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得到
蓋聶聞言一怔,忍不住擡頭看着衛莊冰冷的眸子,和臉上蔑視一切的神情,一時間只有冷汗滑落腮邊。素來無所畏懼的蓋聶,如今真的感覺到了恐懼。
小莊方才說了什麽?
踩在腳下?
蓋聶雖然雙手被捆住,然猶能動彈,擡起抵住在身上肆虐的衛莊,蓋聶忍不住問:“小莊,你為何如此恨我?”
衛莊聞言頓住,也忽然沉默了一下。
“恨?”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心中有滅頂的不甘。自他初入鬼谷之時,第一次嘗試了戰敗的滋味,從那日開始,他便為了能夠戰勝蓋聶而日複一日的修行。他在鬼谷中度過了枯燥無比的三年,卻從未想過離開,只為了那三年之期的一戰,可以正大光明的戰勝蓋聶,證明自己才是最強的那個!
但蓋聶做了什麽?
蓋聶從一開始便沒将三年之約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他那些可笑而愚昧的‘正義’和‘夢’。真是愚蠢之極——但最不可饒恕的,卻是他在三年之戰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鬼谷,背棄了鬼谷派!背棄了師傅!也背棄了……自己。
這樣一個人,在十年之中避而不見,而如今,他卻還有臉來問自己:‘你為何恨我?’
衛莊忽然暴躁起來,心中一種長久被壓抑住的憤怒無可抑制的破土而出,燃燒到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無法再如同先前一般冷靜。
這個男人,只用了一句話,便可以輕易地激怒自己!
衛莊笑得猙獰,伸手一把卡住蓋聶的脖子,看他因窒息而漸漸急促起伏的胸膛,獰笑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你沒有嘗過什麽是恨?你沒有恨過人?你以為你是誰?”
蓋聶說不出話來,但他痛苦的目光仍然帶着清寂,看着衛莊。
“沒有?”衛莊笑得肆意:“很好!那就來恨我吧!我會很高興的——”說罷單手将蓋聶捆在一起的手壓住,另一只手一分——蓋聶身下的粗布衣褲便裂做數片,再無遮蔽之力。
“小莊!……”蓋聶忍不住喘息一聲,這麽多年來,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暴怒的衛莊。他受傷太重,之前為了逼走赤練他已耗盡了僅存的內力,雖然衛莊也在墨家機關城被他用淵虹刺傷了左肩,但他手下留了情,那一劍并不致命。
衛莊一手扣了蓋聶的膝蓋,将他修長堅韌的雙腿環在自己腰側,雙眼卻不帶一絲波動得緊盯着蓋聶微微變色的臉——
這張臉,他看在鬼谷之時,整整看了三年,那時蓋聶不過是個少年,雖然話語不多,但卻總是問師傅一些奇怪的話,他在質疑着世間的準則,诘問着天下人都在默默服從着的規矩。那時的蓋聶,眉宇間仍然有着一絲他看的懂的情緒,與一絲淡淡的傲氣。
十年不見,這個人經歷過什麽,交過什麽樣的朋友,與什麽人比過劍……他都無從得知,但他知道,身下這個人的眼神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傲氣中略帶質疑的摸樣,他變得沉寂而堅定,似乎已經尋找到了他的答案,已經知道了未來他要走的路。
怎麽可以這樣!
他怎麽敢——
他背叛了自己,讓自己在過去十年中失去了目标、做着不知所謂的事,而自己卻如此逍遙自在——自己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現在,只想看看,這張平淡安靜的臉,在他身下崩潰時的樣子!
光是這樣想想,便已讓他興奮得難以自己。
衛莊肆意地笑着,從未經歷過情事的蓋聶腦中空白了一瞬間,一直到疼痛超出了他可以理解的限度,蓋聶才自震驚中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得看着身上的人。
一直到這一刻,他才實實在在地意識到,小莊他…對自己做了什麽。
看着身下的人慘白如雪的一張臉,先前的從容平寂終于不複存在:如今他額角不住的往外滲着汗水,嘴唇幾乎被咬成一片血色,琥珀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卻早已微微有些失去焦距。
很好,就是要這樣的表情……
這樣的痛苦,這樣的屈辱,今日發生的一切——你都要記得清清楚楚!
是誰給予了他這樣的痛苦。
天下間,能讓你如此痛苦的人——只有我!
房中血腥的氣味漸漸濃郁起來,伴随着漸漸不能自己的喘息,以及抑制不住的痛吟,似乎格外容易激起嗜血的淩虐欲望。
做為這個世上最強的劍客,蓋聶自離開鹹陽宮之後,便日日活在被秦軍圍剿的白色陰影下,每每對敵之時,他都想到過也許會死,但這樣的事情……蓋聶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直到上一刻。
衛莊俯視着身下的人,低低笑道:“很好……”看着那人已近空洞的眼神,以及隐忍到極致的表情,衛莊心中從未如此快意。
不待那人有所回應,衛莊的牙齒再度覆上蓋聶早已傷痕累累的肩膀、胸膛,只是這樣的刺痛比之于那種撕裂般令人絕望無助的疼痛,早已無法在蓋聶眼中激起任何波瀾。
“很疼…是不是?”衛莊擡起頭來,一顆汗水,順着他剛毅的下颚滴落,砸在蓋聶身上,與蓋聶自己因疼痛而溢出的汗水混雜在一處,再也無法分開。
蓋聶似乎聽見了衛莊的話,又似乎沒聽見,他只是無助的張了張幹涸的唇,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衛莊似乎很滿意這樣的蓋聶,輕笑一聲,松開了按住蓋聶雙手的那只手,緩緩動了一下退開了一些,果真引得那人驚厥抽息着,身體瞬間僵硬異常。
衛莊笑得殘忍:“師哥…這才剛開始……千萬不要沒用到昏倒哦。”
“啊——”半聲慘叫自蓋聶喉間溢出;而後半聲,卻被蓋聶死死壓在喉間。
——天下,沒有人,能讓他失控叫出第二聲。
“真是愚昧的倔強呵……”衛莊輕笑着吐出殘忍的話,只因為那人臉上重新出現的倔強神情讓他心中的嗜血欲望更勝之前。
鮮紅的血液随着兩人的動作,濺落、淌下,濕了兩人的腿,紅了兩人的眼。
這是一場綿延持久的撻伐,是一場單方面的洩憤。沒有公正可言,這是一場從一開始便注定了結局的較量。
縱使在這樣猩紅色的狂亂之中,蓋聶白着一張臉,默默地承受着,眼神漸漸歸于沉寂。
這根本不是一場情事,只是一場對抗,一場搏殺。
劍以外的一場對抗。
只是,輸的人,什麽都不會剩下。
衛莊低頭咬上蓋聶的肩,在斑駁的傷痕上品嘗着勝利者的快樂,以此掩飾着眼中越來越無法控制的欲|望。
身|下的人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認命得随着他的動作而浮浮沉沉,但衛莊知道,這個人的眼神沒有認輸。
還不夠……還不夠……
再痛一點……我想要你多痛苦一點……
再擡起頭來,清晰的看見那人眼中漸漸失去神采的琥珀色,衛莊笑了:師哥,你終是敗了……
無法克制的沖動讓衛莊不管不顧的抱緊了身下人汗濕的腰身,将自己抑制不住的熱望,全數噴撒出來,順着兩人交合的部位,灌入那人傷痕累累的身軀。
一瞬間,衛莊覺得,他已經勝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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