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有那麽一瞬間,甲先生眼前一片空白,世界靜谧無聲。

他捂着自己的命根子,緩緩翻了個身,背對周乙蜷在沙發上,感覺手掌裏的東西變成了一坨荷包蛋,還是溏心的。

周乙那一攥純粹是本能之舉,也正因為是本能,所以下了死力氣,給甲先生來了一招純正的“老鷹捉小雞”。

他還沒從那種驚駭裏回過神,依然紮着馬步,瞪大了眼睛盯着甲先生,見他露出的小片臉龐呈現出青紫色,仿佛行将就木了一般,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這可是他的金主,雖然金主突然耍起了流氓,可他做了什麽……他撅了金主的金根!

有的人越緊張腦筋越活泛,周乙就是這種人。他在短短的時間裏迅速分析了眼前的局面,腦海裏兩個聲音天人交戰——

良知:你把甲先生廢了!

尊嚴:是他先對我做這種事!

良知:所以你就把人家廢了?那是什麽器官,你捏自己一把試試?

尊嚴:但他對我做了這種事!他把我當什麽了,出來賣的兔兒爺?

良知:他是個神經病你跟他計較什麽?他有病你也有病?

尊嚴:那他也不能對我做這種事!

良知:他要是真出毛病了你賠得起?你那半死不活的倒黴爹還在炕上躺着等你還債呢!

尊嚴:可是……

良知:再說,他都是個半老頭子了,就算想沖你耍流氓,打得過你麽?你揍他還不跟玩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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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嚴:……

良知:還傻愣着幹嘛?!趕緊問問人家啊!

尊嚴,在貧窮的良知面前偃旗息鼓。

“甲……甲先生?”周乙笨手笨腳地扒拉着甲先生的肩膀,試圖把他轉過來看看情況,甲先生不知是覺得丢人還是怎麽着,暗地裏較勁,執着地将臉埋在沙發椅背上,任周乙怎麽掰都巋然不動。

周乙:“……”

如果不是同為男人,知道這是真疼着了,他簡直懷疑這老東西是在跟自己鬧脾氣。

其實甲先生也确實有那麽點兒意思。

疼到說不出話的那一陣兒已經過去了,現在的疼是一種餘韻,絲絲縷縷,綿延不絕,但也沒到動不得的地步。

甲先生是羞憤難捱。

他出身世家,半輩子沒吃過苦,如今四十五歲的人了,難得興致來了撩撥個男孩子,竟然被這麽對待,臉往哪放?

老一輩風流人士有自己奇特的尊嚴,甲先生實在覺得自己丢人無比,恨不得把周乙丢出去喂狗。

周乙不知道甲先生內心戲這麽豐富,他是個滿腦子只有知識和新世界的新青年,傷到了就得處理,不然真出了毛病,他又賠不起。

半天掰不動甲先生的上半身,他腦筋一轉,覺得自己也是急傻了,明明傷的是下面,非沖着上頭使勁幹嘛?

愣頭青周乙一拍大腿,沖沙發尾挪過去,一手握住甲先生一只腳踝,跟撕烤鴨似的,二話不說,強行把甲先生的雙腿掰了開來。

甲先生突覺胯間一涼,自己捂着下體的手被暴露在一道炙熱的目光中。他盯着沙發椅背上精美的紋路,眨了眨眼,他現在是個什麽姿勢?

矜貴的甲先生真是不想活了。

他在上頭欲生欲死,下頭的周乙把腦袋紮在他兩腿間,還在認真觀察。

他撅開甲先生的捂裆手,強忍着不适與嫌棄,托起那一套萎靡的器官查看,沒有顯著外傷,也沒有幻想中的青紫斑駁,就是有點兒腫。

周乙叽叽歪歪:“甲先生,您還疼麽?真是抱歉,我手太重了,您現在還有感覺麽?我捏這兒有感覺麽?這呢?疼麽?您還能感覺到我的手麽?我這麽捏呢?還有這兒……”

甲先生:“……”

他忍無可忍,一腳蹬開了周乙。

蹬腿的瞬間還抻了一下卵蛋,疼得他嘴角一歪。

盤腿坐起來,甲先生姿态不雅地托着甲老二觀察。他面容英俊,擅長保養,又比周乙多了十來二十年的人生閱歷,面無表情的時候五官很顯銳利,哪怕光着身子也夠有氣場。周乙跟個畜生一樣被踢開,本來正捂着肩膀不高興,見甲先生這樣,那點負債累累的良知又一次戰勝了尊嚴,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趴在沙發邊跟着一起看。

甲先生努力平複心情,俯視着他,冷冰冰地問:“要是真被你捏壞了,你拿什麽賠?”

周乙在心裏默念一句拿我爹。再三猶豫,他又伸手握住了那根,感受着它在手心裏的分量,幾欲作嘔。然而就算真嘔出來,他也不敢使勁了,虛虛托着,擡頭問甲先生:“您好點兒了麽?”

甲先生發現他還真是喜歡從這個角度看周乙,青年的睫毛與瞳仁一并黝黑,伸着修長的頸項,給人一種柔軟無害的質感。

他小腹一熱,賊心不死。換了個套路,不再走柔情蜜意路線,繃着面皮命令周乙:“你動動試試。”

周乙便活動手掌,圈着甲先生前後磨蹭起來。

甲老二半痛半爽,抵着周乙的手心一點點膨脹,漸漸有了硬度,搖頭擺尾地起立。

周乙見它猥瑣,又慶幸又別扭,心情實在複雜,松開了手道:“甲先生,沒壞。”

甲先生其實硬得頗有些勉強,但到底是硬了,就繼續心猿意馬地哄騙這二愣子:“光這樣怎麽夠,又不能用。你平時這樣就行了麽?”

周乙一愣,他平時哪跟人聊過這種東西?可甲先生一臉嚴肅,讓他難堪不已,垂着腦袋小聲嘟囔:“我還沒用過……”

甲先生把他的手撈上來又捂住自己,說:“得出了精才知道壞沒壞,你繼續。”

周乙生無可戀。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又動起了僵硬的手腕,眼睛亂瞟,在心裏默背“少年強則國強”,只當自己在刷鍋。

刷鍋的空當裏他還有心思胡想道,幹這事兒真是比按摩累多了,看來那些兔兒爺也不容易。

甲先生享受着甜蜜的酷刑,覺得那處的筋脈一抽一抽的,刮着疼,他閉眼品味這難得的滋味,不知道多久,終于小腹一繃,在周乙手裏絲絲縷縷的吐了精。

周乙只覺得掌心一滿,幾股黏黏膩膩的東西就從指縫裏溢了出來,待他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當場心态崩潰,幹嘔一聲,甩手将精液都抹在了甲先生的肚皮上。

甲先生:“……”

他到底把我的肚皮都當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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