純白空間，雪花飛舞，不知名的白色顆粒紛飛，彌散又重新組合。

角落裏，一堆變換着形狀的黑影在湧動，不時有黑絲被抽出，上達不過一米，完全消散般變得透明虛無。

有什麽，在蛻變着，有什麽，在煥發着。

左宅，左司命趴在沙發上掐手指。

最近有些無聊。步美他們在上課，又不會天天來找她玩；柯南也許又遇到什麽事件了，但左司命憊懶的很。

總是要精打細算的，否則，她遲早疲于奔波。任務對象需要經過挑選，因為稂莠不齊，況且，不是每個靈魂都願意被拯救或尚存生機。

“主子。那位…如今處境似乎不大好…”手機上突然顯示出一個信息。

左司命看了看，又盯着看，似乎要從裏面瞧出花樣來，最終卻悵惘地把手機扔遠了。

宮野志保…什麽時候能再見面呢～

那個組織，基地不少，連總部所在，也是撲朔迷離，至于那位先生…

思及此，左司命眼神冷淡下來。不過是個無趣的人罷了，躲在幕後裝模作樣，倒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即便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與之毫無關系，可若是惹惱了志保，讓灰原恐懼害怕的，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将會給志保一個，純淨的世界，沒有亂鴉聒噪，沒有陰冷纏繞。

傍晚，步美跑過來問左司命要不要一起去捉妖怪。

“在四丁目的老洋房!裏面有妖怪，晚上會有惡靈的嘆息，而且狗狗進去第二天就會變成一堆白骨。那天晚上我去買食材，看到有個奇怪的人在雨天也不打傘就跑掉了，然後，我看到那個屋子窗戶裏…有鬼火!吓死我了。我們晚上在那裏捉妖怪吧！”

只是，既然你怕的話，為什麽要大晚上的過去？抓妖怪最好是正午時刻太陽最烈的2點鐘不是嗎？左司命內心這麽想，面上卻笑着答應了，“好噠，我會準時過去的。”

到了約定的時間，來到約定的地點。

“你們有誰帶了驅魔粉和桃木劍？銀匕首或者黑驢蹄之類的？”左司命好奇地盯着四人問。

“…那些…是什麽？”光彥很遲疑，其餘幾人也不甚了解左司命說的東西。

“抓鬼怪驅邪必備，是專門克制妖怪保護自己的。”

“啊哈哈，那些都是騙人的，在這種科學的時代，鬼魂神馬只會在電影或漫畫中才會出現。我們需要的是這些!”光彥舉起了懷裏的一堆探險用的手電筒和指南針。

元太則是大力地甩了幾下手上的球棒:“對!捉妖怪得要制服他!有我在就可以了，一會兒你們都躲在我身後，看我把他打個落花流水!”

步美很開心，提了一個袋子，裏面裝着許多零食點心，“這些是以防我們餓了。吃飽了才有力氣打妖怪!”

柯南…什麽也沒有準備。

“柯南!你這樣很不安全的，在探險中很容易沒命的。”元太說。

“你不是說我來了也幫不上忙嗎？所以我只要準備好自己不被妖怪抓住就好了。”柯南毫不在意。

左司命站在一旁瞧着有趣，步美不是說大家都是自願來捉妖怪的嗎，怎麽柯南看起來不太積極叻。

“那麽，司命，你準備了什麽？”步美好奇，柯南不懷好意。

“我，準備了這個!”左司命從身後掏出直徑手掌大的透明玻璃球，“铛铛铛铛！這是水晶球，算命用的。”

……那有什麽用？……

“仔細看，你們看到什麽了嗎？”左司命把玻璃球湊近每一個人面前。

“看到什麽？”四人面面相觑。

“當然是預言!我能看到不久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以及那個五年前無頭案的真相!”左司命興奮地介紹，看表情似乎很期待有人和她一起看，把那裏面的東西分享給大家。

大家将信将疑地又湊近了那顆球盯着看，然而…什麽都沒有…只有他們放大的扭曲的肥厚的臉和外翻的鼻孔。

“司命好高深哦！我們看不到啦～你給我們講講，一會兒會發生什麽？真相是什麽？”

