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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寧寧說，“你那麽好，長得又帥，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

“我知道的就你一個。”

“怎麽可能？” 寧寧不可置信，“我是第一個對你表白的？”

“嗯。” 霜凝點頭。

寧寧嘴角一下子裂到了耳朵根，一把抱住他，“太好了！”

霜凝推了推他，“喂，我很好奇啊，你以前有女朋友的，為什麽會喜歡上我啊？難道你是傳說中的雙？”

“呃......” 寧寧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應該不是，我以前大概是沒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性向，被前女友追的時候自然而然就以為自己是異性戀。但是碰到你之後，我就喜歡上你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後來對女人完全沒有感覺了。”

“你還真的去試過啊？怎麽試的啊？” 霜凝好奇。

寧寧無奈，“就找個女的......試呗。” 傾身過去親了他一口，啾的一聲很響，“我變成這樣你要負全責啊老婆。”

這個稱呼一出口一瞬間兩個人都呆了，等反應過來，霜凝瘋狂的踢他，“你才是老婆你才是老婆。”

寧寧雖然被打得很痛，嘴卻裂得很開，“好好好，老公饒命啊。”

結果可想而知被毆得更慘，最後口不擇言道，真難伺候，叫老婆要挨打，叫老公還要挨打，家暴要不得啊。

兩個人打打鬧鬧，不知幾點才舍得入睡，第二天年初一直接被睡掉一半，才在電話鈴聲中醒來。

兩個人的電話都在響，寧寧的是醫院那邊來電，由于除夕夜事故太多，住院的人也多，這會兒醫院人手已經安排不過來，需要寧寧盡快到位。

而霜凝的電話是趙敏打的，一個接一個，最後寧寧都忍不住伸頭過來瞄了。霜凝想起幾天前趙敏在自己家裏那些奇奇怪怪的舉動，也就沒有接。只是在微信上給他發了個百年短信，想着等回家之後再給他回個電話好了。

畢竟是工作，兩個人來不及吃什麽，盡快洗漱完就出門了。

寧寧堅持要送霜凝回家，不過霜凝怕大過年的被鄰居看到不好解釋（其實是自己心裏有鬼），堅決要求寧寧在臨街就把他放下了。

盡管時間很趕，寧寧還是趁着沒人注意，拉着霜凝親了許久才放他下車。

霜凝哼着歌，腳步輕快地往家走，冷不防在樓道處又被一個人給拉扯着躲進了樓梯下。

霜凝驚呼一聲，這個情景何其熟悉，就跟那天晚上寧寧拉着自己一樣，可是寧寧不是剛剛才跟自己分開嗎？這又是誰？

定睛一看，驚了，只見趙敏臉色青白的看着他，這大過年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霜凝驚訝：“哎，趙敏，你怎麽在這？發生什麽事了？” 怪不得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難道出什麽事了？

趙敏也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着霜凝，雙手抓着他的手臂死緊。霜凝不适的扭了扭身體，居然沒有扭動，他升起不詳的預感，“喂！有話好說啊，你怎麽了？”

趙敏還是一言不發，只是急劇喘息着，眼珠都要瞪出框來。他右手放開霜凝，伸手進兜裏掏出個手機，劃了幾下，遞到霜凝面前：“這是你嗎？”

霜凝就着他顫抖的手看不真切，忍不住擡手抓住他的手機看，只一眼就傻了 ----- 那上面赫然真是他跟寧寧兩個人在親吻的畫面，看那樣子應該是昨天晚上他們在寧寧家樓下停車場，當時下車之前寧寧拉着他在車裏親了一會。

霜凝臉色有點白，不敢看趙敏。

趙敏看他這樣，心往下沉：“到底是不是你？”

畫面雖然拍得距離比較遠，但是可能是手機像素很高，上面霜凝的半張臉看得清清楚楚。

霜凝咬牙道：“是我。”他轉身往外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當晚寧寧和霜凝坐過的那個花圃邊。

趙敏站在霜凝身後，聲音都在抖，“你一直都喜歡男人？我以為你是直的。”

霜凝心裏也不好受，但也只能點頭，“我以前沒有喜歡過誰，可能正好喜歡上同x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你前幾天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可知道我對你.......”

“趙敏！”霜凝大聲打斷他，害怕聽到他說出更多，“現在你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再隐瞞的。而且，我已經有交往的人......”

