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墜落懸崖

“黑子!”

玄青悲恸的嘶吼一聲,輕輕将黑子放在地上。轉身站起,目光鎖定白袍人,身上登時爆出一股戾氣來:“拿命來!”

随即一躍而出,持劍直逼向那白袍人。白袍人剛剛斷了手臂,忙自點了穴道止住了血,正要運氣療傷,卻不想這小子銳氣不減,仍舊窮追不舍。

白袍人無奈望向衆人,喝道:“上!”

衆人聽罷,紛紛沖上來,白袍人随即盤膝而坐,運氣療傷。一邊療傷,目光禁不住窺視着玄青的一舉一動。。

“飛龍閃!”

只見玄青怒喝一聲,一劍下去就将身前那人砍倒,那人斜身中劍,撲騰了兩聲就斷了氣。又沖上來幾個人,玄青依舊一劍一個,将那幫人放倒。

不多時,白袍人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這小子看起來強悍無比,相比是內力不足,否則不會反反複複只使用一招。

這樣想着,随即展身躍到玄青身前。

“我來!”

一聲怒喝之後,衆人紛紛停手,一切放佛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只見白袍人單掌一伸,将真氣運轉到手臂,手心一翻,随即凝出一團拳頭大的火球來,那火球在掌心旋轉片刻,吱吱的冒着熱氣,片刻後,白袍人對着玄青淩空一拍。

轟!

一聲巨響,火球化作千萬道光刀,飛濺而開。玄青低頭一看,身上衣衫破開數道,胸前被劃開四五道傷口。一截劍譜從懷中滑落出來,被颍川烈看在眼中,他當即大喊:

“那就是劍譜,快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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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人聽罷飛掠而起,伸手來奪,玄青向後一挪,手中的劍重重一揮,白袍人輕巧一躲,他撲了一個空。

正要再次揮劍而出,卻見劍尖上暮然一沉,白袍人一只足尖輕輕踩踏着劍身,懸在空中。

玄青也不惱,這白袍人盡管只高出他一個凝氣層,但攻擊速度卻要高他一倍不止。

頓了頓,目光迎上白袍人譏諷的目光,眸中一寒,一拳打出去,他随即身形一掠,迅速閃開,落在一丈開外。

“小子,你太慢了。”白袍人哂笑道。

玄青心中憋了滿滿的怒火,毫不猶豫地調轉了真氣,一劍擊出:

“蛟龍出海!”

劍身閃過一道紫氣,朝着白袍人掠去。只見白袍人微微一怔,以為玄青有什麽新招使出,細細一看,才知仍是剛才那招“飛龍閃”,不過變了一個名稱而已。

随即輕蔑一笑:“只此一招,看你能撐多久!”

白袍人不僅沒有躲避,反而擡掌一擋,掌心一道火球,撞上劍上的紫氣,一聲轟響,将劍氣炸開。

“呵呵,黔驢技窮了吧!”

玄青被震的後退兩步,悶哼一聲,又是一招。

白袍人自以為此招必勝,再次擡掌,就在火球凝聚之時,玄青飛身過來,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他竟無法動彈。

只見白袍人臉色大變,他的“碎心掌”雖威力無窮,可也有弊端。一旦擊出,必須迅速避開,否則就會自傷。而玄青正抓着他的手臂,他那裏能閃開分毫!這一掌在傷到玄青的同時,也必傷他更甚。

——這小子瘋了!

電光火石之間,白袍人拼力一推,這才生生移開半分。

砰!

一聲巨響,“碎心掌”暴開。

白袍人拼命向後仰去,而玄青卻絲毫不躲,一只手臂死死抓着他,神情中有着決絕的篤定。

衆人不可置信看着這一幕,只見兩人胸前一片血肉模糊,衣服被炸成道道布條,勉強挂在身上。

重傷的白袍人噴出一口血,好在玄青有浮沉珠的真氣護體,這一掌下去,只傷了皮肉,并不曾傷及內髒。

相比之下,白袍人傷的重些,碎心掌炸開時,距離他更近,故而威力也大。

空中塵嚣簌簌而落。

片刻後,玄青手中長劍一閃,“噗”一聲,将白袍人攔腰斬斷!只見他下半身轟然倒下,鮮血狂湧。玄青冷哼一聲,将上半身用力一甩,扔出幾丈開外!

随即目光看向衆人。衆人大驚,猶豫不前。

此時,颍川烈見此破口大罵:

“老子養你們是為了看熱鬧嗎?”

“給我上!”

