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這是第一步 (1)
躺在地上的明美,捂着腹部殷殷滲出的血,唇色慘白。
“你是,那天的那個小神仙?...孩子,你不該來這裏,這裏...太危險...”
“我不是小孩子。左。你可以稱我左,宮野明美小姐。”左司命蹲下,小手放在了明美傷處,溫暖黏膩的液體正從那裏往外流淌。
中.槍的是左腹,子.彈射入脾髒,大出血。左司命迅速得出結論,左手按壓着傷口,靈力籠罩滲透,右手迅速掏出一根金針,封穴,阻斷。
靈力入體,損傷部位慢慢修複。宮野明美的面色和疼痛暫緩。
“怎麽辦?這個人也是...嗎?”
“可她并沒有被記錄在司命簿上啊……”
“你過去……”
“我不...你過去~”
窸窸窣窣的聲音隐隐傳出。
“都走開!這個人我要了……記住,這個世界裏,你們要聽我的!”
“是,大人。”虛空,兩個透明的靈體迅速顯現,抖縮着顫顫巍巍,唯唯諾諾地應答,旋即光速隐沒,逃出去老遠。
已經離開那個破舊倉庫的琴酒和伏特加二人車上。
“呵~有小尾巴啊~”
“停車,有人來送死了。”琴酒眯了眯眼,吩咐伏特加。
“怎麽,打算來個車輪戰?不過,這點人,可不夠看的。”琴酒帶着伏特加下車,遙遙地看着後面幾輛車上,現身出來的十個戴着黑面巾黑頭罩的黑衣人,他從容地将車門關上,背靠車門,從大衣下掏出槍。
十人皆沉默。為首的一人也不做聲,腳步微讓,頭微點,其餘九人便迅速沖了上去。
戰争,打響。
槍聲響,兩方對射。火光四射,彈殼飛舞,靈活地躲避,不要命地往前沖。
很快,子.彈沒了,彈夾空了。
距離也近了。
扔槍!近身搏鬥!
見多識廣身經百戰的琴酒和伏特加不慌不忙地應對,但慢慢地,琴酒還好,伏特加就有些手忙腳亂了。也許是因為對方人多,也許是因為其他,伏特加擊退兩個人後就挂彩了。
大家都是很有眼力見的,六人對付琴酒,三人對付伏特加。但琴酒比他們想象地還要厲害,很快琴酒的對面就有三人負傷。對視一眼,那三人默契地轉身攻向伏特加,另外幾個完好的,也是這幾人中的佼佼者,則集體攻擊琴酒。
伏特加壓力驟升,但他咬牙堅持着。只是,很快就處于劣勢。最後因為腿彎腘窩被重擊,跪倒在地,然後就被刀架住了脖子。
琴酒那邊,只剩下兩個尚且完好無損的了,受傷不輕的均已退下。那剩下來的兩個人比退下來的人好受不到哪裏去,琴酒的戰鬥力不可小觑,他們,快要支撐不住了。
眼角暼着還站在原地不動的那個為首的黑衣人,琴酒嘴角微揚,行雲流水的動作,速度快了一層,轉身,飛踢,躲過刺刀,矮身,拳轟,僅兩招,就将那兩個人擊飛出去。
那兩個人還想掙紮着起身。
“怎麽,作為老大,到現在還躲在後面?是你自己走出來呢?還是我請你出來?”
“不尊重對手,可是要吃大虧的...”
琴酒挑釁地看着那個為首的黑衣人。到現在都不動,是看不起他嗎?
很好!“你們惹惱我了!”
