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苦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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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五一快樂！）

白素素也不含糊，從袖中探纖纖素手，伸出食指，在面前的丹材上輕輕一點。

那丹材便倏然一亮，下一刻随着她手指輕輕扭動浮動起來，白素素嘴角一彎，将那丹材朝着鼎爐驟然一甩。

嗖！

那丹材就被甩到了爐鼎之內。

“對嗎？”

做完這一步，白素素懵懂地望着玄青，問道。

玄青摸摸她的小腦袋瓜，點頭道：“繼續。”

得到了玄青的認可，她笑笑，再操作時更有自信了。

她那素白的手指，在其餘的丹材上一一點過，分別放入了爐鼎的八個方位，等這一切都做完，她累的香汗淋漓。

白素素擦拭了一把汗，又問了一句：

“沒有什麽疏漏吧？”

玄青這一次搖搖頭，朝着爐鼎中的東南角指了指。

“感覺到不對沒有？＂

白素素走過去瞧了一眼，手指撓撓頭，之後恍然大悟似的，立即将那個方位又加了一味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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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推上了鼎爐蓋。

“接下來，就是等了。”望着合攏的丹藥爐鼎，玄青說完，擡腳準備離開。

“能留下來陪我嗎？”

轉臉看去，只間白素素小嘴巴輕輕翹着，一副可憐的小模樣。

這煉丹卻是太枯燥了，對于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來說，更是如此。

玄青點頭答應，決定陪陪她，兩個人在來到一張八仙桌前，坐定。

“你為什麽總是繃着臉？”

對面的白素素看了玄青一眼，忍不住問道。

玄青喝了一口茶并兵沒有答話。

腦海中浮現起三叔三嬸臨死前的情景，心不由再次一痛了一下。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玄青并不解釋，直接帶着白素素下山，來到了距離鹽水村不遠的小山坳，站在一排竹樓外。

“伢子？”

剛進竹樓，玄青就喊出聲。竹樓裏一片安靜，沒多久，跑出來個小孩來，見了玄青上來就撲。

“青哥。”

玄青将小孩抱起來，臉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關切，從懷裏掏出一把糖果來，遞給他。

小童見見了糖果，臉上笑開了花。急忙抓在懷裏，一邊吃，一邊問：

“青哥，我爹呢，我娘呢？”

玄青的身子不由一窒，呼吸似乎停下來幾分。

“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

他還是沒辦法對孩子說出真相。

空氣靜默了一陣子，玄青對于伢子道：“最近送的吃食，還吃的慣嗎？”

“吃的慣。”

玄青拍了拍他的後背，那孩子哧溜一下從他的腿上滑下來，到竹樓外面玩耍去了。

望着伢子的背影，玄青沉聲道：

“從前有一個少年，因為自己的錯誤，而讓整個村子被屠戮，只留下了一個孩子。”

玄青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沉重，眼眸中隐瞞着深深的仇恨，白素素似乎感覺到了不妙。

擡眼看向玄青，許久了才問：

“這個孩子……”

玄青點了點頭，“這就是那個唯一幸存的孩子，而我，就是那個惹事的少年。”

這一切如同驚雷一一樣，炸在白素素耳邊。

白素素沉默了，想不到玄青還有這樣一段歷史，怪不得總是覺得他很沉重，原來，他背負了這麽多。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耳邊只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

“我給伢子找了一處好人家，明天送過去。”

玄青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竹樓。

有些事情，有些痛，一輩子都不可能遺忘。

白素素悄無聲息地跟在玄青身後，眼前的這個男子多了一層神秘，他心裏到底有多少不被人知的秘密，到底有多少苦痛，不願意被解開呢……

到了丹藥坊時，已到了開爐的時間。

玄青将爐鼎蓋推開，這一爐丹藥很成功。望着從爐鼎外滑出的一枚枚紫雲丹，白素素咯咯地笑了起來。

“成了！”

她拍拍手，玄青跟着笑了笑。

這種快樂，只是一瞬，轉瞬就消失不見。

“我真的要走了。”

白素素仰面看向玄青，将紫元丹收拾好，将包裹背在身上。

“後會有期。”

玄青也不挽留，她是萬元宗的靈女，是不可能在外面多呆的。

站在坊間的門外，白素素和玄青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雲舟已經備好，就停在門外。

白素素看玄青依舊哭喪着臉，忽然很心疼。她伸手在玄青臉上捏了一把：“都會過去的。”

然後手心一閃，手指輕輕的搓動兩下，下一刻一只紫色的蝴蝶便捏在她的手中。

“送給你。”

玄青嘴角一彎，擡手接住。

那只紫色的蝴蝶在他的手心忽然着翅膀，每閃動一下，便有淡淡的毫光閃動。

這個小東西，和白素素一樣可愛。

玄青再次擡起臉的時候，白素素已經上了雲舟。

雲舟啓動，很快飛到了雲端，白素素附身看着玄青，使勁地揮舞着手臂。

随着白素素身影漸漸遠去，玄青心中那點短暫的小快樂也随之消失不見。

……

接下來的時間，玄青陷入了一種瘋狂。

那種拼命磨砺自己的瘋狂。

他每日必定到孤峰上錘煉自己，每天練到極限，才肯罷手。

如此，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日，他拼命地砍着孤峰上的巨石，随着叮叮當當的聲響，玄青發現原本巋然不動的石頭，此時有了細微的變化。