衆人這才戰戰兢兢圍攏了上來。

玄青目光一冷,手中長劍狠狠一揮,劍身拖出一道紫芒,将面前一人仰面掀翻。

那人磕掉門牙,掙紮片刻,嘴裏不斷地冒血。

其餘的人接連沖上來,玄青舉着劍狂砍,氣勢卻是越來越弱。

那幫人一步比一步追的緊,玄青本來就受了傷,況且“飛龍閃”是極其耗費真氣的,他能全力拼殺,靠的是意念,并非體力。

不多時,真氣耗損一空,傷口又在不斷滴血,玄青只覺眼前一陣模糊,腿腳無半分力氣。他不得不将劍撐在地上,微微喘息。

颍川烈見他如此,知道他已是強弩之末,随即喊道:“這小子堅持不住了,給我上!”

衆人一聽,立時來了勁兒,一個個摩拳擦掌,提着兵器朝着他逼來。

視線中,刀光閃閃,玄青不由退了半步,忽覺腳下一空,不由一凜:竟到了懸崖邊上。

低頭望去,下面雲遮霧擋,也不知有多深。

退無可退,只能拼了。随即将劍柄再次握緊,滴滴鮮血從指縫中淌出,眼神犀利地望着衆人:

“盡管來!”

只見他雙目猩紅,正要揮劍,旁邊一人一躍而上,兩人交擊,三五招後,玄青的劍脫手而飛,墜入崖下。

真氣虧空,又沒了兵器,玄青的心不由一陣狂跳。其餘人見他丢了兵器,更無忌憚,層層疊疊圍上來。

此時,颍川烈目露狂色,獰笑一聲。

将手中的大錘旋轉片刻,随後狂舞着沖着玄青轟過來。

一聲鈍響,那大錘正砸在玄青胸口,只覺五髒六腑一陣扭曲,玄青踉跄一步,噴出一口血來。

雙腿一軟便倒在地上。

視野中,颍川烈獰笑着走了過來,見玄青的慘狀,随即咂咂嘴:

“小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乖乖交出劍譜,也不會如此……”

玄青不甘地掙紮一下,想站起身,手腳卻如軟泥,沒有半分力氣,只緩緩将手移到胸口一探。——還好,劍譜還在。

他望了一眼懸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想要劍譜,做夢!”

說罷,翻身滾落,順着懸崖直墜而下!

呼!——

耳旁破風之聲大作,身體不受控制地極速下墜。不多時,只覺後背一沉,便沒了知覺。

……

也不知過了多久,玄青再次睜開眼時,只看到日頭曬得正烈,應該是正午。

他輕輕動了動脖子,朝周邊看了看,周遭盡是灰色石壁,自己正躺在一棵古松上。原來他跳崖時,被古松樹杈絆住,這才免于一死。

玄青似是想起了什麽,擡手一摸,頓時放下心來,——劍譜還在。又試着動了動雙腳,萬幸的骨頭也沒有受傷。

現在要做的,就是離開此地。他朝下看了看,距離懸崖底約七八丈。

随即定了定神,朝着周遭看過去,只見崖壁上枯藤環繞。他起身抓住一根枯藤,提了一口氣。

靠你了。

随即身子一躍,順着枯藤向下滑去。崖壁上尚有積雪,濕滑無比,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地面。

腳底落地的瞬間,玄青輕輕舒了一口氣,見他的木劍插在地上,便撿了起來。

心底記挂着父親,便忍着傷痛,朝山上走去。

剛走沒幾步,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玄青側耳細聽,一道聲音清晰入耳:“搜仔細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下意識回身看去,只見一群人烏泱泱朝山下走來,為首的是一個黃衣青年,一臉桀骜之色,邊走還對身後的人指指點點。玄青大致看了一下,那幫人少說也有七八十個。

這幫人個個身材彪悍,顯然是颍川家的武士精英。

随即心口一緊,忙提了劍,躲在一塊巨石後面。眼下他身受重傷,別說一群人了,就是來個三兩個,他拼盡全力也未必殺死。

黃衣青年越來越近,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穎川烈的兒子颍川秀。

玄青摒住呼吸,躲在大石後面一動不動。

穎川秀帶人搜了一番并無所獲,正要離開,忽見地上一串腳印。随即眉毛一擰,蹲下來查驗一番,朝之後前一指:“那邊!”

那隊人随即順着腳印逼上來。玄青一驚,抓着劍的手臂不由一緊。

在距離巨石不遠處,那幫人停了下來。

颍川秀思量片刻,揣摩着玄青也許沒死,随即喊了一聲:“你,上!”那個被他點中的大漢提刀上來。朝着巨石後面走過去。

剛閃身到巨石後面,卻聽一聲慘叫,那人倒飛出去,橫屍當場。

一招斃命!

衆人相顧愕然,驚懼地看向那塊巨石,紛紛膽寒。

太快了!

衆人一時猶豫不前,猜測巨石後藏着什麽可怕人物!