“都退下。”那個為首的黑衣人發話了,暗沉嘶啞,但能聽得出來是個女聲。
連同那邊押着伏特加的幾人,都迅速退下,離得遠遠地。
把場地空給他們。
“呵,你們沒有人了嗎?一個女人……說吧,你們是哪裏的勢力,想要和我們組織作對?還是這種多人圍攻的不入流姿态。”琴酒不屑,惱怒更甚。
“以多勝少?勝了不可恥,敗了才可恥...你堂堂琴酒,還在乎這個?你不是早就知道,這個世界實力至上的原則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他們就算是螞蟻,你是大象,螞蟻也是能讓大象頭疼和痛苦的。”為首的黑衣人,也就是伊藤瞳,意有所指地視線鎖定了琴酒的左臂。
琴酒胳臂上,衣料破開,風揚之際,能隐約看到裏面的一道血痕。不知道是哪位幸運的人,讓琴酒受傷了。
随風飄散的獨屬于他的血腥味讓琴酒真正地怒了也興奮了,眼裏染着嗜血的神情。
“我可不是螞蟻,而是狼!讓我們手底下見真招吧。”伊藤沒有多說廢話,她要看看這個男人,有多強。殺手和傭兵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伊藤沖了上去,一開始便是攻擊要害。這一次的敵人,很強悍,不能容有一絲一點的誤差。
伊藤沒有用武器,琴酒也把匕首扔下。
他堅持着他的紳士道義,或者說,歧視道義。女人而已,只能在家吃喝玩樂帶孩子...除了和某個女人一樣的個別...
這個女人敢瞧不起他,那就讓他給她好看。
一上手,拳拳相撞,空氣都凝滞了一分。
琴酒突然覺得自己想錯了。這個女人,比剛才那幾個人加起來都厲害,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他要認真了,手下醞力加到了六成。
越打越費力,琴酒已經将實力提高到了八成。這個女人,真是難纏,就像他很讨厭的老鼠一樣,一次次靈巧地躲過他的攻擊。以靈活見長,但力道也不差,根本看不出來是出自女人之手。他有點煩躁了。
然而,女人,身體強度和持久力必定是比不過他的。現在既然是一對一,那就耗着,好好陪她玩一玩,他不信就算實力壓制在八成,他勝不了她。
一百招過去了,看起來是誰也沒有占上風。琴酒突然感覺到了什麽,肌肉猛地收縮,一拳轟出去。
伊藤這一下是結結實實地受了這一拳,身體後滑兩米,捂着胳膊,停下。血滴,落下,安靜的氛圍下聽得很清晰。
滴答,滴答。
然而更清晰的是,那邊幾輛車為首的一輛,車門打開的聲音。
琴酒驚疑不定。剛剛那是誰,那種被毒蛇盯住的恐怖感覺,讓他下意識地擊出了十成的力量。雖說逼退了那個女人,但自己也麻痹了半秒。若是此刻有人趁機偷襲,分秒之争,就是喪命之際。這一天,還真是碰到硬茬了。
那裏,是什麽人下車了?
竟然,他到現在也沒有注意到那個車裏原來還有人!
幾近零下的氣氛,一觸即發。
“你也休息一下吧。”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沉寂,劃破僵局。
“都見識到了吧。你們還不夠強,頂多算比普通人好一點,不要沾沾自喜。至于你...”一個十三四歲雌雄莫辨的人,邁着優雅地步伐,走到伊藤和琴酒面前,“輸了半招。”
伊藤低頭,不語。
“不過我想,大名鼎鼎的琴酒大概是讓了你的。”随着這個少年的揮手,伊藤也退回到其餘九人面前。
琴酒:能讓我出八分的力,也是夠強了。
但是!把他作為磨刀石,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要看了,現在是真的沒有別人了。吶吶,就是我,我來見識一下琴酒的威力...請指教。”少年雙手插兜,說着挑戰的話語,但神情怡然自得如閑庭漫步。
“你們是哪個派的?先是女人,再是小鬼,沒有別的人了嗎?”沒想到,今天是真的踢到了鐵板。原以為不過是些蹦跶的小蟑螂們,卻是奪命的魔鬼。今天...大概會把命交代在這裏吧……原來國際上的排名,可信度也不高,這個少年,他沒有見過,也不知曉。
不過是鄰家少年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危險!琴酒的毛孔都在舒張,皮膚激起了小疙瘩,瞳孔也驟縮。
氣勢,是不能輸的。否則就是一敗到底。他要争取時間調整恢複,将身體狀态到達巅峰。
“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左右手。而我這個小孩子,是他們的老大,這樣,足夠引起你的重視了嗎?”少年一腳踏出,力道大震得地表塵土飛揚,右手擺出“請”的姿态,“請拿出十二分的力道和專心吧。否則,我可不會讓你有機會哭鼻子。”
這話應該他來說才對!極大的威壓下,琴酒決定先發制人,“我剛好熱身完畢...小鬼,接招吧!”
