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紐約大戰
紐約, 曼哈頓,斯塔克大廈上。
被洛基控制了神志的博士正擺弄着簡陋的儀器,鋼架中間鑲嵌着一方通行久尋不見的宇宙魔方,那龐大的能量體正流動着幽藍色的光紋。
一方通行在托尼斯塔克離開之後, 也沒有再停留在神盾局的空中航母之上,他一回到航母內部,立刻就察覺到了讓勾玉發燙的宇宙魔方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血紅的眼眸微微暗沉下來, 覺得他們可能是将宇宙魔方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畢竟這座戰艦已經不再安全了。
于是他思慮了一會之後, 還是決定跟上托尼斯塔克, 從他那邊再挖出一點信息來。
在引擎被修好, 航母重新擁有了足夠的動力繼續飛行之後,平複了騷動留守在航母上的神盾局員工們有人注意到那個被鋼鐵俠帶來的白發男孩正朝着破損的航母外殼的缺口處走去。
“嘿,boy, 別去那裏,危險!”
有人好心地叫喊了一聲。
然而下一刻,他睜大了眼睛, 看着那個白發的少年如同鳥兒一般舒展開他的雙手, 毫不猶豫地在這離地一萬米的高空之中一躍而下。
一方通行在極速下墜。
他沒有使用[矢量操縱],任由自己的身體如同一片雪花在這天與地的中央,茫茫無所憑依的半空之中随着烈風左右搖擺飄蕩。
他微微阖上雙眼,又想起了那個喜歡從高處落下, 渴望着死亡的人。
[如果是一方通行的話, 應該是可以理解我的吧。]太宰治窩在沙發裏, 翻着從一方通行手上搶奪過來的書,突然這樣說道。
[從高樓上一躍而下,耳邊呼嘯的風聲掩蓋了所有的那些吵鬧醜惡的聲音,腎上激素在無法克制地分泌,腦袋充血,認識到死亡即将來臨時的那一刻心中的期待與激動。]
[終于、終于不用再忍受這種無趣人生的這種喜悅,應該就是只有死亡才能帶來的、獨一無二的甘美滋味吧。]
太宰,他好像有些能夠理解了。
那種死後的安寧靜谧所帶來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他睜開眼,可以看見下面的人群,每一張或老或幼或笑或憂平凡地走在街道上的人們的臉。
但是,不行的。
在即将接近地面時,一方通行的身後如同破繭的蠶蛹般倏忽騰升出兩片以風為羽的長翼,迅猛的墜落戛然而止,他的身體還在因為慣性向下傾靠着,身後的長翼卻牢牢地拖拽着他,将他死死釘在半空中。
一方通行像是挂在鎖鏈上的人般被吊在了那兩片長翼之上,漠然地垂望着下方呆呆仰頭看向他的人們。
忽然,一方通行仰起頭來,看向高高伫立在紐約中心的斯塔克大廈,那棟大廈的最頂層此時一個芝麻大小的人形正高高墜落着。
他皺起眉來,身後的長翼仿佛平靜大海上泛起的緩波一般自翼尖到翼根一寸一寸地擡起。
然後猛然落下。
一方通行操縱着矢量如同箭矢一般射向從斯塔克大廈頂部墜落的那個人,高速的飛行甚至産生了讓人耳膜一震的音爆。
托尼斯塔克瞬間感覺到自己不再下墜,兩條胳膊正被一雙纖細而蒼白的手緊緊提着,他渾身冒冷汗地向上看去——
在某一個瞬間,從來只信科學的天才發明家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雪白的發絲因為慣性向上飄起,蓬松地被風力托舉着,琉璃色的眼眸在沒有承載了滿溢憂郁時顯得澄澈而通透,只有當這張臉安詳下來,不再總是被煩躁和自厭占據着時,托尼斯塔克才第一次注意到一方通行兼具兩性之美的容貌,他的五官之中既有女性的細膩又有着男性的英氣,更多的是一種少年人的模糊之美。
然而真正震撼人心的,卻是從少年脊背上蔓延向外的羽翼。
風本來是無形的。
以風為羽的長翼也本該是無形的。
但是被一方通行操縱着矢量聚集起來的片片風羽卻因為空氣的極致壓縮,扭曲了光線而讓這人為的長翼沾染上了聖潔的金光。
那對本應該只存在在人類的終極幻想之中的光之羽就這麽活生生地出現在了鋼鐵俠面前,甚至正緩緩地、活物一般輕顫着,優雅而緩慢地扇動着。
然後天使眉頭一皺,語氣惡劣地開了口,“我假設你的腦子還沒有壞掉,以至于認為自己的肉體真的像鋼鐵一樣堅硬,即使掉到水泥地上也不會摔成一灘爛泥。”
托尼斯塔克:……
好了,幻滅了。
“當然不。”托尼斯塔克說道,“上面有個倒黴鬼把我丢下來的,不過即使你不來接我也不會出什麽事,我已經讓賈維斯啓動戰甲。不過總之還是謝謝你了,我的小天使。”
一方通行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神情,似乎是覺得托尼斯塔克對他的新稱呼十分惡心。
正說着,鋼鐵俠的戰甲也跟着沖了下來,一方通行在那套戰甲裹上了托尼斯塔克的手腕之後就松了手,仰頭看向斯塔克大廈的頂部,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他胸前的勾玉熾燙讓他有一種自己要被燒出一個洞的錯覺。
托尼斯塔克在穿上了戰甲之後,底氣瞬間足了,他氣勢洶洶地打算飛回去找那個把他丢下來的近戰法師麻煩。
留在原地的一方通行看到,一束藍光自斯塔克大廈的頂部升起,如同炮彈一般射向天空。
能夠跳躍時空的蟲洞緩緩打開,早已等候着的蠢蠢欲動的齊塔瑞人如同遷徙的魚群一般蜂擁而出,撲向地面慌亂逃竄驚聲尖叫的人們。
白發的少年看了一眼地面的人群,又看了一眼隐隐顯露着另一頭漆黑宇宙的蟲洞,面上露出了恹恹的神情。
他看着距他越來越近的齊塔瑞人,巨大的長翼舒展開來,用力一扇,将一方通行送到了斯塔克大廈的上空,這裏不會再有建築物受到影響。
然後一方通行松了松筋骨,對着從那個蟲洞之中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的齊塔瑞人伸出了雙手。
若有似無的微風溫柔地在那纖長蒼白的手指上纏繞着,孕育着風暴。
※※※※※※※※※※※※※※※※※※※※
齊塔瑞人:踏馬的,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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