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我喜歡你
哪裏膩了,明明很好吃!難道穆二少也害怕長胖,所以要控制飲食維持體型?她一邊小口咬着肉,一邊用詭異的眼神打量他。
被她用赤果果的眼神盯着,穆宸寒依然坦然自若,淡定優雅,直到吃完最後一口,用紙巾擦了擦唇角,淡淡地擡眼看她,“還沒看夠?”
“額……”好丢人,她居然傻乎乎地一直盯着他看!她連忙收回視線,“其實你身材很好,不用減肥,真的!”
“……我什麽時候說我在減肥?”
她哈哈幹笑兩聲,“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就買單吧!”
“不要轉移話題”他突然伸出手,用兩根手指托着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本來是很暧/昧的動作,他卻做得自然優雅,英挺的劍眉微微一蹙,“我需要減肥?”
她眼眸倏然睜大,想要避開他的手,他卻突然用力捏住,她欲哭無淚,“……不需要,你身材很好,真的!”
“這還差不多……”他低沉的聲音醇美悅耳,略顯粗粝的手指在她精致的下巴上摩挲。
她有些震驚地看着他,瑩白如玉的面頰染上淡淡的緋色,既尴尬又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快點放手,好多人看着呢!”
“沒人看着就可以了,是麽?”他一臉正直的表情,說出口的話卻帶着噬骨的暧/昧。
她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甩開,紅着臉說道,“你太過分了!”氣呼呼地撇開臉,不再看他。
從拉面館出來,莫淩還是擺着一副臭臉,不想搭理穆宸寒,大庭廣衆之下,他們又是叔嫂關系,他竟然對她動手動腳,還說出那麽暧/昧的話,故意害她是不是?
哼,可惡!
心思百轉千回,突然想到什麽,她腳步倏然頓住,她剛才從他碗裏夾東西吃了,難道是因為她表現得太親密,所以他才……她悲痛欲絕地捶腦袋,那還是跟林蘭遙相處慣出來的毛病,他們倆從小就在一個碗裏搶吃的,現在好了,丢人丢到國外了……
穆宸寒見她沒有跟過來,後頭剛好看到某人一臉悲憤的表情,他訝異地挑了挑眉,“你在後面磨磨蹭蹭的做什麽?種蘑菇?”
“沒什麽,我們去禮品店看看吧!”她避開他的視線,快步趕上他,心裏一遍遍提醒自己,這個人是穆宸寒,是她丈夫的弟弟,跟他相處要注意分寸,以後不能再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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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自然地去牽她的手,這一次,她避開了,沖他揚起明朗的笑容,“我會緊緊跟在你的身邊,不會丢的。”
盯着她看了幾秒,他最終什麽也沒說,只是眸光陰沉了幾分。
“哎,穆宸寒,你看這個漂亮嗎?送給鳳兮,她會不會喜歡?”在一家特色工藝品店裏,莫淩獻寶般拿起一個木偶,在穆宸寒眼前晃了晃。
穿着和服梳着發髻的日本女子,手裏拿着一把油紙傘,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就連長長的眼睫毛都清晰可見。
“還不錯,鳳兮就喜歡可愛的小玩意兒。”他只是看了一眼,視線就移開了,他對那些東西實在不感興趣。
“一個好像太單調了……”莫淩喃喃自語,在貨架前轉悠了兩圈,又發現幾個漂亮的木偶,一個是拿着美人團扇的和服女子,一個是吹奏長笛的和服女子,再加上一個敲擊手鼓的,剛好湊成一組。
莫淩認真地給家人和朋友挑選禮物,莫家的人也沒有落下,她了解父親和繼母的性格,他們斷然不會喜歡那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所以給莫英傑買的是一只古樸的懷表,給楊菲雲買的是一對貓眼石耳環,價值不菲啊,付款之後,莫淩摸着幹癟癟的錢包一陣肉疼。
跑了好幾家店,将其他人的禮物都買好了,唯獨不知道買什麽送給穆宸寒。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某位少爺的臉色已經黑成鍋底,她有些心虛地湊近他,弱弱地問,“逛了這麽久,你的腿疼不疼?要不然,我們回去休息吧?”
他不耐煩地蹙眉,“買完了?”