那種危險的味道,是許久不曾體會到的暢快和亡命的快感。琴酒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來吧,讓他見識見識,擁有這極致威壓的極致高手。可不要讓他失望!
同樣的,兩人都不使用武器。拳腳相交,隔得很遠的伏特加和十個黑衣人都能聽到撞擊引起的,像打在鐵柱上的,铿锵有力的聲音。那一拳,周邊的空氣都似乎被壓縮,往外周散發出無形的震動波。
琴酒醞起全部的力道于拳中,揮過去,少年一個側身,速度地躲過。繼而少年腳步微錯,腿鞭,攻其下盤!落空。右手橫掌,鎖喉!
不錯嘛,又被擋住了。少年的眼中閃過滿意的色彩,速度不減地變掌為拳,轟擊,心髒!
又是轟的撞擊聲,拳頭擊打在琴酒的胸前,就像是水泥板一般堅硬。琴酒受了這一拳,動作也沒有凝滞,似乎沒有一點妨礙和傷害。
不過,少年嘴角漾起一絲趣味,再堅實的肌肉和骨骼保護,內裏的髒器可就沒有那麽堅硬能扛傷害了。
繼續。兩人動作不停。琴酒是只攻不守,少年是只躲避和迎擊,很少主動出擊。
再來!再來!!
面色冷峻的琴酒看起來游刃有餘,實際上卻苦不堪言。在場的都是內行,看得出來,動作虎虎生風的琴酒,一直在進攻的琴酒,實際上已經進入頹勢。
琴酒的內心已是翻天覆地,卻仍舊堅持着最靈敏的判斷和最專注的攻擊,他到現在沒有摸到這個小鬼一根毛,每一次攻擊都被擋地嚴嚴實實。而這個小鬼給他的回擊,疼。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覺到疼痛了,多麽久遠的記憶,這個少年喚起了他的疼痛。
不行,再這樣下去,骨裂和流血倒不怕,就怕神經損傷太重以至于累贅地影響速度和身體反應。
琴酒迅速而隐蔽地從後腰拔出一把匕首。月光下,一道銀色的亮弧線劃過,掩蓋在琴酒銀色的發絲之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打得興起的少年,靈敏地感知到了,或者說,早已算到,輕巧地避開要害。少年一個後空翻,腿向後踢出。琴酒雙手收回一上一下重疊合于胸前,用雙臂接下了少年的腳蹬,身子卻後滑半步。承受大部分力量的手不死心地再一次往前刺,琴酒咬牙,哪怕重傷,也要傷到這個小鬼,否則,機會不會有第二次。
少年停在半空的身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不可置信的速度再一次旋轉扭曲,又是一記腿鞭。不過,沒有能夠将匕首踢開,琴酒死死地握住了它。
來吧!一把匕首而已。琴酒,還有什麽辦法,拿出來吧!讓大家見識一下你的所有力量!
銀絲飛舞,刀鋒劃出了殘影。令琴酒更驚懼的是,這個小鬼的身體移動速度如此之快,比他手中的匕首還快,竟然也留下了殘影!這個小鬼,這個少年,比剛才那個女人的速度和靈活度高超了不止一個層次。
哼,拳頭能比得過刀鋒?他不信!
什麽?!
少年側過,僅一毫米的距離,拳頭貼着刀鋒轟過來。接下來就看誰更快了,一寸長一寸強。琴酒手指翻飛,方向轉下,變刺為砍。
然而,再一次驚!恐怖!這才是他的真正實力嗎?!只見少年迅速兩指捏住快速行進中的刀鋒,這是多麽精準的把控?
刀抽不出?不能動彈?雙腳上!一踢一抽!只是,剛擡腳,琴酒就被腳背上的少年的腳給踩下去了。
拳!攻其腹部,不相信這個少年敢拼着腹部一個窟窿來依然踩住他的腳制服住他。
少年眼神一凝。
手刀,劈!
