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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憐我的摩托啊。”葛優癱的湛業唉聲嘆氣，惹得旁邊的歸紫霜伸手敲他腦袋。

“還關心摩托，誰讓你們往懸崖下沖的啊！”

渾身沒勁的湛業沒法揉頭，只能可憐的擠眉弄眼，嘟囔着嘴巴:“還不是因為那個慕麗絲要抓曙月，我們情急之下就拐了一個彎，誰知道有懸崖啊。”

歸紫霜低下頭搖了搖，嘴裏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嘆他們運氣不好，還是松了口氣。

“那曙月她沒事吧？”

歸紫霜微微擡頭朝左邊看去，擔憂的看着阿灰腿上的明曙月。他們把明曙月放在腿上，每人負擔一些重量。但歸紫霜還是覺得阿灰的重量最多，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輕托着明曙月的頭。

“我摸過了，骨頭沒有錯位斷裂，背她的時候也沒有咳血，說明沒有內髒受傷。之前的傷還沒完全好，現在又受傷，哪兒受得住那麽折騰。總體而言，就是太虛弱了。”小塵擡頭看着後視鏡，慢條斯理的說着，但神情卻有些奇怪。

“那慕麗絲你們解決了嗎？”湛業稍稍仰起頭，沒堅持一會兒就躺回去了，只能眼睛往下瞅。

“嗯。”褚丹點頭回應，目光一直朝前面看。

小塵咬着嘴裏的下唇肉，眉頭慢慢皺起，越皺越深。她所思索的事讓她産生了矛盾，她在猶豫。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小塵看着前方，雙手抱胸。車裏靜了幾秒，湛業和歸紫霜一愣，她又說道:“關于月月。”

三人同時向小塵看去，她沒有回頭，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心軟。她不是沒看到慕麗絲在明曙月身邊轉悠，而不對她動手，這是很不尋常的事。

歸紫霜左右看了看他們，她也很是為難，見阿灰點點頭才開口。

“古大爺，他已經不能動了。”咽咽口水，單煊實在看不下去了，此時的畸胎怪已經變成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古大爺砍下最後一刀，畸胎怪的心髒已不再完整，他是徹底不能再複生了。

但被砍下的頭也跟慕麗絲一樣，從眼耳口鼻裏流出液體，兩只猴子豎起汗毛對那堆東西低吼。古大爺瞅了幾眼，沒等單煊開口告訴他情況，他就一腳把那堆東西給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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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從損壞的門飛出去的東西，單煊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讪讪的閉起嘴巴去照顧言盼。

“我去看看那娘倆兒，你注意點外面。”

單煊點點頭，古大爺縱身跳了下去，腳下分散的老鼠撒開腳就跑。他直奔向幾個房間找人，找到時發現一群老鼠在啃食鐵皮衣櫃，而朵姨抱着孩子在櫃頂。

朵姨看見古大爺就跟看見救星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着:“救命，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地上的老鼠齊齊轉頭看向古大爺，張嘴就來，吓得他不禁在心裏嘆了一下:[現在老鼠都成精了，吓我一跳。]

想歸想，古大爺手裏可不停，蹲下就一頓剁。手麻利的把老鼠剁成片，都可以頓一鍋湯了，朵姨看得連哭都忘了。

聽完歸紫霜的講述，小塵和褚丹沒有說話，心裏都在想着事。車裏一頓安靜，不免讓後面的人有些緊張。

半晌，小塵才從思緒中回神，微微偏頭看着阿灰:“那她之後就沒出現過那症狀了？”

“沒有。”

三人肯定的回答道，小塵靜靜的看了他們一會兒，又重新坐好閉眼說道:“沒出現過就好，以後注意點吧，以防萬一。”

“嗯。”

聽到這話，他們不知道該喜還是憂。雖然阿灰和明曙月一樣是感染的，但以慕麗絲的狀況來看，還有待考證是否是隐性的。

“如果……”

阿灰還沒說完整句，就被小塵打斷了:“如果什麽如果，一個大男子就不能肯定的說一句啊。自己都沒個準頭，還能給她安心和保護嗎？”

話是沒錯，如果不能信任，那還需要彼此幹嘛。

“如果我，變了呢？”阿灰擡眼看着從後視鏡投來的眼睛，摻雜着簡單與明亮，與他那憂郁的眼睛截然不同。

小塵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會、變。”

“你要變早變了，還用得着變一半嗎？”許久未出聲的褚丹淡然的說着，他倒是無所謂，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她。

“對啊，沒事的。”歸紫霜擡起僵硬許久的手，去拍拍阿灰的肩。

“嗯。”阿灰輕輕點頭，理了理明曙月的頭發。

還好有你，感染卻又能有思維的我們，能互相扶持。

一路的光斑照進車裏，讓小塵忍不住打開窗，新鮮空氣是不指望了。不過看着成片成片的樹林，好歹可以感受那一絲絲的綠意，心裏還是會安然點。

後面的人已經悄然睡着，阿灰抱着明曙月的手始終保持着，為了不讓她後腦磕到車門，還特地用手抵在下面。

“你為什麽讨厭警察。”

面對小塵突然轉頭的詢問，褚丹一愣繼而說道:“你還真是出其不意。”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小塵手肘架在車窗上，單手撐着下巴，一臉天真的笑意。

“我是活了24年才認識你的。”

褚丹一本正經的說着，惹得小塵噗呲大笑，又開始調戲了起來:“噗——哈哈，你還得叫我聲姐姐呢。”

褚丹帶着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神情柔和了下來，帶着一絲哀傷:“我以前有一個兄弟是警察，後來執行任務的時候殉職了。”

“湛業不認識？”小塵眨眨眼，慢慢端坐起來。

“嗯，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他。”褚丹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是個女的。”

“哦。”小塵低頭看腳，雙腳尖互相敲着。

褚丹眼睛瞟向小塵，見她沒有預期的反應，就繼續激她:“我曾經喜歡過她。”

“哦。”

“……你不生氣？”

“我幹嘛要生一個逝者的氣，這不顯得我小氣嘛。”小塵繼續低頭敲着鞋尖，一下也沒擡頭，褚丹也無趣的繼續開車。

而後面的歸紫霜和湛業心裏很糾結，緊閉着眼睛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其實小塵姐已經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