“……還差一件。”
“女人就是麻煩。”
“……”
“走吧,買完再回去,我可不想明天再陪你來一趟。”
“其實我明天可以自己再來的。”看了一眼他陰沉沉的臉色,她聰明地将那句話吞了回去。
滿目琳琅的商品整齊地擺放在貨架上,莫淩拖着穆宸寒在一家家店內穿梭,偷偷瞧他的眼色,如果他望向哪件商品,流露出感興趣的意思,她就打算買下它作為禮物,哪料到穆二少從頭到尾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根本正眼都不瞧那些商品。
“穆宸寒,你覺得這把武士刀怎麽樣?好像很酷哦!”既然猜不出他的喜好,那她就直接問他好了。
“不怎麽樣。”他面無表情。
“那這個招財貓呢?擺在辦公桌上,一定很可愛。”
“幼稚。”
“這個這個,美人屏風擺件,咦,是中國古代四大美女呢!很漂亮吧?”
“沒特色。”
“風鈴呢?這一對風鈴聲音很好聽,挂在窗戶邊也很好看……”
“無趣。”
“……”
莫淩幾乎将店內有特色的東西指了個遍,某個挑剔的少爺仍然不滿意,她都快給他跪了,哭喪着臉問,“請問穆先生,您到底喜歡什麽?”
她瑩白如玉的小臉皺成一團,就像白乎乎的軟包子,可愛又紛嫩,他覺得有趣,揚了揚唇角,目光輕飄飄地落到某處,“杯子。”
“啊?”
“那對櫻花杯。”
莫淩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在角落裏,擺放着一對櫻花日式陶瓷茶杯,一只白底藍花,一只白底粉花,瓷質溫潤,繪畫線條自然流暢,一看就知道是一對質量上乘的茶杯。
她贊同地點頭,“果然很漂亮。”而且是情侶杯,他和戚如雪剛好一人一只,沒想到冰塊臉穆二少還這麽有情趣。
她在心裏偷笑了兩聲,爽快地結賬,請老板打包。
從禮品店出來,莫淩手裏已經提滿了大包小包,看到她兩手拎着有些困難,穆宸寒冷着臉替她分擔了大半。所以說,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走到哪裏都喜歡逛街,買很多不知所謂的東西,當然,那對情侶杯除外。
我只是發揚紳士風度,沒有別的意思。穆宸寒在心裏這麽對自己說。
回到酒店,莫淩已經累得雙腿發軟,再看穆宸寒,手裏擰着幾只袋子,潇灑悠閑得好像在走巴黎時裝秀。
兩人在他的房門前分別,她從袋子裏掏出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他,“今晚辛苦你了,這份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明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穆宸寒心底還是隐隐有種拆開來看一看的沖動,他扯了扯唇角,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麽晚安了,做個好夢。”她揚起明朗的笑臉,提起大包小包,準備回房。
他突然叫住她,“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她訝異地眨了眨眼,他什麽時候買的?剛才在禮品店,好像一直沒看到他買東西啊!
愣怔間,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闖入她的視線,她連忙接過來,禮貌地道謝。
回到自己房間,莫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大包小包,撲到軟綿綿的被窩,穿着高跟鞋逛了好幾個小時,腿酸得都快斷掉了。
懶洋洋地趴了一會兒,突然想起穆宸寒送給自己的禮物,莫淩連忙将盒子拆開,一個穿着和服的不倒翁娃娃乖巧地坐在盒子裏,沖她露出甜甜的微笑,可愛得不得了。
莫淩手指摩挲着不倒翁娃娃,心裏泛起異樣的感覺,這個娃娃,是她走進第一家禮品店時看到的,當時覺得很可愛,很有趣,便多看了幾眼,還調皮地推玩了幾次,沒想到穆宸寒竟然記在了心裏。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指,剛才接過禮品盒時,兩人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溫潤的觸感似乎還殘留未盡。
她閉上眼睛,用力搖了搖頭,将心中那份異樣的感覺壓下去,可是腦海裏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被困在廢墟下的情景,漆黑的夜晚,狹小的空間,他們緊緊貼在一起,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
天,不能再亂想了!她暴躁地捶着自己的腦袋,穆宸寒是她的小叔子,僅此而已,她不能再受他的影響了!