一切如同被按下暫停鍵。
琴酒知道,他的手斷了,骨頭還斷地很齊整,就像被利刃砍下一般。
這個少年,能将自己的肢體變得如同武器一般的硬度,強度,還有速度。
可怕至極。
他輸了。
再看那把匕首。
那個被少年夾住的小部分竟然卷刃了。
拖着被踩得生疼的左腳後退一步。琴酒心忖,他的左腳怕是已經廢了吧,骨頭碎了,肌肉和韌帶也都撕裂了。
恐怖如斯。
琴酒第一次眸子中有了恐懼和畏縮。國際上的黑白勢力排名果然不靠譜,枉他還以為無人可戰,而現在,站在他面前這麽年輕的人,卻不在榜上,也不在那前十名裏面。怕是比第一名還恐怖吧。
極力穩住震顫的左手掀起衣袖,右手骨斷了的地方,上部分承受力道的皮膚和肌肉正在滲血,那是一道齊整的切口。果然是生化武器吧。這如同快刀一般的手掌,不是人所能夠擁有的。
“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了嗎?”少年也沒有再有動作,臉不紅氣不喘地看着愣怔的琴酒,語氣平緩而古怪,“做壞事是要受懲罰的。”
“你做的壞事太多,恐怕你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招惹了誰吧?而且,作為殺手,本來就不會在意仇家什麽的,一向來者不拒,一切拳頭說話。”
“踢到鐵板的感覺如何?做人,不要太過猖狂。這個世界還很大。我呢,就喜歡你這種眼神,夠烈,夠兇殘,夠有趣,值得我去征服,去摧殘...”
這個人有病。明眼能看出恐怕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子。琴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這個少年,是真的想殺他!而且他也有那個實力。
現在,少年的表情,那種蔑視蒼生,完全無視他的眼神,更是讓他內心的恐懼達到了冰點,簡直是痛不欲生的煎熬。他在他眼前,不過是蝼蟻。
“我們還會見面,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目标,還有,你做錯的事。”
“想知道為什麽嗎?最簡單的方法,去求你那個老板啊,他會知道的。呵......”
“順便,告訴他,他的時間不多了。”
“不過,就算沒有你,他自己也會知道的,不用你這個忠犬去通知。現在的他,已經……”
“好好努力,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切磋,希望那時候的你,能更進一步。”
“他們讓我們走了。大哥,那個人...……”伏特加不知道其餘人為什麽那麽無視他。他看着大哥琴酒的慘樣,有些擔憂。
“閉嘴。還能開車吧!?”琴酒的面色煞白,看不出什麽情緒。
“能。”伏特加身上到處是傷口,但沒有致命傷,那些人是故意留他一命。可是為什麽呢?他腦子想不通卻也不敢問琴酒。大哥怎麽了?以前,可都是會暴怒的,記得上一次,是在三年前了……
“對了,你去找那個女人過來。再找個技術不錯又貪錢的醫生來,不能找基地裏的醫生,否則……還有,這件事不要彙報給老板。如果真的是利用我給boss一個威懾,boss他自己會解決的,畢竟是直接針對boss和組織的...”副駕駛座上,琴酒望着遠方天空的星星,語氣平直,似乎沒有大礙。但垂下的手,卻怎麽也止不住顫抖。
目送琴酒和伏特加走了。少年轉身看着那十個黑衣人。
十人,包括為首的伊藤瞳,低下頭顱,90度彎腰,單膝下跪,眼睛盯着地面,目不斜視,頭擡也不敢擡,幾乎要貼近地面。“小姐!!!”
他們臣服了!心服口服!不單單是因為強者的威壓和氣勢。
剛才的他們,如同看大戲一般,電影中的畫面在現實中他們眼前上演。那是真的!那麽強悍!眼花缭亂!
那是他們的小姐!是他們的boss!!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五六歲大的小姐變大了成為少年模樣,但她就是他們的小姐,是他們的boss,不會錯!
他們的小姐,簡直是天神!如同老大說的那般,深不可測。
剛剛那一番打鬥,他們能猜出,小姐顯露地還只是冰山一角,或者說,實力,遠遠不止于此!
“你們繼續努力吧。雖然比不上他,更比不上我。但總要進步才行。”少年開口了,“伊藤,要去養傷嗎?”