“它告訴我，一會兒會下雨～”左司命煞有介事，“至于案件真相，需要你們自己去發現，不能提前透露天機哦～”

柯南半月眼:呵呵～今天烏雲密布，現在烏鴉亂飛月亮都躲起來了沒有一點星光～最重要的是，天氣預報說，晚上90％會下雨。糊弄小孩也不帶這樣的吧。還有，你身前身後一樣扁平又沒有帶包，從哪裏掏出來的這麽大的東西？變魔術嗎？

左司命說完之後，便有雨點滴滴落下。

“好神奇，真的下雨了!…怎麽辦？我們怎麽進去呢？”光彥信任地問算命左。那個水晶球會無所不能麽…

這個卻是不用左司命來回答了。準備充分積極有上進心的元太大助攻上線。

他早就觀察并發現了妖怪基地的秘密入口。

“元太好厲害!”

入了城堡圍牆，快要進到城堡主體的時候，任務的發起者步美退縮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好可怕…而且下雨了…”

還沒說完，轟隆隆的雷聲吓得步美一個箭步一馬當先首當其沖。

慌張亂跑導致步美在烏七抹黑的客廳中撞到了什麽東西跌倒在地。而此時又是一個閃電而過，照亮了客廳的“妖怪”。

“沒什麽啦，不過是雕塑而已。到處都是這種恐怖的惡魔雕像，還真的像是魔王的城堡呢。”元太上前安慰受了驚吓的步美。

地上滿是灰塵，步美因為跌倒手上沾上了不少，她爬起來拍拍手，“這裏好大，還有這麽多雕塑，肯定是有錢人的宅子，所以說，五年前這家主人被殺果然是因為盜賊的垂涎。司命，我說的對不對？”

左司命搖頭:“不對哦，事情的真相遠不止如此。我們需要進一步探索發現。”

元太和光彥也很感興趣，胡亂猜測着，但從左司命的話中可以明白，那個無頭案件其實是個不簡單的謀殺。

路過洗手池，喜好幹淨的小菇涼步美把手洗了幹淨。看到這一幕，聯合之前那個秘密入口，柯南起了疑心。

“我們這樣真的很像執行任務的探險隊呢！我是勇者。”元太看起來不怎麽怕，探險讓他興致勃勃。

光彥接道:“我是頭腦精明的魔術師。”

步美說:“我是可愛的女戰士。”

“那我是…”

柯南沒說完，被元太冠上了村民的頭號。

“村民是提供情報的重要角色呢。”步美解釋。

“我是巫師…”左司命晃了晃手中的水晶球，“我負責為你們預言，指引你們趨難避禍，保證你們前途的安全性。”

“對了，給你們帶上我準備的法器吧。”左司命不知道從哪裏又掏出來幾個類似鴨舌帽。

柯南很奇怪左司命是不是藏了一個魔術師的五次元空間，更奇怪的是，步美光彥元太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覺得左司命奇怪，對此柯南很訝異。

左司命拿出來的看起來就是一種普通類型的帽子，會有什麽特殊的呢。

一人一個，柯南很開心竟然也有他的份兒。

不過，為什麽要開心，若是原本就一人一個，本該就他的份兒才是吧。柯南覺得自己怕是病了，潛伏于這個小學生身體，混得和小孩子一樣幼稚吃味。

受了“巫師洗禮”，大家繼續前進。隊伍的行進也有了章法，只是…

柯南這個村民被派在最前面探路，英勇的戰士和勇者則躲在後面，魔法師壓軸，巫師殿後。

元太，說好的你會把妖怪打個屁滾尿流的呢？你這個拿了大殺傷武器的勇者不太合格哦～

很快到達了樓上步美所說的那個窗戶。風兒吹過，窗簾飄舞，幾人松了一口氣。

“不過是因為有風，窗戶被推開了，然後窗簾飄蕩，所以，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我們要相信科學!在這種科學的時代，鬼魂只會在電影漫畫中出現。科學和邏輯才是我們重要的夥伴。”