突兀的手機鈴聲劃破房內的寂靜。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蹙了蹙眉,按了接聽鍵,“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好幾分鐘,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夢游的時候按錯了號碼,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三少爺,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我要見你……”低沉磁性的聲音,帶着幾分迷醉。
她眉頭蹙得更緊,“穆雲天,你是不是喝醉了?”
“對呀……”他傻乎乎地笑了一聲,“所以我要見你……”
莫淩無語,這兩者之間有因果關系嗎?跟喝醉酒的人,是講不通道理的,她深刻地明白這一點,只是沉默了兩秒,她開口問道,“你在哪裏?”
“樓下……”緊接着,又是傻呵呵的笑聲,“下雪了,真漂亮……”
莫淩嘴角抽了抽,下雪?五月飛雪?這得多大的冤情啊!不用說,穆雲天那個醉鬼,肯定在梨花樹下,将漫天梨花飄當做了雪花!
她萬般不情願地從*上爬了起來,一邊穿外套,一邊說道,“保镖呢?他有沒有跟着你?”
“被我趕走了呀……”天真純良的聲音。
“……”莫淩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為什麽她那麽倒黴,非得管那個折磨侮辱她的男人!更郁悶的是,他現在喝得醉醺醺的,她擔心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還不敢找人幫忙,只得自己一個人去将他弄回來。
莫淩攜着一股子怨氣,風風火火地趕到中庭的梨樹林,一顆粗壯的梨花樹下,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的男子慵懶地趴在長椅上。
他修長的雙腿交疊,白色的花瓣飄落在他身上,俊美無俦的臉龐染上了薄薄的酒意,就如暈染開來的胭脂,他那雙豔麗的丹鳳眼微微上挑,帶着三分慵懶,三分迷離,癡癡地望着頭頂上方的梨樹。
莫淩在那一瞬間,踏着漫天的花瓣而來,猶如堕入夜間的精靈。
他的視線從梨樹移到踏花而來的莫淩身上,輕聲笑,“阿淩,你來了。”
她皺了皺眉,因為他那句肆無忌憚的稱呼。
“你喝了多少酒,渾身都是酒氣。”
他嘻嘻笑,“也沒有多少……”
她冷着臉走到他身邊,彎腰,居高臨下地伸出右臂,“起來,回房間休息。”
他纖細修長的指尖落在她的手掌上,她用力一拽,沒有将他拉起來,反而被他猛然一把拉進懷裏,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她單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惱怒地呵斥,“穆雲天,別再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他委屈地嘟了嘟嘴,那雙豔麗的鳳眸泛起了淡淡的水霧,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莫淩快要瘋了,到底是誰受委屈了?她已經快要被他欺負死了好嗎!
“放開我!”
“不放……”他得寸進尺地将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胸膛上,瘦削的下巴抵着她柔軟的發絲,小狗狗撒嬌般磨蹭着她,軟綿綿的輕語,“阿淩乖,我要抱着你睡覺……”
穆宸寒站在五米開外,借着幽暗的燈光,将兩人相擁的情景悉數收入眼底,他臉色沉冷,眸中噙着噬骨的寒意,四周的空氣漸漸凝結,化作淩淩寒冰。
穆雲天将懷中人抱得很緊,越過她的肩膀,望向站在遠處的穆宸寒,他唇角泛起懶洋洋的笑,細長的鳳眼挑了挑,眸色清亮,哪還有醉酒之意。
莫淩怒火中燒,氣得快吐血,她剛打算使用暴力手段甩開他,突然感覺耳垂上觸碰到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她渾身一僵,發現他竟然吻上了她的耳垂!
控制不住的生理性厭惡感襲來,她狠狠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咬着牙說道,“惡心!”
淩厲的掌風帶起了幾片花瓣,時間突然靜止了。
他愣怔地望着她怒意橫生的眉眼,眸底閃過一抹受傷。
她憤怒地推開他,在起身的瞬間,他驟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委屈的,柔軟的聲音說道,“我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要讨厭我?”
她很想笑,他居然有臉問她做錯了什麽,真的将她當成天字第一號的傻瓜!