“你還是先修養一陣子好了,我有一個人需要你去照顧。至于她的要求,你盡量滿足她。”伊藤的手脫臼了,肌肉也拉傷了,手像斷了一般垂在身側。
“是。”伊藤回答地幹脆。她現在的實力還不配待在小姐身邊,好在,小姐另有任務交代她。
剛好她也要清淨一段時間,剛才的那次切磋,她竟然有點不認真,沒有全心全意。
她到底在想什麽?!脫離那個戰場太久了嗎?貪戀安逸……她要好好反省了...
“快回去踢足球吧!我當隊長!”
“怎麽又是你?”
“你們看比賽了嗎?那招過頭進網太厲害了!簡直就是經典。”下雪的十字路口,步美光彥元太興奮地讨論着,歡快充滿活力。柯南灰原和左司命一如既往地跟在三人後面,只是氛圍不知道為何有些沉默。
暗黑的角落,一雙邪惡的眼閃過,突如其來地一輛保時捷356A出現在他們身後。
“這場游戲結束了,好了,你也該從虛幻的美夢中醒來。”車中銀白色長發的男人伸出手調整着後視鏡,陰冷地看着鏡子裏的灰原,“就用你最愛的玫瑰那種鮮紅的顏色來慶祝吧!慶祝我們的再度重逢。Sherry……”
灰原似有所覺,猛地回頭看到了琴酒掏槍的一幕,驚懼!
“啊!...”灰原驚醒,原來是夢。
頭痛地扶額,滿頭滿手的冷汗。這是,第幾次做噩夢了?
撇頭看着身旁睡得安穩的左司命,還好,沒有吵醒她。
輕輕挪了點,背靠牆坐着,沉默着讓自己冷靜。
眼睛空茫地瞳孔散大,好一會兒,眼神慢慢凝聚。手裏,捏着什麽?一根頭發,又掉發了?不,不是她的。
這是棕色的,而不是她的茶色。這根不屬于她的頭發,是左司命的。已經好長了,說起來,左司命的頭發長地真快,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短發,現在都披肩了。
漫無目的地注視着熟睡的左司命。這個孩子,是個謎團。很多合理的,不合理的,假裝和隐瞞,她都看在眼裏,不說破罷了。左司命,不簡單,單說那些程式,絕對不是單靠記憶就能解析地這麽完全的,她自己也不過才寫了十分之六不到的程度。但現在看來,她屬于尚且無害的範圍,或者說,有所圖,圖她...什麽呢?她不過一個家破人亡孤家寡人被遺棄的叛徒和殺人犯...
托左司命的福,那個程式解析好了,那個藥的解藥配方也配出來了。要不要先找人試驗一下?比如說,她自己?...還是拿一顆随身攜帶吧。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現在的狀況,一切尚好,不是嗎?
灰原自我催眠着,複又躺下。
又過了許久,熟睡的左司命睜開了眼。凝視着呼吸已然平穩的灰原,無聲地嘆息。
“灰原同學,博士上次設計的這個MO很好玩。超出想象。請幫我還給博士。”課後,光彥拿着一張磁盤到灰原面前。
“太棒了。音聲效果也很棒,和上次相比,好得沒話說。”元太也稱贊這次博士的設計很棒。
灰原接過了磁盤:“我會轉告博士的。”
“下雪了!”一聲驚嘆傳來,趴在窗戶邊的步美指着窗外。
元太光彥看過去,灰原也慢慢将頭轉過去,外面,雪花飄散,白茫茫一片。
一樣的雪天。灰原回想起了那個夢,恐懼布滿全身。
“灰原同學,你也到窗邊來看雪吧。”大家都到窗邊了,只有灰原一人孤零零地突兀地站在教室中央。步美走過來,一把抓住了灰原同學的胳膊。
“請不要碰我!”一個激靈,仿若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纏上,灰原一把将手甩開。
“怎麽了?”步美不解,元太光彥和柯南也投過來疑惑的目光。
灰原厭棄地看着教室裏各種充滿童趣的物品,悲戚而決絕:“我已經厭倦這個地方了,巴不得現在就從這個地方消失。不過,我想應該也快了吧...”
啊!
元太步美光彥集體驚呼,發出的聲音反倒将很入狀态的灰原給吓呆了。頹喪的心情也被吓飛了。
“灰原同學,你要轉學?”