光彥推測，再一次強調鬼怪之說是虛假的。

畫外音左司命:這裏的世界本來就是漫畫世界的說～

“光彥就像一個真的偵探。”步美被說服了，也不再害怕。

步美的贊嘆很得光彥的心。然後光彥說他要去廁所，而且他是男子漢不需用別人陪伴。

剩下來四人慢慢地等待着，就這麽等了20分鐘。

“光彥好慢…”

“就是啊，男孩子上廁所，正常只需要2分鐘而已。現在光彥，要不就是沒帶紙，要不就是有遇到危險了。”左司命橫坐在窗戶上晃腿。

“司命，你小心點!”

“大丈夫，大丈夫，柯南和元太，倒是要注意安全才是…”

這是預言？他們倆會有危險？

“那你知道光彥現在在哪裏？在幹什麽？”步美好奇。

“我不知道。”左司命否認了。知道也不說…

元太急了:“為什麽啊？光彥的安危啊！司命你不是巫師嗎？”

“可我是女孩子，光彥是男孩子，我怎麽能看男孩子上廁所呢～”

……

步美臉紅了，元太瀑汗，柯南頭上挂了幾條黑線，似乎還能聽到“嘎嘎嘎”的烏鴉叫。

就在這時，幾人聽到了一聲尖叫。

是光彥!他遇到危險了!

“你們，快找個旁邊的房間躲起來，不要出來。”柯南最先反應過來，一句話之後就跑過去尋找光彥。

步美左司命和元太聽話地躲在一個房間裏吃零食消遣，恐懼稍減，開始了思家，“這個時候，爸爸媽媽該擔心我們了吧。”

步美帶的零食就要吃完了，步美體貼地為柯南和光彥留了一些。

等待着，很快聽到了腳步聲。是柯南和光彥沒錯，但是，“他們兩個受傷了嗎？腳步聲不對勁。”

步美很擔憂，打開門迎接二人。然後就看到光彥扶着步伐不穩的柯南進來了。

不是光彥出事了嗎？怎麽柯南受傷了？他們是不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一切疑問在柯南的緩緩敘述中解開。

原來柯南焦急地跑到半路，光彥就回來了，只不過頭上頂着個大燈，很刺眼亮瞎了柯南。

柯南于是站在牆邊，等光彥自己過來，并問，“光彥，你哪裏來的這麽強力的手電筒，快關掉，我看不見你了。”

光彥也很快走到柯南身邊，但柯南卻猝不及防地被不知名的液體噴灑了一臉，眼睛是徹底睜不開了。

是辣醬水，從光彥頭上噴出來的。光彥說，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強光和辣醬水。只是一路回來，好像就停歇了，燈光也沒了，也不再噴水了。

“是不是你的帽子搞的鬼？”柯南揉着通紅腫脹的眼睛問左司命。

“嗯嗯，是的呢，那是給你們防身用的。光彥剛才一定是遇到麻煩了吧，它會根據情況智能啓動攻擊敵人。至于為什麽柯南會遭殃，我想，可能是量和控制的問題，下次再改進改進吧～”

“那麽說，難怪剛才我逃過一劫呢。”光彥說出了他的發現，“剛才我上廁所，聽到有奇怪的聲音，以為是風吹過細小的縫隙發出的。但是跑過去後，發現有個地下室，然後，就看到了長發的妖怪，她要來抓我!不過多虧了司命的帽子，那個妖怪痛苦地捂着臉亂抓，我就跑回來了。額，在路上的時候，給柯南沖洗過眼睛了。”

“柯南…你好點了嗎？…吃點零食補充能量吧。”步美關心道。

“沒事，我歇一會兒就好。”他還能站起來戰鬥!其實柯南很想問，左司命既然說自封她自己是巫師，那她肯定知道他會有此遭遇，為什麽沒有提醒他一下？

“有食物的香味!”還沒有吃飽的元太想吃飯了，肚子裏的貪吃蟲蠢蠢欲動。

“元太，不要過去，很可能是陷阱!我們一起去，人多勢衆。”光彥及時攔住了元太想單獨跑出去的那顆心。“我帶你們去那個地下室。”

