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哈——哈——哈——”明曙月跪在地上喘息着，左頸深深的印子火辣辣的疼。

“你沒事吧？”理虧的歸紫霜小心的來到她身後，伸手拍在她肩上。

回神的明曙月轉身脫離她的手，轉頭看向床上沒了氣息的人，變異的夫妻被阿灰刺死了。

“嘶——”明曙月站起身，想摸傷口又怕疼。

床上的艾麗媛輕微抽搐了幾下，彈起撲向床尾的阿灰，張揚的爪子扒下了阿灰的護目鏡。眼角受傷的阿灰沒空反擊，湛業抱着他側身踹開艾麗媛。

“真麻煩。”明曙月推開歸紫霜，拔出畸胎怪身上的兩把SKS spike bay，腳踩艾麗媛的脖子，舉手猛刺大腦和心髒。

血噴到了明曙月的身上，她伸手擦去臉上的血跡，往後挪着下床。

“喂，你沒事……”轉身去看阿灰的情況，當他睜開眼時，明曙月頓住了。

阿灰的左眼角旁被劃出一條長痕，而他的右眼血紅，是感染的症狀！一陣頭痛襲來，明曙月吃痛的捂着頭，猛然推開他們走向她的房間。

“怎麽辦？她會不會殺了阿灰？”言盼緊緊抱住單煊的胳膊，與他擋在門口。

“我去跟她解釋。”

湛業把阿灰推給歸紫霜，自己跑去明曙月房間。然後舉着手退出來了，明曙月舉槍對着他，身上背着旅行背包。

“你聽我們解釋，那麽多天阿灰一點反常也沒有，他肯定不會變成畸胎怪的。”湛業扯着僵硬的笑容，找時機往明曙月那兒挪。

“你們走開！”明曙月大聲吼着，頭和脖子的疼痛使她難受，她放下槍猛搖頭，恍恍惚惚的往門口走:“不對，是我，是我走。”

阿灰上前拉住她的手，柔聲柔氣的說着:“我們走，你留下。”

“我才不管你們怎麽樣，反正我現在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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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曙月甩開他的手，沒有回頭看一眼，開門走了出去，湛業沖出門對她喊道:“我們會盡快離開的。”

明曙月停頓了腳步，沒有回頭:“要留就留，走的話，帶好食物和鹽。”

說完便快步走了，湛業抿抿嘴沒再叫住她，這女孩已經給他們留了最大的活路。她的決定由她走，他們不能強行的挽留。

回頭看了看低頭的阿灰，湛業明白他的心情，走去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是怕她一個人不安全，天黑我們就走。”

阿灰抓着挂在脖上的護目鏡不說話，哀愁的看着護目鏡反射出的眼睛。這鮮紅的顏色很刺眼，可惡的是它就在眼睛裏。緊緊握了握護目鏡，阿灰內心也在憎恨着自己吧，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會變異害死身邊的人。

“對不起。”歸紫霜低頭道歉，要不是她和艾麗媛把這家人帶回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行了，誰讓這畸胎怪特征不明顯。”湛業剛要揉歸紫霜的頭，發現手上有血跡就放下了。

“我剛剛就想問了，畸胎怪是什麽情況？”歸紫霜嘆了一口氣，去關上那間房門，眼不見為淨。

“那姑娘給怪物取的名字。”

“因為畸胎瘤嗎……”

湛業點點頭，雖然他也很想這樣吐槽。思緒又回想起那一家的情況，不由得摸起了下巴:“大概吧，話說這次的畸胎怪有點不同，難道是融合的後果？”

“融合？”單煊拉着言盼離那間房遠點，聽到湛業這詞，覺得有些怪怪的。

“之前我們被關在超市，目睹了畸胎怪吃同伴的屍體，但只看到增長了腫塊，其他情況也沒有确認。”湛業摸着下巴低頭發呆，有些後悔沒有仔細确認一下。

“說起來之前不也有過，那個墓地管理員和醫生。”歸紫霜錘了一下手掌，想起之前那兩個都沒有腫起的症狀。

“難道是因為死了，身體機能停止，所以不會有腫塊？”湛業深深皺起眉頭，這麽深奧難懂的問題他怎麽知道，他只是個開健身房的啊！煩躁的撓撓頭發，湛業選擇放棄思考:“哎～想不透，反正以後小心點吧。”

“那我們被趕出去了，然後怎麽辦？”單煊看了看言盼，有些擔心，外面那麽多畸胎怪，他們沒有安全的地方呆，搞不好就這樣陰陽兩隔了。

“找船。”阿灰戴好護目鏡，這次他綁的很緊，已經不希望它再掉下來了。

“漁港應該有船，雖然離海灘有點遠。但是到大陸求救，還活着的人也就能獲救了。”湛業打了個響指，搖晃着食指說着。

“那我們準備準備吧，既然她讓我們帶着食物，我們就跟她平分吧。”

“嗯。”

湛業對歸紫霜點點頭，同意她的做法，歸紫霜便拉着單煊和言盼去收拾。

“我們把屍體搬出去吧，不然她回來待不下去。”湛業輕輕對阿灰一笑，轉身打開那間房門。

“嗯。”阿灰點點頭，跟他去清理房間。

其他人為了保持體力一直在睡覺，而阿灰坐在飄窗上等夜晚的來臨，偶爾會看向門口。其實他不止在等夜晚，還在等着某人，可惜直到太陽落下她也沒有回來。

阿灰點燃了一根蠟燭在茶幾上，明晃晃的燭光照耀着冷冷的面容。大家陸續醒了，一番洗漱後準備出門，湛業吹滅阿灰面前的蠟燭，拉着他出門，房卡就放在小布袋裏挂在門把上。

趁着夜黑看不見，他們幾人貓着腰走出旅館，去往後面開車。車開出停車場大門，阿灰停下車看了一眼旅館窗戶，還是那麽黑呢。

“阿灰，現在很在意自己的眼睛呢，我怕他想不開。”副駕駛上的歸紫霜小聲對湛業說着，他那副樣子真怕他做出什麽事來。

“單煊，言盼，你們去阿灰車上。有你們在，他就不會做傻事。”

“嗯，好。”小情侶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言盼抱着小猴子去了阿灰車上。

“其實我還挺佩服你們的，居然不怕阿灰變異。”湛業慢慢開起車，憑借着月光跟在阿灰後面。

“畢竟答應過小塵姐要照顧阿灰的，而且他到現在也沒有反常的行為。一路上還保護我們，再說了你不是也不怕。”歸紫霜微斜座椅，閉上眼養神。

“那倒也是。”湛業停頓了一下，繼而說道:“關于明曙月，我有一個猜想，她可能被感染了。”

“什麽？”歸紫霜一驚睜開眼，腦海中立即閃現出明曙月被小孩抓住的時候:“難道是那個時候？但她不是說咬傷不會感染嗎？”

“你忘了那孩子嘴裏流出的東西嗎？當時明明還沒有接觸到艾麗媛，她卻還是變異了。”

“這下真的得看命了……”歸紫霜輕聲呢喃着，繼續閉眼休息，車內陷入了沉默。

在旅館後面不遠處有一小塊的空地，明曙月側身躺在那裏，身邊散落着不同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