“快告訴我,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不要怕,告訴我,我去找他打架。”
步美光彥和元太都是很熱心很單純的孩子。
“灰原同學,是不是我昨晚踢被子了?讓你睡得不好,所以嫌我煩?嗚嗚~我會好好表現的,請不要遠離我...們~”左司命也過來,和灰原手拉手。
“不是,我沒什麽的,左同學。”灰原低下頭看着相握的兩只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亂說的,幹嘛那麽認真,只是感覺自己要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們。”灰原轉過身,安慰(糊弄)三個小孩子。
“也對哦~天氣變化了,晚上很容易沒睡好。不過,大概還是因為我踢被子了,讓灰原同學感冒了吧~快來,額頭,我來給你測個體溫~”左司命說着自責和擔憂的話語,額頭想要貼到灰原額前,眼睛裏卻閃着某興奮的光芒。
“和你無關的。還有,走開啦~不要鬧。”灰原對于這樣的左司命,哭笑不得,心情,也着實好轉。
“原來是感冒……”
“人一生氣就容易說一些喪氣的話。”
元太光彥是能夠理解的,也接受了這樣的理由。
“請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步美也了解,口中吐露着天真無邪的要求。
“嗯......”看着這樣的步美,還有天真的元太光彥,灰原心軟了。她是怎麽了,竟然情緒失控到對這幾個小孩子說這些。
左司命呼出一口氣,瞧着這樣的灰原,竟覺得有點可笑。可悲啊,那個“先生”,那個烏鴉組織,裏面的女性得力幹将全是容易心軟的人,志保如此,魔女如此,那一位庫拉索亦即将如此。
“來來來,我們的病人,到保健室看看吧。”步美熱心地推着灰原往外走。
左司命也追在其後:“來嘛,測一□□溫,看你發燒了沒~要不我用手也可以啊,可是最精準的體溫計呢......”
放學後,大家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很快,就走到了和灰原夢中相同的地點,還有那相同的場景。元太光彥步美在開心地打雪仗,“敢丢我,別跑......”
被這天氣,雪花,還有場景渲染,灰原的心情再次低落。
做了噩夢,還是心底的恐懼被徹底揭開,以前都假裝不在意的那些恐懼擔憂和自我厭棄,被解封一般席卷而來,将灰原淹沒,窒息。
左司命跟在灰原右後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那些事情,她是不會在意,也根本不會有煩惱的。她,确實不太理解那些感覺,那些顧忌。但是,她在意灰原,在意宮野志保。
柯南不知為何轉頭看向灰原,驟地開口說道:“這裏不是我該留下的地方,如果不想把他們都牽扯進來的話,勢必得快點從這裏消失才行。你心裏一定是這麽想的沒錯吧?”
灰原精神不振地擡頭,并不吭聲,也不反駁,看來柯南說中了她的想法。
“你放心好了,被人下藥以後身體就縮小這種事情,一般人根本不會相信,甚至從來沒有想過。你不想被曝光的話,只要把你這個小鬼頭的身份扮演好就行了,一切就等到時候再說!”一個足球突然飛來,柯南穩穩接住,耍帥地踢來踢去,說着自信滿滿想當然的話。
你自己做好一個小鬼頭了嗎?如此想當然還真是很天真啊。左司命安靜地觀察着兩人,暗暗腹诽。
灰原還是沒有說話,相信那種事情...眼前就有一個啊,左司命不就信了?還有大阪的那個服部。這種事,發生的越多,就越會暴露,會越來越多的人發現,被牽扯。工藤新一你,怎麽能這麽無所謂...她之前做的選擇,相信你...真的是對的嗎?