“陳霜凝！” 趙敏咬牙打斷了他，“你應該感覺到了吧？我對你的心思？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喜歡你，但我不敢跟你表白，甚至在你知道我的性向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怕你看不起我甚至可能惡心我。結果你倒好，瞞得滴水不漏，就我一個人傻傻的......”

“對不起。” 霜凝只能說，“我只是不想使你困擾。”

“呵......” 趙敏轉到霜凝面前凄然道，“怕我困擾......可是你知道現在我的心好像被挖了一塊。陳霜凝你真是太殘忍了......如果我今天不來找你，你是不是一直都會瞞着我？”

“我......對不起。” 霜凝只能一再道歉，雖然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麽趙敏喜歡自己，自己不喜歡他就好像欠了他一樣。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想問你，如果我早點跟你表白，你會試着跟我交往嗎？”

霜凝擡頭看着他，緩緩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一直當你是哥們，你知道的。”

趙敏眼裏都是絕望，他閉了閉眼，“你真的很殘忍啊陳霜凝。” 他擡手抹了一把臉，“說起來，你男朋友是個醫生吧？在xx醫院上班？”

霜凝聽他講，有點警惕的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趙敏心裏刺痛，但是臉上只有冷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說如果我把剛剛那張照片貼在他們醫院門口，他會怎麽樣？”

霜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是吧？這太幼稚了。”

“幼稚？” 趙敏繼續冷笑，“我現在就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你就說你會怎麽辦吧？”

e on 趙敏，你不是這樣的人。” 霜凝勉強笑道。

趙敏再忍不住，一把抱住霜凝，把頭埋在他的脖子上。

霜凝掙紮，但是緊接着聽到小聲的嗚咽，身體瞬間僵了。

趙敏居然哭了，眼淚流進霜凝的脖子裏冰涼冰涼的，霜凝能感覺他整個身體都在抖。

霜凝一動不動的站着任他抱，最後還是擡手拍了拍他的背。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敏漸漸平靜下來，他輕輕放開霜凝，卻轉開頭不給他看自己狼狽的樣子，抖着嗓子說：“霜凝，如果他欺負你，盡管來找我。我會一直都在，你一定要記得。”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霜凝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像被一塊大石頭壓着，呼吸困難。

回到家的時候老爸老媽都不在，大概去找朋友玩了，這邊過年有說法，年初一不能走親戚，白天不能睡覺，所以大家都喜歡找朋友打牌或者一幫人聚在一起一邊吃零食一邊聊天吹水。

霜凝百無聊賴，睡覺又睡不着，剛巧有幾個初中同學約見面，他就去了。

寧寧一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在門診處坐診，忙得連吃飯都是匆匆塞下去的，根本沒時間看手機。等到接近午夜送走最後一個病人時，饒是他年輕力壯，也累得攤在了椅子上。

随手拿過手機，準備給霜凝發微信。不過打開手機就看到手機信息那裏有新消息，本來不想理會，但是看着那紅紅的1字特別礙眼。通常這樣的垃圾短信寧寧都會直接删除，但是點進去才發現這個人他不但發彩圖，還附了幾個字：陳霜凝。

寧寧有點疑惑，看了看那號碼，完全不認識，惡作劇？不過誰會拿霜凝跟他惡作劇？他和霜凝确定關系之後身邊一個人都還不知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下載圖片。

午夜沒什麽人用，醫院這時候的網絡信號很強，不到兩秒就好了，畫面一打開，寧寧就愣了。

圖片上霜凝跟一個男的抱在一起，那男的還很親密的在親他脖子的樣子......

他死死盯着照片，渾身發冷。寧寧認得那地方正是霜凝家樓下的花圃邊，正是自己第一次跟霜凝表白的地方。

霜凝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

到底是誰發的？他又退出圖片盯着那個號碼看了半天，又把它抄在一張紙上。

這個人無疑是知道自己和霜凝的關系，所以才發這樣的照片，他的目的是什麽？

想了想，寧寧撥了那個號碼。

------ 空號。

果然。

寧寧擰着眉想了想，果斷撥給了霜凝。

霜凝這時候剛從同學聚會上出來，從下午開始，一群同學簡直瘋了，先去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坐着聊天，傍晚又提議去河邊散步，灌了一肚子的冷風，然後吵着嚷着要去唱歌，于是一群人在KTV裏歡歌到午夜還沒散。霜凝看着別人沒心沒肺的笑鬧，自己卻總有點郁郁，于是打了個招呼提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