依舊是光彥扶着柯南，沿着一路地板上黏膩的辣醬水，和空中飄散的辣椒味，幾人走到了光彥說的地方，那裏空蕩蕩，卻多了一個空的餐車。

“咦？就是在這裏沒錯啊～怎麽地下室入口不見了？”

柯南艱難地睜開眼睛看着地面，發現了地板上的灰塵切痕。

“這裏應該有個門…那裏，你們摸摸，是不是有個拉環。”

元太蹲下來摸到了一個鐵質圓環，用力拉，但是沒有打開。

連最強壯的元太都打不開，小孩子的力氣太小了，根本拉不動。

柯南想到了阿笠博士給他的伸縮帶，他剛想伸手去解開身上的背帶褲的帶子，左司命說她想到辦法了。

“來，元太搭把手。把你的球棒這一端穿過，然後，我們一起往上掰那長的一段，我喊123一起用力。”

支點，杠杆原理。

1、2、3…

門被拉開了一點縫隙，然後被全部拉開了。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而實際上，他們不知道，力量的承載和輸出，基本上來自左司命。

幾人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地下室的牢房。牢房裏面還關着一個長發男子。

正好奇着，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幾人連忙躲在櫥櫃後面。

随後他們聽到了一個蒼老的婆婆說話:“快吃飯吧，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你不要想太多，死去的人是活不回來的，我這是為你好哇！”

可是牢房裏的男人很不領情，他們聽到他摔了飯盤，然後瘋狂地嘶吼。

“昭夫，你不要這樣，等過了追溯期，我就會放你出來。我也不想關着你啊…”

旁聽的柯南理清了思緒，猜測這家主人不是這個昭夫殺死的，就是這個老婦人殺死的，而他們的身份，是死者的妻兒。

突然間，碰到了櫥櫃，旁邊的東西，弄出了很大的聲響。他們暴露了!

柯南站在最外面，就這麽慌亂地被擠出來了。

“額……嗨……”雙眼腫脹成核桃只露一條縫的柯南對着同樣紅着眼睛只有一條縫的老太太，尴尬對視，小眼瞪小眼。

“哼！妖怪!我們是來收服你的，乖乖就範吧。”戲精左司命沖出來擋在柯南面前。

柯南無語扶額，不慌不忙說出了他的推理，老婦人驚駭。

怒火沖心的老太太氣憤地拿着餐刀沖了上來，千鈞一發之刻，牢房裏的人開口阻攔，他說，“住手!不要傷害他!…媽…媽…他說得沒錯…是我…是我親手殺死了爸爸!”

長發男昭夫緩緩道出當年實情。那是他第三次考大學落榜，精神壓力大，瀕臨崩潰，被父親刻薄奚落，一怒之下就拿起燭臺揮過去，等他回神，手裏就是染血的燭臺，還有地上血泊中的父親。被他媽媽看到了之後，為了保護他，就僞裝成入室強盜。可是，他經受不住內心譴責。他媽媽為了不讓他去自首，怕他入獄斷送前途，就把他囚禁在地下室，謊稱出國，偷偷在這裏度過了五年，于是才有鬼屋和其他傳言之說。

就在昭夫說服母親要去自首時，屋子外傳來了警笛聲。

昭夫和母親被帶走了，另一輛警車上卻下來了大家的家長。元太媽媽，步美爸爸，光彥媽媽還有小蘭，把四個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左司命悄悄離開，功成身退。

回到左宅，左司命瞧了瞧時間，差不多了。

“伊藤，給我準備好幾個證件，一個24歲男子，法醫；一個26歲女子，銀行職員；一個20歲男子，快遞員。”

“……你…怎麽…不一樣了？”眼裏是個巨大的面龐，填滿了整個瞳孔，他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面前的女孩好像能聽懂他的心聲。