“我不想跟你廢話,說最後一次,起來,回房間!”她的耐心已經快要消磨殆盡,如果他堅持留在這裏過夜,那就随他去好了,反正那些保镖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他卷翹的睫毛扇了扇,神情委屈極了,“你扶我……我沒力氣了。”
“你剛才不是很能耐嗎?”
莫淩憤憤地拽住他的手臂,将他從長椅上拖了起來,他腳下一個踉跄,身體站立不穩,撲到了她的懷裏。
月光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依偎在一起,遠遠望去,和諧又溫馨。可只有當事人知道,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麽別扭,莫淩強忍着将他推出去的沖動,一手扶在他腰間,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心一點,我扶你回去!”
他乖乖地“哦”了一聲,用腦袋蹭着她的肩膀,“阿淩,你真好……”
“不需要你給我發好人卡……不要亂動,再亂動,我就把你扔出去!”
莫淩的腳步突然僵住了,抓着穆雲天的手指緊了緊,前方,穆宸寒如同一株寂靜的枯藤,靜靜矗立,不發一言。
心裏突然好慌亂,有種做錯事被人當場抓住的惶恐,她吶吶地張了張嘴,“穆雲天喝醉了,我扶他回酒店……你怎麽在這裏?”
“帶他回酒店。”簡短的幾個字,每個字都沁着寒意。
莫淩看着他不辨喜怒的臉,心裏更慌,猜測着他到底站在那裏多久,有沒有看到她跟穆雲天暧/昧的一幕,緊張得腳步都亂了。
眨眼間,穆宸寒已經走到他們身邊,将穆雲天從她的身上挪到自己肩膀上,一言不發地扶着他往酒店走。
莫淩趕緊跟上。
三人走進電梯,她站在離他們兄弟倆最遠的地方,臉上雖然保持着平靜,心裏卻七上八下,生怕穆雲天那家夥胡言亂語,怕什麽來什麽,就在電梯緩緩上升的時候,穆雲天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阿淩,不要讨厭我……我那麽喜歡你……”
莫淩身體一僵,眉眼微垂,假裝什麽都沒有聽到。
穆宸寒也沒有說話,只是平視着前方的雙眼,目光更為冰冷。
空氣凝結成冰,死寂得可怕。
叮——
電梯/門打開了,穆宸寒一言不發地架着穆雲天往他的房間走去,莫淩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快步跟上去,竭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回房間了。”
這是一個令人心驚膽戰的夜晚。
原以為回到房間之後,就暫時安全了,但顯然,是她太過天真。
莫淩洗完澡之後,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剛走到卧室,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輕響,燈光倏然熄滅,眼前漆黑一片。
這個前奏太熟悉,以至于她緊張地抓住了浴巾,害怕地往後退,那個男人,那個戴面具的神秘男人,又要出現了嗎?
果然,一道身影閃現在她面前,奇怪的是,他的臉上并沒有戴面具,雖然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但莫淩知道他是誰!
“你剛才是裝醉吧,就是想讓別人誤會我們,是不是?”她一邊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玄關那裏,有一只花瓶。
男人向她靠近,一言不發,她後背已經靠在玄關處,手指在背後亂摸。
她的手指剛剛觸碰到瓶身,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拽入他的懷裏,淡淡的酒香竄入鼻端,他磁性的聲音略顯沙啞,“我喜歡你……”
這一次,連聲音也懶得再僞裝了麽!
莫淩冷冷地笑,“穆雲天,你總算肯露出真面目了!”
他寬大的手掌緊緊扣在她腰間,滾燙的唇摩擦着她的臉頰,固執地低語,“我喜歡你。”
“我讨厭你!”
“我喜歡你。”
“你給我閉嘴,你是複讀機嗎?我告訴你,你折磨我,侮辱我又怎樣,我永遠永遠讨厭你!”
他親吻她面頰的動作一頓,腰間的手掌卻扣得更緊,性/感黯啞的聲音帶着幾分瘋狂,“那就讨厭我吧,至少,我在你心裏還會留下痕跡。”
“瘋子,瘋子,變/态!”