只見那被劍砍過的地方，留下了淺淺的痕跡，那痕跡很淺，淺到幾乎察覺不到，但是卻清晰的存在着。

汗流滿面的玄青望着那道道淺痕，心下一喜。

這是第一式練成的标志，只有力道足夠快，足夠大，才會反向上傷到練劍石。

如今，該試試“蛟龍殺”的威力了。

他緩緩運轉丹田，将真氣調動起來，呼嘯着逼上雙臂，從雙臂上滑到幻雪劍上。

嗡。

幻雪劍随之發出一聲悅耳的清鳴。

玄青雙手緊緊握着劍柄，朝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奮力一揮，那棵大樹震顫一下，轟然碎裂。

又朝着地上的青色石板，狠狠地插下。

蛟龍殺一式迅速釋放，地上一尺多厚的青石板路，立即爆裂開來，在劍周圍裂開數百道縫隙，一直外延了數丈。

成了！

玄青收了劍，這樣的威力，他還算滿意。

這一劍的威力，比尋常的劍式快了起碼要十倍！

接下來，他要開始狂練第二式，第二式比第一式要難上十倍，百倍。

那就是要砍斷瀑布，讓河水倒流！

那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是一個長久的錘煉。

第二式，必須在水中錘煉，不斷的重複抽刀斷水這一個動作，必須經過大量的練習，最後才能用劍出，而殺敵于近前，快，準，狠。

這難度要比第一式大的多，不禁需要快速的劍力，還需要敏銳的精神力的契合，更重要的是，要練的比第一式瘋狂百倍，才有可能成功。

玄青雖有些迫不及待，但行事上仍舊是有條不紊。

他要獲得那種力量，非常迫切。

于是，他到青陽宗的後山，尋了一處山泉。說是山泉，卻接連着一處瀑布，這瀑布水流很急。盡管只有丈許寬窄，但是對于錘煉劍法卻是足夠了。

玄青來到瀑布前，腳下踏着淩厲的石頭，目光注視着這湍急的瀑布。

嘩嘩嘩。

急切的水流落入巨石之上，濺起無數道水花。

晶瑩的水花飛濺到玄青的臉上，帶着絲絲的涼意，舒爽至極。

他拔出幻雪劍，抽劍斷水。

噗。

一聲很輕微的響動，那劍氣就消失在水流裏。

“抽刀斷水，談何容易？”

更何況讓瀑布逆流，這需要多麽強大的力量？

經過這一劍，玄青深深知道，即将面臨的錘煉，将有多麽殘酷。

他的眉心微微一皺，心底發出一個聲音：難道因為難，就不做了嗎？

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整個人煥發出一股戾氣來。

玄青怒吼一聲，一劍砍在瀑布之上，那瀑布倏然濺起幾朵晶瑩的浪花，下一刻仿佛一切都麽有發生一般，繼續嘩啦啦地流淌着。

毫無效果！

雙腳緩緩站定，任由迸濺出來的水花，濕潤了褲腳。

玄青舉着劍狠狠地對着瀑布揮去。一劍，兩劍，三劍……

也不知砍了多少劍，直到天色漸晚了，玄青才收了劍朝宗內走去。

在水中浸泡了整整一日，全身都濕透了，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低着粘膩的不适感。

玄青也顧不得這些，到了寝室時，小烏已将酒肉擺好，那一壺酒還是溫熱的。此時正是春寒料峭，玄青狂練了一日，正想喝一口。

“主人，請。”

小烏接下了玄青的劍，挂在牆上，坐在玄青的對面。

玄青每日去練劍，小烏是知道的。小烏沒有說什麽，只是端起酒壺斟滿了酒，對着主人舉起酒杯。

握住酒杯，玄青對于小烏的理解深感欣慰。

當年他收下小烏的時候，小烏就發誓追随他，這幾年，小烏一直就是這麽做的。

玄青在哪裏，小烏就在哪裏。

“幹。”

酒杯相撞，發出悅耳的響聲，兩個人将杯中酒喝了個幹淨。

一杯酒下肚，身上的粘膩感好的不少，玄青這才站起身子，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他瘋練蛟龍殺已經到了極致狀态，要不是這杯酒給了點勁兒，他已經疲憊的站不起身子來。

小烏幫着玄青換好了衣服，幹爽的衣服貼在皮膚上，說不出的舒适。

“明天還練嗎？”小烏問道。

“當然。”

“真能練成嗎？瀑布逆流可不是鬧着玩的。”小烏紮紮眼睛，長這麽大，他從沒聽說，誰能将瀑布截斷的。

盡管自從他跟着主人以來，見識了主人非常人的毅力，見識主人做了一件又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是這個瀑布斷流，卻是太難了。

玄青看了一眼幻雪劍，目光有些虛空地望向窗外。

“只要努力，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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