“其實是你自己不一樣了。你現在看着我的角度…現在，你感覺到什麽了嗎？”女孩走近，本該在他眼裏越來越大的影像漸漸矮了。

不，好像是他漸漸變大了，他能感覺到一點。

“咳…咳…你？現在是什麽情況？司命？”他遲疑地問。

“賓果!”左司命一個響指，“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感覺…很好…就像睡了一覺，做了個噩夢，不，似乎哪裏不一樣了，可是，我記得我是死了的，在父親的鋼琴前，被烈火焚燒。”麻生成實語句越來越流暢，可只有脖子能動，能看到身邊站着的左司命，不清楚身處何處，又是如何光景。

“是我賦予你新生，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麽把你救回來的。一場源于□□的謀殺，兒子為父報仇，精心策劃連環殺人案。麻生成實，在月影島，你熬夜陪伴看守屍體，是為了能躲過警察的盤問；然後當法醫，就是為了錯誤判斷時間阻礙破案思路，同時利用職務之便按下按鈕消除證據。你既然不想殺人，為何還會害怕暴露身份？如果引起懷疑，如果被抓，你就能停手了不是嗎？果然惡魔的滋味，嘗不得，否則，欲罷不能。回想一下，那時的你，喜歡屠戮，喜歡主宰他人生死，喜歡手染鮮血的滋味嗎？”

“……沒有…我很痛苦，那時，我被仇恨沖昏頭腦，将心靈獻祭給惡魔，我…不想成為惡魔的…不想成為劊子手…”

“那你再回想一下，在火中，死之前最深的感受是什麽？”

“溫度開始灼熱時，因為心願已了，內心是平靜而無欲無求沒有挂念的。在火舌蔓延全身，皮膚膠着，烤肉味蔓延鼻腔，思緒漸漸飄忽時，只感受到痛，然後就恍惚似乎聽到了爸爸的呼喚，還有媽媽和妹妹的笑靥。烈火灼燒，痛，并快樂着，那是爸爸，還有家人的陪伴，是他們死亡的方式…”

“快樂？你該不會變成抖m了吧。”左司命話語尤為犀利，“現在還是回想殺人的瞬間，老實回答我，你內心深處的感受。喜歡主宰他人生死嗎？”

“……享受。也許人性就是這麽…”

“好了。不要解釋，不要安慰自己找理由，都是借口。”

一問一答，快速結束。左司命拍了拍手:“不錯不錯。麻生成實，你已涅槃重生。現在的你，不再手染鮮血，你的內心，幹涸而潔淨。現在，你還想死嗎？”

麻生成實默然片刻:“能活着，自然是要活着的。我想知道不再背負着仇恨枷鎖而生活是什麽滋味。”

“很好，就該這樣才是，我留下你的記憶，不是為了讓你永遠留在過去，而是讓你能更好地得心應手現在和将來。那麽，付出你的報酬吧。願意加入我的麾下嗎？”左司命低下頭盯着麻生成實的眸子。

“願意!”

“OK!契約達成。再過30分鐘，你就可以起來了，旁邊有衣服，熟悉一下自己的身體，一個小時後，到客廳等我。”

左司命留下這句話轉身，後又停頓，問道，“成實，你想當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麻生成實愣了，沒有給出答案，左司命也不再多留，空蕩的房間，只剩下一個大型的營養艙，透明玻璃之下的透明液體之中，躺着光溜溜的一副男性軀體。

成實的新身體，生理構造還是男孩子，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他的意了。

麻生成實是被伊藤瞳領過去客廳的。

“小姐，這個身體…”

“是你原來的，又不是…我稍微改造了一下。廢話不多說，知道我會讓你幹什麽嗎？”左司命趴在沙發上拿着一堆證件小本本玩耍。

成實适應地很好:“我可以負責小姐的起居飲食出行服裝…”

“No ，No。你想用餐刀菜刀解剖屍體？還是說你想要解剖刀做飯？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平凡。有些事，只有你這種經歷過‘奇跡’的人才能去辦。你應該感受到這個軀體的不同尋常了，做我的使者吧，作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