首戰就折損了一人,颍川秀挑了下眉毛,喊道:

“不用怕!如果真是那小子,他也只會一招!”又喊來了弓箭手,擺開架勢,搭弓上箭。

嗖!

一支箭矢暴掠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玄青足尖一點,騰身抓在巨石壁上,那只箭矢擦着褲腳呼嘯而過。

又一只箭矢朝着他後心襲來,他身子一頓,向一側橫飛出去,只聽當的一聲,箭矢射進樹幹,箭杆沒入寸許,尾羽發出一陣震顫的低鳴。

嗖嗖嗖。

箭矢破空之聲大起。

無數支箭矢爆射而出,插在玄青腳下,雨點一般。片刻之後,地上橫七豎八插滿了箭,像是林立的草叢,玄青躍到一棵古松後,靜靜不動。

過了一會兒,颍川秀下令停止了射箭,衆人并不上前。

須臾之後,玄青從樹幹後,站出身子來。只見颍川秀帶着衆人手持利刃,殺氣騰騰地站在不遠處。

見他出來,颍川秀冷笑一聲:“你小子命夠大!……即便如此,你傷了我家那麽多的人,也難逃一死。”

玄青冰冷着臉色,一聲不吭。四下一掃,想走是不可能了,落入這群人手中,必定是在劫難逃。

生死之間,唯有一拼。

他伸手入懷,果斷取出浮沉珠,盤膝而坐,将珠置于掌心,片刻後,便有真氣緩緩進入體內。

嘩。

玄青身子一震,一股真氣流到丹田,打了個回旋,迅速向四肢擴散。登時感覺筋骨一暖,身上說不出的充盈痛快。

颍川秀見狀愕然,不知他搞什麽名堂,目光鎖定在那珠子上,見珠子冒着紫氣,心下一陣揣度。衆人也楞在原地。

玄青也不着急,繼續從浮沉珠中汲取真氣。十幾個呼吸之後,只覺體內真氣翻卷,彙成風暴,似有沖破阻礙之勢。然而他沒有停下,一手握着浮沉珠,一手舉劍,是不是睜眼掃視下衆人,随時掌握着眼前這幫人的動靜。

待了一會兒,穎川秀似是看破了端倪,急呼道:

“來人!給我把珠子搶了!”

話音剛落,一個大漢沖了上來,舉刀對着他頭頂橫劈下來,玄青揮劍一擋,劍身上紫光一閃,霎時間發出一陣光波,将那人震的連退兩丈來遠,才勉強止步。

那人愕然疾呼:“好大的力道!”随即又喊來一人,兩個人左右夾擊,再次朝玄青襲來。

霎時間刀光閃爍,玄青只是招架,并不使出真力。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砍死一兩個。而是必須獲勝。

招架了幾招,玄青只覺氣息不穩。

原來吸取真氣時,體內真氣不能随意調動,否則會真氣逆行,後果不堪設想。為今之計,他必須忍。

颍川秀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不斷地指揮着:“給我圍住,萬萬不可讓這小子脫身!”說罷,幾十個人呈扇形将玄青團團圍住,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的玄青睜不開眼。

他朝左邊沖出,沒走幾步,便被圍堵。又朝着右邊沖出,黑壓壓的人牆都圍攏上來,他如今還在吸取真氣,又不敢肆意調動真氣,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不多時,腰背上被砍了幾道血淋淋的口子。

玄青大喝一聲,身形暴掠而起,整個人竄起身子,站在那塊巨石上。

左手持着浮沉珠,右手握着劍,只覺體內真氣越來越濃,翻卷着,宛若游龍,扶搖直上!

——是時候了。

玄青暗暗下定決心。

颍川秀擡眼望了一眼玄青,恨意頓起,抄起一根棍子揮過來。

呼呼!巨大的聲響掠過耳際,

玄青巋然不動,木棍到達天靈蓋時,他擡手一握,反手一折,只聽咔嚓一聲,木棍斷裂。

眼睜睜看着木棍被折斷,穎川秀大吃一驚,忙退了兩步。拔劍朝着玄青劈去。

玄青眸光一亮,擡劍一擋,又飛起一腳,狠狠踹中颍川秀的小腹,穎川秀登時橫飛出去,被甩出兩丈開外,面朝地摔在地上。再揚起臉時,嘴角一片血污,這才發現掉了兩顆門牙。

巨石上,玄青握着浮沉珠,掃視衆人,周身散發出一股凜然的殺氣。

一個大漢揮劍來砍,他擡手一擋,将那人推倒在一丈開外。這一擋不要緊,浮沉珠驟然逆行,忽然腹部疼痛無比,耐不住一口血噴出。

與此同時,浮沉珠驟然變暗,冒起一股黑煙。看來,此珠真氣已耗損一空。

顧不得惋惜,玄青将珠子朝遠處一擲,提着劍,從巨石上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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