“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呀?”柯南不能理解,一副“都包在我身上,你看着好了,絕對大丈夫”的自信,“要是有萬一的話我也會想辦法的,沒事沒事。”
左司命也有些難理解柯南的腦回路了,現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些什麽?灰原這樣,柯南那樣,她不懂。
工藤新一,自信是好事,但,天真而沒有詳細了解和警惕的你,連迎接戰鬥的準備工作都做不好,到底在自大些什麽?!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從灰原的神态裏面察覺不到事情的嚴重性嗎?灰原不是步美一樣的真小孩,也不是蘭一樣的單純少女,你這麽不尊重不在意灰原的擔憂,輕視敵人,真的好嗎?你自己也只不過是個腦子聰明了點的高中生罷了,資本,僅此而已。
繼續沉默地往前走,很快,步美元太光彥就和他們三個告別回家了。遠處,身後,零星的幾只烏鴉扇舞着翅膀落在路燈上。左司命擡頭,那裏,有什麽要來了。
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寒冷,就像預示着死亡一樣。灰原有着時間到了,視死如歸的想法。看了看右邊的左司命,左邊的柯南,灰原捏緊了拳頭。
到現在,還在期待着什麽?還在這裏浪費時間做什麽小學生?!...也對,反正她做什麽都是無力的抵抗,沒有任何作用,不如絕望地等死,不牽扯其他任何人...
她曾期待寄予希望的工藤新一...我看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我們現在還能這麽茍延殘喘已經是幸運女神的無比青睐了。組織中的他們甚至單單琴酒,就不是你一個人就解決得了的對手,一個不小心是會沒命的。趕盡殺絕的組織不會放過我們,而且,說不定他們就像我夢到的一樣,現在正在街上的某個角落,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沒事的,你還有我。”左司命上前一步,拉住灰原的手,那裏,手心已經被指甲掐破了,“不是說好給我表現的機會,讓你相信我嘛...從這一天開始,你将會接觸到真正的我,他們不曾也永遠不會了解到的我的真正身份。在這裏,我也卑微地希望,你不要害怕恐懼厭惡和丢棄我。我會讓你相信,我的實力,足以守護你,給你安全感。柯南的天真,你的安全,你們的希望,有我來守護!”
??
灰原啞然,左司命這個笨蛋,做什麽說得這麽鄭重,似乎能聽懂她內心所想一樣,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樣想着,灰原剛想說什麽,卻看到了路邊,那輛車。那是......
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夢境中的無措和絕望湧來,沒有人,沒有人能夠救她......
“怎麽了?那輛黑色的保時捷有哪裏不對嗎?”柯南注意到了灰原的異常,也看到了那輛車,大咧咧地問,并且往車子方向走去。
被柯南的話驚醒的灰原,像是被扼緊的喉嚨終于吸入一口新鮮空氣,意識也從大海深處游破水面。
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手中,左司命白嫩嫩的手被她大力攢地幾道青紫痕跡。“對不起...”灰原很抱歉地松開了左司命的手。
那輛黑色的車子,是保時捷356A……那個人的車子也是這樣...
柯南還在那裏近距離觀察:“保時捷356A,這是50年前的古董了……車主不在,之前我只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過這東西,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在開這種古董車...”
左司命看不下去了,上前道:“你沒想到的多了去了!柯南!長點心吧~你知道這輛車的車主是誰嗎?”
柯南被左司命一吓,回頭,“司命,你在說什麽?”
“Gin~~”灰原回答。“琴酒的車子,就是這種車。”
琴酒...柯南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眼裏燃着報仇的火焰。二話不說,掏出阿笠博士給他制作的便攜式僞裝電話,打電話給阿笠博士。
“等等,你要幹什麽?”灰原看出了不對勁。
柯南沒有理會灰原,直接撥通了電話:“博士,把我的東西帶到四號街十字路口...不要問那麽多,現在沒時間解釋...快一點!”
左司命默默地走回到灰原身邊,看着這樣的柯南不說話。所以說,工藤新一,這樣的你,到底哪裏來的底氣,先不說身體多麽脆弱,連開一輛車還有別人輔助,需要特殊工具。你沒有實力,不像她,擁有獨屬于自己的實力,那種不需要借助他人,甚至物體工具的強大實力,用來保護自己,保護他人。
阿笠博士還是很給力的,三個人只等了一小會兒就看到受到柯南召喚的阿笠博士開着那輛黃色甲殼蟲車來了。
“柯南...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鐵質的衣架跟扳手是吧...”因為左司命的多次勸誡和訓練,阿笠博士總算學會了不把柯南稱呼為新一。
只是,阿笠博士為什麽還穿着白大褂?!他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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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