她憤怒地嘶吼,他突然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怒罵全部堵在口中,她憤怒地瞪着他,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
他如狂猛的獸,啃咬着她的唇,兇悍地攻城略地,将滿腔激情釋/放了出來,她不甘心被辱,手腳并用地攻擊他,但是并非他的對手,每次都被他壓制住。
他扯掉了她身上蔽體的浴巾,将她扔到了柔軟的大*上,精壯的身體壓在了她上方,強烈的男性氣息侵襲而來,她抗拒地閃避他的吻,他突然就像換了一個人,溫柔地撫/弄她的身體,與她耳鬓厮磨。
“阿淩,別怕,我會溫柔的……”
她避開他灼熱的唇,眼角溢出淚光,咬着牙道,“穆雲天,我恨你!”
“我知道,”他的手掌在她的身體上丈量,聲音嘶啞,“我很後悔,那一刻沖上去的不是我。”
如果在遇到地震的時候,是他沖上樓保護她,她是不是不會像現在這樣讨厭她,她會不會有一點點喜歡他?每次抱着這種念頭,他的心底就狂湧着嫉妒,很想立刻……毀掉她!
毀掉她!只要毀了她,他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他的雙眸染上猩紅,動作變得瘋狂,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腥甜的血液在唇齒間蔓延,她痛苦地尖叫,手指在他後背抓出數道血印。
“給我生一個孩子,你就是我的了……”
他再次堵住她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兩人的唇齒間,他頂開她的雙腿,蓄勢待發。
突然——
砰砰的撞門聲響起,還有穆宸寒急促的聲音,“莫淩,發生什麽事了?快開門!”
如同快要淹死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莫淩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猛地一擡頭,狠狠撞上穆雲天的下巴,趁他吃痛之際,又一腳将他踹到一側,飛身跳下地往門口跑,聲嘶力竭地叫道,“穆宸寒,救我!”
穆雲天低聲咒罵了一句,穆宸寒突然冒出來攪局,他只好放棄自己的計劃,飛快地撿起自己的衣服,從窗戶遁走。
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穆宸寒只來得及看到一道黑影從窗戶閃過,幾在同時,胸膛一重,一具柔軟的身軀用力撞入他懷中。
懷中的人就如孩子般嚎啕大哭,渾身顫抖得厲害,光/裸的肩膀急促地聳/動。
房間裏一片漆黑,走廊外燈光幽暗,他們站在光與影的交界線上,周圍寂靜得可怕,只聽到她傷心欲絕的哭聲,他心間泛起陣陣漣漪。
不過遲疑了一秒,便将手掌環在了她的後背,沒有布料的阻礙,掌下的肌膚柔滑溫暖,他手指顫了顫,倏然收回手,将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到她身上。
“沒事了。”他的手掌落在她的發頂,輕輕撫了撫。
低沉溫和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理智,她慌忙退出他的懷抱,顫抖的聲音帶着哭腔,“你,你先閉上眼睛!”
他依言閉上雙眼。
她不敢開燈,害怕自己的狼狽曝光在燈光之下,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
聽到屋內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穆宸寒阖上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動了動,轉瞬又平靜無瀾。
片刻後,聽到莫淩略顯局促的聲音,“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房裏的燈已經打開,柔和的光線籠罩在她身上,她穿着浴袍,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赤着雙腳,局促不安地站在房屋中央。
“剛剛……謝謝你。”
他的視線在她的白希的雙足上停留了一秒,眉心微微蹙起,“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她不敢告訴他真相,如果跟他說,她一直被穆雲天騷擾,他一定不會相信,還會誤會她是破壞他們兄弟感情的壞女人。更重要的一點,她不想讓他覺得她肮髒。
“看清楚長相了沒有?”
他神情很平靜,聲音也很溫和,她卻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握了握手指,輕聲說道,“沒有,剛才房間裏面很黑,什麽也看不清,不過,我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很陌生,應該是不認識的人……”
“好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可是,我怕那個人再出現……”
“別怕,如風會過來陪你。”他眸中劃過一抹狠戾,連聲音都沉了幾分,“不會有人再傷得了你!”
她怔了怔,看着他英俊的面龐,心底似乎有暖流淌過,暖呼呼的。
他前腳剛走,如風後腳就到,看樣子,他并沒有告訴如風有人潛入莫淩房間,莫淩對他的感激又增加了幾分。
第二天清晨,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吃早餐的時候,穆雲天端着餐盤坐到莫淩對面,她頭也未擡,專注認真地對付盤中的食物。
被她當做空氣的穆雲天,無奈地勾了勾唇,低聲道,“昨晚我喝醉了,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叮——
叉子落在磁盤發出清脆的聲音,她擡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吃飽了,失陪。”
“莫淩!”她甩掉餐巾起身就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們談談吧!”
“我不想跟你談,放手!”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如果不想讓別人誤會,就趕緊坐下來,已經有很多人在看我們了。”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她差點被這個無恥的男人氣得吐血,不過幾秒鐘,她憤怒的表情變得哀怨凄然,雙眼泛起晶瑩的淚光,楚楚可憐地抽泣,“阿娜答,你為了那個女人,竟然要抛棄我,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雖然餐廳裏大多數是日本人,但是還有不少中國游客,他們聽到莫淩的哭訴,紛紛将同情的目光投到她身上,與此同時,還對那個薄情寡義的渣男展開強烈的譴責。
莫淩見此情景,越發來勁,繼續哭訴道,“我跟你這麽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認識一個月的女人,我為你生兒育女,我為你侍奉父母,你卻這麽對我,你,你對得起我嗎?”
一位老太太啧啧感嘆,“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哦,老婆那麽漂亮,還在外面亂搞,真是太不知足了!”
一位年輕的太太沒好氣地指責自己的老公,“哼,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當我們女人是傻瓜是不是?”
躺槍的倒黴老公連忙豎起手掌發誓,“老婆,我怎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那個男人,很明顯就是男人中的敗類,我代表男同胞對他表示鄙視和譴責!”
中國游客紛紛鄙視穆雲天,就連那些外國人也看出端倪,向穆雲天投去不贊同的目光。
穆雲天渾不在意,握緊莫淩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惹你生氣,請你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保證聽你的話,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的工資卡,銀行卡全部都交給你,你每個月給我多少零花錢,我就花多少錢,絕不藏私房錢……”
莫淩雙手掩着自己的臉,沒有人看到她抽搐的嘴角,不愧是腹黑狡猾的狐貍,他這一番“深情”的告白,讓那些原本義憤填膺的女人有了松動的跡象,當然,這不包括她。
她雙手捂着嘴,哭得越發傷心,斷斷續續地說道,“這,這已經是你發過的第十八次誓了,你每回說得比唱的好聽,你跪着求我原諒,可是等我原諒你之後,你又死性不改,跟別的女人在外面鬼混,我告訴你,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她激動地甩開他的手,端起桌上一杯橙汁,猛地潑到他頭上,哭哭啼啼地跑出了餐廳。
一時鴉雀無聲。
所有的視線都彙聚在那個狼狽的男人身上。
頭發被橙汁黏在一起,金燦燦的汁水順着發絲滑到臉頰,俊美的臉龐染上了一層奇異的顏色,漆黑的眼眸深沉得看不到盡頭,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但就是讓人感受到窒息的壓迫。
保镖恭敬地遞給穆雲天一方手帕,他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臉上的橙汁,動作優雅,絲毫不覺困窘,就連他起身離去的背影,也潇灑得如同貴族。
衆人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張嘴想要感嘆,又不知該感嘆那個女人悲慘的命運,還是感嘆那個男人的貴族氣質。
這一天,莫淩一直躲着穆雲天,但又不能做得太過明顯,以免被穆宸寒發現端倪。
千躲萬躲,她還是被他堵在電梯裏面。
狹窄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将她禁锢在自己和電梯之間,“為什麽要躲我?”
她冷笑,“我為什麽不能躲着你?”
他神色一滞,語氣和緩了下來,“如果是因為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
“不需要,三少爺的道歉,我承受不起。”現在假惺惺地向她道歉,等回國之後,他又會潛入她的房間,用更加殘忍的方式報複她。
他對她的抗拒視而不見,用微涼的手指觸了觸她瓷白的臉頰,高深莫測地盯着她,“阿淩,你甘心浪費十年的青春,守着一個死人麽?”
她怒瞪他,“不許你那麽說穆念琛,他是我的丈夫!”
他嗤笑一聲,“丈夫?不過是穆家的人硬将你跟一塊靈位綁在一起罷了!你願意陪着靈位過十年,他們卻不願意放過你,你懂不懂?”
她心下一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你很快就會明白的。阿淩,在穆家,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也只有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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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